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御子柴賢太習慣性的點開信息查看。
「嗄?這周不會過來,是在忙什麼啊那個花田腦?」
「嗯?火花醬沒跟我說呢。」甲斐田紫音有些困惑。
犬飼抱著一疊信件走過來解釋道:「火花小姐去旅行了。」
「為什麼是雜魚看守知道這件事啊?」
「呃,因為,外來的信件我作為看守也要檢查過。」
甲斐田紫音嘆了一口氣,「唉~所以我不喜歡那個信箱。」
「誒?信不是都是從信箱接收的嗎?」犬飼問。
「是啊,每次都被犬飼偷窺呢。」甲斐田紫音說,一邊從犬飼手中接過信件。
「呃,畢竟這是規定。話說回來,我之前在街上有遇到火花小姐呢,她還問了新宿哪邊比較好玩。我就推薦給她了,太好了~」犬飼難得被溫柔對待還能被肯定。
「啊?新宿?她幹嘛跑去那裡?是想在車站裡走迷宮嗎?」
甲斐田紫音打開信封,快速讀過信件內容:
致紫音先生
我現在正坐在火車上,想到您,於是寫了這封信。
窗外的景色不斷後退,田野上的稻草人、池塘裡的鳥、天空中變化萬千的雲絲,都是直到終站前我所見到的生機意趣,每一個站牌都各有特色呢。我想,那些景色,一定能吸引你的目光。
從東到西,許多人上上下下,但我不曾在中途站停留。其實這段旅程也不長。我要去哪裡,在這裡先賣個關子,留到後日再說。
走走停停,還是能去往想去的遠方吧。您喜歡怎麼樣的旅行呢?
祝 您的夢想能夠順遂,一路遠航
火花
「甲斐田先生變成紫音先生啊。」甲斐田紫音看完信挑起眉,「哦?還會賣關子了。」
那邊御子柴已經在網路上查到,「喂,紫音,是——」
「不用~得火花醬親口和我說的才有意思。」
該怎麼回信呢?
甲斐田紫音想著。
圍棋比賽結束,火花順便進行家族指派的活動。
在商業晚宴上,火花聽見有人討論at社的投資,目前蒸蒸日上,預估以後市值還會更高,推薦親朋好友入伙。
at社。
火花默默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裡。
記得,獄luck大家使用的幻影金屬就出自這家公司。
那邊又討論at社的產業是多麼豐富,旗下包含哪些公司,又和哪些赫赫有名的財閥集團合作,甚至一些小公司也有接觸。
火花心想:聽起來就像絢爛的泡沫。
怎麼做可以戳破這顆巨型泡沫呢?
想著想著,火花低下頭抿了一口水果醋。
不可能的吧。
我怎麼可能做到呢?
目前,也沒出現反對的聲音呢。
一個家族的次子過來搭訕,言談幽默風趣,外表也是精心打理。
聽了一會,火花說:「長宗我部,不一定會成為我的嫁妝。」
野心勃勃的青年眨了眨眼,一笑:「這樣啊。那——抱歉了,小姐。」說完,告辭離開。
火花繼續端著飲料杯思考。
父親目前還沒入伙,是在觀望嗎?
那個人,一直都很聰明。實在贏不了啊。
比起at社什麼的,這邊更困難吧?
剛到手的獎盃,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at社總有一天會引火燒身。這是新情報。
您是這麼判斷的對吧,家主大人?
回到長宗我部宅,火花的房間桌上放著一封信,寄信人是甲斐田紫音,是家中僕人送來的,未曾被拆封。
火花微微驚訝,不曉得父親的意思是什麼。
還以為會被處理掉呢。
家主大人覺得,紫音在我身上有某種用處?
致火花
我喜歡走走停停的旅程,不被行程拘束的自由,享受每一次的邂逅,那些生機總要親自感受。若只是作為旁觀者遵照計畫行動,那旅行是不完整的。雖然我現在還無法去到遠方,但我可以在近處贈花給妳,證明我的足跡。(信中附上一朵薔薇)
如果妳喜歡旅行,那可以盡量壓榨犬飼~那些他到不了的景點肯定都存在他的心中,我聽說妳這次也問了,就放心把他當成旅遊手冊吧~
祝 妳能享受旅行和生活中的每一個瞬間
紫音
火花收起信件,放入腳邊那個收納信件的抽屜。
那封信,我真正想問的問題,您看出來了嗎?
