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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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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冬青打小就是个娇气包br/>

    又懒又馋还吃不得苦br/>

    秦言虽然早早就看出了这一点,但是还是抱着一点点不甘心,拉着人学着烧火择菜煮饭,一星期之后,她果断把人送去隔壁快瞎眼的绣娘那里去学刺绣去了br/>

    在她看来,做人就是得有一门手艺,得自己会赚钱,她是这样的,她的闺女也得是br/>

    阮冬青又懒又馋啥啥都不喜欢干,没劲没力又娇气,晒不得太阳熏不了烟背不得书,出去外面又太招摇,天天待在房间里面坐着学刺绣br/>

    别说,还挺合适的br/>

    她在这方面很有天分,自己就是爱俏会打扮的,在刺绣上举一反三,小小年纪坐很是坐得住,学得也又快又好,让师傅高兴地认为自己后继有人了,没两天就直接退了秦言交的学费,并且在秦言欲言又止的目光下,收了阮冬青当亲传徒弟br/>

    不是那种收钱大班教学的,是手把手一点不藏私倾囊而出的亲徒弟的那种br/>

    不过她这师傅并没有高兴太久,很快就知道当时她宣布收徒事,徒弟她妈会再三劝她慎重再考虑考虑br/>

    她当时还以为是人说孩子这不好那不好是谦虚br/>

    等后面……br/>

    度过一开始的兴奋期,又得了好稳了地位,阮冬青这个嘴甜的小懒鬼进度很快就慢了下来br/>

    别人一天学一,她能学三,学习能力那叫一个顶呱呱,但是br/>

    别人一天练十小时,她练五小时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让她师傅又爱又恨,每每都是恨铁不成钢,每天那是跟老母鸡报鸡仔似的,跟前跟后操碎了心br/>

    要不是这娇气包嘴甜会说话,秦言深刻怀疑她会成为绣坊里唯一被收徒又被退了的徒弟br/>

    那可丢人丢大了br/>

    好在虽然得过且过的,阮冬青还是把这个手艺坚持了下来,她年复一年的坐着刺绣,一点点精细活,一点点的br/>

    也没磨掉她的娇气和懒骨头br/>

    尤其是她还有个和她半斤八两的丈夫br/>

    两个人本质上也就是小年轻,二十岁不到的人,哪能有多懂事哦,也就是就在村子里也没什么事,偶尔就凑凑热闹听东家长西家短,看大老娘们骂架,看老头子干仗br/>

    两个鬼精的人为了避免误伤,也不参与的进去,最多的就是在一边煽风点火一下br/>

    所以阮冬青打架技能还是有点生疏的,一开始仗着生猛干了上去,后面就有点弱势了,但是好在她还有个和她半斤八两、不相上下、不讲道义但是又默契十足的丈夫啊br/>

    小俩口一个干架一个拉偏架,一个打一个指挥,很快就占据了优势,等到这场混战结束的时候,阮冬青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br/>

    她,虽菜但赢,虽伤但荣啊br/>

    “啊呸龟孙子,拽得你,不要脸的东东,老子早就想打你老,一家子老乌龟生小乌龟,哈麻批日你妈麻批的狗杂/种,你莫说哭,你今天就是撞死在这,你那个没得弟弟的弟弟也给老子死。”br/>

    阮冬青br/>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还有乱糟糟的衣服,脸上脖子抓痕不少,她是半分不在意的,她这人在意形象又不那么在意,随便擦了擦嘴角的血,呸了一下,平日染笑的杏眸里全是冷意br/>

    “就你只有一个弟娃啊,老子还只有一个姐姐,你弟不是东西全都是你这个哈麻批惯咧,他不是好东西你也不是,那么有本事那么担心你弟,你自己嫁给他塞你帮他生娃儿塞你养他一辈子塞。()”br/>

    你是不是有病?ㄨ[(()”贺红气急br/>

    “你啷个那么自私?那是你亲弟弟,你照顾他一辈子有问题吗?那是你家的根啊,你都不能照顾他,当姐姐咧啷个能那么自私?对了,你还可以替他去坐牢吃枪子啊,那他不就是保到了?你这么大方那么无私那么爱他,你肯定做得到塞?”br/>

