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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礼结束后,黄幼芸应主办方邀约参加庆功酒宴。司秦和蔚宁两人为了避开散场高峰, 提前十分钟退场, 早一步回到钱家。

    蔚宁问司秦:“你说钧宝诺明年能不能提影帝?”

    司秦想了想, “行吧。”

    蔚宁惊讶,“跳过最佳新人, 直接影帝?”

    “也不是不可以,他的表现的确出彩。”司秦说。

    上一世因为钧宝诺倾向石茂一派, 投资《云雀》的老牌影星也是石茂的人, 加上《云雀》票房大爆, 黄幼芸为了削减《云雀》的势头,暗中运作,让钧宝诺冲奖之路止于提名, 连最佳新人都没捞到就铩羽而归。现在《云雀》成了司秦的片子,影响力比之上一世更上一层楼,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仍旧无法阻止司秦感到懊悔。如果当时资金充足、人脉够硬, 能顺利帮《云雀》度过审核难关, 又或者早一点找到蔚宁,直接让蔚宁顶替钧宝诺,别说提名, 给蔚宁捞个影帝也不是不可以运作, 至少新人奖不在话下。毕竟去年算小年,按照不成文的规矩,影帝和影后必须要有一个分给商业片, 加之同期没什么能打的片子,完全比不上《云雀》,并且司秦坚信蔚宁担主不会比钧宝诺差多少。

    然而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司秦略带遗憾地看了蔚宁一眼。至少接下来的《堕真》必须要拿到手,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第二天,司秦终于正视了自己黄家长房长孙的身份,动身前往黄家湾拜年。司秦离开后,蔚宁联系了邹野,等收到电影的相关资料,才想起来邹野要拍的片子是哪一部。

    《水中鲛》,东方奇幻巨制,应阑导演,邹野监制,邹野、葛围联合编剧,由于投资巨大,因此票房回报率不如《云雀》那么传奇,却因为超前的特效技术、唯美的视觉享受与独特的叙事手法在影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成功为特效喜剧类影片树立起一个无法忽视的典范,也为应阑的商业片奇才之路又添一块重量级巨石。

    蔚宁记得五年后《水中鲛》才开始筹备,邹野本人倒是在采访中透露过自己很早就有拍摄《水中鲛》的计划,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究竟是什么导致邹野将原定计划搁置,提前这么多年开始筹拍《水中鲛》?回忆颁奖典礼时的情形,蔚宁确定邹野和应阑还不认识,所以不会是邹野偶然遇到应阑,意外碰撞出合作的火花,使得历史偏离轨道。

    蔚宁百思不得其解。而关于这一点,邹野在接下来的电话中给出了答案。

    “小朋友,我手里本子很多,挑了很久才挑中这部。本来我没打算这么早拍,是‘小翠’给了我灵感。”邹野说。

    蔚宁惊了,“小翠?!是我想的那个‘小翠’吗?”

    “没错。”邹冶笑了,坦然承认:“你演得很好,小朋友,给了我很多启发。我打算把‘变性’这个话题作为主题,拍一部东方玄幻背景下的‘人鱼公主’,不知道你有没有挑战一下自己的想法?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跟我拍戏可是很辛苦的哟!没有任何后门,想参演的话,海选等你报名。”

    “当然!”蔚宁很激动,握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我一定会报名的!”

    以防被黄家人扣押,司秦问黄幼芸借了十个保镖,特意挑了最彪悍的,一天之内结束所有流程,全须全尾地回到了钱宅,一进门,立即遭到了蔚宁的炸弹袭击。

    “我要报名邹导的新电影!”蔚宁嚷嚷着撞到司秦怀里,两脚一勾,整个人挂在司秦身上。

    “哈?”司秦一头雾水,直接抱着蔚宁上楼。蔚宁兴奋得话都说不清楚,解释了半天,总算让司秦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定了你不就得了?还要海选干什么?”司秦奇怪。

    “灵感是一回事,主演是另一回事。导演说了,其他角色照常试镜,男女主海选。”蔚宁冷静下来,坦白道:“我想演主角。”

    “都把你当灵感了,还不照顾你一下?”司秦斜眼,“他不是说要拍商业片么,我看是搞个海选出来故意制造话题吧。麻烦什么,女主海选,男主定你,这不就行了?”

    “啊啊啊不许你瞎搅合!”蔚宁急得捶司秦,“邹导说了,不给走后门!反正我要报名,不许你跟导演瞎提要求,搅黄了我的海选,我哭给你看!”