我只是您人生中的其中一站吧?
您讓我留長頭髮的建議,我想是真的;關注我的傷我想也是真的。您總是那麼擅長。
那些真,存在於那些時刻。
會拯救我的那個你,在世界上的某一處總會存在。
我作為長宗我部的繼承人當過天上的月亮,也作為路人甲成為地裡的泥。那麼,再度成為泥土,也沒什麼大不了。
如果是您腳下的泥土的話。
人們,一直都是天橋下的過客。
對您來說,我大概也沒什麼不同。
就憑您在我面前的一點點真,我可以當您的百分之一。
因為,您是,我唯一一個——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您知道了。
甲斐田先生。
火花終於不是萬年老三,在全國大賽拿下優勝。
火花沒有預先告訴獄luck的四人比賽的消息,打算給他們一個驚喜(如果今年又輸了就當沒這回事)。
火花抱著獎盃,按照平時和御子柴賢太下棋的時間興沖沖的上門。
「大家!我拿到全國大賽優勝了哦!」
屋內鴉雀無聲。
火花察覺不對,發現甲斐田紫音個表情很慌亂,御子柴賢太和土佐凌牙的肢體也很僵硬。
剛剛犬飼先生沒有幫自己開門,自己是怎麼進門的呢?
火花回頭一看,沒有門。
啊,原來是門板被拆掉了啊。
客廳的地上似乎是碎裂的門板。
「打擾了,我等一下再來。」火花抱著獎盃,慢慢退到外頭。
「慢著,」聲音低沉的犬飼先生說:「過來。」
「等等,犬飼!」甲斐田紫音試圖勸阻。
土佐凌牙朝門口喝道:「別進來!」
處在暴風中心的御子柴賢太也鼓起勇氣反駁了句:「喂!這和火花沒有關係吧!讓她走!」
火花還是走了進來,在離四人不遠處站定,對「犬飼」優雅從容的行禮:「初次見面,我是長宗我部火花。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三人戰戰兢兢的看著在惡犬面前禮貌詢問的幼兔,冷汗直冒。
又不禁感嘆,雖然平時看起來嬌憨,但果然是大小姐。
甲斐田紫音心想:果然女孩子就是比較細心。
對於犬飼的另一個人格,大家也默認為「犬飼」,不曾了解過這個問題。
擁有不同自我、不同思想的另一個人格,也是「犬飼憂人」嗎?
「犬飼憂人」聽了一愣,然後低笑:「果然是很特別的大小姐——叫我『犬飼憂人』就好。除了這個,妳可以再問我別的問題。」
「您也是犬飼憂人先生?」火花想了想,說:「好像幻想生物一樣。」
「啊?」
犬飼血紅的雙眼盯著火花。
冷汗從額角留下,甲斐田紫音悄悄走到火花身邊,擋在她與犬飼之間。
「嗯,像巨龍一樣。」火花說。
「是嗎?」「犬飼」覺得有趣,低聲笑了笑,將警棍插回腰間,「高興吧,御子柴!今天你的電腦保住了!」
「犬飼先生,圍棋比賽,我得了優勝哦!」火花獻寶似的舉起懷中的獎盃讓人能看清楚,金燦燦的基座上刻著第一名。
「這人該不會不會看氣氛吧?」御子柴賢太說出了另外兩人的心聲。
「哦,做得不錯!」「犬飼」說。
「謝謝御子柴君,因為你,我才能拿到第一名哦!」
「……沒什麼。」
「這是我第一次拿到優勝!」
「很了不起呢!做得好,火花醬~」紫音親暱地揉了揉火花的頭頂,火花瞇起眼睛享受著。
「恭喜。」土佐凌牙說。
「你們三個,在那裡傻笑做什麼?去清地板啊!」「犬飼」說。
「蛤?明明就是犬飼你……」
「嗯?」對於御子柴賢太的抱怨,「犬飼」從喉嚨發出一個短音威脅。
「我也來幫忙吧。門要怎麼辦呢?」火花說。
「妳坐著。」「犬飼」說。
「火花醬是客人,不可以讓妳收拾哦~」
「我們做,就好。」
「我說,妳該不會是沒神經吧?」
遲了點抵達的保鏢看見屋內的情景,倒抽一口涼氣。
「大小姐!」
「帶人過來把門裝上,這裡不用你。」火花吩咐。
「慢死了,剛去哪啦?這是瀆職吧?大家族裡負責大小姐的保鏢是幹什麼吃的?之前那個叫田村的大叔呢?除了他之外其他都是雜魚嘛!把這個沒用的廢物開除掉啦!」御子柴賢太罵道。
火花對著門口說:「去吧,盡快。」
「是!」一臉青澀的保鏢跌跌撞撞的走了。
火花問:「附近……這類修理裝潢的店面有哪幾家呢?」
「誰知道啊!」家裡蹲御子柴說。
「嗯~我知道幾家,不過……離這裡有段距離呢。」長年夜遊的甲斐田紫音說。
「如果只是部分零件,五金行就有。材質更好更齊的店都在市區。」會改裝車輛的暴走族土佐凌牙說。
「這樣啊。」火花走出屋外,拿起手機下達指示,讓司機載保鏢到市區去,結合甲斐田紫音和土佐凌牙兩人提供的店面信息,將修理的師傅請來。
獄luck的生活品質之低肉眼可見,之前沒有足夠的理由插手,這下正好送上一個完美的藉口。
「因為設備太老舊突然損壞,所以把老舊的部分在不影響生活的工程量內汰換掉」。
如果有人受傷,那肯定是要整修的吧?