    阮冬青呵呵一笑,满是嘲讽br/>

    “我,我”br/>

    别说是其他人了,就是贺红本人都被说懵了,她是疼弟弟是疼自家的‘根’,但是让她换命br/>

    她又不是有病br/>

    “自私,你这个人太自私了,虚伪,太虚伪了”就在贺红迟疑的时候,阮冬青双手抱在胸前,雄赳赳转过头,冲着病床上的阮丹青道br/>

    “姐,是我的话你肯定会帮我咧是吧?”br/>

    作为事件当事人的阮丹青,她在整件事情里非常显眼,但是在后续上又显得很是边缘,就没有什么是需要她掺合的,整个过程就待在一边br/>

    看着br/>

    听着br/>

    呃,这下问到自己了,阮丹青明显错愕几分,瞅着那边用‘你疯了吧’目光看着自家妹妹的人们,迟疑了一下,还是非常真诚地点了点头br/>

    她是真心的br/>

    虽然她知道她妹干不出这种事,她妹人是皮了点,但是还是有数的br/>

    “媳妇儿,你怎么不问我啊”看着这姐妹情深的,陶桉树目光幽怨看向自己媳妇儿,声音幽幽,又非常确定br/>

    “我也愿意的”br/>

    “哦”阮冬青心里甜滋滋的,但是这会儿男人不那么重要了,她双手叉腰,抬着下巴,轻哼一下,看向那边整个过程就是一个人的贺红,那叫一个尾巴都快要扬起来了br/>

    “看看,看看,这才叫家人,你那叫憨批,叫吸血包”br/>

    “你”贺红气得发抖了,猛的朝前走了一步,然后在阮冬青警惕的神情下,一下子又跪了下去,直接抱住她的大腿br/>

    “求求你们了,放过军娃子吧,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给你们钱,给你们钱好不好……”br/>

    !!!br/>

    阮冬青吃软不吃硬,被这么一跪整个人都快炸毛了,眼睛瞪得老大,想要抢回自己的腿,抢抢抢,但是根本抢不回来br/>

    这人的劲全使这上了br/>

    “我给你们磕头,我给你们跪到,我给你们钱,你们莫抓军儿,他晓得错老,等他醒了我喊他也给你们跪到,我求求你们了”br/>

    贺红说着就放开阮冬青砰砰就在地上磕起了头,那声音,光是听着就疼,和之前的假哭又是另一回事了br/>

    阮冬青br/>

    ()看着看着也说不出那些难听话了,往后退一步,求救似地看向陶桉树br/>

    陶桉树皱了皱眉头,把人拉到自己身后,并且,继续按住蠢蠢欲动看着人磕头还想上去再给一凳子的小崽子br/>

    什么小孩子单纯可爱的,可爱是可爱,对自己喜欢的东西非常善良柔软,但是恶魔起来那是相当恶魔br/>

    非常纯粹的善恶了br/>

    真是让人头疼br/>

    “你为了这么个杀人犯这样,你有没有想过你老公你娃儿?说给钱,你有好多钱给?你娃儿以后不过日子了?()”陶桉树按着小崽子的脑瓜子,皱着眉看向贺红,很是不解br/>

    他是知道这人还有两个孩子的,看着她为了贺成军这个亲弟弟求情的模样,又是唏嘘又是嘲讽br/>

    两个娃儿好端端的多了个杀人犯舅舅,你不担心他们,倒是担心杀人犯()[()”br/>

    “军儿不是杀人犯,她又没死”贺红声音尖锐地否定br/>

    “死老还有你说话的地?滚你妈的日龙包,自己找你娃儿他们说去”本来还有些心软的阮冬青瞬间又爆了br/>

    “滚滚滚”br/>

    旁边的领导们眼皮一跳,生怕两人又要打起来了,赶紧示意旁边的人br/>

    “李平啊,快把你媳妇拉开拉开,别又打起来了,你说你,平时工作里闷不吭声咧,这个时候吭两句,把你媳妇儿管到塞”br/>

    被说的人明显是匆匆赶过来的,神色匆匆,脑袋上全是汗水,衣服也有些脏兮兮的,肩膀上印记很重,一看就是正在搬着什么东西途中过来的br/>

    他长得普普通通,身高也不高不矮,一米七的样子,在这边算是中等身材了,身材有些魁梧,手臂上肌肉明显,看着就是个能干的人,这会儿怔怔看着跪在地上哭诉的妻子发呆br/>

