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酒醒已经凌晨三点多,卓果果看着在身旁疲惫入睡的徐平,拍了拍把她叫醒,打了车先把她送回酒店,又打车回家。她打开房门,伸手按开灯,看见沙发上睡着的廉和,他的身材相较于沙发有些长,蜷缩着腿侧身酣睡。她叹了一口气换了鞋走到沙发旁,蹲下身子,平视他的脸,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她揉揉眼睛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心下暗道不好,于是伸手摸摸他的脸,果然滚烫异常,他在发烧。
廉和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努力的扯了扯嘴角:“我还以为我会死在这里。”
卓果果起身站起来,一把被他拉住,滚烫的大手贴在她冰凉的皮肤上,他只是盯着她不说话。
“我去给你拿药,你发烧了。”卓果果轻声道。廉和这才松手。
她找了一些退烧药,拿杯子接了一杯水,回身见到廉和坐起身斜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微微喘息。她坐到廉和的身边,把药放到他的唇边:“张嘴。”
廉和侧过脸朝向她,乖乖的张开薄唇,让她把药放进去,她托起杯子示意他喝水,却见他摇摇头。
“这药很苦的,干吞不进去。”卓果果看着他有点着急。
廉和伸出食指点在她的嘴唇上。
卓果果把杯子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站起来:“爱喝不喝。”转身进屋换衣服。
等她回来,发现廉和还是一样的姿势斜靠着,杯里的水一口没少。她着急的捏着他的下巴,看到他嘴里已经融化的药。
“你不苦吗?喝水啊。”
廉和摇摇头,有气无力的笑了一下。
卓果果端起杯子靠在他的嘴边:“听话,喝水。”
廉和看着她微微摇头,嘴里的药苦的他眉头紧皱几乎要干呕。
卓果果拿起杯子怼到他的唇上,捏着嘴就开始灌水,廉和咳嗽一声,撒了一半在t恤上。
“我生病了啊,你能不能温柔点?”
“自找的。”卓果果冷笑,脚踩地就要起身。
廉和抱着她不松手,把脑袋放在她的肩窝里,滚烫的脸颊贴在她的脸上。
“别闹了,病成这样,快进屋睡觉去。”卓果果试图推开他。
“你喝酒了。”廉和小小的声音低喃,:“因为我吗?”
卓果果用力推开他,使劲的把他拽起来,廉和乖巧的由她牵着进了卧室,她把他一把推在床上,给他脱了褂子,鞋袜,盖好被子,又起身关好窗户。廉和的呼吸十分沉重,她不安的去找到退热贴贴在他的头上,听到他因为高烧引起疼痛的低哼。
她叹了口气,轻轻抚摸他的脸,想起小时候他发烧也总是这样蜷缩身子低低的哼,他说会很痛。
她伸手摸摸后背,果然一片冰凉,他一直就是这样发烧却浑身冰凉。卓果果站起来把灯按了,抹黑找到另外一床毯子,仔细的盖在他的身上,现在刚入秋,家里也没取暖设施,她有点着急转了两圈,心一横,掀开被子自己躺了进去,从后面抱住廉和的身体,用体温去温暖他。
廉和只觉得身体很疼,很冷,突然之间感到后背一阵软软的温暖,一双手拦腰搂住他。他用手盖在那只小手上,想转身。
“别动,你动我就走。“卓果果在他耳边威胁。
他立刻停下动作,乖乖的躺在那。两个人的体温终于让被子里温暖起来,他渐渐地停止颤抖,身体舒缓起来,闻着卓果果身上的淡淡馨香,终于渐渐入睡。
再次醒来不知是几点,只看到客厅里有一些光亮,廉和听到身后有浅浅的呼吸声和软软暖暖的身体,他抬手摸摸抱着他的那只手,不禁偷偷笑了一下。他极度小心的一点点的转正身体,身后的小脑袋抵着他的耳边继续酣睡,他调整一下姿势,让卓果果从抱着他变成半趴在他胸口上,他不小心穿过睡衣摸到她软软的肚皮,他小心翼翼的由着手背贴着她的肚皮,中指微微的摩挲着。真的好软啊,廉和心想。
怀里的人可能是被换了舒服的姿势,突然抬起腿架在他的左腿上。廉和心下暗暗一惊,苦笑着又微微挪了一下,尽量保持一点距离。
他低头看看卓果果小巧的鼻子,随着呼吸煽动的睫毛和微微上翘的嘴唇,特别想吻一下,又怕惊醒她,只能用下巴抵靠在她的额头上,浅浅的吻了一下额头。
就这样静静地保持了一会,廉和也渐渐睡着,屋里一片静谧。突然之间手机闹钟响了。
廉和惊醒一看怀中的卓果果也睁开眼睛,他猛地翻身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把死死她压在身下。
“你好点没?”卓果果迷迷糊糊说,感觉到身上被压的有些沉重。她想抬手揉揉眼睛,却发现手被死死按住。
“你松开。”卓果果咬牙切齿。
“我松开,你就要走。”廉和委屈的把头埋在她的耳边。
卓果果想抬腿,发现腿也被压住,完全动弹不得,她低头看到廉和白皙的脖子上有一个小小红痕,怒火中烧。
“你把我当什么?”她严厉的问。
廉和感觉她身体突然僵硬,语气不悦,微微抬头正对她的脸。他的眼神很清澈,高烧退去后还残留一点点红晕,低垂的短发让他看起来十分温顺。卓果果不由的生起自己的气,这都什么情况了,还有心情欣赏美色。她倔强的歪过脸,不看他。
廉和伸出空余的左手,捏着她的脖子把脸转过来正视他。
“有眼屎。”他一本正经说。
卓果果慌忙闭上眼睛,无奈脖子被他掐住,完全动弹不了。
廉和低头含住她的下唇,低喃:“骗你的。”手上微微一使劲捏开她的嘴巴,舌头直驱而入,突然感觉刺痛。
“卓果果,你属狗的吗?”他抿了下嘴唇,有些生气。
“你属什么的?公狗?”卓果果不甘示弱,说完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脸顿时红了起来。
“嗯,我是公狗,你是母。。”廉和也发现了,低头笑了起来,没笑两声,自己的下唇突然被卓果果咬住,他一抬头,嘴唇却被咬破了。
卓果果看着他唇上顿时冒出的鲜血,不由的有点慌张。廉和用拇指擦了一下,看着血迹,低声道:“都流血了,还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解释?”
