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餐
最后还是摸了他们的脑袋。
不止摸了乌野众人的脑袋——包括清水洁子、谷地仁花和月岛萤，就连乌养系心、武田一铁也没能幸免，全都被情绪上头的队员们拖过来挤占地盘了。
还摸了音驹众人的脑袋——
山本猛虎、灰羽列夫和犬冈走开开心心地跑过来加入了等待摸头的队伍，夜久卫辅、福永招平半推半就地被拉了过来，海信行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却也跟着胡闹，还把害羞的后辈芝山优生给拖了过来。
至于猫又教练和直井监督，倒是比乌野的两位成年人要幸运，至少没被学生们大逆不道地拖去乌野地盘、只为争过乌野学生被你摸头的次数。
至于本次的受害人，大概只有你……连摸了好多个脑袋，基本上都比你要高（除了谷地仁花同学）！你胳膊很累的啊！
……
你双手环胸，盯着场上的形式不说话。
乌野vs音驹，18：18。
与上一局练习赛不同，二十五分钟过去了，双方比分却还胶着在20分以下。
刚才那一球是乌野得分，队员们轮换了位置，此时正是菅原孝支站在发球位上。
少男银灰色的头发微微飘动，在洒进来的阳光里，显出一种如同在发光的色泽。
此时乌野的场上人员，依次是东峰旭、泽村大地、菅原孝支、影山飞雄、日向翔阳、西谷夕、和田中龙之介。
而音驹的阵容是他们的首发，黑尾铁朗、海信行、夜久卫辅、孤爪研磨、山本猛虎、福永招平和灰羽列夫。
音驹一向以接球稳为特点，但新加入的一年级成员——灰羽列夫，却是一个基础比日向翔阳还要差的新手。
虽然有点天赋，但却还没有天才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蜕变为一名成熟的排球运动员。
木桶短板法则，用在此处，最为合适不过。
既然有那么一块能决定木桶容量是多还是少的关键木板存在，那么你们乌野针对他来布局，也是很好理解的吧？
向来爱笑的少男此时抿着唇瓣，神色冷静。
右手高高将球抛起，菅原孝支小跑两步，挥臂击球！
排球在空中旋转着，急速飞向位于后排的灰羽列夫。
菅原孝支的发球虽然没有跳发力道重、也没有跳飘线路诡，但对于球路的控制却很精准，几乎能做到指哪打哪、完美扰乱对手的阵型。
排球直直冲着灰羽列夫而去，就算夜久卫辅和海信行想过去救球都来不及。
更何况灰羽列夫这种新人更是自觉有实力、绝不会示弱丢开这个球，只会迎上前去，哪怕以他的真实水平根本处理不好这个球——
一米九的高大少男姿势狼狈地将球接起，却没能将其处理成完美的一传、不，甚至只能说这是一个糟糕的一传。
排球斜斜地飞向场外，身为二传手的孤爪研磨只能跨步去救，尽力地将这一球处理成可以扣杀的托球。
紧跟其后的山本猛虎一个跃起，咬紧牙关猛地扣出一个直线扣杀！
啪！
西谷夕接起这个直线球，眼也不眨地就将其处理成了合适的一传，仿佛那施加在排球上的力道对他完全没有影响一样。
无暇顾及发红的小臂，西谷夕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目光追着那颗三色圆球而去。
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然后下落，一双手接近了它。
那是影山飞雄的手吗？不，那是菅原孝支的手！
而原本站在近网处的影山飞雄，在刹那之间、与后排的菅原孝支换了位置，由菅原孝支顶替了二传的位置，而他变成了后排攻手！
原本警惕着影山飞雄会将球传给日向翔阳、使出怪物快攻的音驹众人，在随着日向翔阳起跳、却发现排球并没有被送到他手上时，已经为时已晚——
场上整整五个攻手，同时多位置差进攻又一次完美地在球场上呈现。
音驹众人被骗得防守出现漏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影山飞雄起跳，于空中挥臂扣球，打出一记斜线扣杀。
乌野得分！
菅原孝支鬓角微湿，笑容格外地灿烂。
他轻喘着气回到发球位置，依旧是瞄准了灰羽列夫发球。
灰羽列夫也明显长了点经验，这次将一传处理得还算是不错，至少不需要孤爪研磨大跨步去找球了。
只是能处理的角度依旧很有限，孤爪研磨只能将球托至最合适的位置，而黑尾铁朗从后排迎上扣杀。
只是球一扣出去，乌野这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泽村大地稳妥地接起这一球，似乎完全没有被冲击到。
这一次两位二传手没有交换位置，影山飞雄目光冷凝地将球托起。
被那高高托起的排球之后，是飞跃而起的田中龙之介、是随后冲出来的日向翔阳、是最后抿着唇目光专注的东峰旭！
砰！
强力的扣杀直接击穿了音驹紧急拉起来、却还不够到位的防御网。
20：18。
上一球时，菅原孝支针对性的发球，间接让灰羽列夫失去了扣杀的可能性。
而没被处理好的一传，也导致了二传手难以将其拯救，只能组织起勉强的进攻。
这种杀伤力不够的进攻，更方便了乌野这边将它处理成完美一传，然后在对手以为他们会让影山飞雄配合着日向翔阳使出怪物快攻时，两个二传手交换位置，在对手的猝不及防下、由影山飞雄打出一个针对对方防御薄弱点的斜线扣杀。
这一球时，菅原孝支的发球依旧有针对性，有了经验的灰羽列夫将一传处理得稍微到位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而在灰羽列夫将球接起后，乌野这边的防御直接封掉了大部分网路，而黑尾铁朗打出来的那一记直线扣杀，是乌野众人故意留下来的空隙。
孤爪研磨也看出来了，但打其它的方位都容易被拦，而灰羽列夫还没能调整到可以扣杀的状态，于是他只能选择乌野留给他们的空隙。
这是乌野的试探，也是孤爪研磨的试探——
若是乌野试探成功，就看他们要怎么进攻、怎么突破音驹的防御；
若是乌野试探失败，那么孤爪研磨的试探就相对应的成功了，音驹这边就可以组织起扣杀——在乌野此时防御网并不算强的情况下。
但很显然，乌野的试探率先成功。
乌野又一次用梯次进攻，骗过了音驹的判断。
面对实力全面上升一截的乌野，之前还能隐隐压着乌野打的音驹，现在也只能艰难地打个平手了。
“吃了什么好东西啊，最近进步这么快？”
黑尾铁朗玩笑似的说着，“这不会都是阿凌的功劳吧？”
日向翔阳与他仅有一网之隔，笑嘻嘻地点头：“你怎么知道是神楽桑的功劳？”
“还真是啊……”
黑尾铁朗轻吐一口气，“研磨，得拿出点真本事咯。”
孤爪研磨目光微凝，只轻轻点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