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老爷子劝秦茂名放手，花时间去修补一下父女间的关系，只有家庭内部稳定了，集团才能稳定。
秦董事长看着父亲，第一反应是觉得不可思议，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当着老爷子的面笑得差点停不下来。
“爸，您还真是把集团看得比任何事都……”
秦茂名没把剩下的话说完。
现在让他放权，下一步就该是要让出董事长的位置了。
五十多岁卸任，不就等于告诉大家他无能吗？
足以让他成为圈子里的笑话。
现在纪晓川车祸的事情的真相大家都心知肚明，小儿子曹明然的身份就像是皇帝的新衣。
父女两人的感情不是想修补就能补上的。
老爷子的话不仅没有劝住，反而还刺激了他。
趁着集团现在还在自己的掌控中，必须得把夫妻俩给打压下去。
“爸，您年龄大了，集团的事儿就别太操心了。”他说。
似乎料到他会如此，老爷子问：“家庭和睦不要了，天伦之乐也不要了？”
“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就没法回到过去。”秦茂名皱了皱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他还有曹明然。
小儿子以后结婚生子，等他退休后一样有孙子可以抱。
春节假期结束之后，绿城集团开启了一轮大规模的内部优化调整。
把一些业绩不好的公司和亏损的项目进行清算，该合并地合并，该解散地解散。
其中就有秦信修想拿走的科技公司。
于是他在看到内部邮件后，去找了秦采薇。
“堂哥，你问这个做什么？”秦采薇不解，“说是一个公司，但这些年只做集团的项目，纯靠集团输血活着。”
“我只是看内部在讨论，有人提议把这个公司解散了。”秦信修解释道，“这公司成立有五年了吧？直接注销了太可惜了。”
秦采薇问他关心这个想做什么。
“吴思思的那个传媒公司，最近想扩展业务，想找个科技公司合作也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你知道她那个圈子很敏感。”秦信修笑了笑，“刚刚我在想，如果你把人和业务都挪到你的部门去，公司也别注销了，当个壳子转让给她吧。”
秦采薇考虑没多久，就说自己会尽力，但不能保证说服其他人。
“哎，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要觉得行呢，我让她来跟你联系。”秦信修笑了笑，连忙撇清关系，“你们该收钱收钱，该谈条件谈条件。反正都要解散了，收一笔钱也不亏，还能卖她个人情。”
秦采薇之前参加的各类宴会，包括在媒体面前的亮相，吴思思都帮了不少忙。
秦信修这么一提醒，顿时觉得可以借这个机会拉近双方的关系。
“行，那我去联系她吧，看她到底是想要什么样的合作。”
秦采薇如今是雷厉风行。
对于科技公司，现在的员工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意留下的离职。
资产全部清算完成后，和吴思思签署了转让协议。
秦信修只是在最初的时候露了露面，后面相关交涉没再露过面，也就没人把他和科技公司联想到一起。
只是签署协议的那天，秦采薇临时有事情耽误了，没有赶回公司。
公司副总签的那份协议里，谁都没发现一条隐藏的条款。
这一条表明科技公司有权使用之前服务器上的所有数据。
10w块便获得了绿城集团的电子信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他们做到了。
再说回这些回到集团的it工程师们。
有几位刚开始还挺高兴，从分公司来了集团总部，以后肯定机会更多。
可到了之后才发现，集团内斗得非常严重。
原本大家以为科技部，肯定归年轻的小秦总来负责，结果董事长根本没有开会讨论，直接就把科技部归到了市场部之下。
市场部原本就是集团成本核算的重灾区，负责人根本不想接管这些人，但也不能违背秦茂名的决定。
于是仗着自己是公司元老，天天给这帮社恐技术男开会。
一会儿要让他们完成公司的系统优化；一会儿又要让他们参加集团培训，熟悉公司业务；手上的工作还没忙完呢，有提出一个新举措，技术部也需要他们自己去跑业务，最好年内做到自负盈亏。
这一下，就让科技部直接炸锅了。
三周不到，一半的人提出离职。
市场负责人高兴坏了，一分钱赔偿没给就解约成功，成本直接压缩50。
可搞市场的哪知道技术是分领域的。
大量裁减技术人员，相关系统和网站开始问题频发。
周一上午最忙的时候，内部系统直接挂了，所有人都登录不上去。
一直到下午才修复完成，并且部分保存的资料还丢失了，众人怨声载道。
秦茂名查完原因，发现是市场部主管疯狂裁人造成的，把对方好一顿批。
负责人觉得自己也很委屈，新部门本就是硬塞过来的。要业绩考核的是秦茂名，要追究责任的也是秦茂名。
虽然市场负责人背了这个锅，但他心里突然萌生一种想法，董事长是不是老了？
“爸，要不你把这个部门给我吧。”曹明然见父亲气得不行，提出自己想试试，“我大学学的就是计算机专业，对这块也算是熟悉。”
