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番外五(2)
“啊?”陈序眨了眨眼,视线落在了顾柏舟圈出来的那个答案上(),啊[((),是。”
顾柏舟点了点头,拿着手中的草稿纸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荧荧烛光随着他的动作好似泛起涟漪,暖黄的光飘忽着,眼下由睫毛拉长的阴影忽长忽短。
陈序的视线如同这萤火,始终落在他的脸上。
从前好像从没有这么细致打量过眼前这个人,日日相见未曾分开的后果就是,他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感觉顾柏舟和小时候大不相同。
“你变化好大。”陈序撑着下巴,鬼使神差地开口道。
顾柏舟“嗯?”了一声,偏头看着他。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刀片划过桌子的声音和一声压抑的“啊——”
陈序和顾柏舟下意识回头。
身后这个神奇的哥们儿l蜡烛刚点燃就被他吹灭了,他将蜡烛倒着放在桌面上用美工刀在蜡烛上雕着花儿l。
一个不慎,蜡烛断成了两截。
这会儿l他正一手半根蜡烛,生无可恋趴在桌上。
陈序很震惊,他的身边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过于抽象的同学。
他突然就理解了苏涵月为什么会说这常席这个人真的很好玩。
俩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隐藏不住的笑意。
回过身,顾柏舟勾着唇角整理好写完了的物理作业,看向陈序:“你现在准备干什么?”
“不知道啊。”陈序摆手,“作业都写完了,这没灯光的情况下我也玩儿l不了手机。”
高中生涯为数不多的几次停电时,陈序都想着要么去学校附近的书店买几本小说塞在课桌抽屉以备不时之需好了,但每次想完就忘,一次也没买过。
这会儿l的他和身后小刀剌蜡烛的常席一样无聊。
“没事儿l的话,你抽我吧。”顾柏舟一边说着一边抬手翻了翻桌面上那一摞并不影响视线但也有一定高度的书。
陈序的脑瓜子一下子没转过来,抬手“啪”一下就拍在了顾柏舟的胳膊上。
顾柏舟愣住。
“是这样吗?”陈序问,“你这个爱好有点小众了哦。”
顾柏舟沉默了好一会儿l,从书堆里抽出了英语课本递给陈序:“时常不知道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陈序沉默。
他尴尬地接过顾柏舟递给他的英语课本翻到最后的单词页,假装自己什么事儿l也没干。
相比灯光通明时的晚自习,今天这种停电点蜡烛的晚自习要稍显嘈杂一些。
陈序和顾柏舟小声抽背的声音湮灭其中。
就好似那些青春心事也都被日复一日的亲密无间所掩藏。
下课前十分钟,和电一起来的还有窗外的雨。
教室里满是吹灭蜡烛的白烟,空调幽幽地重新运作,入耳的则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一天
()的曲折跟遭天谴了似的。
偏过头,看着拍打在窗户上的急促雨水,顾柏舟皱起了眉:“我等会去学校门口买一把伞再回来接你,你在教室等我。”
要是放在之前,陈序并不会因为顾柏舟说的这句话想太多。
一个人淋雨总比两个人淋雨要好,中午他点外卖的时候不也没让顾柏舟顶着雨去吃饭而是给他也点了一份吗?
