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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义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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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村没有通路灯,夜路的照明基本上只能倚靠三样东西,天上的星月、手里的电筒,燃起的火把,远离了光污染,夜空格外明晰。

    傅含灵把魏老七最宝贝的家具-一把竹制躺椅搬到了院子里,观赏着天上的一勾弯月,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蒲扇,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散时光。

    很可惜,这种平静又美好的状态没能保持一夜。

    远处小道上忽明忽灭地光亮出现时,她就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老天,如果不是清楚地了解系统的作用,她甚至会以为自己绑定的是“大医精诚-柯南版”。

    走哪儿那就会出现病患。

    李经致没有任何时间胡思乱想,他直接把车骑进了院子里,连气都没喘匀就对着傅含灵说道:“小,小傅医生,快带上东西,跟我走。”

    傅含灵拍了拍背好的药箱,她早在看到手电筒光亮时就进屋收拾好了东西,一边说着一边坐到自行车后座,“都带好了,先出发,咱们边走边说。”

    趁着路上的时间,李经致和她把情况大致说明了。

    今夜出事的人名叫郑北山,干起活来是一把好手,人也老实,是出了名地疼媳妇。原本一家人是欢欢喜喜地去看戏的,谁知道戏才开锣没多久,他突然就倒地不地,浑身抽抽,不住地往外淌汗,和流水似地。

    两人赶到时,台上的演出还在继续,不过台下坐着观众走了多半,稀稀拉拉的,剩下人的心思也显然不在戏台。

    “这是?”

    魏老七一见她就迎了上来,见傅含灵不解地望着现场,便为她解释道:“有不少人怕是传染病,就都回去了。方省长说演员们排练辛苦,乡亲们看戏也不容易,既然还有人想看,那就让继续演着。”

    她点点头,跟他的身后朝病人处去。

    “领导们把人安置在了后台,还叫了公社卫生室的人过来。”

    经过舞台时,傅含灵下意识地往台上望了一眼。

    沈学瞻正在做着高台云里翻的动作,无暇顾及其他,两人就这么凑巧错过了。

    到了后台,她看到了一些老熟人,还有几个生面孔。

    候成见她进来,嘁了一声,翻了白眼。

    陶真则是神情复杂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唯有一旁那个没见过的大黑脸,仿佛是见到救星一般迎了上来,态度很是诚恳和蔼,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使劲摇晃。

    “小傅医生,老魏说你可行了。你快来帮忙瞅瞅吧,这老郑他犟得要命,我们劝他去医院看看,他不肯,非得就在这儿治。这问题是我们看点这小病小痛的还成,他这毛病我连见都没见过…”

    见老周说起来就要没完没了的架势,魏老七赶忙打断了他的话头,把傅含灵推到郑北山那边,自己把人拉过来唠了起来。

    “你好,我是傅含灵。请问你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

    郑北山强撑起眼皮瞟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还好,人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傅含灵抬起他的手腕,说道:“伸出舌头我看看。”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问道:“你病几天了?这几天都有什么症状?”

    “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啊?”

    傅含灵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一个肤色蜡黄的中年妇女,五官很清秀,人也收拾得干净,就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此时正紧张担忧地看着郑北山。

    “你是他的妻子吧?那麻烦你说一下他这几天的状况,尤其是有什么反常的地方?还有这些症状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对对,我就是。老郑他就是大概一周前的样子,突然就说这牙齿好像张不开了,咽东西也费劲。接着第二天又说脖子、腰和两条腿就跟被人绑起来似的,打不了弯,走道都不好使。我劝他去卫生室看,候医生说他这是什么腰肌劳损,给他开了几贴膏药。”

    “用了膏药之后呢?起效吗?”傅含灵问道。

    “天天贴,根本没有用。”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啜泣着说道:“他后来几天身上是越来越僵,而且开始时不时地抽抽,嚷嚷着身上发热,连衣服都不愿意穿。”

    说到最后她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傅含灵面前,苦苦哀求道:“求求你,小傅医生,救救他吧。只要能救他,倾家荡产我也愿意,我给你当牛做马。”

    “使不得,快起来!快起来!”

    魏老七和老周见状立马止了交谈,一边一个,把人架了起来,扶回椅子上坐着。

    傅含灵将郑北山的面色、舌象、还有脉象仔细观察了一遍,沉吟片了刻,随后才又发问,“他在发病之前,有没有受过伤?尤其是被什么生锈的铁器划伤或是刺穿了皮肤?”

    柳静边哭边说:“不清楚,我们种地的庄稼人。身上总是有这里那里有破皮的,哪里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什么东西弄破的?”

    方衡适时开口道:“傅医生,你看出这位老乡是什么情况了吗?”

    傅含灵向他望去,只见除了韩琦之外,他身边还站着几个领导模样的人,应该是省市里的其他领导,也不怪方衡会改了称呼。

    方衡的膝盖伤得不重,原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拔过一次罐后他就因为工作原因没有继续。算起来,两人也有些日子没见了。

    “领导,我大概有了一个想法。如果确认的话,我建议立马将郑北山同志送往县医院治疗。”

    “切,以为有多大本事。结果还是要送去县医院。装什么啊?”