    “李平,李平,莫发呆啊,快去管到起”钟所长又催了催br/>

    镇上就这么大,像他们这些有工作人的拖泥带水的,基本都是认得到的人,更别说贺红还是一个领导的女儿了br/>

    “管啥子?”李平没有动,像是个木头一样,呆呆看着人,反问,“管她啥子?喊她不要磕头,还是喊她不要管她弟?”br/>

    喊她不要打架啊,钟所长内心话是这样的,当然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他瞅着这人感觉也不咋对啊,略微小心翼翼地说着br/>

    “要不你把她拉回家?后头人好点了再说,贺成军那娃儿虽然干的不地道,但是好歹受害人没出事咧,他关几年就出来了”br/>

    当然,如果两家谈妥了,这边不追究,他们这些人也不一定说非要给自己找事的br/>

    “关几年?关几年他的工作啷个办,他脚杆杆还被打老以后会瘸,肚子也多大的伤,他以后啷个办哦,这还不够吗?他万一在里头出事老咧?他还那个年轻,还没娶婆娘”br/>

    贺红不接受这个结果,走过来拉着强势拉着李平过去,脸上有担心有害怕也有怨br/>

    “李平你过来跟我一起磕头,不行再把两个娃儿喊过来一起,我们一家子都给你磕头行不行?我娃儿才几岁,我们再给你钱赔偿得不br/>

    ()得行……”br/>

    贺红一个人絮絮叨叨,试图把一家子都拉过来求情搞道德绑架,完全没注意,或者说是不在意旁边另一个当事人的意见br/>

    李平一直都很沉默,低着头不悲不喜的,一直到她说这叫孩子一起磕头,说着赔钱,他脸上闪过痛楚又闪过绝望,就这样看着她,一直到贺红要拉着他一起下跪,他依旧不动br/>

    “李平你搞啥子?快点,你还得不得行老?那是我弟,我亲弟”br/>

    “那是你弟”李平突然甩开了贺红的手,后退一步,再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愤怒怨气,“我凭啥子为了他跪?他那种人,我巴不得早点死”br/>

    “你说啥子?”贺红声音尖锐,不可置信又愤恨地看着李平,“你咒他?你发啥子疯?”br/>

    “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你是不是只看得到贺成军那个疯子?你自己发疯磕头自己磕,你凭啥子喊娃娃来?他贺成军那个孬种干的事凭啥子喊我的娃娃承担?”李平愤怒

    br/>

    “还有出钱,你哪里来的钱?屋里的钱上次就被你偷起去给贺成军还赌债去了,现在还有什么钱?啊?又提前预支工资又去借?我凭啥子帮他还钱?我是欠了他的还是钱了你的?你是他姐不是他妈,你想过两个娃娃以后啷个办吗?”br/>

    “他们去读书的钱都是找人借咧,你还想啷个给,我看他们说的对,你干脆跟他过日子去算了”br/>

    “啪,你疯了啊,啷个说话的?”贺红愤怒得一巴掌拍了过去打在他脸上,“那是我弟”br/>

    “那我娃儿那么办?”李平发出一声怒吼,声音萦绕在整个病房里面,震耳欲聋,“你想过你娃儿没有?你两个娃儿都比不上你弟是不是?”br/>

    他情绪激动,胸口极速起伏,大口地喘着气,像是地里干完活的老黄牛一样,额头的汗水直淌,眼睛通红,里面布满血丝,整个人看过去就是焦虑而压抑的模样br/>

    看着这样的李平,病房里安静了下来,大家心里纷纷有些唏嘘同情br/>

    这件事其实主要还是贺成军,贺红是自己硬要掺合进来,说到底,李平这个姐夫更像个局外人br/>

    但是真的吗?br/>

    “别在这里说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们夫妻俩的事我们没兴趣知道,但是听你的意思,贺成军赌博的事你这做姐夫的也知道?”br/>

