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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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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收拾干净点!”男人站在雨中,下令让手下的人把现场处理干净,确保没有任何证据留下。看着地上躺横七竖八的尸体,眉头紧锁。神情充满了不耐烦和不满。

    “快点找,听到没有?”男人的声音在雨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手下的人们忙碌起来,他们快速而有序地清理着现场,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排练。男人站在一旁,目光犀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任何遗漏。

    男人的目光停在一处杂物堆处,他走过去,弯腰往里面瞧了瞧,而后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找到你了!”

    他一把抓起那个隐藏在杂物堆下的小小身影,是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孩,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男人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你以为你藏得很好吗?”男人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女孩抬起头,泪眼蒙眬地看着眼前如毒蛇般的男人,恐惧和无助让她几乎无法呼吸。自己已经被发现了,无论如何也无法逃脱这个男人的掌控。

    她紧闭着嘴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能默默地忍受着男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

    男人看着女孩的反应,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一家人就要团团圆圆,你也下去吧!”他冷冷地说,他伸手捏住女孩的脖子,女孩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恐和绝望,像是看到了自己生命的终结。

    “不……不要……”女孩挣扎着,试图挣脱男人的控制,她要活着为家人报仇。但她的力量在男人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男人并没有给她任何机会,他用力地掐住女孩的脖子,在她失去了意识的瞬间,她看到男人眼角的疤痕。然后,他像扔垃圾一样将她扔在地上,转身离去。

    女孩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她的眼睛还睁着,但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光芒。她的胸口再也没有起伏,她的生命就这样被残忍地夺走了。

    男人离开后,杂物间里再次陷入了死寂。只有女孩那冰冷的尸体,孤独地躺在那里,无人问津。

    “小姐,小姐,醒醒!”一道带着关切的声音在女孩的耳边响起。

    姜瑜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三七着急的脸庞,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关怀。

    原来只是南柯一梦,但那种无助和绝望的感觉却如此真实,仿佛刚刚真的经历了一场生死存亡。姜瑜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

    八岁那年,姜瑜亲眼看见家人被几个黑衣男人残忍地杀害,而她自己也被其中一个男人抓住,试图灭口。那个男人眼角的疤痕,成为了她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她曾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雨夜,但命运的安排让她活了下来。

    如今,九年过去了,姜瑜已经不再是那个胆怯无助的小女孩。但每每想起那个雨夜,还是忍不住会颤抖。

    “怎么了,小姐?你做噩梦了吗?”三七轻声问道,尽量不去打扰姜瑜的情绪。

    姜瑜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大雨还在继续拍打着窗户,外面漆黑一片,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她想起了那个梦,那种绝望和无助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见姜瑜脸色不太好,三七上前安慰道:“噩梦而已,小姐别怕。”然后拿起一旁的薄被,轻轻地盖在姜瑜的身上,“我在这里守着你,不会有事的。”

    大雨一直到天空渐渐放亮才停下,姜瑜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三七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启程返回燕京城。

    马车已经在楼下等待,见姜瑜出来,阿蛮跳下马车接过行李。一切安置妥当后,马车缓缓驶离了客栈,踏上了返回燕京城的道路。

    马车在颠簸中前行,只见远处山峦起伏,云雾缭绕,野花也被昨晚倾泻的暴雨打得零落不堪,殷虹的花瓣掉落在泥泞不堪的泥道里,一切寂静得可怕。

    马车在燕京城外一片墓地停了下来,姜瑜踩着泥泞小路走进去,看着那一座座冰冷的墓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哀愁。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一座长满了青苔的墓碑前蹲了下来,墓碑边还能看见一些燃尽的纸钱和残破的供品,显然有人来此祭拜过。

    “野花开了,你看啊。”姜瑜蹲下身轻声说着,眼眶微红。她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溅在墓碑上的污泥,手指轻轻划过墓碑,感受着那份冰冷和沉默。