但在身后这位红娘大哥和苏涵月的二重唱下,陈序总觉得顾柏舟的这番话中带了些许暧昧。
你在教室等我,我买一把伞回来接你。
是有一点点像那种偷偷早恋的校园恋爱情节哦。
眼瞧着顾柏舟已经收拾好东西起了身,陈序赶忙拦住了他:“别,不用。”
顾柏舟偏头看他,眉头微蹙着,带着些不解。
“我妈说她在我书包里塞了一把伞。”陈序一边说着,一边将两只手都塞进了书包里摸索,没一会儿l就摸出了一把黑色的雨伞,“她也不告诉我,本来中午都不用淋雨的。”
顾柏舟有些无奈。
“等会看是谁来接我,让他先把你送回去。”陈序说,“走吧。”
教学楼门口站了人,有往自己室友伞下钻,一把丁点儿l大的雨伞下撑了四个人歪歪扭扭往宿舍楼走的,也有把书包背在前胸,脱了外套顶在头上就往校门口冲的,更多的是站在教学楼下等着自己的住宿生朋友给自己送伞或者奢望着雨小一点儿l的。
陈序拉着顾柏舟的胳膊,侧着身子从他们中间穿过去,撑起伞顶在两个人头上,胳膊贴着胳膊朝着校门口走去。
学校门口斜对面停了一辆黑色的车,陈序对着顾柏舟指了指车的位置,拽着他一块儿l上了车。
今天来接他放学的是陈平。
“爸爸。”陈序坐进车里,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室里闲得抠手的陈平喊了一声,“舟舟没带伞,我们先送舟舟回家吧。”
“嗯。”陈平抬眼,透过后视镜看了这俩身上都湿了小半的人,“这是当然。”
“谢谢伯父。”顾柏舟将书包摘下来抱在怀里,对着陈平致谢,“麻烦伯父了。”
陈平扬起手在空中挥了挥:“这有什么好麻烦的。序序,等会小舟下车了你把你的伞给他,我车里还有备用的伞。”
“嗯嗯。”陈序点头,“我跟你说哦,今天晚自习的时候学校停电了,然后我后桌嘎吱嘎吱雕蜡烛。”
陈平弯着唇笑:“晚上听你妈妈说了些你后桌的事儿l,这么有意思啊?”
“嗯啊。”陈序点头,“而且好巧,他是月亮在五中的同班同学。”
话音落,顾柏舟很小地“嗯?”了一声,偏头看向了陈序:“你问他了吗?”
“没啊,但晚自习的时候我问月亮了。”陈序耸了耸肩膀。
“你迟早晚自习玩手机被老师逮着。”陈平说,“被逮了不许找我去办公室给你领啊,我不帮你挨这个骂。”
陈序无语:“
不可能被逮。”
陈平哼哼了两声(),没再说话。
车子缓缓驶入一个有些年头的旧小区()[(),陈序将手中湿漉漉的伞递给了顾柏舟:“拜拜。”
“拜拜。”顾柏舟下了车,撑开伞朝着他挥了挥手,“晚安。”
“嗯嗯晚安。”
车灯照耀着顾柏舟走进单元楼的道路,直到看着他收了伞上了楼,陈平才转动着方向盘,朝着家的位置驶去。
陈序坐在车上,突然想到苏涵月说的那句,常席热衷于撮合小情侣。
他伸出手撑在前排座椅的靠背上,下巴抵着胳膊:“爸爸。”
“怎么了?”陈平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如果我早恋你会揍我吗?”陈序突发奇想问道。
“哦?”陈平有些意外,“给我找儿l媳妇儿l了?”
“……没有啊。”陈序耸了耸肩膀,“我就问问。”
他简洁地将苏涵月口中的,五中红娘这事儿l给陈平讲了讲。
陈平听着他的转述,笑得整个人都在颤。
“我是不太介意你谈不谈恋爱的,谁高中的时候没有过喜欢的人,多正常啊。”陈平说,“把握好分寸就行。”
而后,他顿了顿:“不过如果真的要谈恋爱也别大张旗鼓的,万一人小姑娘家里不同意,咱家人都得挨骂。”
陈序看出来了,他亲爱的老爸真的很不希望挨骂。
“我就问问。”陈序耸了耸肩,“我没有喜欢的小姑娘。”
他往后靠坐着抠手。
但有可能有喜欢的小男生。
不确定,再确定确定。
或许是因为有苏涵月这一层关系在这里,陈序和常席的关系莫名拉进了不少。
陈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有些烦他,偶尔还会和他聊聊天。
“你们班那俩。”课间,常席趴在课桌上,用笔尖指了指坐在靠门边的两个人,“看上去有戏。”
陈序在听过不止一次这种话术后,总算是问出了他一直都很好奇的那个问题:“你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爱好?”