    “那其他的,你也知道吧?”br/>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当初骗婚不伤害你的利益,甚至对你来说是丢掉负担的好事,你就当什么不知道。现在到你自己了,知道这不是好东西了?”br/>

    到底还是经历最复杂的人,陶桉树可不会同情这人,都是半斤八两的,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br/>

    当然也不能这么说,人家也有苦衷嘛,为了家庭和谐,还有两个孩子,还有杂七杂八的,但是关他们什么事呢?br/>

    你的家庭和谐凭什么要牺牲他们的利益,牺牲他的家人呢?br/>

    站在李平的位置来看,他惨,妻子是伏弟魔,弟弟还是个赌鬼烂人,但是他只有惨吗?那也不至于,贺红不管从个人条br/>

    件还是家庭背景来看都是明显高于李平的br/>

    哪有样样都想要,又样样麻烦事不想沾的?更何况,都是烂人一窝br/>

    换位思考,是他们自己的话,碰上这种亲友,要么就说亲之前说好,要么就干脆不结婚,故意坑人的,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br/>

    “你们夫妻俩的事是你们的事,我们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请你们离开这里,别再吵到我姐休息了,至于那杂种,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该坐牢坐牢该改造改造,别在这里白费功夫”br/>

    陶桉树冷下了脸,平日总是嬉笑痞气的脸带着些许的冷意,一张脸清俊白皙,眉眼靠得很近,一双桃花眼凉凉,气质内敛而又极具气势,让人不敢轻举妄动br/>

    眼看着贺红还是不动,陶桉树话音一转,又凉凉说道br/>

    “也别说我们心狠,想要我们松口也可以”br/>

    贺红眼睛一亮,立马急切了起来,其他人也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他怎们突然松口了,就听到他说br/>

    “我们也不让你家娃娃磕头,让你爸来,从镇上外面磕到里面,我们可以考虑考虑”br/>

    贺红脸色一僵,很快青青白白了起来br/>

    br/>

    “妹子啊,还要弄什么不?”br/>

    “要不要择菜?生姜大蒜够不够了?切菜需要不?”br/>

    “不要,够,不需要,你快一边去,挤死了净添乱”br/>

    ……br/>

    小厨房里面,一堆人挤挤忙忙凑在里面,烧火的烧火,弄菜的弄菜,说话的说话,忙忙碌碌的br/>

    可真是太挤了br/>

    眼看着这里烧火的柴又加多了太旺了差点糊了锅,再看着那边择菜的给她最嫩的菜心给掐掉了,再看看那边切菜切得乱七八糟,土豆丝都切成土豆条的……br/>

    秦言发威了,把手里的刀一拍,怒目瞪着这群与其说是帮忙不如说是添乱的人br/>

    “出去出去,我自己来,你看看你们弄的都是些什么,不晓得的还以为是在弄猪食”br/>

    在场帮忙的小姑娘们讪讪一笑,灰溜溜退出厨房这个狭小空间,又去外面看看这里翻翻那里跟着玩去了,很快拥挤的厨房就宽敞了下来,就剩下忙忙碌碌又十分利索的秦言,还有手里正拿着颗白菜的廖小舟br/>

    “我觉得我弄得还可以”廖小舟举着手上削好的莴笋,自信满满地炫耀着自己的成果br/>

    只见她手头的莴笋皮被削的一点不剩,整个莴笋光溜圆润,在光线下还有几分剔透,看着确实是很好看了。但是br/>

    谁家莴笋削得只有豇豆大啊br/>

    秦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手里的菜刀反光,一句话不说,但是也啥都说了br/>

    廖小舟讪讪一笑,放下自认为削得还挺好的光滑圆溜的莴笋条,不情不愿犹犹豫豫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说不上大的小厨房br/>

