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段以辰一直以为慕冉神经大条，相较他人没有那么细腻的感情，有时就会显得木讷，没成想郑嘉这事儿她倒挺机灵的。
“算你识相，没被他迷惑。”
慕冉，“迷惑？”
段以辰撩下刘海儿，“对啊，他很帅，很多女生都喜欢的。”
慕冉一脸认真，“帅？他甚至不如你好看。”
甚至？
这遣词造句怎么怪怪的？
段以辰嘴角微微翘起，终于绷不住了，“真的吗？”
“嗯。”
若是别人段以辰会认为这是谄媚，但慕冉的话一定是出于真心的！她笨笨傻傻的可不会阿谀奉承的夸人！
段以辰心情大好，“算你有眼光，走吧，请你喝奶茶。”
慕冉欣然接受。
后来听庄炀说，段以辰带着慕冉走后，郑嘉也转身走了，面上并没有挫败者的失落，跟周围人有说有笑的，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浪荡模样。
段以辰冷冷道：“他根本不是真心的。”
“确实。”庄炀看慕冉没在，坐在她的位置开始跟段以辰八卦。
庄炀性格好，朋友也多，关于郑嘉他好奇的打听了，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郑嘉这个人跟他拈花惹草的外表可以说是毫不违和。
段以辰挑眉，“什么意思？”
“据不完全统计，他整个高中正式交往的女朋友就有十六个之多，当然，这还不算外校的。”
“十…六个？”段以辰难以置信，“三年？”
“每一个都不超过三个月，这其中还有很多只是暧昧拉扯并没有公开的。”
段以辰，“呵呵，我懂了，海王。”
庄炀撇撇嘴，“确实有几分姿色。”
“这跟长相无关，是他本身就是个烂人。”
“那倒也是。”庄炀杵着脸，“不过他这么大张旗鼓的追求一个女生还是头一次，慕冉可真有排面啊。”
想起慕冉，庄炀忍不住笑，“还好是她啊，换别的女生铁定招架不住。”
段以辰还想说什么，余光瞥见慕冉与张菘蓝一道回来了，他赶紧对庄炀使了眼色。
慕冉拎着一杯柠檬水慢悠悠的走过，将柠檬水递给段以辰，“喏。”
段以辰接过，插上吸管开始品尝少冰少糖且美味的柠檬水。
八卦只听了一半，段以辰心难免痒痒，所以他就约庄炀中午一起吃饭。
本来想去食堂的，但是段以辰不习惯在人多的地方吃饭，所以就改道去吃了日料。
他们学校附近恰好新开一家，价格虽高，但是食材新鲜，品类也很多，段以辰之前注意过，就是没机会去。
“哇！段大少请我吃这么贵的午餐啊？”庄炀开心的揽着段以辰的肩膀，开开心心的向饭店走，踏进门便有服务生迎上来，段以辰道：“包间。”
服务生笑道：“请问几位用餐？”
“两位。”
服务生有些为难，“抱歉啊顾客，我们包间最低是要四位的，现在大厅里还有空位，也有帘子遮挡，您看可以吗？”
段以辰，“不可以。”
“……”
庄炀在大厅转了一圈，大学城附近的日料，面积不算很大，靠窗有几个散台，用竹帘遮挡，包间距离散台还很近，除了多个拉门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他拉着段以辰，“大厅里也行。”
段以辰自顾自选个包间，然后闲适的靠在门框旁，“就这个。”
服务生，“先生这真的——”
“我可以点四个人的量。”
“——先生请进。”
庄炀，“……”
服务生拿着ipad在一边侯着，庄炀和段以辰脱鞋后上了榻榻米，这里不仅空间大，布置也很独特，庄炀搂过一个抱枕，“还是包间里好啊。”
段以辰抬手，服务生将ipad递给他，段以辰看一圈也不知道该点什么，其实他也没吃过日料，这种生冷的东西对他的身体很不友好，在高蔷的严格管控下，段以辰对这些是碰都不敢碰的。
他点个寿喜锅和乌冬面，然后将ipad递给庄炀，“随便点。”
庄炀拿过看看，随手点了几样，服务生看着下面的总价有些为难，段以辰见他顿口无言的模样，扯过ipad又点了龙虾、鹅肝还有一瓶几千块的红酒。
服务生满意的走了。
庄炀咧着嘴，“奢侈！”
段以辰拎过个抱枕靠着，“说吧。”
庄炀开始犯贱，“你为啥对郑嘉这么好奇？”
段以辰随手将抱枕甩过去，“快说！”
“哈哈哈哈哈。”
庄炀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段以辰提醒着，“你小点声，没素质。”
