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相见
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气势汹汹的春草双手端着一把反器械狙击步枪,大步流星地朝温玉的房间走去。
她就不信那个邪,好端端的一扇门,怎么就突然变得如磐石般坚硬。
来到门外,春草不由多想,先将枪口对准了门上锁头,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强大的后坐力,让枪托高高弹起,击中了温玉的腋窝。
温玉痛苦地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锁头处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洞,门应声而开。
“操!”
郑熠被枪声惊醒,转身拿过放在柜子上的水蛭刀冲了出去。
当他看清门外之人是春草,又看到她身侧的大狙,又扭头瞅了一眼无辜的房门,忍不住笑着问道:“哪里来得这么大的火气?”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温玉裹着个单子慌慌张张地跟了出来。
刚刚还怒视着郑熠的春草,蓦然望向屋内。
“大小姐!”
“春草!”
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郑熠急忙捂住春草的嘴:“屋里说,屋里说!”
他边说边粗鲁地将春草拖进了屋。
春草不顾疼痛,挣脱开郑熠,起身站在了温玉面前,眼中已充满泪雾。
她激动的打量着温玉,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是你?”
“真的是我!”温玉同样难以抑制自己的情感,声音颤抖地说道。
“呜”
春草猛然张开双臂,将温玉紧紧抱住,大声哭了出来。
真的是她,春草能感受到温玉的温度,这足以证明她是一个大活人。
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熟悉而亲切。
此情此景,让郑熠都难免动容,他揉着发酸的鼻子悄声回到卧室,把衣服穿好。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别哭了。”温玉温声劝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春草擦着脸颊上的泪哽咽问道。
郑熠倚在卧室门框上,有些冷傲地说道:“你先别问这些,先说说你为什么拿枪开门,还有呀,有几个佣人已经跑过来了,你应该给他们个合理解释吧?”
说完,郑熠一把拉过温玉,躲进了卧室。
不多一会儿,几个男性佣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站在屋外探着身子望向屋内。
“这是怎么了?”
春草赶忙走了出来,拾起地上的狙击枪,解释道:“枪走火。”
这么一个站不住脚的解释,其他人面面相觑后,居然信了。
毕竟这房间,已经是凶房,就算发生了一些超出他们意料的事,也不足为奇。
春草将狙击枪递给其中一个佣人,吩咐道:“把它放回库房。”
佣人们也不愿在这个地方久留,就三三两两地离去,各干各的事去了。
春草回到客厅,看到地面上凌乱不堪的生理盐水塑料袋,再仔细一看,朱砂和黄符纸有用过的痕迹。
就算她发现了些许端倪,还是猜不出这里在昨夜发生了一些什么事。
卧室门开着一条缝,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春草耐不住好奇,沿着门缝看去,只是看到温玉正在穿衣服。
在温玉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这真的是郑熠搂着温玉的干尸睡一觉,所产生的结果?
“春草,你进来吧,别躲在外面看了。”温玉笑道。
春草脸上飘过一缕尴尬,轻轻推门而入。
卧室内有着浓浓的荷尔蒙味道,不用猜也知道温玉和郑熠在这床上做了些什么。
“春草,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是我不会给你解惑,所以你最好什么都不要问,就当温玉一直活着,从未死去。”郑熠坐在床边开口道。
这一下子就把春草的嘴堵住了一大半。
温玉将墨绿色的旗袍穿好,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说道:“春草,听郑熠的,这事我也无法给你解释。”
“好,我明白!”春草木木地应道。
“郑熠,看我穿这件旗袍,好不好看?”温玉面对着郑熠问道。
旗袍还是曾经的旗袍,人还是曾经的人,但就是气韵上,已不是曾经的感觉。
记得初见温玉,她是何等冷傲,何等盛气凌人,让人不禁产生一种与之保持距离的警惕感,仿佛她就是一条毒蛇,随时准备着发起攻击,只要处在她的攻击范围,就会一命呜呼。
而现在,尽管她依然穿着那冷艳的旗袍,可那森寒气势已不复存在,反倒是给人一种端庄高雅又平易近人的亲切感。
郑熠嘴角轻微一抽,他还是喜欢温玉那种高冷的味道。
“好看,好看!”郑熠回答地很是迅速,却给温玉一种敷衍的感觉。
其实此时温玉的内心,对这绣着威严龙头的旗袍隐隐有着抵触感。
这神奇的一夜,温玉就这么活老了,春草是胸中有着数不清的问号。
郑熠瞥了一眼春草,见她傻愣地站着,说道:“春草,你记得我昨天给你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了?”春草猛然回神,傻傻问道。
郑熠一根手指点着另一个手的掌心,一字一顿道:“我说让你准备早餐,而且是温玉喜欢吃的早餐。”
春草恍然,原来郑熠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着深层次的含义。
“我马上安排!”春草说道。
“做好之后,你端着过来,我们一块吃。”郑熠说道。
“好。”
做饭的佣人只觉自己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喜笑颜开的春草了,她今天这是怎么了,脸上跟开了花似的,笑个不停。
不仅如此,她还脚步轻盈了,说话和气更有底气,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喜事。
“春草,我看你今天高兴,怎么,是不是我们的工资可以发了?”其中一个佣人试探问道。
“这都不是事,赶紧做饭。”春草笑道。
其中两个佣人一边切着手中的食材一边窃窃私语。
“这不都是大小姐爱吃的?”
“你还别说,真是。”
他们两个偷偷瞄向春草。
“春草是不是失心疯了,觉得自己就是大小姐,大小姐去世,最伤心的就是她了。”
听着的佣人冷不丁打了个寒颤,“那这也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