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会试
夕阳西下,细薄光斜洒在青石板地上,闪闪发光。
萧冷玉走到宁谨言面前,她把盛浩源找人扮柳储一事说起。
“别怕,清者自清!”宁谨言为考科举,他很多日没出门,神色疲惫。
桌上堆满书,萧冷玉握起四书五经翻,就把八股文放手中。
她看完文章,才知考科举要懂诗赋、史论、策论、默写公文,感觉宁谨言很不容易。
她不想打搅宁谨言,就同春桃离开。
少倾,萧冷玉走出来,她让雪梦守在这。
雪梦点头。
细雨落在屋脊,又飘到抄手游廊,微风拂过,紫藤花翻飞,枝头上花瓣跌落在草地上,散发幽香。
香味飘到姜桃花面前,她怒眸一瞪。
她记得皇帝喜欢。
赵秋月在花丛中扑蝴蝶,皇帝在后头追,二人像对璧人,任谁瞧见都会羡慕。
她好似见到赵秋月回来,就握个剪子剪。
紫色花瓣跌落下来,姜桃花心里也是酸溜溜。
她感觉失去理智,想把赵秋月从坟墓里头挖出来,再挫骨扬灰。
“母妃!”盛浩源走过来,他细细打量姜桃花。
闻言,姜桃花面上没什么表情,她虽把赵秋月弄死,皇帝忘记她,他有很多嫔妃。
她恨赵秋月。
就连赵秋月孩儿,她一并憎。
都说爱屋及乌,她是恨之入骨。
“杀了没?”姜桃花直言不讳,盼宁谨言早死。
盛浩源摇头。
他不是不想除掉宁谨言,也派赵云妍下毒,就是不知怎么回事,每次都失败。
“先毁掉他,再斩草除根!”盛浩源做个抹脖子动作,他把北辰唤来。
北辰微微叩首。
随即,盛浩源同北辰小声嘀咕。
嘟囔声不断,北辰转身,他在街上找来喷火艺人张大牛,又送来银子。
“事情办好,我再给一半!”北辰说完,他把官服送来,又把假胡子给张大牛贴好。
张大牛接过官服,他脸上笑开花。
不多久,张大牛走到镇安侯府外头,他同几个人使眼色。
那几个人走到人群中,扯嗓子喊。
“听说宁家大公子,同柳大人有来往!”
“你看,柳大人往里头走!”
“他不是柳大人!”雪梦走过来,她同几个百姓解释,他们没见过柳储,不知长什么样。
街上传言不断,雪梦把他们赶走,流言蜚语传来,她无力阻止,就转身离开。
须臾,雪梦走到萧冷玉面,就把看见的说起。
“该来的都会来!”萧冷玉记得宁谨言临近科举,他被人泼脏水。
她感觉有些事无法阻止,就躺下歇息。
春桃和雪梦很累,二人也退下。
林雨露靠在墙边,她双手在后背拽,就这样扯很久,麻绳解开。
她跳到木窗边,往外头跑。
一炷香后,林雨露回到屋里,她知道柳储在贡院还未回来,就把银钱卷到水袖中。
随即,林雨露抓起首饰包好,她往外头走。
“轰隆”一声巨响,惊雷打破夜色平静,雪梦半夜惊醒,她披起红色外袍往屋里走。
墙角只剩麻绳,雪梦走到萧冷玉面前禀报。
“她会回去收拾细软,快追!”萧冷玉抬手指外头,她面上没什么表情。
雪梦转身,她走到柳府同家丁打听,才知林雨露刚走。
她身形如闪电飞到屋脊上,踩瓦片往前走。
就这样,雪梦穿过一条街,这才在巷子口找到林雨露,她跑的有些急,包裹挂腰上。
雪梦跳下来,她握起鞭子扔。
鞭子落在林雨露腰上,她整个人往后头倒。
“别跑!”雪梦拽紧麻绳,林雨露被扯过来,不能动弹。
一炷香后,雪梦把林雨露扔到屋里,就把门合上。
“看好她!”萧冷玉想起翌日是二月初九,到时宁谨言得参加会试。
她不想这个节骨眼出差错。
雪梦微微叩首,她同萧冷玉保证守在这里。
萧冷玉转身离开。
夜色下贡院呈现安静祥和气氛,桌上堆满宣纸,书卷翻飞,仿佛与世隔绝。
柳储握起书卷,他同几个监考官商议会试一事。
屋内嘀咕声不断,柳储忙到子时,这才躺下歇息。
他害怕有人偷考题,就把榻放柜子边上,这样睡才踏实,万事大吉。
翌日。
天还未亮,萧冷玉带春桃转身。
雪梦握起鞭子守在门口,她透过木花格望里头。
阳光照在林玉露脸上,又落在她指间,她被五花当绑,杵在架子床上不能动弹。
“哒哒”声响起,马车停在镇安侯,萧冷玉走下来,她想同宁谨言见上一面。
漆红大门开个小缝,宁谨言同宁老太爷寒暄。
宁亿霖跟过来,他追到宁谨言面前,就把考篮送来:“爹爹给你准备桂花糕,到时在里头吃!”
“谢谢爹爹!”宁谨言接过考篮,他好想光宗耀祖。
“咳咳”声传来,二人扭头望过去。
两个丫鬟扶白清清走过来。
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宛若温室娇花,杏眸上泛起病弱光芒,微风吹拂就会凋零。
她抬手拍胸口,捂住嘴咳个不停,脸颊涨得通红。
“娘想看看言儿!”白清清捏起白帕子放在宁谨言额间,她细细擦汗,才发觉他清瘦很多。
她想着宁谨言熬夜念书,没休息好才会这样。
“娘,言儿很好!”宁谨言扑到白清清怀里,他知道她孩儿过世后,眼睛已哭瞎。
他把白清清当生母,从未变过。
萧冷玉走过来,她想同宁谨言说几句,感觉这里人太多,不好开口。
宁亿霖带上白清清转身。
待二人走远,萧冷玉同宁谨言坐上马车,又想起他这几日住在贡院,他们不能见面。
这一路很漫长,宁谨言倚在车壁上,他把文房四宝拿出来,拿个桂花糕放嘴里。
他放嘴里尝,这是宁亿霖味道。
她抬头望着他,盼着他高中。
马车停在贡院门口,二人走下来,萧冷玉同宁谨言道别。
他转身往里头走。
张大牛带很多人冲来,他们开始议论。
“他早已给柳大人送礼!”
“昨日柳大人去过镇安侯府!”
“这样的人不能参加考科举!”
幽幽的声音在宁谨言耳边回响,他比窦娥还冤,倒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