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梧桐苑
夏云深被安排住进了梧桐苑,一座荒废了很久的宫殿。
除了魏琦和重湖,随行的侍卫又重新踏上了返回梁夏的路途。
虽然梧桐苑很是破败,重湖却很高兴,因为他终于有了自己的房间了,即使房间又破又小,他依旧兴高采烈地规划着。
他从外面摘了一大把野花,插在了一个破烂的瓶子里。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好看,这就是所谓的雅兴。”
夏云深和魏琦哭笑不得。
魏琦在院子里去除了杂花杂草,把院子收拾干净以后,借力梧桐树三两下便跳到了屋顶,去修缮房顶的破烂之处。
重湖崇拜的不得了。他对夏云深说道:“总有一天,我也要像魏将军一样,练得一身好功夫,保护主子。”
夏云深笑道:“我相信你重湖,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武功高强的大将军。”
魏琦修缮好屋顶,从房顶下来的时候,看到重湖把野花重新捡了起来,在两棵参天梧桐树的旁边种下了一片花园,倒也十分好看。
魏琦打趣道:“重湖小小年纪便懂得了怜香惜玉,将来长大了一定疼老婆,不知道哪位姑娘能有如此福分了。”
重湖羞红了脸,像个小姑娘一样。
魏琦和夏云深见此哈哈大笑,重湖的脸皱得像包子一样。
魏琦是一个十分自律的将军,每天早上闻鸡起舞。夏云深和重湖也跟着起来习武。
魏琦收下了重湖为徒,叮嘱他要努力练好武功,等长大以后,保护主子。
重湖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一定可以做到。
重湖很有习武的天分,加上他立志要成为一个武功高强的大将军,所以从不怕苦怕累,十分刻苦。魏琦看在眼里,对他越来越喜欢。
重湖脸上以往积累下的冻疮慢慢好了起来,皮肤像是脱了壳的鸡蛋一样,又白又嫩,再加上他的脸有点肥嘟嘟的,显得俊俏又可爱。
夏云深和连怡安特别喜欢捏他的脸,有时候连魏琦都忍不住捏几下。
重湖十分抗拒,却也无可奈何,每当他看到夏云深和连怡安笑嘻嘻地向他走来时,他撒腿就跑。
夏云深开始和连怡安一起读书,他天资聪慧,一点就通,却不显山不露水,在南陵一众皇子中没有任何存在感。
连怡安十分喜欢夏云深,两个人经常形影不离,有连怡安护着,也没人敢欺负这位外来的皇子。
但是重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这天,重湖练完武功以后,便去了御膳房。
御膳房的张嬷嬷很喜欢他,经常把一些土豆、红薯、芋头之类的东西拿给他。
重湖喜欢把它们放在炉火旁烤着,烤一会便满屋飘香,夏云深和魏琦都很喜欢吃。
冬天的时候,他们经常围在火炉旁一边烤火一边吃。
张嬷嬷把一大包土豆和芋头拿给了重湖。并笑盈盈地对他说道:“尽管吃,吃完了再过来拿。”
重湖开心地笑道:“多谢张嬷嬷,张嬷嬷是我见过最好的嬷嬷。”
张嬷嬷被哄得心花怒放。她也是真心喜欢重湖,对他笑道:“快回去烤着吃吧,路上记得小心一点。”
重湖开心地抱着包裹往回走,路上却碰到了睿亲王连子昕。
他高高坐在轿撵上,四个太监抬着轿子,旁边还站着他最信任的太监李德琼,轿撵后面跟着几个侍卫。
重湖抱着包裹跪在了地上。
连子昕看到他以后,叫了声停,轿辇停在了重湖的正前方。
连子昕对重湖说道:“你,过来。”
重湖走到轿辇旁边重新跪了下去。
“你是谁的小太监?”连子昕问他。
“我不是小太监,我是夏公子的侍从。”
“哦,这般模样竟然不是个小太监,有意思,跟我走吧。”
“王爷恕罪,我不能跟你走,夏公子还等着我回去呢。”
连子昕讥笑一声说道:“回哪里去?他一个梁夏来的质子,本王向他要了你这个人,他敢不给吗?”
