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次日一大早，谢衡第三次回家找妈。
谢母眼皮都懒得抬起：“说吧，这次是什么事情？”
谢衡直接说：“我要回谢氏。”
谢母一口水差点呛到。
“不是你……又在搞什么呢？”谢母把杂志卷成纸筒，敲谢衡的胳膊。
谢衡认真开口：“我想对他好。”
谢母疑惑：“这和你回不回谢氏有什么关系？不渝传媒那边没什么工作压力，不是更适合谈恋爱吗？”
谢衡摇摇头：“他挺喜欢工作的，这个没关系。只是，我想给他换一个好一点的住所，他现在住的那个公寓，太老破小了。”
谢母：“你想送人家房子？”
谢衡点点头：“嗯。”
谢母都气笑了：“送房子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为什么要这样拐弯抹角？”
谢衡皱眉：“他和别人不一样，我送给他什么东西，他总是先评估价格，然后会想办法多挣钱折现还给我。”
谢母听到这个也很惊讶：“这样啊？所以你想做什么？”
谢衡说：“我在谢氏附近有一套挺适合他的房子，到时候等他和我一起回谢氏，我就借口把房子给他住。”
谢母：“……”
不过，谢衡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谢母总感觉，如果那位助理的性格真如谢衡所说的，是那种别人送自己什么东西，自己总要想办法折现还回去的性格，这位助理大概不会接受谢衡的好意。
但是谢母想到了另一个好主意：”你那个不行，听我的。”
——
谢衡回到不渝传媒，他简单把公司大小事宜规整一下，然后发现公司好像确实没什么太大的事。
公司大幅度裁员之后，零星几个艺人都有了去处，就算现在把公司交给岳黎也没关系。
这样叶助理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谢衡让叶知维进来。
“叶助理，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回谢氏？”谢衡直接问。
叶知维惊讶：“啊？这么快吗？”
他之前也有陪总裁在基层工作随后又被调回总部的经历，但那个至少添加了“总裁伪装普通小公司老板和主角受恋爱，主角受被挖墙角，总裁怒而回总部接受继承人身份，在拍卖会/酒会等名流聚集场所打脸所有人”的过程，这个过程至少要存在两三个月。
现在，算了，叶知维心想，现在的谢总没有男朋友。
一想到“男朋友”，叶知维的理智防线再次崩塌，他差点忘了，谢总确实没有男朋友，因为谢总其实是想和他谈恋爱。
叶知维再次戴上痛苦面具。
“怎么了？叶助理，你不想回谢氏吗？”谢衡问。
“不是。”
叶知维摇头，其实在哪里工作他都无所谓的，甚至回谢氏的话，更符合他的工作习惯，而且他的工资应该会水涨船高。
叶知维说实话：“谢总，我能再和你说一些私事吗？”
谢衡当然想听叶知维说私事，他恨不得叶知维所有的私事都主动和他说。
叶知维说：“谢总，你还在追求我吗？”
“……”
虽然有点意外，但这话从叶助理嘴里说出来，倒也正常。
谢衡轻咳：“嗯，但我不想你有太大的压力，所以我追求的比较隐蔽，你也可以认为我现阶段在暗恋你。”
叶知维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只是他又问：“那谢总，你以后会不会再爱上别人？”
毕竟这种情节发展也挺常见的，总裁会因为一时上头而爱上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后面真正的主角受出现，总裁会幡然醒悟，明白自己的爱人其实是主角受。
只是总裁幡然醒悟这个阶段会非常的虐。
这个路人甲会变成总裁和主角受之间play的一环。
谢衡摇头，回答的肯定：“不会。”
但叶知维还是选择给自己再上一层保险：“谢总，如果你真的喜欢别人了，请你一定要尽快认清自己，早点和人家在一起，不要虐待我。”
谢衡：“……”
谢衡打算恶补一下所有的总裁文小说，好明白叶助理之前到底过的是什么鬼日子。
叶知维最后又说：“还有一件事，就是，谢总，我不喜欢你。”
谢衡这下感觉自己是真的碎了。
叶知维却还要认真解释：“我不喜欢你，和谢总你无关的，这是我的原因，我只想和你保持纯洁的上下级关系。”
谢衡捂着自己破碎的心：“叶助理，我能说一句吗？”
叶知维点头：“谢总，你随便说。”
谢衡开口：“叶助理，你怎么敢假定你以后真的不会爱上我？”
叶知维：“……”
——
谢总的话在叶知维心里泛起了一层涟漪。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叶知维都有些分神，他在想这个问题。
平心而论，他不讨厌谢总。
除却谢总犯病的那几天，其余时候谢总本身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而且还出手帮过他，经常送给他一些贵重的东西。
