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是姑苏来的妙玉姑娘。”
“原来是她？”
纪希神色复杂，这姻缘可没那么好成。
那妙玉从小养在佛前，颇有些心不在红尘的姿态。到不是她瞧不上谁，而是她心中根本没有男女之情。
但既然徒弟看上了，少不得也要问上一问：“嬷嬷去探探那姑娘的想法吧。”
待李嬷嬷去了，才转向柳湘莲，将妙玉的情况跟他说了：“对方若是有意，自然皆大欢喜。若是无意，却不能勉强。”
柳湘莲点头。只见了一面，虽叫他一眼就看上了，到也不至于入了心。他不过是喜欢长得好的，其实那尤姑娘长得也极好，只是那姑娘气质更加清冷，叫人看了少不得多注意几分。听了师傅的话，心里更有了心理准tlfl
“师傅放心，弟子知晓。”
李嬷嬷这段时间常在那边走动，跟那些姑娘都熟。此去打探，十分顺利。至于结果，果然并不太好。
“那姑娘说自己一心向佛，无意嫁人。”
既如此，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柳湘莲得了信后，落寞了下，又收拾行李去了庄子上。
纪希还有些担心，反是水琅笑她多心：“湘莲本性洒脱，又习道家经义，且与那女子只一面之缘，并无什么情义，何至于就叫你忧心了。”
“我只怕毁了他的姻缘线。”虽说按剧情写，他本也没什么姻缘。要是她不多事，他没动心，哪怕一辈子不娶也没什么。偏她这一插手，到叫他看上了一个。结果又未成……同样是孤独终身，心无止水和爱而不得，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水琅便笑：“咱们又不是棒打鸳鸯！”要叫他说，这两人本无缘，若有缘，这缘的起，还是她替他们结的呢。
纪希想的却是，这世界可没有什么自由恋爱。他们未婚男女，又去哪里把这缘份给续上？
好在她不是为难自己的人，该放就放，从不纠结。
接下来几天，便听李嬷嬷透露。说妙玉姑娘这几天一直待在县主的小佛堂里理佛，都少出来走动了。
纪希也是一叹，对方这是给她摆明态度了。只好叫李嬷嬷又去一趟：“让她放心，她不愿的事，总无人逼迫于她。”
李嬷嬷去了，话虽说清楚了。她也不再一味待在小佛堂里，可到底还是少出来了。见此，纪希也无法，只得随她去了。
又过了些日子，季暖回了家。
宫中选秀并非一直顺利，期间也发生了一些事情。只这里面都没季暖什么事，如今她顺顺利利的回来，想来与二皇子的婚事，也算是定了。
回来稍作歇息，便来了纪希这里。
姐妹两说了些话，季暖便好奇问道：“姐姐怎么让母亲接了那么多姑娘进府？刚知道时，可吓了我一跳。”
纪希：“本是受人所托，替紫英相看。后想着湘莲他们年岁也大了，便多接了几个回来。”
季暖眼睛一亮：“姐姐看中了哪个？”
纪希：“且还在看着呢。”
柳湘莲好歹还看上一个妙玉，虽说眼下看着似乎难成，好歹证明他到底有这心思。可郭怀德，那日他跟柳湘莲一起去瞧的，就纯看了个热闹。那满园子的姑娘，他竟是半个也没瞧上。
说起来，贾家虽然如今门庭不怎么样，不得不说，在女子这点上，那是得天独厚。那府里出来的，以及其他剧情里的几位，个个都是钟灵毓秀。
旁的不说，只姿容一项，她们都是这世间少有的。
可郭怀德看不上，不动心，也是无可奈何。
季暖又道：“姐姐猜，我这次在宫里遇到了谁？”
纪希好奇：“谁？”
“薛家的那位姑娘。”
薛宝钗？这到也不出奇。薛宝钗进宫一事，她早从系统那里知晓。只是她进宫，一不是公主伴读，也不是这次选秀进去的。而是在贾元春出宫没多久，就通过小选进了宫，如今不过宫女罢了。
她走的是王子腾的路子。王家想借着她，寻那一步登天的机会。
“你怎么遇着了她？”薛宝钗的任务早在她进宫那一刻便已完成，她便不再关注。但也知道，她初进宫，正在做最低等的宫女。按说不该跟季暖遇上！
“她在浆洗那边，跟着其他宫女一起过送衣物，我偶然间瞅见。”顿了一下，又笑道：“远远瞧着，她正跟大皇子身边的内侍说话。”
纪希微讶，不是惊讶于薛宝钗，而是惊讶于季暖，真是长进不少。听她说到这里，少不得给她分说一二：“贾史王薛本是同气连枝，且与江南甄家关系极亲。只是至贾国公过世之后，贾家袭爵的长房便撇开了那三家……虽是如此，薛宝钗身后依旧站着另外三家。”
皇帝是不待见这几家，这些年里，他们的势力也被打压的越发收缩。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几家若是连成一气，凝 聚起来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
