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断情绝爱的太后
简尔尔是被444吵醒的,这家伙把自己的提示音改成了金币掉落的声音,她一下子就醒了,揉了揉眼问:“奖金发了吗?”
444无情拆穿,【想多了,奖金起码要月底才发。】
说到这里简尔尔已经彻底清醒,她一下就抓住了重点,“所以奖金申请已经过了,等月底就好了。”
本来还想拿乔的444:【……】在钱这方面,简尔尔果然是非一般的敏锐啊。
她瞬间身心舒畅,伸了个懒腰起床,在柜子里挑选衣服,“把下个任务调出来给我,我收拾好就出发。”
44依言调出面板,多问了一句:【上个世界的后续你要看看吗?】
“我走之前都已经进化成大世界运行了,还有什么好看的?”简尔尔挑了套花样繁复的红裙,“上个世界生活条件那么惨,可能就是出发前穿的太素净了,不够喜庆,这次肯定没问题。”
她说着匆匆在任务面板上扫了一眼,笑了,“看吧,多管用。”
下一个任务世界的身份,是太后,垂帘听政那种。
“真是一个听听就让人觉得快乐的身份啊。”她感叹道,“好了,传送吧。”
空间扭曲和失重感一同袭来,简尔尔闭上眼,在传送期间读取整个任务内容。
她这次加班的主要工作,就是消灭恋爱脑,这个世界也是一样。上一个任务的关键点在气运之女雨殊,而这次,需要重点关注的是气运之子。
按照原本的世界发展,少年登基的傀儡天子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蛰伏多年后终于斩杀奸佞大权在握,从此励精图治成为一代明主。结果在小皇帝十五岁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了古灵精怪活泼可爱,和沉闷皇宫完全不同的小宫女,成了一对欢喜冤家,从此小皇帝无心政事,小宫女成了他的毕生所求。
传送成功落到实处时,简尔尔正好将世界内容读完了。
她嘶了一声倒抽冷气,反问:“这个世界,是不是对古灵精怪有什么误解?这也能算活泼可爱?”
瞧瞧这位气运之女都做了什么:初见皇帝不晓得其身份,以为他是潜入宫的歹人,却不呼救不找侍卫,而是自己偷袭,把小皇帝推倒水池里;被惩戒一番后反觉得是皇帝小气,再见面依旧不知尊重大呼小叫,毫无尊卑;后又在明知小皇帝处境艰难的前提下,一次又一次惹事,每次都是皇帝给她解决烂摊子。
444反驳得有理有据:【这有什么的,小皇帝还不是喜欢上她了吗?这叫般配。】
简尔尔无疑凝噎。
没错,一个七岁登基,在外戚干政、后宫垂帘,宦官把持朝政的环境下生活了八年的皇帝,居然会喜欢这么一个人物,这才是这个世界最离谱的地方。
这离谱的走向还按照世界设定走完了流程:皇帝铲除了黑恶势力,和心爱的小宫女在一起,为她废除三宫六院,帝后琴瑟和鸣,成就一段佳话。
美满也就到这一步为止。
一个完整的世界,基础设定只是它最初运转的前提,要在情节走向结束依旧正常轮转的,才是合格的世界。明显这个小世界不合格,在天道设定的加成消失后,恋爱脑的弊端终于体现出来:小皇帝铲除其他势力的手段太粗暴,自己又被恋爱拉低了智商,把持不了朝政,最终战乱频生王国倾覆。
“这脑子还想当皇帝?”简尔尔发出了无情嘲笑,“并且这个世界最初就有bug,既然是少年帝王成长史,就该补充他的儿时经历,让他人生阅历更完整。结果世界设定重点放在了十五岁,怎么不干脆让他十五岁登基好了?”
说完她自己反应过来了,“他要是十五岁,傀儡皇帝都轮不到他当,谁要扶持一个叛逆期的小孩当棋子啊?”
此刻这个叛逆期正站在屏风外,求简尔尔救一救那个无辜小宫女,楚月明。
他已经等了一刻钟,时间越往后推,他就越心慌。
月明这次得罪的不是一般人,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九千岁季夏!九千岁虽然不是季夏自称,但他确实像这个名号一样,嚣张狂妄不可一世,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又何况是一个小小宫女呢?
再晚上一会儿,月明怕是性命不保。
小皇帝不需要出声,只需焦躁地磨牙攥拳,时不时弹弹袖子,简尔尔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小子纯粹是多想了,和上个世界的气运之主不一样,这个玛丽苏的世界男女主光环比天大,硬是到了大结局才死在叛军之手。
于是她倚靠在榻上,慢悠悠喝了口茶,问:“慎儿,你要求母后做什么来着?母后年纪大了,一会功夫就不记得了。”
这句托词是444听了都要说一句胡说八道的程度。
因为原主根本不是小皇帝李慎的生母,而是姨母。先皇后去世后,老皇帝自知年事已高力不从心,为了保当时不过六岁还是太子的李慎,一道圣旨将正值妙龄的原主召进宫来。
到如今,这具身子也不过二十八岁。
李慎自然也听出了她的不以为意,但她是他此刻唯一能求助的人。他只能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再说一遍:“今日一早,那名叫楚月明的宫女受了儿子的吩咐,去浣衣局取衣裳,结果冲撞了九千岁的座驾,已经被带走一个上午了。”
他知道楚月明地位低微,忙补充道:“一个位份底下的婢子,本不值母后费心,但九千岁这次实在是欺人太甚!今日他敢随意带走一个领了儿子吩咐的宫女,明日就敢对儿子下手了,母后!”
简尔尔摆摆手命人将挡在两人中间的屏风撤走,“季夏本就是总管公公,一个宫女他自然有处置的资格,皇帝这话未免说的太重了。”
她将拍拍身侧的位置,“来,坐下跟母后聊聊,今日课业如何?可有什么趣事?”
李慎哪有心思说这些无谓的事,窗外日头已经往西走,楚月明一个女儿家,在刑讯房必然过不了一夜。
他深吸一口气,膝盖一弯,直挺挺跪在地上,骨头和地面撞得闷响,“母后,求您帮帮儿臣吧!”
他一跪,屋子里伺候的宫人跟着哗啦啦跪了一地。
简尔尔面上笑意凝固,她沉了声音:“起来。”
李慎不动。
她重重拍在桌案上,力气大到碗碟碰撞发出脆响,在大殿上显得有些尖锐。
她厉喝道:“我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