重湖吓得连连磕头说道:“王爷饶命,奴才真的不能跟你走。”
连子昕闻言皱了下眉头。
李德琼尖声训斥道:“大胆,竟敢如此不识抬举,把他抓起来。”
重湖抱起包裹撒腿就跑,但很快便被侍卫捉住,土豆和芋头撒了一地。
李德琼猛得抓起重湖的头发,狠狠扇了他数十个耳光。并尖声骂道:“有眼无珠的东西,看咱家不打死你。”
重湖的脸瞬间红肿起来,鼻血流的满脸都是。
他狼狈的跪在地上,李德琼还紧紧拽着他的头发,迫使他抬着头。
连子昕神色变得复杂,冷冷地说道:“带他回府。”
魏琦发现重湖迟迟未归,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他跑去御膳房找到了张嬷嬷。
张嬷嬷说道:“给了他土豆和芋头之后,他没在御膳房停留,直接就回去了,算来有一个时辰了。”
魏琦抱歉地说道:“应该是小孩子贪玩,打扰嬷嬷了,我再去找找。”
魏琦找到了夏云深,他正散学归来,身后还紧跟着连怡安。
夏云深看到魏琦说道:“师父,你是来接我的吗?”
“公子,重湖不见了。”
“什么?重湖不见了,他能去那呢,他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夏云深着急道。
“一个时辰前他去了御膳房找张嬷嬷拿土豆和芋头,然后就一直没回来,我在路上发现了散落在地的土豆和芋头,我怀疑他是被人带走了。”
“什么人会带走重湖啊?师父怎么办?重湖会不会有危险”
“云深哥哥,你别着急,我们去找郭嬷嬷。”连怡安说道。
郭嬷嬷叫来了在御膳房和梧桐苑周围值班的所有宫女,问她们有没有见到过一个漂亮的男孩子,怀里抱着一个包裹。
很快便有宫女说出,看到一个男孩子在过道内被睿亲王的太监掌嘴。
郭嬷嬷顿感大事不好,遣散了宫女。然后对魏琦和夏云深说道:“重湖应该是被睿亲王带走了。”
连怡安疑惑地问道:“二哥为什么要带走重湖呀?是重湖得罪他了吗?我去找父皇,让他命令二哥把重湖还回来”
“公主等一等。”郭嬷嬷叫住了她。
你带着小公子去吃点青梅糕好不好,老奴和魏将军有一些话要说。
“我不走,我要去救重湖。”夏云深说道。
“公子,听嬷嬷的话,相信我,无论重湖被带到了哪里,我都会把他救回来的。”
连怡安牵着夏云深的手走了出去。
“嬷嬷请告诉我,重湖落在睿亲王手里,是否有生命危险?”魏琦问道。
“只怕是凶多吉少啊。”郭嬷嬷摇摇头说道。
“我们与睿亲王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带走重湖?”
“魏将军有所不知,睿亲王有一个特殊的癖好,娈童,重湖虽为男子,却有着比女子还姣好的容貌,睿亲王见了他,必定是色心大起,不愿意放过。”
“这么说来,他是不会轻易放过重湖了?”
“魏将军别急,老奴有一个办法。”
连怡安抱着南陵王的手臂说道:“父皇,我要吃重湖烤的鸡,他做的烤鸡可好吃了,我就是要吃,现在就要吃。”
“好啦,好啦,你想吃就让他去给你烤嘛,你缠着父皇干什么?”