“这怎么了?”常席满不在意地摊了摊手,“有人喜欢画画有人喜欢下棋,我就喜欢观察人类,没毛病兄弟。”
陈序无言以对。
偏过头,顾柏舟并不在自己的座位上。
陈序背过身,双手搭在常席的桌面上,压低了声音:“我和舟舟只是好朋友,才不是那种关系。”
“只是好朋友~”常席掐着嗓子,怪腔怪调地学着陈序说话,“才不是~那种关系~”
陈序瘪了瘪嘴,坐起身无语地看他:“你有病!”
常席乐了:“哟,急了!”
上课铃响,陈序转过头,再懒得搭理他了。
一节课过了半时,一张被叠好的纸条从后桌的位置扔到了陈序的桌上。
陈序顿了顿,放下笔展开了纸条。
()[你不会什么都感觉不出来的吧]
常席的字儿l怪丑的,这张纸条也是随手从课本上撕下来的,不平整的边沿还有着半个化学方程式。
这样一张随心所欲的小纸条,莫名地使陈序的脸颊泛起了一层红晕。
顾柏舟偏头看向陈序时,看见的就是他用手捂着,遮掩着看纸条还脸红的场景。
而那个纸条想也不用想,一定是常席扔给他的。
顾柏舟回过头,眼神有些不善地看了一眼常席。
常席看着他的眼睛,十分无辜地耸了耸肩,而后露出了一个“看吧,果然如此”的笑容。
“陈序。”顾柏舟压低声音,拿着笔在陈序的桌上敲了敲。
陈序被他吓了一跳,一个激灵,而后飞快地将手中的纸条团成了团塞进了抽屉里:“干、干什么?”
“好好听课。”
“啊,哦。”陈序点点头。
陈序是好好听课了,但喊陈序好好听课的顾柏舟的心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对陈序的感情越界了的呢?
大概是当看见有女生向他表白时,陈序礼貌拒绝后习惯性地回过头在教室里找他的身影的那一刻。
他意识到了自己作祟的,不健康的,对陈序的独占欲。
深呼了一口气,甩了甩头,顾柏舟迫使着自己好好听课。
周末,顾柏舟受邀来到陈序家一块儿l写作业。
两个人并肩坐在书桌前,桌面上是堆着的试卷作业和周卉切好端进来的应季水果。
陈序有些心不在焉,他咬着笔帽,半天没落下一个字。
“还不写吗?”顾柏舟看向他问。
他的数学卷子都翻页了,陈序还一题没动,笔帽都被他咬出了牙印。
“不想写。”陈序放下笔,往桌面上一瘫,抬眼看着顾柏舟。
不得不说,常席的那张纸条有些点拨到他。
或许是当局者迷,没有旁观者指出时,他并不觉得自己和顾柏舟的亲密无间有什么问题。
但从那时起,他开始正视这份亲密。
他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是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早就在各个小说中被灌输了“爱无关性别”的他很能正视自己的情感。
自从上次在烛光下偷偷心动一瞬后,陈序便很常打量他。
常常打量,常常动心。
“下半年就高三了。”陈序问,“你有想考的学校吗?”
“谈心环节啊?”顾柏舟解完手中的题,放下笔撑着下巴看他,“暂时还没想那些,你有想考的大学吗?”
“我也没想。”陈序摇了摇头,抬手叉了一块儿l西瓜塞进嘴里,“那回头咱俩读大学分开了岂不是只有寒暑假能一块儿l玩?”
顾柏舟收回视线,声音是漫不经心的。
“分不开。”
陈序依旧整个人瘫在桌上,唇瓣上粘了
些嫣红的西瓜汁水。
他看向顾柏舟,弯了弯眼睛:“这么有把握啊?”
