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因为直播和“星期茶”上市，茶楼最近的生意不错，二楼早早就被约满了，一楼散台每天也是热热闹闹的坐满了慕名前来打卡的人。
靳如意的直播固定到了每周五晚19:00，已经有了数量可观的粉丝。
每周定期上线直播，更像是与朋友们叙旧一般，靳如意反倒比从前容易放得开了，偶尔遇到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也能四两拨千斤地化解掉，直播间气氛还算融洽。
tg那边的效率很快，生态游项目按部就班推进着，但大部分业务靳如意都交给了小米。一方面是因为靳如意有心培养小米，好让自己能有时间松口气。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去云山调研那两天，和程屺的关系似乎变得不清不楚说不明白。
靳如意想不通是当时暧昧的气氛使然，还是程屺天性如此，即使面对一段早已结束的关系和六年未见的前女友，也可以做到进退自如游刃有余。
可他回了燕城之后的冷淡，也让靳如意从中清醒过来，程屺就是这样的人，从以前到现在一直没变过，忽冷忽热忽近忽远是他一贯的招数。
而如今过了六年，靳如意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事事都能遂了程屺愿的冤大头了。
今天店里人气依旧很高，一楼坐得满满当当，直到晚上七点，人们陆陆续续的结账离开，靳如意才有时间坐下来休息。
店里冷气开得足，靳如意穿着裙子觉得有点冷，就上楼取了件披肩。
才刚下到二楼，就听见一楼有人在吵闹。
“你们老板呢，就这么做生意的？知道我们是谁吗？”
说话间还伴随着暴力拉椅子的声音，木质地板被磕出钝闷的响声
店里的椅子都是靳荣光当年托旧街老木匠打的，用的黑酸枝木，据说是宫里传出来的手艺，就算放到市面上卖都是一顶一的好货，哪禁得起这么折腾。靳如意拢了拢披肩，加快了步子。
开店多年，不是没遇到过难缠的顾客，但次次也能巧妙化解。最近店里客流大，难免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靳如意盘算着等下能送点什么，好让客人消消火。
一楼的员工听到楼梯上响起的脚步声，马上过来小声提醒道，“老板，南二号桌来了三个男人点名要见您，看着不好惹。”
这位员工是店里最小的，还是刚成年没多久的小姑娘，哪见过什么无赖，靳如意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我去看看，你去二楼帮忙。”
深吸一口气，靳如意给脸上挂上笑意走过去，“我是店里的老板靳如意，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靳如意今天穿了豆绿色修身连衣裙，腰肢柔软纤细，似墨的长发柔柔垂落在肩上，衬得气质淡雅，但偏偏生了一个玲珑剔透的脸庞和一双春水般的眸子，顾盼间全是不自知的风情。
南二号桌的三个男人直直地盯着她走过来，闪着狂热又惊艳的目光。
坐在中间的金发男人掩着唇咳了一下，身边的人马上很有眼色地开口，语气傲慢，“你就是老板？架子挺大啊，刘少来了也不出来。”
“不好意思招待不周，稍后我给三位送两份店里特供的点心，再加一道黄山毛峰，您看可以么？”靳如意陪着笑，招呼小米过来下单。
中间那金发男人突然笑了一下，上半身撑在桌上，盯着靳如意很不礼貌的从头到脚的瞧，眼神露骨到让人有点不舒服。
他言语轻佻，“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是慕名而来喝茶的，顺便想和老板合个影，不知道今晚有这个荣幸么？”
最近来店里喝茶的大多是看了直播和探店帖子的人，和老板合影成了人们来如意茶楼喝茶的必经流程。
靳如意不疑有他，要是合个影就可以解决掉这点小状况，可比破费送吃送喝划算多了。
她放下手里的茶水单子，又走近了一点，“我叫服务员过来拍照，您看想用哪里当背景。”
刚刚最先开口说话的男人马上站出来摆手，“不用不用！我拍，你和刘少合影就可以。”
另一位一直不说话的也附和道，“对对对，你和刘少拍。”
靳如意看出来了，这两人都是中间那位被称作刘少的跟班，或者说是狗腿子。所以眼下只有搞定那位刘少，才能打发这些人。
她站在刘少身边，隔着一拳的距离。拍照的人探着头说，“美女老板，你和刘少离得有些远，显得生疏了啊，靠近一点。”
靳如意不是什么迟钝的人，马上觉出来这几人的心思，不禁心下嫌恶，在背后捏紧了葱白的手指。
但碍于店里还有其他客人，她面上也未显露不耐，只是有礼有节地说，“刘少身份尊贵，靠太近怕刘少家里人看到了介意。”