而看見有人受傷,作為長宗我部的一員,肯定要伸手援助吧。
收拾已經告一段落,御子柴賢太在「犬飼」的眼皮底下一邊打掃一邊摸魚。
「御子柴君,手可以借我一下嗎?」
「啊?我的手要怎麼借妳?」正憋著一肚子火的御子柴賢太故意挑語病。
「拜託。」
一如上次的拜託攻勢,沒有誰能正面接下來。
「嘖!」
御子柴臉上嫌棄,還是乖乖的把手伸過去。
「左手就好。」火花拿出化妝包,把御子柴的袖子推到左肩,露出整條手臂,看得甲斐田紫音眼皮一跳。
「妳要幹嘛?拿我的手試色?妳用妳自己的手試啊!」御子柴嚇得抽回手。
「御子柴君被老舊的門板砸到,受傷了。」
「……蛤?」御子柴問:「幹嘛選我,你去畫紫音啊!」
「可是,你看起來最有可能被砸到。」火花真摯的說。
「喂!妳什麼意思!還有你們幾個,不許笑!」
「咳……呵,火花醬很有眼光嘛。」這麼說,也不知道是在嘲諷御子柴還是在誇自己。
火花已經抓回御子柴賢太的手開始動工。
預估保鏢到市區的時間,和裝修師父談條件的時間,回到這裡的時間,大概是一個小時過後。
瘀青開始泛紫,不在關節處的大面積手臂瘀傷,再考慮門板的重量因素……
「火花醬有學過這個?」甲斐田紫音探頭,好奇的看著火花動作。
「是……是!之前有在學校課堂上稍微體驗過。」
「體驗啊……」甲斐田紫音想:那不就只是教了皮毛而已嗎?
「只要化過妝,顏色要怎麼堆疊,產生出什麼效果,大概可以知道。」
「喔。」御子柴賢太敷衍的應了聲。
原來這傢伙是只要想就可以做到的類型嗎?
「嗯,差不多就這樣。」火花側頭看了看效果,將化妝品收回。
上手臂到肩膀泛紅發紫好大一片,「主要受擊處」還浮出星星點點的紅。
「很像。」土佐凌牙評價。
「火花醬很厲害呢。」甲斐田紫音拿出手機對準御子柴賢太:「來,柴賢,笑一個!」
「蛤?才不要!」
「其實……拍受傷的地方就好……」火花小聲說。
「這些化妝品是油性的,普通來說不會掉,抹食用油之類可以把油彩帶下來。」
「這樣啊……有趣。」「犬飼」說:「喂!土佐,把門板碎片拿去丟了。」
「碎成那樣確實不好解釋。」火花說。
「犬飼」說:「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另一個我吧。」
犬飼眨了眨眼,又一段時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流逝。
「誒!!!御子柴君,你的手臂、手臂……」
御子柴賢太索性往沙發上一癱:「啊~我的手臂被門板砸到了,好痛啊!」
「什麼!門板!」犬飼往玄關一看,大吃一驚,「誒誒誒誒誒?門、門不見了!!!」
「門,突然倒下來,鉸鏈生鏽,斷了。」土佐凌牙解釋。
「是啊~真的好危險啊,這麼老舊的房子,要是哪一天天花板掉下來怎麼辦呢?」甲斐田紫音附和。「犬飼,你可要為我們的生命安全負責~」
「呃……這個、這個……我一定會和上面反應的!」
「乾脆不要修了,直接讓我們換一個新住處啦!要一人一間房!」
「門還是要修的,要和房東交代……我先打電話看看附近的店——不對,醫院!要先去醫院!御子柴君你還好嗎?」
「不用啦!先冰敷一下就好。」
「骨頭呢?內傷可能看不出來啊!」
「……沒事。」
「真的沒問題嗎?如果受傷的話一定要說啊!不、還是應該去醫院檢查看看……」犬飼異常強硬的拉住御子柴的手查看。「居然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受傷……」
看著情緒低落下去的犬飼,三人莫名覺得微小的良心有些不安。
「都說不用了!」御子柴感覺心裡有些不舒服,好像有什麼東西被碰到了。
手被甩開的犬飼有點疑惑,手受傷的人能有那麼大力氣嗎?