    司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沉默着不说话。

    “怎么,你不高兴?”蔚宁问。

    “还不知道要选多久,浪费时间。”司秦实话实说。

    海选兴师动众,没两、三个月办不下来,选完了还得拍,邹野又是圈里出了名磨叽的导演,估计没个一年半载完不了事。当然了,能选上还好说,选不上,白白浪费海选三个月。司秦不是不同意,只是蔚宁目前正处在上升期,每一步都必须好好考虑。

    “我觉得值得!”蔚宁抿唇,懒得解释那么多,直接说:“总之一句话,我就要!”

    司秦又不说话了。

    “你到底有什么不开心?”蔚宁无法理解,“应导我本来就很喜欢,一直都想正式合作一次,这次说不定要和邹导强强联合,多激动人心啊!至于邹导,上次没能合作就很遗憾了……”

    “你还敢说!”司秦

    翻了个白眼,气得飙脏话,“什么玩意儿,当自己多厉害,妈的眼瘸。”

    “选角这种事怎么能叫眼瘸呢?不适合就是不适合,不是我不够好,就是当下不适合嘛。我倒是觉得邹导能排除万难、坚守己见,很不容易,也很了不起。你不应该因为他没选我做男主就对他有成见。”蔚宁倒是看得开。

    无奈司秦并没有高兴多少,“搞半天我成反派了是吧?”

    说实话,邹野排除万难中的第一难不就是司秦这种人吗?蔚宁憋笑,看司秦可怜,于是低头看表,“好吧,那再给你两分钟时间称述你的反对意见,我酌情考虑要不要听。”

    司秦心里不屑,嘴上倒是老实,“其他我就不说了,邹野这人不健康,老拍些什么同性恋、精神分裂、抑郁症的,思想不健康。这次拍什么?变性还是性别认同障碍来着?还要戴假胸吧?简直没眼看,我劝你趁早放弃。”

    这是什么歪理?亏自己还一本正经听他说话!蔚宁气得张嘴就骂:“你这个死基佬还有脸说别人思想不健康!那叫艺术,艺术,你懂个屁!”

    “呵呵。”司秦扯扯嘴皮。艺术,他怎么不懂?就一部《似他》,他翻来覆去看了几百遍,无聊拿出来看,失眠也拿出来看,不光是台词,连蔚宁几分几秒脱第几件衣服、衣服什么颜色、什么花纹他都倒背如流。可是谁叫邹冶老是喜欢让主角一脱成名呢?片场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台摄像机,对着脱光了的蔚宁一通猛拍,说不定邹野还要亲自上阵给蔚宁讲戏,一想到这个,他就不开心啊!

    然而不开心归不开心,看蔚宁这么喜欢,司秦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对蔚宁说出阻止的话。换个角度想,《水中鲛》虽然提前了五年,有邹野、应阑两人联手,必定又是一款不可多得的爆品。尽管邹野拍戏磨叽,还心血来潮搞什么海选,无形中拉长了电影的制作周期,仍旧不可否认参与《水中鲛》的拍摄对现阶段的蔚宁来说,无论是话题度还是实绩,都相当值得。就算落选也不要紧,不是还有《堕真》么。《堕真》虽然已经有了眉目,但也没那么快能开拍,中间空出的时间刚好拉海选过来填个档。最好蔚宁一轮落选,直接进组拍《堕真》,完美!

    “行吧,你高兴就好,反正我管不了你。”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司秦选择松口。

    “不是你管不了我,是你真好。”蔚宁捧住司秦的脑袋,凑上去狠狠亲了一口。

    “哼。”司秦挠挠脸皮,这还差不多。

    * * *

    本来蔚宁打算在钱家过完年就动身告辞,意外被金楠奖拖了几天,等回到临港已经是年后一周了。保险起见,程葭在《云雀》上映前就为蔚宁锁了航班信息,蔚宁放心地跟司秦上了同一班飞机,结果有一些粉丝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小道消息,已经在机场外等着接机了。

    人不多,就十来个,离能引起机场秩序混乱的程度还差得远。考虑到蔚宁目前人气一般,走v太过耍大牌,几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让司秦走v。

    司秦没什么意见,只是下飞机前突然说:“我后悔了。”

    “啊?”蔚宁一愣,不是说好了吗?又闹什么性子?

