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
周一，上班时刻，核心层四人从公务专车下车，进入综合事务大厦。
有几天没见，事务大楼的员工见到他们纷纷打招呼。
叮，电梯里的人一路逐步减少，到达顶层，只剩他们四个。走出电梯，朗莎的肩垮下来。
仲也见状，挑刺道：“这不还没到达办公室，要不，让老板再给你放一个月假？”
朗莎意兴阑珊开口：“别吵，休假后遗症，在努力适应呢…”
进了办公室，他们各归工位。
仲也坐下没多久，腾地站起来：“我怎么给忘了，小黄小蓝我托电视部小李照顾，我去把它们接回来。”
于是，仲也出了办公室。
周星瑾打开聊天窗口，给其余两人布置这个月的任务，让朗莎这个月负责年底年会，云然则是让她构思一下明年的发展方向。
他给云然一个课题：如何提高 a 市活力。贴合云然报告里的想法。
云然表示刚播出访谈的节目热度还没降，可在此时相关网页设置几个宣传活动和投票。
周星瑾：“宣传活动要推到明年，这个月时间太仓促了。”
云然同意，和周星瑾讨论了投票相关事宜。
为衔接明年要开展的活动，云然问：“投票出发点要倚靠哪条原则？是为群众投放福利还是提供一些公众话题讨论？”
周星瑾：“以亟待解决的问题去拟投票栏目，然后结合投放福利提高他们参与度。”
仲也手提鸟笼进了办公室，把装着小黄小蓝的笼子挂在合适的地方，周星瑾给仲也安排了琐碎的事务。
然后，相安无事的一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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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宿舍饭桌上四人在讨论之前几个地带全民开放的事。朗莎起的头，她好奇有没有破坏者。
周星瑾的答案出人意表：“没有，就是卫生变差了。”
朗莎嘴里嚼着东西拿着筷子：“这有什么，开发岗位呀，这不是又养活几个人的饭碗吗？”
仲也斜了一眼朗莎：“有机器人放着不用干嘛？”
朗莎放下筷子，就差拍桌：“让他们少生产点啊！”
仲也夹菜吃了一口：“干脆让科技倒退好不好，大家都有活干。”
两人幼稚地斗嘴让云然和周星瑾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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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云然还是坐在电脑前手支腮沉思，过去两天了，她对拟投票题目一点头绪也没有。
亟待解决的问题？
最大的问题不就是身份卡设置的问题吗？
尽管其他城市对身份卡也有分阶层，但它们不像 a 市那么制度严苛界限分明。
a 国 z 市可以算是风气中上水平的城市，只有它身份卡的阶层来自于群众的抉择，能力几何，它的选择就水涨船高。
举个例：z 市只要这个人有创业能力，他的身份卡免费晋升为一级。
而 a 市的身份卡尽管晋升阶层需要费用，代价也很高，a 市像给人群划定范围，它的结构更像高阶层拖亲带戚凝固而成的。
尽管城市之间都有这种通病，但 a 市尤为严重，a 市是个人才稀少，这里住着虽然是数量大于特级阶层的一二级打工人，这里也住着悠闲自在的特级“贵族”，和一级身份卡富家子弟。
云然打开朗莎聊天窗口，问一个自己心中已经有答案的问题，她想听听不同答案。
她打字：“朗莎，你觉得人类真的能打破阶层，实现平等吗？”
朗莎会：“间断性会实现，我们只要活在这个间断性里就行了。”
朗莎的答案给了云然一个定心丸，云然发了一个抱抱的表情包过去。
于是云然拟了第一个投票题目———
关于竞争性的研讨，说出你的看法：a 市环境制度结合你处境状况，你认为竞争还有必要吗？
1 有必要，我信任自己的能力。
2 没必要，奔跑的速度永远赶不上被划定界限的速度。
3 其他，内容补充栏。
云然结合相似方向拟了第二个投票题目：
你认为阶层存在的必要性是？
1 分配有限资源，实现秩序。
2 都是狗屁，它存在的原因只是有些人从中获益！
3 其他建议，内容补充栏。
云然把两个投票题目发给周星瑾，第二个投票被周星瑾驳回。
周星瑾忍不住开口：“第二个投票你是真心的吗？”
云然不好意思笑笑：“我想试试会不会通过。”
周星瑾看云然的眼神第一次表现的很无语。
朗莎听说了第二个投票后笑的停不下来：“云然你真是太人才了，要不要这么直观，你不怕把天掀了？”
于是云然重新去构思第二个投票，周星瑾从聊天窗口发来消息：“想问的可以问我。”
云然在电脑前做深思状，然后打字：“你认为亟待解决的问题有什么？”
周星瑾：“工作岗位稀缺，失业问题流离人员，晋升身份卡的条件放宽…”
云然看着身份卡条件放宽，与她报告的方向背离。
云然觉得自己脑子陷入停顿状态，就像她自己一样矛盾，一边先掷下豪言壮志想解决问题，一边又在平等的起点持否定的心态。
阶层的存在看似最可靠的理由是基因优化论，但从回望历史过去那些不成熟的文化中，有多少幸存下来的基因不是靠运气？
畸形的环境只为特定的“优化基因”服务，而到现在研究上已经突破发现人所有的发展各有出处。
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是隐藏人才属性，每个人都有存在的意义，并非体现在用处上。
优化基因里的标杆是记忆好，领悟能力强，上层的人打算关闭通道。
只要有虚荣心，人类世界就不会单纯一马平川，虚荣心是坏东西吗？
没有虚荣心就不会开发需求，没有虚荣心这世界就不会竞争，发展。
云然还没拟第二个投票，下班时间到，当四人回到宿舍，朗莎一直发现云然在走神。
朗莎用手指戳戳云然的脸蛋，云然反应过来，问她：“没有虚荣心，人类就像动物一样只知道吃喝拉撒吗？”
问这么离谱的问题，朗莎知道她钻牛角尖了。
朗莎觉得不能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且把她的思考调离一个方向，问出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你先想想动物和人的区别？”
云然愣愣：“人类理智？”
朗莎：“那你说动物会制造陷阱动物算不算理智？”
云然呆呆：“那是它们的生存本能？”
朗莎：“那你口中的理智代表什么？”
云然不太确定：“背离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会替他人着想，有处理问题的能力，控制自己情绪…”
朗莎又问：“理智和虚荣心有什么关系？”
云然恍然：“虚荣心是人的情绪，理智可以控制情绪？”
朗莎问：“那你觉得虚荣心是人类正常的情绪吗？”
云然摇头，朗莎：“你是怎么得出没有虚荣心人类就像动物的？”
云然汗颜：“我把它和竞争挂钩了…”
朗莎叹气，所以这也符合了朗莎说平等是间断性的，虚荣心有些是生理带来的，但平等是完全正确的。云然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