他们若是有意投奔大皇子，大皇子还真未必舍得拒绝。
季暖如今早已不似之前那般天真，一听这话但懂了，沉吟许久，才感叹：“姐姐放心，回头我会离他们远远的。”
“到也不必太过在意。”不过一个宫女罢了，便是进了哪个皇子府里又如何？最多不过是个侍妾。“你是正经的皇子妃呢。”
季暖点头，心中已有了计较。
又过了几天，赐婚圣旨果然来了。季暖赐婚于二皇子，正经的皇子妃。婚期定在来年三月里。
季暖做姑娘的轻快日子不久，接了圣旨之后，便寻思着去效外庄子上小住。
去便去吧。
不只她去了，连着林氏，以及暂时还留在府里的几个姑娘都去了。到是林黛玉，被贾敏接了回去。
一行人一直待到腊月，方才回来。
回来后，几位姑娘也来道别。毕竟过年，人家也有家人，自然要回去过年的。
除了妙玉依旧还在，其他姑娘便一一归家。
今年过年，纪希是没法子进宫参加宫宴的。如今她这肚子，便是出个房门都叫人胆颤心惊。
水琅进了趟宫，也是极早便回。
刚过完年，才到元宵，肚子便发动了。疼了四个多时辰，生下两个男孩。纪希还没来得及看一看，便昏睡过去。
之后两天，大多时间都在沉睡，偶尔醒来，只急急吃两口东西，看一眼两个孩子，再多便做不了了。
好在其他事本也用不着她上心，洗三如何热闹，也跟她无关。好在过了洗三，她的精气神养回来了些，不再一味的昏睡。
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像她更多些。
“可惜不像你，以后长大了，怕是要怨我把他们生的这般丑了。”纪希真心这么想着。若是能生成水琅那模样，自己看着镜子都能多吃两碗饭。
水琅无语，将两个孩子放到她边上，让她不必起身，侧头就能看到他们：“他们长得极好，像夫人更是极好。”
纪希摸了摸自己的脸，也行吧，她这张脸也是不错。虽然比他差了点，但在正常人里，也是顶尖的存在，只要不跟他不是凡人的大佬作比，就没什么不妥了。
“名字定了么？”
水琅点头，颇有些郁闷：“皇兄亲点的名字，老大叫水瞮，老二叫水真。”自己儿子的名字却不能自己起名字，作为老父亲，心里多少有点不得意。
纪希念了两遍自己孩子的名字，“都是好名字，可谢过皇上没有？”
水琅摇头：“还没有。”这不是刚得了名字，便来跟她商量：“待孩子们的名玉送来，我再备份厚礼给皇兄送去。”
“花房里的那两盆梅花，回头搬去给皇兄吧。”
水琅，轻碰了碰老大的小脸：“便宜皇兄了。”那梅花虽开得迤逦，却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梅花用的是插扦之技，一棵梅上开了四种不同品种的花。
她送的也不是花，是技术。
纪希到不在意：“本也是给皇上的。”这种技术如今在她这里，不过种些花果。到了皇帝手里，利国利民。
而这个时机也挺好，她跟他身上都不能再有功劳了。赏无可赏，便是名声也不能再有。再多下去，他怕是连朝堂也不能再待了。
出了月子不久，便到了季暖出嫁的日子。皇子妃出嫁，一切自有礼部负责。纪希之前又是怀孕又是生产的，帮不上什么。只给备了一份重重的嫁妆……
这一天，季老爷拖家带口的来了。纪希根本没见人，到是水琅见了季家男丁一回。回来之后，什么也没说。
反而是林氏，跟她感叹了一回季阳。
季阳从回到季家，感受到两家的不同之时，便已心生悔意。可有些事，不是她后悔了，就能回到过去的。
而随着年纪越大，这种不同就越发显著。
她的年纪也到了相看的时候，可她家里给她挑的，都是些小官之子，最好的也不过是三品官家的嫡次子。
本来也许还能忍着，如今看到季暖直接嫁给皇子，她整个人就崩溃了。季暖花轿一抬出门，她就抱着林氏嚎啕痛哭。
“母亲没应下什么吧？”
林氏摇头：“哪里会胡乱应承？”
这人的感情就是这样，隔得远了，离得久了，感情就淡了。她虽然养了季阳几年，可她那一场背叛，便已经消耗没了。且她身边还有季暖这个重情重义的养女，又有亲生女儿在。
真就是伤心一回，便摞开了手。
“那就好。”纪希到底安抚了她一下：“季大公子替她寻的人家，也都是官宦之家。她嫁了过去，也是当夫人太太的。”
林氏也不在意，就是想到了随口一感叹。说完就过了，直接去看两个外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