    “我应该把你关在家里,不许你出门,就给我一个人看。”司秦一本正经。

    “哈哈哈!谁说自己不会吃醋的?谁说这点人远远不够的?”蔚宁笑得开心,拍拍司秦,“以后还有得你受的呢!赶紧从现在开始习惯起来。”

    司秦也笑,“口气不小。”

    “那是。”蔚宁掏出钧宝诺送的符纸,伸到司秦面前晃了晃,“看这是什么?爆出天际。”

    “还留着呢,迷信。”司秦扫了一眼,小小一张黄纸,还给小心地封了塑,就是上面的纹路怎么看都不像火,倒像是水波纹。

    “嘿嘿。”蔚宁显摆完,宝贝地把符纸收回口袋。

    下飞机后,两人暂时分别,司秦回公司处理公务,蔚宁回到碧山的工作室,给众人开了一个简短的阶段总结会议。蔚宁想念姑父,晚上直接让司秦陪他去张阿姨家拜年,顺便探望姑父,司秦爽快答应。晚间,两人回到家中,蔚宁心情愉快,直接钻进厨房,打算烤几个宵夜小点来吃。

    司秦上楼换衣服,准备洗澡,刚打开卧室的门,突然一个激灵,目瞪口呆了几秒,直接跑下楼揪着蔚宁的衣领把人拽进卧室,指着墙上的画质问:“这什么鬼东西?进贼了?”

    床中央的墙壁上本来挂着一幅抽象艺术画,此时被一幅新装裱好的卡通画代替。司秦不知道这算不算卡通画,甚至一度怀疑眼前的东西究竟能不能称作一幅画。画面大幅度留白,除了正中一只歪歪扭扭的卡通猪,什么也没有。说猪也不像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皮肤浮现出一层诡异的绿色,不说可爱了,孩子看了估计都要被吓哭。

    没错,在看到这幅画的第一眼司秦就认出这只流着鼻涕的绿色小猪出自谁手,正是蔚宁在钱家的画室里跟他一起画的那只丑猪!

    “嘿嘿,结婚照。”蔚宁兴奋地抬起双手,凑到司秦耳边,学着司秦的样子打了两个响指,一个都没响。

    “结婚照有你这样挂单人的吗?”呸!他不是想说这个,司秦推开蔚宁,板

    起脸,“给我老实交代!”

    蔚宁支吾了一阵,看实在躲不过了,选择坦白从宽,“原来的不喜欢,我扔了。”

    司秦怔了两秒,什么话也没说,走出卧室,在别墅里上上下下转了一圈,果然,家里所有挂画、装饰画、卷轴,甚至连电表箱遮挡画都不翼而飞。

    看到那只猪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吗?司秦没脾气了,回到卧室,招手让蔚宁坐到身边,问:“你怎么了?不至于被个小鬼闹成这样吧?”

    蔚宁强装硬气,梗着脖子嚷嚷:“至于!”

    司秦叹气,“你知道你扔了的那些画要多少钱吗?”

    “管它多少钱,总之我讨厌!”蔚宁仍旧嘴硬,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司秦耸肩,无所谓道:“行,房子烧了都行,反正都是你的东西,你有权处理。”

    看司秦真的不高兴了,蔚宁没脸再强撑,低着头小声道:“我没扔,我……我放储藏室了。”

    司秦绷不住了,一下子笑开。跟一个八岁的孩子怄气就够匪夷所思的了,居然气得把家里的画全藏了起来,还能更幼稚一点吗?倒不是心疼那些画,只是想到蔚宁这么大个人了,遇到正经事比谁都成熟,又总是喜欢在鸡毛蒜皮的琐事上挖空心思跟他闹,骂也不是,哄也不是,总有一百种方法让人哭笑不得。

    “算了。”司秦捏了一下蔚宁的脸蛋,“我没有责怪你,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冲动,不喜欢的东西别急着扔,说不定还能转手呢?不过这次你做得很好,值得奖励。”

    “好,等我不喜欢你了,我就把你转手。”蔚宁抱着手臂嘚瑟,就差在脑门上写上“举一反三小能手”了。

    司秦不以为意,只说:“你想清楚了,我可是很抢手的,到时候你别后悔,哭着求我回来。”

    “我知道!你闭嘴!”蔚宁大吼。他怎么不知道?他一直知道。从南市回来之后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尽管嘴上说了不责怪,等到临睡前真正对上那头诡异的猪,司秦觉得他大概是低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

    “你一定要我对着这玩意儿睡觉?一定吗?”司秦盯着墙上的画,挣扎着做出最后的努力。

    “是躺在小猪猪下面睡觉,不是对着。”蔚宁纠正。

    “但是……嗯……那个什么的时候……总会看到的。”司秦含糊其辞。

    蔚宁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抓着靠枕就打,“色鬼!流氓!不要脸!”

    司秦扶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一笑,“那行吧,等楼上的玻璃房弄好了,以后就……”

    蔚宁心头一跳,完全不给司秦说下去的机会,继续暴打,“你想得美啊!下流东西!”

