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同意同去
按照以往的惯例,夏忔又该想在他房里宿下了吧。以往他是定然不让的,他把贞洁看的比死都重要。可现在他的心竟有了些踌躇,他分不清是因为夏忔这个人,还是他变了。
也许陈宇琦说的对,“及时享乐就好了,不用在意那么多的。”
温子裕正在内心挣扎着,却见夏忔叹息一声,“哥哥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些军务没处理完要回去了,后日去往南巡的时候会路过这,哥哥若是愿意跟我走就在门口等着,不愿意就算了。”
夏忔说完半蹲抱住了温子裕,脸在他脖颈上蹭了蹭,眯着眼睛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她似乎认定温子裕不会愿意随她走,故而想在离去之时,不舍而又小心翼翼的舔舐一下还没来得及享用的猎物。
温子裕感受到自己颈部毛绒般的触感,身体僵了一瞬,守宫砂又传来了瘙痒的感觉,他的身子越发敏感了。
这个世界的守宫砂,它的作用不止是辨认贞洁,还有“抑制”的作用。这个世界男子的身体格外敏感,稍加挑逗身体便会难以自控的起反应,有了守宫砂则可以抑制住这种情_欲。故而守宫砂也是对男子的一种保护。
可守宫砂“抑制”的作用并非一直存在,在二十岁之后“抑制”的作用便会渐渐变小,若过了二十五岁,还没有初尝情_欲守宫砂就会变成黑色,彻底失去“抑制”的作用。
温子裕已经二十出头了,正是情望正盛的年纪,本就有些难耐。如今再有夏忔经常有意无意的挑拨,身子难免会控制不住的起反应。
“别……”温子裕面色微红的轻轻推来她,一双桃花浸染着情_欲的桃花眼看向夏忔,有些欲拒还迎的感觉。
夏忔勾了勾唇角,一双深邃的眼睛盯在他泛红的脖颈与唇上,她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卿身想再次靠近。
“你不是要走吗?”温子裕紧张的搓着衣袖,身子已潮热泛红,却极力的掩饰着自己身体的反应,尽量语调正常道,“已经很晚了,再不走,就太晚了。”
“嗯。”夏忔眸光一闪,克制住了此刻的情_欲,轻笑道:“哥哥记得不想去可千万别出来,出来了可就要跟我走了。”
夏忔走出房门离开后,温子裕躺在床上,轻轻抚过自己的守宫砂,脑海里闪过刚才夏忔对他做的事,守宫砂立马传过来一股酥痒之感。
他用指尖掐了掐守宫砂,并不能缓解丝毫痒意,反而守宫砂处变得又痒又疼更加难耐,他微微皱眉,手伸进衣襟缓缓向下……
第二日,直到日头高升,天色大亮,温子裕才在冬藏的敲门声中醒来。由于昨日辗转难受眠,温子裕的脸上多了丝疲倦。
冬藏把饭菜端到桌上,秋雨也端来了水伺候温子裕洗漱,观察到温子裕脸上的疲意,开口关切道,“郎君昨晚没睡好吗?”
闻言,温子裕的眼神不自觉的躲闪了两下,似乎在掩藏什么,“是没有睡好,昨夜想了一些事情,睡不着。”
秋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试探性的询问道:“郎君可是在想随家主南巡的事儿?”
昨夜秋雨、冬藏奉家主的命令,观察温郎君的情绪汇报给家主,还让他们尽力劝说温郎君随家主南巡,若是能说动温郎君,家主会给他们一大笔赏银。
那些钱,足以自己赎身了。有了那些钱做嫁妆,定可以嫁个好人家。
温子裕脾气向来很好,他们有些事做的不算好,温子裕也从来没有责骂过。在印象中似乎从来没见他发过火,所以秋雨、冬藏并不惧怕他。
温子裕闻言,脸上浮现出些许哀愁,道了声嗯:“你们觉得我该去吗?”
秋雨、冬藏听到温子裕询问他们的意见,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难掩兴奋,开始了他们对去不去的看法。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全都是想让温子裕去的言论。
温子裕听完脸色微变,秋雨、冬藏年岁还小,比较单纯,不懂得隐藏情绪。温子裕就算再傻也听出来了,他们是目的性极强的劝说,十分的希望温子裕去。
可秋雨、冬藏为什么会这么希望他去呢,他去了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拿脚随便想想都知道,定是夏忔指使的。
温子裕微微皱眉,听不出情绪的说道:“你们很想我去吗?”