卓果果侧过头不看他。
廉和叹了一口气,又扭过她的脑袋,直视眼睛:“操场那天是个误会。”
“亲了吗?”卓果果快速问。
“亲了。”廉和老实说。
卓果果的眼睛里雾气升了起来,吓得廉和一阵慌乱。
“你别哭,你听我说完。”
他低头吻吻她的眼睛,把脸贴在她的脸上低声说:“她亲的我,我没躲掉,仅此而已啊。你一次,我一次,扯平好不好?”
卓果果的鼻子被他压扁,嘴贴在他的脖子上,说话嗡嗡的。
“什么我一次?”
“你和越清。”廉和努力保持平静低声说。
“我和他怎么了?”卓果果不解道。
“我看到你们摘果子。”廉和装作不在意的说,说完把脸埋在她的肩窝,轻吻她的脖子。
“摘果子。。。”卓果果努力的回想,突然想起来那天和越清散步路过小区围墙外看到海棠果垂在外面,她提起大学时候常常和越清去偷桃子的往事,越清就怂恿她故技重施,没想到这一幕竟然被廉和看见。
她正想说些什么,发现他眼神迷离,努力的保持平静的声音说:“你已经长大了,这是必经阶段,你要是需要可以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来这里,嗯,解压。”
廉和猛地抬头盯着她,看她再次躲避视线侧过头,伸手扭正,四目对视。
“卓果果,你是不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我实话实说。”卓果果看着他认真严肃的眼神,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当我青春期小孩吗?”廉和不悦的皱眉,此处省略三百字。
“我原谅你操场那事儿,行不行?”
廉和低头浅笑:“认输了?”
“认输。”卓果果慎重的点头。
“你和越清呢?”他挟“天子”以令诸侯。
“我们啥也没有啊,就是回忆一下大学时期偷桃子的事。”卓果果欲哭无泪。
“你们怎么这么多回忆呢?”廉和皱着眉头。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读大学的时候你才小学,我总不能一片空白活到现在吧?”她无语的抱怨。
“你嫌我小?”
“绝对没有,我发誓。”卓果果努力的往上扭了扭身体,心想她可太惨了吧,看着廉和那张好看的脸,突然开始共情唐僧在女儿国的遭遇,守身如玉太难了。
廉和叹了口气,拉了拉她的衣服,依依不舍的把目光从那片蕾丝上挪开。
“你和他到底有没有什么?”廉和冷静了一下问。
“真没有,没有你之前我们就认识十几年了,要是有什么还用等得到现在吗?随便找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不就。”她说着看到廉和的脸色突然变的阴沉,立刻打住。
“不就什么?”他不悦。
“哈哈哈。”卓果果坐在床边用脚勾拖鞋,避开他的眼神,“你和你小师妹干的那事儿。”
她说完一溜烟跑去卫生间洗漱。
廉和坐起来,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外面阳光清澈明亮,他收拾好床,缓缓走到客厅,听到卫生间哗哗的水声。他打开冰箱,拿出鸡蛋,牛奶和吐司,乘着卓果果洗澡,先简单做份早餐。
卓果果洗完,擦着头发,看到廉和已经把早餐端上桌,他□□着上半身穿着一件围裙的样子很好笑。
“你特别像家庭煮夫。“
廉和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把围裙摘下来,拿着她递来的新毛巾走进浴室,浴室里还残留着氤氲的水汽,他简单的冲洗一下,穿上裤子走出客厅,摸摸晾在一旁的t恤已经干了,伸手拿起来丢在正在吃饭的卓果果的脑袋上。
“帮我穿上。”他懒洋洋的站着,伸着手。
卓果果嘴里正叼着面包突然被衣服砸中,一把拽下来,气势汹汹的回头看着廉和,却不想看到他半裸的身体。她色眯眯的欣赏眼前的腹肌,嘴中啧个不停,她站起来用手指在他小腹那游走。
“卓果果,我先警告你。”廉和懒懒的笑着,握住她乱动的手指。
突然看到他脖子上那个红色的印子,卓果果不悦的抬头示意:“这是什么?”
廉和走到浴室,仔细看了看,笑着走出来:“你以为是什么?”
卓果果紧皱眉头坐下继续吃饭。廉和居高临下的站在桌前掐住大拇指和中指,使劲给她一个脑崩儿。
“好疼的!”卓果果捂着头叫。
“这是蚊子咬的,你自己看,是不是还有个小口。”廉和含笑俯身把脖子凑过去。
卓果果不情不愿的看了眼:“行吧。算你无辜。”
“来,使出你的牛劲,留两个印宣示主权。”廉和微微抬头露出脖子,按着卓果果的头贴上去。
她想了想,狠狠的在上面吸了一口,仔细一看,一个紫色的吻痕清晰可见。
“你啃鸭脖呢?”廉和疼的闷哼了一声,摸着脖子,拿起t恤套上坐在对面开始吃东西。
卓果果看看时间已经要九点了,立刻回屋换了衣服站在门口穿鞋。
“我先去公司了,你自便。”说完就飞奔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