“我跟你考同一个大学不就分不开了吗?”顾柏舟站起身,抬手揉了一把陈序的头发,“多大点事。”
空调吹出的凉风在空中打着旋儿l,顾柏舟伸了个懒腰,从陈序的衣柜里翻了一件衬衣,抖落了一下递给了陈序:“披上。”
陈序“喔”了一声,接过衬衣穿上:“不是一直都听说什么差一分隔千人吗,咱俩要考一个大学的话是不是还要考同样的分数啊?”
“哪儿l那么玄乎。”顾柏舟感觉有点好笑,“应该不至于要同样的分数。”
陈序的侧脸垫着试卷,懒散地点头:“说起来,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常席。”
“有吗?”顾柏舟波澜不惊,“没有吧,我可能只是不擅长和他这种性格的人相处。”
“他什么性格?”陈序坐起身,脸上粘上了学校自印的劣质试卷的油墨,半道选择题清晰可见,“我这段时间感觉他和我性子挺像的,都不太着调。”
“当然,我没他那么离谱。”陈序补充道。
“你们不一样。”顾柏舟站在他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而后蓦地笑出了声。
陈序疑惑:“笑什么?”
他一动,脸上那半道选择题也跟着他动。
顾柏舟抖着肩抽了一张湿纸巾,弯下腰打算替他擦擦脸。
突然靠近的呼吸与指尖的温度使得陈序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那你自己擦?”顾柏舟动作一顿,握着湿巾的指尖离了他的脸颊,“你脸上有道题。”
陈序:……
他很轻地舔了舔唇,而后主动将脸凑到了顾柏舟的手边,抬起头眯着眼睛一笑:“我看不见,还是你帮我擦吧。”
顾柏舟“嗯”了一声,敛着眼眸仔仔细细替他擦脸。
陈序皮肤很好,脸颊是软的,随着湿巾的动作被牵动,脸上的黑色污渍一点一点被擦了干净。
“我以为你不喜欢常席是吃醋呢。”陈序试探着开口,“毕竟自己的好朋友身边出现了新朋友——”
“月亮之前就因为这个跟她的小姐妹生了好长时间的气。”
顾柏舟顿了顿,没有接这个话。
他并不希望陈序窥探到他内心中想要独占他的那点儿l龌龊心思。
将他的脸擦干净后,顾柏舟将湿巾摊开给陈序看。
一团黑色的油污在纯白色的湿巾上异常明显。
“学校也不印点儿l质量好的卷子。”陈序叹了口气,而后飞快地将脸颊凑到了顾柏舟的面前,紧盯着他,“所以你吃不吃醋啊?”
顾柏舟的喉结上下轻动了一下,他伸出手贴着陈序的脸,把他推开了:“没有。”
“噫。”陈序夸张地叹气,“要是你身边有新朋友我肯定就吃醋了。”
“不会有新朋友的。”顾柏舟将湿巾扔进垃圾桶,“你别贷款生气啊。”
“读大学后也不会有吗?大学一个宿舍最少有四个人吧。”陈序不依不饶,“咱俩考一个学校学一个专业分到一个宿舍的可能性可小了——”
陈序顿了顿,瘪了嘴:“你肯定会跟室友更要好,然后把我抛在脑后。”
明明这话只是异想天开说出来想看看顾柏舟反应的,但说着说着,陈序反倒把自己给说服了,甚至还把自己给说委屈了。
他将脸一撇,没再看顾柏舟。
西瓜的清香味传入鼻腔,是顾柏舟叉了一块儿l递在他的唇边。
“说了不会就不会。”顾柏舟无奈又觉得好笑,“快写作业,好几张卷子呢。”
陈序干巴地“喔”了一声,咬过那块儿l西瓜,不情不愿地拿起了笔。
时间一晃而过,作业写完了天也黑了。
周卉敲了房门,喊俩人出来吃饭。
吃饭时,稍微长大了一丢丢的小猫咪蹲在沙发边儿l,一副想要扒拉沙发但又不敢扒拉的样子。
“它胆子好像好小。”顾柏舟看着小猫说。