    “廖嬢嬢,快过来耍哦,我妈厉害得很,用不到你们帮忙咧”坝子上,阮冬青穿着一身红色绣纹布拉吉,头发从头顶上往下梳着两条淑女辫,配上珍珠发饰耳环,整个人明媚又淑女,br/>

    看着就让人眼前一亮br/>

    她的身边围着好多文工团的小姑娘,看配饰的看配饰,学发型的学发型,瞅衣服的瞅衣服,叽叽喳喳地把人连带桌子围了个团团转br/>

    “都看什么呢?这么热闹?”廖小舟洗了洗手,好奇地围了过来,挤到里面,就知道她们在看什么了br/>

    只见这宽大的桌子上摆着好几本厚厚的画册子,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各种全手绘的五颜六色的花纹还有服装款式,有建国前的那些个朝代的衣服,有西服中山装、有各种样式的旗袍、还有布拉吉,还有好些见都没见过的裙子br/>

    这各种颜色各种花纹的,那是在外面见都没见过的,好看得不得了,也不怪这些小年轻都围在这里了br/>

    廖小舟很是感叹,捏了捏放在桌子上的料子br/>

    “这料子也太好看了吧?你自己织的?要不少时间吧?”br/>

    “哪是哦,费劲地很”阮冬青捏捏自己织的绸缎,可是感慨了,“太麻烦了,我一般都弄土布”br/>

    那玩意儿虽然不是很好穿,但是胜在简单方便啊,而且也很好卖,在乡下很有市场,相比较起来,这种精致一些的好料子费时费力还卖不出价,她一般只给自家人弄br/>

    “没看出来哒,你弄个厉害啊”廖小舟稀奇,一直听着秦言对于自己这小女儿的嫌弃,她还以为人就真的是个可可爱爱靠脸混日子的,没想到手艺这么好br/>

    她虽然不是专门干这个的,但是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料子好坏,就说这衣服上的绣纹,还有那边文工团小姑娘们手里人手一个的漂亮小荷包就很能说明了br/>

    她手艺是非常不错的br/>

    虽然说要说和那种几十年的功夫的比还有点点距离,但是就这创新的新鲜花样,那确实是少见了,看得廖小舟都有些心动了br/>

    虽然她长得粗犷,但是她也喜欢漂亮的啊br/>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阮冬青狡黠一笑,然后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一把十分精致的圆形扇子,扇子中间绣着挂着趣味的圆滚滚的黑白食铁兽,一只大一只小,正滚在地上抢竹子,栩栩如生,精致又趣味br/>

    扇柄上还挂着一个小吊坠,是竹片刻的小扇子,很是精致br/>

    “当当当,这个是给你的廖嬢嬢”阮冬青笑得弯着眼睛,像是月牙一般,皎洁闪着清光,又带着几分狡黠灵动,满满都是少女气息br/>

    这都还是个孩子啊br/>

    廖小舟瞬间就有种这样的感叹,虽然这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阮冬青本来对她们这个年纪的人本来也是孩子啊,她扔掉这个莫名念头,有些激动地接过了扇子br/>

    “给我的啊?好好看哦,跟真的一。哎呦,这个搞起来应该费时得很,我以前看她们绣坊卖这些,多贵,这个”br/>

    高兴至于,廖小舟又有些不好意思br/>

    这种精致玩意儿一向都是挺贵的br/>

    “也还好,我平时都是搞到耍咧,我搞得快,不费时咧,你拿着就是了嬢嬢。”阮冬青笑嘻嘻地说,手上弄着其他的玩意儿,手指灵活br/>

    “你是我妈的朋友,不讲究br/>

    这些,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见她跟人耍得啷个好”br/>

    “嘿嘿我也是,我一看到你妈就觉得特别熟”br/>

    廖小舟不是个扭捏的人,见她这样说了就直接把东西收了起来,视线再划过其他小姑娘手里的小绣包,带着些得意地挑了挑眉,特意扇了扇手中精致的蜀绣扇子,直接把众人的小荷包比成了小渣渣br/>

