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的悔恨
京海,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男人,在警察的追捕下逐渐变得落魄,以前的他一呼百应没有一个人敢跟他说一个不字,现在的他为了躲避警察睡到了桥洞底下,和一群乞丐挤在一起,或许他此时也与乞丐没了分别。
在小卖部的公共电话前,男人警惕地看看四周,拿起电话。“泰叔,我,小江。”
“小江?我不认识,我只知道徐老板。”
“泰叔开玩笑了,我、我现在走投无路,出省的路上全是警察,联系的船也跑没影了,泰叔,你帮帮忙,只要我出了京海,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呵,我可没有这个本事,”电话那头的陈泰笑了一声。“现在我不举报你,就仁至义尽了,你自求多福。”
徐江恶狠狠地把电话甩到桌上,忍着火气在桌上扔下零钱。踏马的,整个下湾都是你陈泰的地盘,你告诉我没办法,老子的船肯定都是你给弄没的。
过了两天,实在没办法的徐江再次来到小卖部的公共电话前,老板一看是他,出来阻拦。“去别的地方打。”
在这些日子的磋磨下,徐江还是往日的暴脾气,拎起屁股底下的板凳。“咋了,去哪打儿?”
“啥社会?还有这种人?”老板看着他手上的板凳往屋里躲。
“去哪儿,来,你告诉我去哪儿打?去哪儿打。”徐江一直追问,直到老板不敢出来,才扔下手里的板凳,向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求助。
打电话的时候还嘀嘀咕咕。“把店给你砸了。”
在得到那边准确的回复后,徐江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一阵欣喜过后,他想到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高家兄弟。
一边是等待的女儿,一边是惨死的儿子,两边不断的拉扯。他恨高家兄弟,不仅是因为他们杀了雷雷,还因为现在他的落魄、女儿的被迫远离都是他们造成的。
短暂的理智告诉他,不要再多生事端,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安静静地离开京海,但心里的狂妄还是彻底压过理智,他执拗地相信在自己杀掉高家兄弟后,再离开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殊不知背后的大网不只有警察一个。
徐江再次给陈泰打去电话,通过他的名义约高家兄弟出来,然后找出了一把锯断的猎枪,周五早上十点半,就是他最后的死期。
直到…直到曹闯的枪口对准他,直到高启强子弹打完的那一刻,他都是如此认为。
徐江吐出鲜血,用最后一丝力气瘫倒在废弃的桌子上,无限的悔恨夺去他所有的情绪,眼前的场景渐渐虚无,哭泣的女儿愈发清晰。
她的哭声呜咽,斥责的眼泪砸在身上,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就是个混蛋呢…什么事情都做不到…
自傲的男人终于为自己的冲动买了单,用的是——死亡前无尽的懊悔。
“徐江,你儿子不是我杀的,但你tm是我杀的。”高启强的声音变得凶狠。
“小…小…鱼…”徐江吐出鲜血,他已说不出完整的话。
“什么?”高启强凑近想听的仔细些,老默上来了,高启强笑着向徐江介绍。
“他,老默,黄翠翠老公。”
徐江吐出最后一口血,再也没了生息。徐江——京海曾经的黑老大,最后无声无息地死在满是灰尘的废弃钢铁厂。
巴黎此刻还处于深夜1,凌晨时分笼罩在巴黎上空的迷雾终于散去,飞机滑出轨道,在城市上空飞行。
昏暗的机舱,唯有平缓的呼吸声,不知为何一项能睡到天明的我,突然在半夜醒来,心中还一阵莫名的不安。
睁着眼躺了一会,心里还是有点慌,起来准备找口水喝。在空姐的笑意盈盈下接过杯子,突然心口一阵尖锐的刺痛,使我没能握紧手中的杯子。
玻璃杯在地上四分五裂,那声音在寂静的环境里来回穿梭,王江淮最先奔来,女孩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她紧闭双眼,眼角还有一滴未流下的泪。
他率先将她拢入怀中,余阿姨急的不行,汪月还算镇定,蹲在地上查看女孩的情况。
“小鱼,你还好吗?是哪里痛?”
过了一会女孩睁开眼睛,疼痛似乎已经过去,她不在捂着胸口发抖,取而代之的是脸上令人心疼的歉意。
“我没事,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胸膛里心脏尽职地跳动着,刚才的好像就是一场梦一样。“还把你们都吵醒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余慧涵抚着胸口,脸上残留着还未褪去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