庄炀立马收声。
“其实也没啥了，我打听到的就那些。”庄炀恣意的仰着下巴，注视着头上造型别致的灯盏。
段以辰，“他这种花花公子，想必从没被拒绝过。”
“对啊，我猜他搞不好还有下文。”
“啊？”
“……”
这时服务生来上菜了，各式各样的菜品摆了满满一桌子，最后拿了瓶红酒放在酒架上。
服务生礼貌道：“需要我帮您倒上吗？”
段以辰看向庄炀，庄炀挥挥手，“不喝，来瓶冰阔落。”
“……”
看段以辰埋头吃面，庄炀拎着大鳌虾，“不是，这么多吃的你吃什么面啊？”
段以辰顿了下，“吃不惯。”
“那你来这里干啥？咱俩去撸串不好吗？”
“……”
庄炀，“你不用太担心，慕冉跟别的女生不一样。”
段以辰抬头，“哪里不一样？”
“你没发现她满脸写着四个字——“清心寡欲”吗？”庄炀忍俊不禁，“而且她也没那根弦啊，再怎么花里胡哨的手段，在她那也只是对牛弹琴，她压根看不懂。”
这话听着不像夸奖，但段以辰觉得庄炀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庄炀哈哈笑两声，“约她吃饭都不如约她做题，要不说还是你有心机呢。”
“咳咳咳…”段以辰被汤面呛到，神色有些慌张，“什么意思？听不懂。”
“行行行。”
段以辰搅了搅面，“我只是怕她被骗。”
“不会，别看郑嘉长的妖孽，但慕冉眼中压根没有世俗的欲望。”庄炀笑的合不拢嘴，“就像凡尘女子去勾引得道高僧似的，太无力了，哈哈哈哈。”
段以辰一愣，继而也跟着发笑，想起慕冉呆滞的神情和感人的情商，他觉得庄炀说的确实话糙理不糙。
“她每天脑子里都是学习，确实装不下别的了。”段以辰想，当然，还有她的母亲。
八卦讲了几句也就烦了，段以辰和庄炀边吃边闲聊，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庄炀擦擦嘴，“我上个厕所咱俩就撤吧，酒拿着，别浪费。”
“嗯。”
庄炀推开拉门，却突然又将门关上，“啪”的一声，将段以辰吓了一跳。
“你见鬼了你？”
庄炀将食指放在嘴上，拼命的给他使眼色。
段以辰停止咀嚼，投过疑惑的眼神。
庄炀蹑手蹑脚的走到他身侧，弯腰俯耳道：“郑嘉！”
“什么—！”
庄炀立马捂着他，“你小点声，就在靠窗那个位置，而且还是和一个女生！”
段以辰小心翼翼的将门拉开一条缝，庄炀也好奇的凑上去，两个脑袋叠在一起说不出的滑稽好笑。
只是对面的帘子已经放下了。
段以辰侧过耳，是郑嘉的声音。
“哈哈哈，这算什么丢人啊。”
那个女生笑呵呵的，“那么多人都看见了”
“装清高而已，要不是有你的小情人碍眼，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对面沉默几秒，嗔道：“这两个人加在一起还真是晦气！妈的！”
“你到底是真喜欢？还是不甘心？”
段以辰听到这还是没搞懂，感觉这俩人的对话有些迷啊，驴唇不对马嘴的。
他开始好奇郑嘉对面的女生到底是谁了。
那女生哼了声，“看不惯！”
郑嘉哈哈笑几声，“改日，我再帮你出气。”
“那样的货色，真是难为你了啊。”
“要不是没人挡着拦着，我还真没怎么上心。“郑嘉音色平淡，“看起来就是个雏儿，哪有什么玩儿头。”
“”
又沉默良久，包间内发出一些令人遐想连篇的声音，接着是带有轻喘呜咽的女声，“今晚有空吗？”
过了许久，“当然。”
庄炀咧着嘴刚要讨伐他们这对狗男女的行径，段以辰却大力的推开拉门，连鞋都没穿，大步走过掀开帘子——
郑嘉和齐嫣然惊恐万分，忙慌乱整理衣物。
若说刚刚还听的云里雾里的，现在段以辰算是明白了，自打郑嘉从慕冉手中抢过那瓶矿泉水开始，这个肮脏的阴谋就已经拉开序幕。
段以辰愤怒的话也说不出，转身回到包间拿起那瓶几千块的红酒，毫不留情的砸向郑嘉。
——啪！
齐嫣然发出尖叫，庄炀也傻了，看段以辰手又扬起来，庄炀忙将他抱住往后扯，小声道：“干啥呢你！法治社会啊大哥！”
段以辰比庄炀单薄些，一边挣扎一边被他拽出老远，“放开我！我鞋都没穿！“
庄炀附耳小声道：“你还是想想等下怎么跟警察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