    可恶br/>

    她们十来岁的小姑娘不能认输,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立马就叽叽喳喳凑上来问了起来br/>

    “冬冬,冬冬,我们也想要,你还有没有?我们出钱买”br/>

    “我喜欢花咧”br/>

    “你可以绣到衣服上不?”br/>

    “还有没得这个衣服?我想要”br/>

    ……br/>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很快,就把廖小舟这个格格不入的‘老人家’给挤了出去br/>

    故意的啊,廖小舟没好气地瞪了瞪这些个没大没小的兔崽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但是很快又收了回来,欣喜地看着自己的新扇子br/>

    好看,真的好看的br/>

    不过这好东西自己欣赏就没意思了,那些个小姑娘们叽叽喳喳讨论东西她也掺和不进去,廖小舟又瞅起了其他地方br/>

    还别说,秦言他们家这块地基是真的大,位置还很好,算是独门独户的清静就不说了,正对着田过去一点就是阮太阳的家里,两家中间隔着的就是一大片水田,这会儿种了秧子绿油油的,可想等后面成熟了之后有多好看br/>

    房子的后面是小山,再往后又是连绵不断的小山大山交叠,物资很是充沛,站在这里都能看到一群又一群飞过的小麻雀,还有田头飞舞的白鹤br/>

    房子本身是这边的特有的大片石砖房搭建,冬暖夏凉的,很有特色br/>

    坝子也是用石砖块堆积的,平整干净,方便打理,不用担心下雨天整个泥泞起来。坝子左边的角落上放置着一个不大不小水泥缸子,应该是用来接雨水这些用的,大大小小放着好些大盆,是刚才用来洗菜的

    br/>

    房子不大不小也就四间,一个客厅,三个卧室br/>

    但是再后面,那有别有天地,先是一片搭起来的宽阔的小作坊样子,里面都是材料这些,随手可见的背篼篮子小板凳,还有大片小片的布料子碎布线头,咳咳,还是有些凌乱美的br/>

    不过廖小舟对这些兴趣不是很大,她瞅了瞅之后,又继续往后面走去br/>

    再后面,就是她们家弄养生的地方了br/>

    “鹅鹅鹅”br/>

    “哼哼哼”br/>

    她一过来,猪圈里的两只大白鹅就立马探着脑袋,闪着大翅膀,以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直接冲了过来br/>

    !!!br/>

    这看着可有点吓人了,廖小舟连忙后退一步,看到还是关着的,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下一秒,她就眼皮一跳,只见这俩玩意儿直接闪着翅膀飞,不是,跳到猪圈门上,一副蠢蠢欲动要下来啄人的架势br/>

    !!!br/>

    “嘁嘁嘁”br/>

    一根棍子救了廖小舟br/>

    阮丹青手拿着棍子走了过来,她轻轻拍了拍这俩凶神恶煞的玩意儿,嘴里带着嘁声,很快就把它们赶了回去,就这,这俩还就在门口隔着圈门看过来,嘴里继续鹅鹅鹅br/>

    阮丹青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一把玉米子撒给这俩,它们这才撤退,凶气消散了下来,开始吃着玉米粒了。她又转头看向廖小舟,脸上带着些无奈的笑,给她指了指大鹅,示意非常凶的,又带着她去看旁边的猪牛鸭子这些br/>

    她这会儿还是说不出话来,甚至比起昨天刚手上那会儿看着还要吓人一些,身上划痕众多,红红紫紫的一片一片的,脖子更是淤肿一片。为了避免过多的注意,还有家里人凄凄惨惨的视线,她直接拿了块薄丝巾围在上面,披散着一头乌发又遮住大片,配着脸上的划伤更是有种格外的美感br/>