    多年后再次回到燕京,可早已物是人非。但燕京的街头巷尾,依旧热闹非凡,人们安居乐业,只有她还在寻找着那些被时间遗忘的线索。

    姜瑜望着墓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时间过去太久,很多线索都断了,但她脑子里一直记得那个如毒蛇般冰冷、眼角带疤的男人。

    她要查明真相,揪出幕后之人,让那些凶手付出应有的代价。

    “小姐,咱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三七站看着墓碑,不解地问道。

    姜瑜缓缓站起身,目光远眺着那片云雾缭绕的山峦。她轻轻转过头,对三七说:“许久未见的故人,经过顺便看一下。”

    三七挠了挠头,望着墓碑似懂非懂地点头,紧跟姜瑜身侧。阿蛮见两人走出来,他跳下马车将马凳放好,待两人上车后便继续前行。

    姜瑜坐在车厢里,对着车厢外的阿蛮说:“直接去定安侯府。”

    阿蛮一愣,回头看向车厢里的姜瑜,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得到首肯后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小姐。”

    阿蛮调转马头,朝燕京城门前行。马车在繁华的街道上穿梭,车轮滚动的声音与市井的喧嚣交织在一起,居民安居乐业,一副繁华景象。

    日上中天,阿蛮双颊被汗水打湿,汗水顺着他的双颚流下。姜瑜见状,对着阿蛮说道:“阿蛮,停在前面的茶楼歇息一会儿再赶路。”

    阿蛮应了声,鞭子甩在马背上,加快前行速度。

    茶楼内热闹非凡,说书先生坐在中间讲解着故事,表情那叫一个惟妙惟肖。姜瑜三人走进茶楼,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茶水和点心,三七和阿蛮则分别坐在两旁。

    周围人正低声谈论着就近发生的趣事。

    “听闻了吗?雅韵书院开学了。”

    姜瑜微微侧头,对这个话题似乎颇有兴趣。她轻轻啜了口茶,侧耳倾听一二。

    周围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是啊,我也听说了。这雅韵书院可是咱们燕京城新开的女子学府,这可是首例啊。”

    另一个人接口道:“不仅如此,听说书院里的先生都是各地的名士,而且课程设置也十分丰富,除了琴棋书画,还有诗词歌赋,真是让人羡慕。”

    “听说琴师是扬州郡守之女,不仅琴艺高超,人也长得倾国倾城。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素有扬州才女之称。”

    姜瑜听到这里,嗤笑一声。她放下茶杯,暗自思忖:“这雅韵书院倒是有些意思,竟然吸引了这么多人的关注。”她转头看向三七和阿蛮,两人也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周围人的议论。

    另一个人不屑道:“要是左相之女还在,这才女之称是谁还不一定。”

    姜瑜听到左相两字,下意识看向谈论之人。她轻轻抬起茶杯,掩饰住自己的表情。

    “你不要命了,敢在京城谈论此事,小心你的脑袋。”

    另一个人立刻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惊慌:“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何必这么紧张。”

    “你们是没见过,血水夹杂着雨水,染红了门口观景池,当时震动了整个燕京城。”

    “我有听闻了,那左相之女至今下落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人立即接道。

    “我听宫里当差的表哥说,事发第二天,皇帝震怒,并下令彻查,却始终没有找到幸存嫡女的下落。”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不亦乐乎。

    春寒料峭,没想到燕京城仍旧有人谈论此事。姜瑜给自己添了茶水,面上平静无波。她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清香的茶水在口中散开。

    那桌人还在继续谈论。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我听闻当年事发之时,有人猜测是当今太子殿下为了得到支持,才暗中联手右相灭了左相满门。”

    这个名字陡然入耳,姜瑜倒茶水的手下意识一颤,手被溢出来的烫到,突如其来的疼痛令她轻声惊呼,闹出不小的动静。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另一人连忙提醒,但眼中却藏不住八卦之心。“太子如今正当盛年,文治武功皆出类拔萃,怎会做此等腌臜之事?”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太子虽然表面上仁义道德,但背后谁知道了?别忘了,当年太子位置之争,左相可是没战队。而且,左相满门被灭,太子和右相可是最大的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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