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树下有三人
一个是不想回家，一个是想回回不去，邑侬和阿尔赫特，反正短期内都无法离开夙纳斯，也算是不同病但相怜了。刘嚣对奥族和拉法尼亚这两个扇区的结构体制挺好奇的，奥族是单一种族的扇区，相当于整个银河秩序只有一个单一种族，拉法尼亚则是三大强族鼎足而立，类似华夏的三国乱世。之前他就听说过，奥族采用的是绝对共识，拉法尼亚则是近神体系，和银河秩序的裁断制完全不同，不过听说就只是听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通过与两位国际友人的闲聊中，也算是大致有了概念。绝对共识，其实有点像华夏美丽家在选举总统时采用的公民投票，这里的绝对，其实也是相对的，在奥族没有城邦概念，只有学府，所有奥族几乎都在学府的控制之下，当整个种族需要制定或修改某个举措和规则时，学府内部先进行蓝红决议，同意的奥族人释放蓝光，不同意的释放红光，这里要特别提出，红光对于奥族人来说有两种含义，一个就是否定，即不同意，第二个，就是愤怒和杀意。所有学府在得出结论之后，种族就根据所有学府的蓝红来做出最终决策。但这里就体现出绝对这两个字的意义了，只要有一个学府不同意，决议就会被否定。奥族政权体制的奇葩之处还不止于此，他们没有类似人族圣裁这样的最高权位机构，也没有祖承或血脉关联，反正它们也没有血统这一说。将奥族人联系在一起的，是意识和知识学派。就拿阿尔赫特所属的三一圣殿来说，它们认为原点、虚空和废土三者存在不可分割相互独立又相互依存的关系，而它们都有共同的起源，这个起源究竟是什么，就是三一圣殿一直在追寻的答案。是不是特别抽象，不是什么实力、地盘、宗教、家族、血统，而是对某种理论的认同。据阿尔赫特说，奥族的学派专注的主题很杂，有如三一圣殿这种研究万物起源的，有研究史隆世界根源和运转的，有研究神祇和元素的，有研究原点法则的，有研究各个种族和奥族自身的，也有研究凶荒的总之，生来就没有身体的奥族，对未知的探索和对答案的渴望，远远超过任何其他种族，大量理论知识和原点法则的破解，都出自奥族那些聪明的小脑瓜里。但要说这个种族有多崇尚和平，喜欢终日守在象牙塔内，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奥族之中有好几股意识流派，异常好战，他们或者认为战争是滋养原点的原料，或者坚信以战止战天下大同才是世界存在的根本，更有甚者，提出一切奥族之外的生灵都是史隆的蛀虫，是可能造成原点崩裂的罪恶，必须全部铲除。综上所述，奥族就像个思想极度分裂的多重人格，既矛盾又统一，而且还很强大。拉法尼亚的祖承功勋双轨制，又是完全不同的权利架构，拿荒洪族来说，作为一个种族，他们内部的基本法规和生存使命都是先祖早已确定下来的，后续的族人不能修改，只能执行，一步步照着最终目标前行。这就相当于一家企业的使命、愿景和价值观已经被创始人和创始团队定好了，无论这些企业老人是死了还是离职了，只要公司还在，就必须沿用。而后续的企业管理者，不看地位、身份，只看功勋。荒洪内部有非常完善的功勋体系，战斗、生活、劳作、生育等等等等，都会得到相应的功勋，比如一个女性荒洪，生一个孩子，可以获得5点功勋，将孩子抚养至灵体蜕变，可以获得33点功勋，你孩子在后续的成长中获得的所有功勋，都会有十分之一计算到母亲的身上。功勋无法变现，也不会减少，每个荒洪人的一生，就是在永无限制的功勋获取中展开的，功勋的数量决定了荒洪人的阶层和地位，不同地位又决定了你可以享受的资源和生活品质，从某个维度来看，荒洪的这种体制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共产主义，所有人都必须劳作产生价值，整个种族通过配给制将资源有序分发，行程一个相对完整的闭环。真正的统治阶级，是有资格进入英灵殿的荒洪人，也是功勋最高的一小撮，在祖先确定了方向和公司章程的前提下，他们就像当值的，决定了种族在不同阶段的战略和实施细则。那么，问题来了，邑侬的本家斯斯伐鲁商会，为什么会拥有如此大的财富和权利呢那是因为，邑侬的父亲就是英灵殿的一员，事实上，能够进入英灵殿的荒洪人，背后都有着强大的背景和势力，这也是他们获取巨量功勋的源头，靠单枪匹马，一个荒洪斗战可能还不如整天在家里生养孩子的普通女性。三个来自不同扇区的生灵聊了很投机，大家都对陌生的种族有着浓厚的兴趣和好奇心。其实真正的生活就是如此，陌生人凑在一起，聊的不是什么哪里有秘境，哪里能搞到稀有装备，哪里出现过什么强者，哪个神经病整天想着和别人干架或者送死的，虽说个体强大是每个生灵的终极目标，但对于拥有悠长生命的他们来说，生命的绝大部分还是对知识的获取，对未知的探索和生活本身。刘嚣喜欢了解外面的世界，他相信只有眼界更为宽广，在决策和评估一些事物时才能拥有更宏观的视野和更谨慎的心态，不会因为一条路走不通，就觉得面前只有死路，也不会觉得一路坦途而目中无人。整个史隆从来没有因为一位强者或一个种族而停止变迁，每一个生灵，不过是依附在大地上的蝼蚁而已，就比如在人族扇环正打得不可开交，但对于邑侬和阿尔赫特来说，听都没
听说过，战争，对于史隆中千就如呼吸一样，不可或缺，自然而然。三人寻了一处河边的树下落座。刘嚣取出茶具，摆上木桌，在两人的注视下完成了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飘着茶香的香茶，便摆到了两人面前。邑侬是喝过茶的，阿尔赫特却从没见过这种东西，有样学样，一口下去，只觉得有些苦涩，两口入腹，又觉得口有余香，三口再饮，丝丝甘甜。邑侬也取出一种乳白色长得像苹果的水果，卖了个关子，没说这玩意是什么，只说可以尝尝看，刘嚣尝了一口，味道很独特，有点像抹了甜面酱的哈密瓜，还是冰的，好不好吃先不说，含珠居然对这种水果有反应，就很神奇。反哺出来的精华，居然可以提升骨骼的韧性。荒洪人最强大的武器就是各个关节处的骨角，怪不得需要这种水果了。阿尔赫特则取出一种金色的液体，给其他两个各挖了一勺，说是一种灵蜂的蜜液，是三一圣殿的特产，可以提升灵体吸收和转化灵能的效率。一口入肚，含珠居然也有反应。之前对灵体的强化，只存在于能级和量级，还从未有过类似的提升。刘嚣还以为获取灵能速率取决于灵体量级，可从来没听说过有单独的强化途经的。也是神奇到不行。问阿尔赫特后才知道，灵能充斥在整个原点之中，但它本身并不是一种生命能量，灵体作为一个容器，不断在获取周围的灵能并加以转化，最终才成为可被生灵使用的能量。灵体量级负责获取，转化的效率，则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提升。好吧，只能说，长见识了。那么，灵能除了是生命能量之外，还可以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