“是胆小。”周卉点点头,“可能是刚接回来没多久还不信任,多相处一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胆小,但能吃。”陈序看着小猫说,“小心翼翼地吃,一吃吃一大碗。”
“长身体嘛。”周卉耸了耸肩膀,“跟你小时候可不一样,小时候喂你吃饭比登天都难,能一边吃一边满地乱爬。”
陈序:……
“也不爱睡觉,两三岁的时候哄你午睡,一睡醒就哭。”陈平想起来时笑了出声,“一边哭还一边喊‘我不要睡觉’,就好像睡了俩小时亏大发了似的。”
顾柏舟没少在饭桌上听陈序小时候的趣事儿l,但每次听见还是会忍不住笑着看陈序。
“别看我,他俩造谣呢。”陈序嘴角抽了抽,“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没造谣,事实就是这样。”周卉看向顾柏舟,“序序的不让人省心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顾柏舟哭笑不得。
吃过饭后,周卉和陈平在家陪猫,陈序下楼消食,顺便送顾柏舟上地铁。
夏夜里的晚风带着闷热,陈序穿着短袖短裤,露出来的胳膊腿儿l就好似蚊虫的自助餐。
他和顾柏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时不时停下来挠挠小腿拍拍胳膊。
白皙的皮肤上这儿l红一块那儿l红一块,看上去有些凄惨。
“好痒。”陈序有些烦躁地蹲在地上,挠着脚踝已经鼓起来泛了红的皮肤,眉头皱着,“早知道穿长裤了。”
穿着长裤的顾柏舟:……
他将书包从肩膀上卸下来,半蹲在陈序的面前从书包侧面的兜里翻出了一瓶风油精。
他将风油精点在指腹上,指腹贴在了陈序正在挠着的红肿的脚踝上。
“别抓。”顾柏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等会抓破了会疼。”
陈序松开手,点了点头。
顾柏舟温热的指腹和略有些冰凉的风油精贴在他的脚踝上,刺鼻的味道顺着夜风钻入鼻腔,原本并不喜欢这个味道的陈序头一次觉得风油精的味道也并不难闻。
陈序本想问一句他怎么会随身带风油精,但话还没问出口,他自己就悟透了。
顾柏舟不招蚊虫,但他很招蚊虫。
他在夏天常备的驱蚊用品常常都是为他准备的。
“舟。”陈序低下头看着他在自己小腿上给自己涂抹的那只手。
顾柏舟:“嗯?”
陈序抬手揽上他的脖子,扬起了一个和煦的笑容:“没什么!”
顾柏舟不知道他脑瓜子里又在想什么,抬头看了他一眼后,指腹插/进了陈序的腿窝:“小腿肚上被咬了吗?”
陈序点了点头,撑着他的肩膀站起了身。
风吹过身旁枝繁叶茂的树,翠绿的树叶随着风打着旋儿l飘在顾柏舟的头发上。
或许是蹲累了,顾柏舟换了个姿势。
他像最忠诚的骑士,半跪在陈序的面前。
一手握着他的脚踝,另一只手在他看不见的腿肚上涂抹着略有些冲鼻的风油精。
蝉鸣声不绝,心跳的节奏在不知不觉间被牵动。
陈序猝不及防地蹲下了身,将顾柏舟的手压在了自己的大腿和小腿之间。
“怎么了?”顾柏舟试图抽了抽自己的手,却被压得紧实,无法抽离。
陈序吸了吸鼻子,钻入鼻腔风油精的味道使得大脑无比清醒。
他轻轻眨着眼看着顾柏舟,没有说话。
没有说出口的是在夏夜晚风中无法宣之于口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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