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
酒店的司机将二人送到半岛酒店,一进房间关上门乔临就紧紧将她揽入怀中,周允棠轻闭上眼推开他,“你怎么找到酒店来的?”
乔临顿了一下,他让老高找了替他找了嘴严的私家侦探找出周允棠,飞过来之后按照地址就去了酒店门口等。
乔临犹豫了一下诚实道,“找了私家侦探。”
周允棠疲倦地摁了摁额头,“我想之后再告诉你,这几天晕头转向我也没理清思绪。”
乔临轻柔地捧起周允棠的脸颊,怜惜道,“痛吗?”
“当然了。”周允棠皱起眉,“这还是我爸第一次打我。”
乔临去卫生间拿了块毛巾用温水打湿,轻轻敷在周允棠被打的那侧脸上,微微低下头,“对不起。”
“不管你的事,我都没想到,跟傅彦博比起来,他才是亲生的。”周允棠翻了个白眼。
今天周允棠当着她父亲的面说的话,乔临矛盾复杂的心情被抚平了一半,听完解释脸色好多了,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但听到傅彦博叫周允棠母亲时,周允棠下意识默许,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你配合他演什么戏,演到今天才被拆穿?”乔临忍不住问道。
该来的躲不掉,周允棠拿掉毛巾,拉着乔临的手坐下,“之前我答应了他在公众面前继续陪他应酬,等一切结束在由他去告诉我爸妈。”
乔临皱着眉不满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来香港是见他?”
“我说了你能让我来吗?”周允棠看着乔临的眼睛。
当然不可能,乔临刚刚把自己哄好,又被周允棠一盆冰水浇灭,“你那天跟黄祥祁吃完饭失魂落魄也是因为他?”
“对,我那天才知道傅彦博跟我离婚不是因为他和前女友旧情复燃是为了保护我。”周允棠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前后串联起来乔临被伤心、委屈堵满了心脏,他第一次品尝到感情的挫败,原来真的可以击垮一个人。她为了傅彦博可以一直瞒着他,为了傅彦博可以承受那么大的压力,为了傅彦博还可以无视掉他。平平淡淡几句就将乔临杀的千疮百孔。
周允棠,我从来没想过你心这么狠。
“你动摇了是吗?”乔临难受到了极点。
既然坦白就说清楚,周允棠深吸了一口气,“说没有都是假话,一开始知道的时候是的,我来香港就是想跟他谈清楚。”
“那我对你来说是随时都可以抛弃的那个?”乔临哽咽道。
周允棠凝重地抚上他的脸,“我跟傅彦博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跟他不止有过爱情,他是我曾经年轻时一段时间里最好的朋友。哪怕离婚了也有别的感情在,友谊或是亲情我自己都分不清楚,你就当我在帮一个老朋友的忙行吗?”
乔临没说话,沉默地看着周允棠,她天真的很残忍,他的底线被周允棠踩碎了无数次他都还能自己在发掘发掘,心里早就痛到麻木,但她还可以跟他在一起,乔临深深的闭上眼,“我最后问你一遍,没有骗我的了?”
周允棠摇摇头,“没有了。”
“你要告诉他们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不想在躲躲藏藏了。”
“我跟我爸妈都说了,还叫躲躲藏藏?等这事结束了咱们就官宣。”周允棠在心里松了口气,凑过去亲了亲乔临发红的眼角,这才是她的乔临,永远都会原谅她。
乔临张开双臂拥着她,埋进周允棠的发间,深深闭上了眼,“好。”
跟乔临又说了一些腻不死人的话,深夜怕顾女士担心周允棠偷偷回去,刷开房间门蹑手蹑脚进去,顾女士正在客厅抱着电脑处理工作上的事,抬头看了周允棠一眼,“说开了?”
周允棠嗯了一声,顾女士朝她招招手,周允棠坐到她身边朝房间看了一眼,顾女士将电脑放到茶几上,“你爸睡了,你告诉妈妈,你怎么打算的?”
“继续跟乔临过下去。”
顾女士叹道,“你的性子遇事喜欢逃避,发生现在的事情哪怕你不说我都能猜到,一开始发生矛盾就没有妥善解决。我瞧着乔临是对你是真心的,你跟他说清楚了,你自己也想明白了就好。妈妈再说别的也没有什么意义,你已经长大了,妈妈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去照顾你,这件事对你也是一种成长吧。”
母女俩之间很久没有这样谈过心了,自从周允棠上了国际高中,就飞快地早熟,顾女士又忙着工作,周允棠渐渐地就不和她说自己的秘密了。顾女士心中对女儿一直有种亏欠,她羡慕宋经国随时都能跟宋非瑾打电话撒娇说老爹想你了,有空带女儿到处旅行,宋非瑾长时间不打电话回家他怒气冲冲地责备也是亲呢。
顾女士要强,事业拼的太厉害,反而疏远了女儿,作为母亲她也时时检讨自己,今天老周打周允棠的时候,她恨不得替女儿疼,心里不禁埋怨老周。周允棠和乔临离开时,顾女士和老周大吵了一架,以后再跟女儿动手就离婚。
周允棠低下头靠在顾女士的肩膀,眼睛有些气雾,“谢谢妈。”谢谢你的理解。
“你跟乔临怎么认识的呀,快说来听听。”顾女士抖了抖肩膀,“这孩子长得真好看,刚刚我搜了一下,这孩子还是复旦经济的。”
周允棠被顾女士突然的抖机灵打断了悲伤的情绪,周允棠一边给给顾女士捏着肩一边说,“我跟傅彦博离完婚陈睿给我办了个离婚派对,说起要给我介绍新的,然后他发小正好投了一部电影,就带我去看了下,然后我就看上乔临了。”
“你追的他?”顾女士挑了挑眉。
“对啊。”周允棠应道,“妈,他炒股可厉害了,还有很多投资,我们剧组有好几个导演平时都找他讨教呢。”
顾女士点点头饶有兴致地说,“什么时候带他来跟我吃个饭,我跟他聊聊。”
两人都默契地看了眼房间,顾女士翻了个白眼,“就咱们三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