看着儿子想主动为自己分担烦恼，秦茂名倍感欣慰。
大手一辉就把科技部独立出来，由曹明然管理并直接向自己汇报工作。
要不说刚毕业的大学生没有经验呢。
大学里学的技术和实际应用是有着巨大的差异，他看到项目代码的时候，顿时觉得头大。
不仅架构设计有问题，许多没有做注释的代码，他连看都看不懂。
核心技术成员都已经离职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混日子的人。想找人问也没有办法，只有自己硬着头皮安排工作。
没过两天，公司官网遭到攻击。
大量的垃圾信息不断在主页刷新，而新任负责人曹明然急得满头大汗也修复，最后找了外援才解决了问题。
因为这件事影响太大，在月度例会上被人单独挑出来讨论。
“曹经理，可能你刚刚接手部门，业务还不是很熟悉，这次也不追究是谁的责任了。”秦采薇一开口，众人都看向曹明然，“但这么大的失误，非常影响集团的形象。可不要有第二次呀。”
曹明然看着众人似笑非笑的表情，羞得通红的脸上满是难堪。
秦董事长看着现在光彩夺目的女儿，再看着备受欺负的儿子，心里十分难受。
这些人是嘲笑曹明然吗？
不是，这些人是在嘲笑自己。
笑他有个能干的女儿女婿不要，非要去找个帮不上忙的儿子在身边。
可这些人哪里知道，是因为秦采薇不再听他的，他才会这样！
如果给小儿子一些时间，肯定也能够独当一面。
咦？如果秦采薇在公司消失一段时间……
有些恶念，一旦产生就会在阴暗的泥土里生根发芽。
公司的新业务、新项目不断传来捷报，反观传统业务虽然努力在维持，但也越来越没有优势了。
这日，秦采薇又受邀参加了年轻企业家访谈交流会。
她在会上的单独发言，被人剪成了视频放在网上，点击量非常高。
林淇让系统把相关的视频全部推送到秦董事长的手机，接连两天，秦董事长只要拿出手机，就能看到女儿的风采和网友们的赞叹。
她的自信和美丽像一把尖刀频频刺向力不从心的老父亲，秦董事长连着几晚都没睡好。
终于，清晨六点，他给老黄打了电话。
“叫上你绝对信任的人，我们在老地方见面。有个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去办。”
纪晓川之前猜得没错，秦董事长确实有一支“清扫队”。这些人都是长期用公司的钱养着，帮秦董事长干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前些年集团发展还算顺利，偶尔就是干些恐吓威胁的小事儿。
也就这两年，秦董事长又频频联系他们。
上次董事长让人处理纪晓川，老黄还能理解。可这次董事长想让他们给秦采薇造成一场事故，这让老黄犹豫了。
“董事长，您这儿女双全，集团发展得也挺好。别冲动呀！”老黄忍不住劝他，“跟孩子能有多大的气，过两年就好了。”
老黄没享受过顶级权力的感觉，自然无法体会秦董事长的煎熬。
“我是让你做成事故，不是让你弄死她。”秦董事长瞪了他一眼，“让她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就行。”
老黄顿感无语，他们又不是特技演员，还能想什么程度就是什么程度？
“那要万一？”老黄试探道。
秦董事长看着江水，思考了许久才开口：“毕竟父女一场，尽量留她一条命吧。如果真出了意外，就当是父女缘分尽了。不过！”
秦董事长回头，用力看向老黄：“这次绝对不能再出任何的纰漏，不能牵连到我身上。不然……”
老黄眼神暗了暗，最后还是一点头：“董事长，我心里有数。”
老黄这边准备对秦采薇下手，系统也在密切关注，时不时发送信息给她。
系统：【亲爹真狠。】
林淇：【秦老爷子的能力没学到多少，狠辣的手段倒是全部继承过去了。】
……
系统：【把信息透露给纪晓川吗？】
林淇：【透露呀，他不是要查真相吗？找机会都发给他。】
系统：【他收到信息了，但是没告诉秦采薇。】
林淇：【哦哦，还以为男主和女主感情深厚。结果还是报仇是第一位的。】
不过如此……
系统：【这次他们做得非常隐秘，方案也很周全，秦采薇危险了。】
林淇：【再等等吧，看看纪晓川怎么选。】
林淇：【算了，我也找人跟着。原身跟她也没有深仇大恨，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
系统：【那帮人动手了，电子刹车失灵了。】
系统：【加速了，还在加速，汽车失去控制了……】
系统：【完了完了，马上要撞上了！】
系统：【汽车冲进了绿化带，安全气囊正常弹出，两人都没有生命危险。】
系统：【不过……我刚刚扫描了两人的身体数据。纪晓川似乎出了点问题。】
林淇：【啥？他又残了？不能走路了？】
系统：【没那么严重，这次伤到了脊椎的第三个腰椎，普通人经过治疗可以恢复。】
林淇：【不过？】
系统：【不过他上次车祸就伤到了l3椎体，这次属于二次损伤，对神经造成了不可修复的伤害。】
林淇：【系统小宝贝，你说人话。】
系统：【纪晓川，他，不，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