这刘少闻言直接伸出胳膊勾住了靳如意，像是要把她搂在怀里一样，流里流气地说，“我单身，没什么家里人，还是老板你想做我家里人？。”
说话间还上下摸了几下靳如意的手臂，虽然隔着披肩，但靳如意还是有一种被蛇信子舔到的感觉，黏腻又恶心。
她使劲挣了一下，但刘少的手就跟铁钳一样紧紧抓着往他怀里带，非但没有挣开反而让身边的人贴得更近了。
他凑过来，闻着靳如意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心痒难耐道，“靳老板，我是真心慕名而来想合个影，顺道和你交个朋友的。”
对面拍照的人见状也跟着说，“被刘少看上是你的运气，多少女人排着队呢。”
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其他顾客的注意，靳如意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了，她冷冷道，“这运气我受不起，三位如果不是来喝茶的，就请吧。”
“老板，你这个态度还怎么做生意，刘少家老爷子一句话，能让你这店都开不成。”
“就是，拍个照而已，难不成网上发的都是你演出来的人设？”
两个狗腿子你一句我一句的，激得刘少更是觉得被一个女人拂了面子有点挂不住，说话更加口无遮拦，“少他妈装纯，你一开茶楼的，又不是什么正经买卖，放开点玩一玩怎么了。”
“你再说一遍试试？”门口传来靳如意熟悉的声音，只是她还来不来回头，就被一股大力拽到了一个温暖的环抱里，然后紧紧搂住了。
程屺凌厉的下颌线紧绷着，眼里是暴怒的火光，直冲着对面的人，“刘绍聪，你刚说了什么？”
周围喝茶的人再心大，这时也不敢看热闹了，纷纷扫码结账走了，店里很快就剩南二号桌这几位找事的和战战兢兢准备报警的店员们。
刘绍聪见来人是上次当众让自己下不来台的程屺，这段时间郁结的火气也上来了，面露讥讽道，“我说刚刚跟个贞洁烈妇一样拍个照都不愿意，原来是抱上程二少的大腿了啊。”
说着又将目光转向靳如意，下流地说，“要是程二少也看上了，那今晚就先让给你玩吧。”
程屺没说话，他松开靳如意，把人安置在身边的椅子上，又帮她整理好皱了的披肩。
然后突然抡起拳头，转身砸到了刘绍聪脸上。又在刘绍聪踉跄着想要站稳时，抓住了他的头发往前拖了几步，狠狠甩到了一边。
刘绍聪的头直直磕到了店里的雕花柱上，当场流出了血，那头金发粘在头皮上乱糟糟的，哪还有半分刚刚的嚣张样子。
程屺一身黑衣，捏紧的拳头上还带着血，他俯下身，跟看个破物件一样，“刘绍聪，上次给你机会你不要，这次只能送你去吃牢饭了。”
“你知道什么？”刘绍聪一脸惊恐地问道。
程屺凑近了，甚至叹了口气，像在惋惜什么一样，他说话声音轻柔，但在刘绍聪听来却像是索命的恶鬼。
“刘绍聪，你不该碰她的。”
靳如意想起季沣说的，程屺受刺激后会控制不住情绪，此刻既担心他会发病，又担心他手上的伤。
她急着起身冲到程屺身边，凉凉的手握住了程屺的拳头，“你别冲动，跟这种人动手不值得。”
程屺抬头看她时，眼里的戾气已经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担忧，他问，“疼么？”
直到警察来带走了刘绍聪，程屺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了三楼的休息室，靳如意都处于一种恍惚状态中。
一进门，程屺就把门反锁了。
他把靳如意困在门口，有些粗暴地扯下了她的披肩，露出了光洁的双臂和上面鲜红的指印。
是刚刚被刘绍聪捏的。
程屺抬起手，像是面前摆着的是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一样，轻轻抚上那片指痕，又问了一次，“疼么？”
靳如意皮肤白，又是容易留痕的体质，显得那几个指印更加触目惊心，似乎受了什么凌虐一般。
可被程屺一摸，非但没觉得疼，反而升起一股麻酥酥的痒。
她有些不自然地伸手，想拨开程屺放上来的那只手。
谁知程屺顺势就抓紧她的双手禁锢在了头顶上，他又往前靠了一点，逼得靳如意的后背紧紧贴在门上，急红了脸。
“程屺，你要做什么！”
程屺帮靳如意把碎发别到耳后，然后把头埋到她的脖子上蹭了蹭，声音呢喃像是情人间的低语，“不做什么，只想和你待一会儿。”
他呼吸粗重，靳如意闻到了淡淡的酒味。
“程屺，你先松开。”
然而程屺像是压根没听到一样，或者是装做没听到，不过此时的靳如意已经没法分心去辨别了。
因为程屺空着的另一只手在缓缓向下移动，停到了连衣裙最纤细收紧的部位，轻轻捏了捏。
靳如意无法控制地抖了一下，听到身侧的人满意地笑了，“还是这里啊，没变。”
“什么？”
“你的敏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