“他被二哥带走了,有宫女看到二哥身边的太监打伤了他,硬是把他带出宫去了,我找不到他了,父皇,你让二哥把他给我还回来,我现在就要吃烤鸡。”
南陵王脸色沉了下来,他立刻让人找来了郭嬷嬷。
郭嬷嬷说道:“原本就是一个小侍从,睿亲王带走便带走了,但是重湖从小跟着夏公子,两人虽为主仆,却情同兄弟,夏公子听说重湖被带走了,着急的不得了,急匆匆地来找老奴,碰巧公主又跟老奴说想吃重湖烤的鸡,老奴便斗胆借公主的口告诉了陛下。夏公子的身后毕竟是整个梁夏国,如果梁帝哪天召回了夏公子,他不是没有继承大统的可能,老奴想着,万万不可因为一件小事埋下祸患呀。”
南陵王沉思了一下说道:“嬷嬷说的不错,是朕太纵容他了,不过这孩子母妃去的早,以前吃过不少苦,你让霜华带着魏琦以赏赐之名把那个小侍从带回来吧,记住了,越少人知道越好。”
霜华翻身上了马,对魏琦说道:“我知道魏将军着急,也知道我二哥什么品行,救人要紧,就不用马车了,我们快马加鞭赶过去吧。”
魏琦感激道:“多谢公主,救命之恩,在下一定铭记于心。”
片刻功夫便到了睿王府,魏琦和霜华翻身下马。
霜华走进睿王府大声喊道:“让睿亲王出来接旨。”
此时的连子昕正趴在重湖的身上,重湖躺在一张极大的床上,身体被绑成了一个大字型,眼睛被白布蒙着,他绝望地哭喊着。
连子昕却捂住了他的嘴巴说道:“想不到你这般文弱的样子竟然会武功,真让本王惊喜,不过你以后不用再辛苦的习武了,好好留在本王身边,本王保你荣华富贵。你若不听话,本王就玩过你之后,把你丢给本王身边的太监,你要是落在他们手上,他们每天不玩你个十遍八遍是不会罢休的,到那时,你便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连子昕急不可耐地撕扯着重湖的衣服,他的喉咙越来越干燥,对眼前这个漂亮的男孩子越来越渴望。
重湖惊恐的哭喊声,更加刺激了连子昕即将爆发的欲望。
千钧一发之际,李德琼跪在门前喊道:“王爷,不好了,霜华公主来了,说是带着圣旨来的,让您即刻就去接旨。”
连子昕十分恼怒,却也不敢不立刻去接旨。
霜华和魏琦看到连子昕不紧不慢的走来,并且仪态万千。
霜华不由骂道:“衣冠禽兽。”
“不知五妹匆匆而来,有何要紧事?”连子昕说完,唰的一下展开了手中的扇子,嘴角含笑地看着霜华和魏琦。
霜华轻蔑一笑说道:“父皇口谕,跪下听旨。”
连子昕等人跪了下来。
“传朕口谕,睿亲王连子昕屡立战功,朕心甚慰,赐良田千顷,黄金万两,以彰其功。”
“儿臣接旨,谢父皇隆恩。”
连子昕得意洋洋地站了起来,对霜华说道:“多谢五妹辛苦跑这一趟,天不早了,就不留您在府上用膳了。”
“二哥着什么急,父皇还有一道旨意,让他们都下去。”
连子昕脸色变得冰冷,冷哼了一声,对府里的下人们说道:“都下去。”
“烦请二哥再跪一次,二哥也别生气,毕竟我是带着父皇口谕来的,代表的是父皇,您跪父皇还不是理所当然,不要不服气嘛。”霜华讥笑道。
“五妹可真是伶牙俐齿,不动声色的给本王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二哥多心了,跪下听旨吧。”
连子昕冷笑着看着霜华,一甩衣襟跪了下去。
“传朕口谕,睿亲王连子昕即刻放了重湖,由霜华公主带回宫来,不得延误。听到了吗二哥,即刻放人。”霜华说道。
连子昕不屑地说道:“区区一个奴才,也能劳烦父皇下一道旨意来。”
“就算重湖是奴才,也是梁夏皇子的奴才,人家千里迢迢来我们南陵做质子,是代表两国之间的信任和和平,不曾想,让梁夏人看到二哥这般德行,父皇很生气,他说简直有辱皇家圣誉,我劝二哥好自为之,立刻放人。”
“五妹着什么急,父皇都发话了,我还能抗旨不尊吗?我这就去让李德琼把人给你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