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捏的那么用力
一阵肃静后,在半空中漂浮的水龙逐渐消散,赫然是雨别收回了那条龙。
岚缓了缓神,对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惊。
明明前不久投诚于仙舟联盟的持明一族,理应忙于建设自己的洞天,他们的龙尊怎么说都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但现如今自己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暂时憋回肚子里,毕竟无论是云骑还是他都正在例行公事。
他也不好与药师进行过多的交流。
岚对着雨别微微颔首,随即扫视了一眼人群后,才将目光重新放回他的身上:“久违了,饮月君。感谢您帮助我们处理了作乱的魔阴。”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立即就出来了几名云骑,马不停蹄的去处理已经失去生机的魔阴。
雨别同样的向岚致意着,目光随即瞥向地上的魔阴与到处散落的银杏:“的确是久违了,不过现在的状况我们就长话短说。”
他空灵的眸子有些凝重眯起,话锋陡然一转,本来平和冷静的语气忽然带上了浓浓的警告意味:“你我都应该知道五疾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尤其是现在正是阶段性爆发的时候。”
雨别抬眸看着那群仙舟民:“如果一味的压下消息并将其隐瞒,只会将无数不知情的人置于危险之中。”
岚沉默了一瞬:“这是罗浮的决定,我并不能改变这一切。”
持明龙尊本来平和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说不清是什么表情,无端的让他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雨别礼貌的笑了笑:“……也对,罗浮都喜欢养听话的下属。看来你天生就没有做领导者的潜质,而同样的,你也没有领导者的目光。”
他反拉住身后人准备拂袖离去,在即将跨出门口的时候脚步忽然顿了顿,又转过身来。
随即又开口补了一句:“我只是被你们仙舟人排斥的持明而已,或许你把我的话当作从未说过也没关系。但我希望你能不作为一个工具,去愚昧死板的执行命令。”
岚颇为疲惫的揉了揉额角。
或许雨别的话说的对,他不能一味的去执行下发的命令。现在的状况,再拖下去无异于是在将罗浮往内乱的地方推动。
而方法是什么?告诉出现这种病症的真相?春祭由此被取消?
这样的话,丰饶的信仰肯定会因此受到重创,到时候极大可能就会分裂成两派。所以即使这样处理,无疑也同样在往内乱的方向推。
好像所有事情走向最终只有内乱的结果,岚突然觉得,或许处理这件事的最好的方式就是反对丰饶,让病态的信仰从此被扼断。
然后他纠集一群人传出真相?在春祭当日利用他的身份去公开反对信仰丰饶肯定会影响巨大,再去射建木一箭?
岚沉默的思考着,却忽然发觉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祂会愿意看到这种景象吗?
此时,药师捏着的燧皇因为人群的骚乱迷迷糊糊的醒来。
他两三步跳上药师的肩打了个哈欠。却在睁眼时,忽然在身边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迷迷瞪瞪的半眯狐眼立刻清醒的瞪大了。
他直接抬起头来,左顾右盼的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和陌生的环境。
沉寂片刻,这才询问出口:“你是谁,“刚刚不是还在写开拓和欢愉的秘闻吗?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听到这到声音,雨别这才注意到这团缩小的灵火。
祂聚集成青蓝色的狐狸模样,正在慵懒的趴在药师的肩膀上,嘴巴一张一合的说话。
不过这位持明龙尊听到内容后,对他说出口的话不由感到有些疑惑,他重复了一遍:“开拓欢愉秘闻?”
还没等燧皇开口,祂直接眼疾手快的伸手,迅即的捏住试图说出点惊世骇俗的燧皇,而一旁的岚显然也听到了燧皇说的话。
他直接拉住药师的衣角:“你在写什么秘闻?”
药师:……
一时之间气氛诡异的沉寂下来。祂微不可察的后退一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对二人笑了笑。
药师真觉得此时此刻他们仨好像演燃那什么奇怪的冬。
而且这个问题让祂又能怎么回答,说他自己在写开拓和欢愉虚构的爱情秘闻?还是说有一位恶毒娘家人阻止欢愉和开拓在一起?
而那位阻止他们的恶毒娘家人就是列车上毛绒绒的帕姆?
够了,想想都太癫了好吗!
燧皇此时在药师的手里挣扎着,乱动微痒的毛绒绒触感,不由的使正在思考着的祂微微松了松力道。
趁着这个时候,他直接眼疾手快的直接钻了出来。在半空中缓了一口气,掏出了不存在的手叉了叉腰。
燧皇扫视了一圈,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犹为清晰,已经足够三个人听的清清楚楚:“当然是开拓和欢愉的爱情秘闻!帕姆还阻止祂们……”
话还没说完,半空中说出惊世骇俗的灵火直接被药师抓了回去,被抓走前还在两人的面前拖出了一道漂亮的尾焰。
而被制裁的燧皇在掌心处发出挣扎的呜呜的挣扎声。
雨别,岚:……?
岚在雨别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忽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原来他们两个竟然是这样的关系吗?”
在他看来,写出来的是丰饶星神,这些事情可未必就是假的。
更何况自从那天的交谈后,欢愉与开拓经常代表列车组一同与罗浮进行友好和平的合作,基本不会分开。
药师或许不知道这些,但负责接引星穹列车的岚可是一清二楚,所以很大可能这是真的。
雨别平静的眼睛透露出一抹迷茫,额头的龙角都透露出一股浓浓的问号气息,他捂着额头后退一步。
这位持明龙尊有些不确定的回复着岚的话语,迷茫的说道:“原来这件事是真的吗?”
一旁的金发少年忍无可忍,这两个人怎么忽然就变得不正常起来了,而且事情的发展怎么越来越奇怪起来。
祂无奈的解释道:“这不是真实事件,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药师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对成色漂亮的穗子,金色的古老纹路无声的缠绕在了上面。
随即用穗尖包裹着丰饶的力量轻柔的点了点两个人的额头,试图把他们恍惚的精神治疗清醒。
半晌后。
药师收回了穗子,无奈的抱臂叹息一声:“你说岚信了就算了,你个持明龙尊怎么还能相信这种离谱的事情。”
想到这里,不禁觉得燧皇真是口无遮拦什么都能说出来。
但祂真怕有一天燧皇能做出把祂身份传的漫天飞,虽然这样的担心很大可能是多余的。不过如果真出现了这一天,估计自己会连夜扛着建木逃离仙舟。
想到这里,对燧皇的悬念不由得使手里捏着岁阳的力道不由的收紧了一些。
燧皇忽然在这样的力道下发出了一道奇怪的声音,尾巴尖都因此翘了起来,他顿时艰难又慌乱的开口道:“别捏这么用力。”
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