    温软又坚韧br/>

    虽然没说话,但是她脸上带着笑,配合着简单的手势,还有表情,廖小舟还是看得出她的意思br/>

    鹅鹅鹅,凶得很,别靠近br/>

    猪猪猪,养了两年多了,过几天就杀br/>

    鸡鸭,下蛋很不错br/>

    牛,家里拉车的,快五岁了br/>

    ……br/>

    从阮丹青出事到现在其实也就三天,她身上的伤没好,但是人已经看不出什么了,脸上整天带着温温柔柔的笑。br/>

    她压到了嗓子,一开口就疼,所以基本也不说话,就这样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摇头,有时候会露齿一笑,有时候又会微微蹙眉,看起来没有存在感,但是想起来哪哪都有参与br/>

    要不是秦言把人赶出来了,她应该还是在厨房帮忙了br/>

    就这,她也没闲下来,一会儿抓糖抓瓜子,一会儿倒水添水的,这会儿看到廖小舟逛着也跟过来带着,脸上是温温柔柔的笑,像是春风一般,看着就让人很是喜欢br/>

    “你啊,啷个那么能干哦,我都想跟你妈说亲了”廖小舟忍不住抓住阮丹青的手,手指纤细骨节分明,指甲盖是浅浅的粉,手心微微有些粗糙,是常年干活的痕迹br/>

    长得好看脾气好人好还能干,真的是她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最喜欢的儿媳妇人选了br/>

    廖小舟有三个孩子,三个都是男孩,可惜br/>

    她的遗憾写在脸上,她的欣喜也写在脸上br/>

    “咳咳”br/>

    原墨虽然很不想插两位女士的话,但是听到这,他还是不得插一句,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br/>

    “廖团,你家老大我没记错的话,今年才十五吧?不合适吧?”br/>

    “就凭我和老秦的关系,要不是不合适,还有你的份?”廖小舟睨了睨原墨,这往常看着哪哪都顺眼的青年才俊,现在看着总觉得有些不得劲了,她思绪一闪,又笑了起来br/>

    “说起来,原同志今年也三十了吧?这年纪不小了啊”br/>

    “是二十九,腊月才满二十九”原墨端着斯文清俊的笑,儒雅,又刻意地强调,“准确点应该是二十八”br/>

    “虚岁也就是三十了,没事,男人三十一枝花,也就是那么个七八岁的,br/>

    哎哟我想想,我大儿十五,虚岁十六,算下来也没比丹儿你小几岁呢”廖小舟揶揄br/>

    “要不考虑一下?他长得可俊了,个把比原墨还高点呢”br/>

    她大儿子,才十五岁,那都一米九了,整个军区都没两个比他高的br/>

    “廖团,您要说冯高高认,俊嘛,这就有点王婆卖瓜了”原墨嘴角噙着笑,也看出廖小舟的玩笑了,放松几分br/>

    他找个媳妇儿不容易,可不能被截胡了,不然哭都没地啊br/>

    “嘿,你的意思是说我冯高不好看?”廖小舟翻白眼,洋洋洒洒道,“他也就是身高一米九体重一米九,远看像黑熊,近看像憨熊,眼睛不大脑壳不小,说话像贝壳,走路像卡车”br/>

    “那看还是看得成的哈”br/>

    就这来自亲妈的调侃,别说是原墨了,就连阮丹青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又觉得不太好赶紧收敛笑容,但是上扬的嘴角那是压不下来了,眼里也藏着笑起了笑意,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不像之前总是隔着点什么的感觉br/>