秋雨、冬藏闻言怔愣片刻,有些心虚的说道:“我们也不是…”
“你们先出去吧。”温子裕声音带着些冷意的说道。
秋雨、冬藏要辩解的话噎在喉中,只好垂头出去。温子裕言语向来温和,很少用这种冰冷的语气说话,难道郎君知道了家主让他们劝说的事?
他们走出好远后,默契的停下对视一眼,互相摇摇头,“郎君应该不知道家主让我们劝说他的事吧?那晚郎君明明一直呆在房里没出来过。”
秋雨说道:“肯定不知道,定是你言语太过出调惹恼的郎君。”
“才不是……”
温子裕的房间内。
桌上的饭菜,温子裕没动几口,便没了胃口。他收拾了一下碗筷,找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可心头一股浓郁的烦躁感让他根本看不下去,强撑着翻了几页,最终还是停滞下来,合上了书。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不随夏忔一起去会错过一些很重要的的西。
他正在出神着,门外传来的敲门声:“郎君~陈公子来了。”
“快让陈公子进来吧。”温子裕起身出去迎接。
陈宇琦还是照常一脸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好像没什么事能让他烦恼很久,“子裕哥哥~昨天就想来找你来着,在门口看到你妹子也在,就没进来。”
温子裕冲他笑笑,拉着陈宇琦坐下,发现他还提着个小篮子,温子裕好奇的问道,“你这个拿的什么呀?”
陈宇琦从小篮子里拿出一些布料,摊在桌子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是做荷包的材料,我想跟你学学刺绣,做个荷包送给我妻主。”
上次陈宇琦来找温子裕聊天的时候,温子裕答应过他可以教他刺绣。
“好呀,今日正好无事,就教你好了。”
他们边锈边聊天,温子裕心里的烦闷在一针一线中减轻不少。
陈宇琦提了不少他的“妻主”的事,温子裕之前以为陈宇琦是身不由己才做了外室,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陈宇琦的话语中充满着他对“妻主”的崇拜与喜欢,一点被迫的感觉都没有。温子裕有一瞬间很想问问他,就这样做外室甘心吗?
可只一瞬的纠结,终究是不能问出口的,有时候难得糊涂。人生不易,有些事既然改变不了,又何必自增烦恼呢?若是有选择,谁都想好好的吧。
荷包锈了一半,陈宇琦院的老翁就来寻人了,说是陈宇琦的“妻主”来了。
陈宇琦听闻,满脸的欢喜,赶忙收拾东西,“子裕哥哥,我改天再来找你哦。”
温子裕在一旁笑道:“看你急的,这荷包,就差一半刺绣了,你可记住另一半怎么锈了?我呀说不准明天就出远门了,得好久才能回来。”
陈宇琦忙急着回家见妻主,对温子裕的话也没怎么放心上,匆匆答道,“记的七七八八了,你出远门我就等你回来再请教你反正也不急,我先走了啊子裕哥哥。”
陈宇琦匆匆忙忙的离去后,温子裕拿着手中教学时候做的半成品荷包看了一会儿,不知想了些什么,从柜子里拿出针线接着锈了起来。
他锈的有些心不在焉,一不小心手指被针尖扎破,血滴在了荷包上,毁坏了他的锈迹,他慌乱一瞬,随即把快锈完的荷包又拆了开来,重新锈了一个图案,盖住了血迹。
他像是发了狠似的又锈了很久,连晚饭都没有吃,等他锈完天色已经全暗,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天空。
温子裕躺在床上手里紧紧握着荷包,在疲意中缓缓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色才蒙蒙亮,温子裕就起床收拾起了行李。
秋雨冬藏起床后得知郎君同意去南巡的消息,简直喜出望外,高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作为温子裕的近侍,他们也是要跟着去的,秋雨、冬藏自记事以来,就被家人卖到府中伺候,从没出过远门。
比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更让他们开心的是,飞走的银钱又飞回来了!~
他们脸都顾不得洗脸就麻溜的收拾起来,生怕收拾晚了,就赶不上家主的马车了。
紧赶慢赶的收拾完行李,秋雨看了看的天色还早,对一旁脸色有些苍白的温子裕说道,“郎君~您去屋里坐着吧,我跟冬藏去门口看着,家主来了就叫您。”
温子裕道了声“好”,便回屋等待了,这几日他几乎每天都忧心忡忡,没怎么睡好,现在身体有些发飘。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从早上等到下午,夏忔的马车还是没有从门前经过,温子裕有些坐不住了,他跑到门口,目光有些茫然的看着街道。
回想着夏忔昨天与自己的对话,她是觉得自己不会随她去所以不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