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cord 39
那是在冬季看到的景象。
冷色的世界、容纳了太多人的公园,琳琅满目的红色,有关四溅的血花、少女的眼瞳、隐没在黑发中的色彩、飘扬的百褶裙。
他的人生这里开始人生从无聊赌架的牺牲品变成了少年漫画的主要角色。可以随意欺辱自己的那些人在强得不像话的少女面前接连败下阵来,人如鸟兽散。
她的身上也有伤口,也挨到了好几下,可少女的表情始终淡然。少年就这样没出息地看着陌生的少女消灭了敌人,救了自己。
唯一与漫画不同的是她没有在结束后看自己,伸手问“你没事吧”。
哪怕救自己只是一时兴起,也太如梦似幻了。少年想要靠近她,有种预感,不抓住这个机会,以后都无法与她交会了。
但在他开口之前,就有某人来到了她身边,是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生。
那个人问他:“发生什么了?”
少年犹豫片刻,把事情和他说了。
我之后没有再关注其他人怎么样,负伤状态下1vn还是不分心比较好。看到了战利品,我便把其他人给忘了。
干掉了一直坐壁观上的清将,我在他含恨的注视下把这次办赌架收到的钱塞进了自己的外套口袋。
尽管我不缺钱,但就像我不会拒绝多买几张彩票那样,不会拒绝这比意外之财。
收获颇丰。在我美滋滋的数钱时,另一个人大大咧咧地出现了。
“你好强啊。”
我回头,那人是场地圭介。他好像散步般在尸堆里转来转去,后面跟着位一脸严肃的少年。我无言地看着他们。
莫名被看得发虚,场地开口解释:“一堆人跑出来。太吵了就过来看看,居然有个厉害家伙在啊。”
我面无表情地看他:“你也是东卍的人?”
刻意带上了点敌意。
场地心想,这家伙不会以为自己是那个办赌架的小子的援兵吧?清将不负众望地爬来加深了误会,他叫了声“场地”。
严肃的少年显然对清将的称呼不满,眉头紧锁。
我顺着气氛演:“正好,你们一起上吧。”
“我不打女人。”场地说,而指望他帮忙的清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我扫了他们一圈,最后还是落在场地身上:“我叫凤凰院玛利亚,你叫什么名字?”
一脸严肃的少年替场地回答了:“东京卍会壹番队队长场地圭介。”
“你自己呢?叫什么。”
“…松野千冬。”
“我知道了。”
然后用左脚一踢。
这熟悉的感觉让场地想起了mikey,他没料到对方会突然来这招,勉强算及时挡了下来。
“我不是都说我不打女人吗。”场地摸摸脸,一把拦住想要上前的严肃脸少年。
“已经交换过名字了,那就是对等的,”我才不管他,讥讽道,“而且看不出东卍的家伙这么有原则?”
我瞟了一眼清将,他又把刚找回来的棒球棍放下了,显然是打算趁场地和我打的时候来点阴的。
嗯,他这样也不能怪我对东卍有偏见。
场地不是会解释这种事的类型,再次开口说话的是严肃脸少年。
虽然场地让他别干涉,但应该是看不惯场地被和清将相提并论,还是说了。
“借着‘东卍’的名头办赌架,是他的问题。场地哥才不一样。”
他们解释得不太清楚。如果我真的是第一次接触东卍、富有正义感的人士,绝对会因为这只是在撇清关系的话生气。
本以为他俩是没头脑和不高兴的组合,想想,这两位都应该是没头脑。
“所以呢?”我反问。
松野千冬愣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我慢慢捡起打架时被扔到一边的拐杖,在场的人这才注意到我右腿没动过。
没等他们感叹,我抄起拐杖狠狠打在千冬的脑袋上。
脑袋嗡嗡响,好像有血流下来。
千冬没搞懂现在的发展,清将也没搞懂,但看看千冬头上的血,还是选择扔掉棒球棍就跑了。有条件可能会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嘿,有点好玩。
“你这家伙突然干什么?”
场地揪起我的领子,我顺手把拐杖扔到一旁,轻佻注视着他的愤怒。
我笑了,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被这么对待,再怎么冷静的不良都忍不了了,他条件反射回敬了我一拳。
自己怎么打女人了?还没等场地圭介对自己的原则产生怀疑,下一击就来了。
最后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其实我再费点力是可以干掉场地的,但我自己的伤再重一些可就不妙了,我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叫停我们的是松野千冬,他还稍微理智。
我们都很疲惫,在原地狠狠瞪着对方喘气。
我对着场地圭介念攻略不良经典台词100句:“没想到东卍里也有这么有骨气的家伙,我输了。”
“你这家伙…”
场地是真的气上火了,对方有伤腿还刚被消耗过,和自己比平了,现在却说自己输了?!这种胜利他才不要。
“我也有不好。就当今天没发生过吧,抱歉,l l。”
突然没法生气了,场地一脸嫌弃地拧着眉:“谁啊?”
“刚刚给你取的绰号。”
“我才不要。”
突然就变成了快乐的氛围。这就是所谓不打不相识?
我和他勾肩搭背起来。
“奇怪的家伙,”场地说,“不过你还挺强的,虽然是女的。”
“都打过了还在说这种话,”我比了一个剪刀的手势,“咔嚓。”
松野千冬不爽地看着我,开口问:“场地哥——”
却被我忧郁的声音打断了:“你怎么还没去医院,不要紧吗?”
他不相信我还有脸关心他。
“我不是你打的吗?!”
“是么。别太介意啊。”
转头不管满头青筋的千冬,我和场地继续勾肩搭背。
“l l,你们怎么来的?”
“摩托。”
“那麻烦带我一程,多谢啦。”
最后我坐上了松野千冬的摩托后座,场地对此的解释是:“啊?你们都去医院不是正好,互相照顾吧。玛利亚的话我也放心。”
松野千冬没法相信自家队长这么快就对这人付出了点信赖。但他没有直接反抗,而是试图迂回地理论。
“我不去也可——”
刚开口说话,场地就已经扬长而去。
千冬感到一阵眩晕,直接趴在了摩托上。
我有些担忧:“你这样会出车祸的吧,要不我来开?”
他咬牙切齿地说:“不劳费心。”
正想和松野千冬吵却有人走过来,向我鞠了个躬,说“谢谢”。我这才想起来他是那个向我求助的少年。
我懒懒地回了句“不用谢,自己走回家吧”。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千冬小声说:“你性格真烂。”
“那人呢?”
“…不坏。”
真是个诚实的家伙。我把千冬赶到后座,反抗无效只能坐在我后面,后视镜里他抿着嘴一副郁郁寡欢的表情,我看着都觉得好笑。
“你很讨厌我吧,”我好奇地问,“为什么不反抗呢?”
沉默了一会。千冬闷闷地回答:“因为场地哥说让我照顾你。”
我真的差点笑喷了。他不满地瞪着我:“你笑什么啊?”
“抱歉,因为你太可爱了。”
千冬别过脸去,又嘟囔了什么我就没有听见了。到了医院,我们两个病残就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