    候成自以为小声地嘀咕道,陶真急得给了他一手肘。

    “哎呦。”他不解地看向陶真,“你捣我做什么?”

    方衡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便开口问道:“候医生和陶医生有什么看法吗?有想法说出来嘛,大家讨论讨论。”

    陶真刚要说“没有”,候成就大咧咧地开口道:“方省长,我的意思是既然傅医生的意见也是送去县医院,那事不宜迟,现在咱们就送吧。原本等她来就已经浪费了半个多小时,人命关天啊。”

    “我,我不去!”一直瘫软在几张桌子拼成的简易病床上的郑北山忽然大喊大叫起来,“我不去!我不花这个钱!我不花!”

    “北山!”柳静扑到他的面前,珠泪涟涟,“我求求你,你就去治吧。我不治病了,只要你好…”

    “不…不,阿静,你,你要…”郑北山的嘴又僵住了。

    方衡皱起了眉头,他看出了傅含灵的意思,便挥挥手让她到近前来。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我怀疑是破伤风。”

    此话一出,在场的领导们面色无不为之一变。

    他们大多是战争年代过来的人,亲眼见过不少例子,更晓得这病的凶险。

    如果真是破伤风,那就算送去县医院,痊愈的可能性也不是百分百的。

    方衡追问了一句:“傅医生,为什么怀疑是破伤风?”

    傅含灵看着方衡,解释道:“他的面色青紫,舌质绛红,舌苔发黄且少津液,脉…好像是弦,这些在中医上看,都是邪毒内盛的表现。而且他还伴有呼吸急促、口部及下半身有拘急强直、出大汗发热,烦躁抽搐这些明显的特征。再加上他经常在地里劳作,泥土里的破伤风杆菌很有可能就通过创面而导致发生感染。”

    “那你有什么治疗方案吗?”方衡身边的另一位高个子,戴方框眼睛,领导模样的人问道。

    “法子是有,不过我没从试过,不知道疗效怎么样。像这样细菌感染类都,我还是建议去接受抗生素治疗。”

    “这样的治疗,费用高吗?”他又问道。

    这下子倒是问倒了她,她并不了解现在的医疗体系,没法给出一个结论,只好根据前世的经验,含含糊糊地回答道:“他的病情进展很快,应该需要的费用不低。”

    “老方,既然这样,那我们领导班子私下里凑一凑,大伙一人出一点,帮老乡一把吧。”

    “这个当然没问题,老纪。可我们帮得了一时,帮得了一个人,却帮不了老郑一辈子,帮不了全省千千万万个像老郑这样的老乡们。”

    “发现问题,不正是我们下到基层工作的目的吗?解决的办法等回去后再仔细讨论,现在咱们先把人送到医院去。”

    方衡叹了口气,点点头,招呼着让人来帮忙把郑北山抬到车上去。

    可郑北山十分地不配合,并且随着情绪的失控,他的呼吸也愈发困难起来。

    不一会,他的脸色几近绀紫,汗水彻底打湿了他的汗衫。

    众人都慌了神,方衡对傅含灵说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缓解这个症状?给他扎几针行不行?”

    傅含灵也陷入了左右为难地境地,这套施针的办法她只在系统里学过,压根不知道真实疗效如何。

    更要命地是这套针法需要在百会等人体大穴上下针,万一给人扎坏了怎么办?

    “我,我没试过啊!”她慌张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傅医生,你救救他!”

    “含灵!作为医生,你要给出明确的建议。”方衡肃声道。

    这一声宛如钟磬之音,倏地敲醒了她的脑子。

    她叫傅含灵。

    是“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的“含灵”。

    她应该做到的是“若有疾厄来求者”,当感同身受,不顾一切地去挽救病人的生命,而不是“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

    如此,她便是“含灵巨贼”的“含灵”了。

    不,她不做含灵巨贼。

    “让开。”

    傅含灵果决地走到郑北山面前,沉声对柳静说道。

    原本哭哭啼啼的柳静像是被她这副认真严肃的模样给骇住了,收了哭声,乖乖地站到了一旁。

    这次傅含灵没有捻起毫针,反而是拿起了压箱底的三棱针。

    她先是点刺十宣和人中,放出一部分鲜血,郑北山的状态随着血液的流出也稍稍放平稳了一些。

    再度拿起长毫针,她直接刺入了大椎,用出了“透天凉”的强泻之法,紧接着又在合谷、太冲、风门、百会等穴连连下针,均取强泻之法。

    “有凉感吗?”傅含灵问道。

    郑北山点点头。

    谢天谢地,他的针感不错,看来用针的效果应该不差。

    她不禁默默感谢上苍。

    施展“透天凉”,需在下针每一处穴位,按照相同的手法紧提慢按六次。如此是为一度,反复七度之后,若无成效,那就说明这套针法对病人无用。

    但傅含灵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透天凉”更强劲有效的针灸泻法?

    待最后一处穴位捻完毫针之后,她已是大汗淋漓,面色发白。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傅含灵在问出这句话时,只觉自己仿佛是在等待审判,心脏在极剧跳动着,砸得她浑身颤抖。

    这咚咚作响的态势,仿佛下一刻就要撞破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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