    司秦一边笑,一边躲,两人闹了一会儿,蔚宁安静下来,想想自己确实有点过分,于是扯扯司秦的袖子,“那你把卫生间里的换过来吧,那个要好看一点点。”

    “什么?卫生间?!”司秦一个激灵,不祥的预感沿着脊椎疯狂上窜。

    “是啊,你没发现吗?就在马桶背后!那幅很有艺术感的,我保证!”蔚宁露出小虎牙,脸上得意洋洋。

    司秦冲到卫生间,总算看清了抽水箱上的画,严格来说应该是照片。夜景繁华,烟花璀璨,照片中央一辆汽车停在路边,一个男人把另一个男人压在引擎盖上。两人四目相对,神情紧绷。上方的男人头垂得很低,仿佛下一秒就要亲下去似的。司秦当然知道两人最后非但没有亲到,还肆无忌惮地在警局门口演了一场十足暴力的武打戏。他被狠狠踹了一脚,只要歪那么一点人就废了,而且脸上还结结实实地被人招呼了一拳,直到现在想起来都隐隐作痛!

    “啊我的天,疯了疯了!”司秦抱住脑袋,在卫生间里来回暴走,不敢相信蔚宁竟然把狗仔偷拍的照片拿去放大、装裱,还挂在了家里。

    这死孩子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不会真的有代沟吧?司秦胡思乱想,心中天人交战了一百回合,最终一声叹息,算了!谁让他根本分辨不出两幅画哪一幅更可怕呢?两边都是送命题,能怎么办?就这样吧,没辙!

    两人关灯睡下。蔚宁翻来覆去辗转了一会儿,小声说了句“上厕所”,蹑手蹑脚摸出房间。司秦等了半天,不见人回来,干脆也下了床,看看蔚宁到底在厕所里搞什么鬼。

    “你上个厕所要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该去医院检查一下了?”司秦跑到厕所,没见到蔚宁的人,找了一圈,发现蔚宁躲在储藏室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睡觉,在干嘛?”司秦拉开移门,顺手打开储藏室的灯。

    蔚宁吓了一跳,转身见是司秦,瞬间心虚,“我、我就过来看看,弄潮了就不好了,怪值钱的……”

    司秦低笑,挑出其中两幅放到一边,说:“这两张扔了吧,其他的我带去公司处理掉。”

    “为什么?不是一起的吗?”蔚宁奇怪。

    “这两张是我画的,不值钱。”看蔚宁看看自己,又看看画,惊讶得脸都快裂了,偏偏一句话不说,司秦失笑,“不喜欢就不喜欢,不用勉强。”

    “不——!”蔚宁回神,跳起来一声大叫,张开手臂趴下去护住两幅画,回头死死瞪住司秦,“我喜欢

    !我不勉强!不能扔,我不扔!死也不!”

    卧室,蔚宁坐在床上,回头看一眼墙上挂着的司秦的画,又看一眼床边被换下的小猪猪,低头沉默几秒,看一眼画,又看一眼小猪猪,直到司秦受不了地催他睡觉,才关了灯老实躺下。

    “原来你真的会画画。”蔚宁感叹。虽然两幅画极其抽象,他根本看不懂,不过没关系,艺术这种东西就是要看不懂才代表画得好!

    “是啊。”司秦反问:“为什么不信,难道我骗过你吗?”

    蔚宁嘿嘿一笑,“如果把你的画跟我的小猪猪挂在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司秦眉头皱得死紧,勉为其难吐出两个字:“很配。”

    “你真好。”蔚宁小声,难为情地对着手指,“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那是你画的。”

    “你没看背后的署名吗?”

    “看了啊,i什么什么的,跟你没关系吧?”

    “啊……”司秦叹气,ian,他的英文名,两辈子了,这人从来没有记住过,上一世更是被无情地揉成一团,扔进了酒店的垃圾桶里。他还能说什么呢?算了,还是早点睡吧。

    第二天早晨,蔚宁跟徐立延、贺宝冉约好去东市给刁厉拜年。临行前,司秦突然作怪,衣服都换好了,竟然赖在沙发上不肯走,嘴里还振振有词:“你们去给刁教授拜年,我去干什么?关我什么事?我认识刁教授吗?”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蔚宁想了想,不就是自己在东市的时候说过的话吗?原来是记恨他跟徐立延、贺宝冉去刁教授家玩没带上他,找机会报仇来了。

    司秦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偏着脑袋,脸色很不好看,意思是要哄。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一点小事记到现在?不去拉倒。”蔚宁翻了个白眼,走到门口,一只手扶着门,另一只手抬起来看了看表,“给你三秒钟,我数到三,不跟过来我就走咯?”

    明明说好的事情,临出门了还闹别扭,几岁啦?不就浪费一张车票吗?谁稀罕?蔚宁满不在乎,完全忘了昨天咋咋呼呼要扔画的人是谁。

    人怎么跑了?这剧本不对!司秦眉头一皱,发现自己非但放不出狠话,双脚还蠢蠢欲动,因为他是真的想去啊!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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