「御子柴君沒事就好。」落寞的犬飼強行擠出笑容。
火花岔開話題:「門的部分我讓保鏢先生去找了,如果今天沒辦法把門重新裝上會很不方便吧。」」
「啊……,這樣啊,謝謝妳,火花小姐。」
門外傳來交談聲。
「是這戶嗎?」
「是的、是的。」
「犬飼先生,人好像到了。」火花說。
犬飼只得暫且放下屋中的事物過去迎接,但還是回頭又在確認一次:「御子柴君,你真的沒事,對嗎?還是去醫院看看……」
「都說了我自己能處理……」
「犬飼醬~我會帶他去看的,你就放心處理門的事情吧。」
「蛤,什麼?我又不是……唔唔……」
御子柴賢太被捂著嘴拖走了。
「誒,甲斐田君?這樣真的可以嗎?」犬飼有些不放心,但自己實在走不開,社會經驗豐富的甲斐田紫音似乎是最好的人選。
甲斐田紫音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沒問題。
「……原來是門板倒下來啊,真的很嚴重呢。」裝修的師傅瞥了一眼從旁經過的御子柴,靠近檢視起門框上釘著的金屬片和斷裂的鉸鏈。門框上的金屬片看起來像被暴力扯下而鬆脫,但裝修師傅覺得那一定是錯覺。這棟公寓雖然老舊,但都是相同制式的金屬門。
金屬門,是不可能被扯下來的!
裝修師父以從業多年的經驗堅信。
於是,他在內心抱怨某個同行在一開始裝訂時技術就不到位,造成後來的隱患。
「屋內的部分也請看看吧。」犬飼說。
「嗯。」
「所以,就在這裡轉圈圈?」御子柴坐在公園的鞦韆上晃蕩,瞇著眼有些不適應外頭刺眼的陽光。「熱死了。」
「誒~柴賢你真的想去醫院嗎?」
「誰要去啊!」御子柴嫌棄的說。「話說,那個雜魚看守真的沒看出來啊!明明就一點也不像。」
「是嗎?很像啊。」甲斐田紫音伸出手指戳了戳,在被御子柴拍掉之前縮回。
「別碰!」
「好兇啊,柴賢~」
「你沒想到她會那麼做吧?還以為是老實的大小姐呢。」
「有什麼不好?說不定真的能換間房。」
「……她真的完全不在意誒,就像沒看到一樣。」
對於異常完全無視,只專注於眼下的問題。
就好像全然相信獄luck,又好像對自己等人完全不在意。
在傻氣的背後,是冷漠還是體貼?
搞不懂。
「是啊。」
「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到底腦袋裡在想什麼啊?」
「想我啊。」甲斐田紫音笑說:「火花醬沒有跟過來呢,真可惜~」
「嘁,有什麼好得意的。不過就是個花田腦而已。」
「難得的玩伴,柴賢不也很喜歡嗎?」
「才~怪!」御子柴賢太站起身,「差不多半小時了可以回去了吧?熱死了,『傷口』都要花了。」
「那就回去吧~你現在可是我們提高住宿質量的希望呢~」
「犬飼那邊呢?」去醫院總會有藥袋什麼的吧?