他所不能和谢总在一起的理由也很……令人无语。
他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应该在任何世界里扮演好一个配角，做主角的工具。
理所当然的，他把谢总看作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把自己当做是这个世界的配角，他固有的知识告诉他，主角和配角是不能在一起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有些颠倒。
他一直在拒绝谢总。
配角可以拒绝主角吗？
叶知维摇摇头，叹口气，心想，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他现在真的不想和谢总谈恋爱。
嗡嗡——
手机忽然振动，叶知维拿出手机，发现是段卓在给自己发消息。
【段卓：谢总昨天找我了】
叶知维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打字询问。
【aaa不渝传媒总助叶知维：怎么了？】
【段卓：谢总问我一些事，和你有关的】
【aaa不渝传媒总助叶知维：……】
【aaa不渝传媒总助叶知维：谢总真是问错人了，我们两个好像关系很普通】
【段卓：……你说的也是】
【段卓：你不好奇谢总问了你什么事情吗？】
【aaa不渝传媒总助叶知维：不好奇】
【aaa不渝传媒总助叶知维：而且我不喜欢谢总】
【aaa不渝传媒总助叶知维：所以请你不要协助谢总一起追我，不然我们绝交，以后再也不是朋友了】
【段卓：……】
【段卓：原来你真一点也不喜欢谢总啊？】
叶知维没有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喜欢的还不够明显吗？被谢总言语骚扰的时候，他就要辞职离开，后来还多次拒绝谢总。
【aaa不渝传媒总助叶知维：……为什么这么说？我感觉我拒绝的都很明显】
【段卓：我以为你在欲擒故纵】
【段卓：之前我以为你段位很高，居然能把谢总当狗玩】
【aaa不渝传媒总助叶知维：……】
叶知维放下手机，想和段卓绝交了。
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这么侮辱人。
谢总虽然喜欢他，但人还不错，平时也是比较可靠的存在。
叶知维拒绝谢总也是义正言辞光明正大的拒绝，怎么在段卓嘴里，变成他把谢总当狗玩了？
叶知维决定要给段卓一些警告。
于是叶知维把之前借段卓的那十万还了回去。
【aaa不渝传媒总助叶知维向段卓转账10000000元】
【aaa不渝传媒总助叶知维：还你的钱】
【aaa不渝传媒总助叶知维：我已经恢复工作了】
【aaa不渝传媒总助叶知维：接下来我还会去谢氏，我不会再缺钱】
【段卓：……】
【段卓：钱我不收了，就当我提前给你和谢总的婚礼份子钱】
【段卓：叶助理，你一边拒绝谢总一边还在他身边工作】
【段卓：真的很像绿茶欸～】
【段卓：叶助理，你还说你没把谢总当狗玩！】
【段卓：谢总被你吃的死死的，你说往东走，谢总肯定不会去西边北边和南边，不信你试试】
叶知维真是无语极了。
他这次回了一句【要忙工作，下次再聊】就退出了和段卓的聊天框。
他不离开谢总的原因自然是不能对外人说起，谢总毕竟是一个总裁，搞出什么封锁机场搞垮同类公司的事情虽然有些法外狂徒，但又不代表不能做。
这世上怎么就没有人相信一个人必须和另一个人待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爱情呢？
他只想冷着脸工作怎么了！
叶知维摇摇头，冷着脸，准备把精力都投放在无尽的工作中。
然后他发现自己居然在跑神。
他总是忍不住想起段卓刚刚那句话。
【叶助理，你还说你没有把谢总当狗玩】
强迫自己努力工作半个小时，叶知维停下手。
他起身，决定去总裁办公室一趟。
谢衡正在工位上摸鱼发呆。
冷不丁看到叶知维，他立刻把手放在键盘上，一副忙着工作的样子：“叶助理，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叶知维问：“谢总，你去找段卓了？”
谢衡一惊，但随即想到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矜持点头：“是的，怎么了？我还找了陆弛，想请教一下怎么和你谈恋爱。”
叶知维听到后点点头，心里有些舒服，谢总没有隐瞒自己，这很好。
于是，叶知维又问出第二个问题：“谢总，下班后你去西边的咖啡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