    “丹儿你莫不信,等你去到那边看到人就晓得了,我那是点儿都没说错咧。这娃娃啊,像他爸,生得跟熊一样咧,小学的时候就多高一个,别个都以为他是家长的哈哈哈”br/>

    说起自己大儿子,廖小舟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又说起了好几件趣事br/>

    “他跟他同学一起出去耍,别个以为他是爸爸,笑死了,说多了,他那些同学这下都喊他高爸了,年纪轻轻辈分不小”br/>

    “他上次跟他杨爸爸还有两个弟娃一起出去,别个都问老杨,耶,你老弟的娃儿都那么大老?”br/>

    ……br/>

    阮丹青性子内敛,属于话少的那种人,但是她其实很喜欢听别人闲聊,东家长西家短,八里村十里镇,各种趣闻趣事都很有意思br/>

    虽有大部分都有夸张的成分,但是不得不说听的时候就是很有意思的br/>

    廖小舟说的是军区的事,更是她没有了解过的br/>

    在阮丹青的印象中,军人就是很严肃或者和蔼,正直正义的,但是在廖小舟的话里,军人有严肃的、有搞笑的、有温和的,有嗓门比喇叭还大的,有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有正直正义的,但是也有犯错误的br/>

    不是印象中的死板的,而是活生生的活蹦乱跳的,一下子就从陌生的想象的,变成了现实的身边的人br/>

    也让阮丹青那藏在心底的,对于未来一个人独自去军区的担心忐忑消失大半br/>

    再怎么说,她今年也就二十出头,家庭幸福美满,要自己一个人离开家去往几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工作,还没有家人陪伴,总归还是会有些不安的br/>

    她从来没有一个人过br/>

    而且一去再怎么就是大几个月大半年才能回家,平日联系也只能写信,一封信基本也得小半个月,很是麻烦br/>

    但是现在有了廖小舟这个维系点,本来全然陌生的军区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不安了br/>

    看着她放松的样子,廖小舟也是会心一笑,她懂这种感觉,她当初第一次离开家的时候也是,br/>

    担心这担心那的,这还是有她爸妈帮忙提点帮忙安排人有熟人的情况下,就更别说阮丹青这种情况了br/>

    “放心,我们军区的人都很好的,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且还有我呢,我不在的时候我爸妈也在,相信我,他们肯定会很喜欢你的()”廖小舟拍了拍阮丹青的肩膀,爽朗一笑,而后又有些促狭地眨了眨br/>

    再说了,这不是还有原墨同志吗?你是他负责招进去的,他准得对你负责,有什么问题直接找他就是了,是不是啊,原墨同志?()”br/>

    面对调侃,原墨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了’,向来淡定冷静的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咳了一下,在廖小舟促狭的眼神,还有一边阮丹青不自然地脸色下,厚着脸皮点了点头br/>

    “对,阮同志不用担心,等去军区了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尽全力帮你解决”br/>

    阮丹青,阮丹青抿了抿嘴没说话br/>

    不过嘛,廖小舟视线从她微红的耳尖掠过,笑得有些神秘莫测,促狭满满又语重心长br/>

    “行,那原墨同志你就给丹儿多说说军区的事,让她先熟悉熟悉”br/>

    话里话外,她重重咬了咬熟悉两个字,脸上的笑都快憋不住了,拍了拍阮丹青的肩膀,紧接着大步离开,让他们俩单独相处br/>

    等走远了一点,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br/>

    两个人都是温和带着书香气的一类,一个温婉淡雅,一个斯文儒雅,都是身姿挺拔,长相出众,光是站在那里,都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般br/>

    虽然背景有些许的简陋——是猪圈(囧)br/>

    就在廖小舟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原墨微微弯了弯腰,向前了几分,两个人之间还有些距离,但是从她的角度看过去br/>

    两个人紧靠在一起,侧脸相对,鼻尖相抵,唇齿轻扬br/>

    黑发如瀑,脖颈修长,红唇香软,羽睫微颤br/>

    啊啊啊啊,她磕到了,好甜好甜,果然还是要俊男美女啊br/>

    廖小舟压着内心的狂叫,捏着拳头,艰难控制住脸上狂喜的表情,为了自己形象着想,她赶紧低下了头br/>

    就对上一双圆溜溜懵逼的大眼睛br/>

    花花看着这个奇怪的梦里的‘坏人’扭曲的脸,咧着的嘴,还有那散发着诡异光芒的眼睛,交叉并拢的脚,奇奇怪怪的姿势,再瞅瞅她身上那粉得乱七八糟一闪闪的粉颜色br/>

    花花撒腿就跑br/>

    救命救命,这人好像是鬼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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