「嗯~隨便應付過去吧~等申請送出去之後,要撤回也來不及了吧。」
「這種雜事就給雜魚看守去考慮。」
犬飼這才反應過來。
在自己失去意識的時候,火花出現了。
也就是說,火花小姐也見到了那個兇殘的「我」。
同時迸發的突發狀況讓犬飼焦頭爛額,在和修理工說話時頻頻側目觀察火花的狀態。
好像……沒問題。
犬飼有些懷疑是不是另一個自己打傷了御子柴,那個瘀青的大小……
門怎麼會在自己失去意識的時候壞了呢?
到底發生了什麼?
犬飼又不禁僥倖的想,御子柴沒有對自己發脾氣,只是把手甩開而已,另一個自己應該沒有對他動手。
火花讓人紀錄修理工提出的安全性問題,修理工對室內裝潢提了一些意見,讓人帶了器材先重新把門裝上,暫時先回去了。
犬飼舒了口氣,有客人上門卻出現了這種狀況,還有未知情況的事件,讓犬飼在火花身邊徘徊,有些難以啟齒。
「那個……火花小姐,我剛剛,沒有給妳添麻煩吧?」
沉思中的火花眨了眨眼回過神:「嗯?沒有啊,犬飼先生誇獎我了哦。犬飼先生,你看,我得了全國大賽優勝哦!」
犬飼仔細看了獎盃的基座誇讚:「哇!好厲害!火花小姐真棒!」
「嗯!」火花眼裡亮晶晶的,露出軟綿綿的微笑,繼續高興的分享著:「接下來,我可以代表日本去比賽哦!」
「很了不起呢!」
「切!什麼了不起啊!還不是老輸給我,妳這冠軍很有水分嘛!」推門進來的御子柴囂張的展示自己的存在感。
「我們回來囉~」甲斐田紫音說。「看來柴賢忌妒了呢~」
「那……御子柴君要代替我去比賽嗎?」
御子柴賢太被問得一愣。
他總感覺,火花是認真的。
「怎麼可能做到啊?」御子柴賢太下意識說。
「嗯?不是很難啊。」火花慢慢說到:「只要公開挑戰我這個全國第一,成為新的第一就可以了。」
四人聽得心中一突,看著火花懷抱獎盃的火花,總覺得那個動作有點漫不經心。
「這麼刻意的事,一看就知道是作弊吧?」
「只要棋局足夠精彩就可以了。」
「就算贏了又能怎麼樣?妳以為這是搶椅子遊戲嗎?」
「在國家榮譽上,知道有更強的人,理所當然會派那樣的人才出去吧。」
「你在寫什麼幼稚的劇本啊!笑死人了!妳完全無所謂嗎?就這麼被從原本的名單裡踢出去?這不是揚名國際的好機會嗎?」
火花說:「我只要能下圍棋就可以啦。」
「明明之前比賽輸掉還一臉不甘心?」
「我已經證明我比他們強了,沒有守著『全國第一』這名頭的必要。」火花說:「但是御子柴君還沒有。」
御子柴賢太心想:該不會吧!
「妳把獎盃硬塞給我幹麻啊!」
「這樣,你就可以出來啦。」火花輕飄飄地說。
——說實在的,可行性很高。
在御子柴賢太超級大腦的演算裡也是如此,讓他忍不住心動。
如果用「為國家取得至高榮譽」來覆蓋過去的罪行,只要有這個機會!只要有這個機會的話——
自己一定不會再失誤,重回囹圄之中。
參加paradox live也只不過是逃離的手段。現在,更簡單、更有希望的蜘蛛絲近在咫尺。
——只要踏著墊腳石往上,就可以逃離這個地獄,攫取屬於自己的榮耀。
只要到了外面,就可以盡情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垃圾食物吃到飽、電腦想用多久用多久。不用在早上七點起來愚蠢的活動身體;也不用在晚上九點裝睡,躲避雜魚看守的巡查。
多棒的未來啊!
——只要把火花當成踏腳石。
明明自己和火花一坐一站,自己有高度上的優勢,但被火花直勾勾的目光看著,自己卻沒辦法笑著接受這件事。
明明當事人已經答應了!這件事就是當事人自己提出的。
笑著接受就好啦。
……誰笑得出來啊!
「收好你的獎盃。」御子柴賢太說:「我對那才沒興趣!」
「如果我要當全國第一,我會親自碾壓那些臭魚爛蝦,才不需要你這個獎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