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绝武猎(一)
武猎前夕,君上特意来到了启明殿中。
“五殿下意气风发,定能大展壮志。”
“武猎是他热衷之事,我也期望他能如愿以偿。”
“月儿,我听闻你对秋月盛宴感兴趣,我亦希望你能如愿。”
“我确有慕名向往,只是行程已定,我也勉强不来。”
“我不愿让你留有遗憾,首辅亦不是独断之人,我去与他说说。”
“真能如此吗”
“你不必顾虑,只要我们一同力争,定是能成美事的。”
烈阳横挂,王公贵胄上场比试,达官显赫登榭观战,尽显武猎声势。
场上七支队伍斗志昂扬,分别由王朝太子、王朝五王子、清元世子、合围公子、流海公子和勇贯少将、勇贯少傅带队,均配有良驹五十、精兵一百。
比试以位于东侧的卧虎林为始点、以位于西侧的龙骧池为终点,有一大道纵贯两端,诸多小道交错罗列,各队自行制定行进策略,率先抵达终点者即为胜者。
太子厉兵秣马,拔得先机,抢占了大道上的首个关卡。
此关位于平整之地,关前铸有低墙,太子依计行事,留下二十步兵守关。
合围公子亦有周全谋划,迅疾攻关,以损兵十人为代价攻下首关,打通了直行之道。
启明率队择最外围小道行进。片刻过后便遇上了清元世子。
“五殿下何以择此道?”
“持强者无惧,正在抢占捷径,而我现在并无优势,不可争先,只得先来这里避避了。”
“五殿下真是从容啊。”
“并非如此,我亦会谋时而动。力衰而竭,力盛可兴,世子可愿与我合力?”
“武试非我长处,我亦无意争先,便不拖殿下的进程了。”
“不管世子意愿如何,既已在场上,便会被人比较,与我一同走远些岂不是更好?”
“与你一起,就一定能比我自己走得更远吗?”
“当然,据我观察,世子这些时日只是在林中试炼阵法,并未探过小道,而我则是亲自探过每条路。小道多歧,比起世子,我熟悉地形,更易选对行路。我亦可以承诺世子,不管你能与我走多远,只要你想分开,我定不会阻拦。”
“听起来对我确有好处,但我不明白你又图何呢?”
“世子不争,便于我无害,我们都选择了来这条道上,本就要同行一段的,顺势便能结伴增势,我又何乐而不为呢?世子,我是想继续与你同路,但也要你同意才行,所以我须向你表明情况,能争取到你是最好,若是不行,我也好早些谋划后事。”
“殿下对我如此坦诚,我又怎好再拒,我愿随你一同前行。”
君上和首辅到台前观战,见证了太子队伍遥遥领先之势。
“殿下有勇有谋,定能冠绝武猎。”
“比试各凭本事,睹始未必就能知终,还是再看看吧。”
“我相信太子殿下,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你若真信,就不该偏移,让殿下公平较量,结果出时才能令人信服。”
“于殿下而言,拥有优势本就是理所必然,这就是不容置疑的公平。”
“年深日久,事以密成,不毁之制立于共识,无间才不破,徇私必生变,君上当敬小慎防才是。”
“我虽有恃不待,亦会洞彻事理,只是不像首辅这般顾虑重重,我与你纵是殊途,但终究是同归之人,望你不要与我背道而驰。”
“我赤心可鉴,不移奉国之志,若君上所行之事利于勇贯,我定与你同行。”
“那是当然,还请首辅大人遵守诺言。还有一事,我要告知于你,我要留下公主参加秋月盛宴。”
“此事我做不了主,你们思虑周全便可。”
比试场上,合围公子率队直追,已抵达第二个关卡。
这次他并未选择自己强攻,而是在观察好了情况后,掉头去与跟在后面的两支勇贯队伍汇合了。
“此关位于高地,太子留有三十余人驻守,且布箭阵于高垣,易守难攻,须我们一同攻关。”
“公子善战,可有攻关之术?”
“用以群战之术,我们出兵六十,分为三队,一队挡箭阵,一队破关口,一队穿垣墙,一齐上阵,各个突破。其余人在后方观战,看准敌方弱处,随时出击,此关必能攻下。我有十人精通穿墙之术,愿悉数奉出,请你们安排好其余出战之人。”
“公子所出战术极好,但我们所带之人不及公子的骁勇善战,此关须一举攻破,为增胜算,还请公子出兵在前,我们定会从旁配合。”
“我已出力打通了首关,且分毫未取资源,将好处都留于了在后观望的你们,为的就是让你们蓄力,以便在关键时刻能发挥些作用。若你们另选它路也就罢了,可你们还是跟了上来,那就不得不承担后果了,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你们遵照我的战术,与我一同攻关,我允诺将此关资源也留于你们,往后便是各凭本事;我的目标不在于此,我亦要保存力量,若你们不愿在前冲锋,只想着躲在后面周全获利,那便不是能与我为伍之人,与其由着你们成为后患,还不如趁我还有力之时先行斩断。与我一战,且不说你们能否胜我,就算胜了我,你们还是要攻关或者绕道,终究是得不偿失。你们自己盘算盘算,究竟该如何选择?”
“我们听从公子安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