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中了心病
小芽这次伤得不轻,被白俊砍断了动脉。
凌亦萱跑回来便取出针线和酒,将所有东西都泡了进去。
她也用酒冲了手之后,便急忙去给小芽处理伤口。
这一剑极深,伤口周围的皮肉都翻了出来。
凌亦萱将周围的人都赶出去,将小芽的衣服剪开,便细致的挑出断了的大血管,用针线一点点缝合。
这接合神经和血管的手术十分精细,也十分费事,她一个人在帐篷里做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手术,才将她的伤口缝好。
小芽中了她的迷药,一直睡着。
她手术做完,都没见她有什么痛苦。
只是凌亦萱做完这个手术却累得几欲虚脱。
外面的人都很担心。
大郎站在门口巍然不动。
白俊却一直转来转去,紧张得不得了。
酉娘也十分捉急,一个劲的问:“怎么包扎个伤口要这么久?”
大郎对凌亦萱的医术有信心,相信她一定能把小芽治好。
可是酉娘不知道,她还在一个劲的说:“就是这伤口包得再仔细,小芽姑娘这只手恐怕也会废了,哎,那么美丽的姑娘,真是可怜!”
一听这话,白俊就红着眼睛跳了过来:“我负责,无论她变成个什么样子,我都愿意负责!”
听他这样信誓旦旦的话,酉娘笑了:“瞧瞧咱们徒弟,这是想娶媳妇了,有这些话别对我们说,对小芽姑娘说去。”
一听这个,白俊就蔫了!
他把小芽砍成这样,人家恐怕不会原谅他了!
他当时也真是混蛋,怎么就伤了她呢?
现在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见他沉默,酉娘又笑着安慰道:“别灰心,相信日久见人心,小芽姑娘早晚有一天会接受你的!”
“嗯!”白俊红着脸,可是眼神却非常坚定,大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当初成婚那日,磕破了头,躺在床上的凌萱儿,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眼中懵懂的神采,一下子撞进了她的心里。
自那以后,她便不断给他惊喜,令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她,再也装不下别人。
可是后来到底是怎么了?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今日这个样子?
他又陷入沉思之中,对于酉娘的问话,充耳不闻。
见他又犯了病,酉娘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什么时候,说发呆便发呆?”
凌亦萱缓了口气,从军帐中走出来,见外面围着这么多人,对他们道:“没事了,你们都散了吧!”
她想转身回去,却被大郎一把拉了出来。
周围的人从未见将军这样失态过,全都吓了一跳。
可是大郎不管,拉过凌亦萱,揽上她的腰,脚尖一点地便冲了出去。
他的身法,几个纵身便不见了踪影。
旁边的人都不解的看向酉娘。
酉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向白俊。
白俊轻声在她耳边道:“她是我以前的师娘!”
“啊?”
这消息可把酉娘给震惊了!
她就是将军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啊?
这下自己该如何自处下去啊?
她有些担心,不过还是十分热络的进屋去看小芽。
白俊第一个冲了进去,他趴在床边,看着小芽。
她身上盖着被子,肩头露出来的部分被白布包裹着,有丝丝血迹渗出来,不过已经看不到那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了。
酉娘进来看他眼圈红红的便笑道:“白俊,别哭了,女人可不喜欢爱哭的男人!”
一听这话,白俊急忙擦了两下眼睛。
酉娘又笑了:“还真是个听话的小伙子。”
她逗完白俊又去看小芽的伤:“哎呦,这伤口包扎得真好啊,这凌女医还真有两下子!”
“那是,我师娘可是女神医!”
看白俊这骄傲的样子,酉娘心里有微微酸楚。
人家这样有本事,自己又算什么?
大郎将凌亦萱一直带到城外的山上,才将她放下来。
凌亦萱有些累的直接坐在身边的一块石头上。
大郎蹲在她对面,眼睛紧盯着她,一眼都不带眨的!
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烦了的凌亦萱推了他一把:“你做什么?”
“呵,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没想到你居然到这里来了?”
见他那高兴的样子,凌亦萱有些心慌,急忙解释道:“我可不知道你在这里啊!”
“那为什么到这来?你不是一直跟魏王爷在一起吗?”
大郎这里离京城远,消息闭塞,对于京城的事不是很清楚。
只是听说魏王爷大婚了,却不想没有她。
一听魏王爷,凌亦萱反倒笑了:“我就是为了躲他才走了这么远的路,可没想到,躲开了他,却又遇上你!”
“萱儿……”
她站起身,打断了他的话:“将军已有妇,以后便不要再招惹我了好吗?”
“萱儿,你听我说,酉娘是个苦命人,她当初救过我的命,我只是想给她一个归宿!”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
她还是跟在京中一般冷漠无情,可是面对着她,裴志武满腔的热情无处发泄,只好一狠心将她拉过来,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被他这突然一吻,凌亦萱吓了一跳,伸手使劲推拒他,却无论如何推不开。
大郎想她想得太久,心痛得都在滴血。
这次既然她到了这里,那便证明两人缘分天定,他是再也不会放手了。
他深深的吻着她,久久才放开。
凌亦萱由于缺氧,一阵头晕向后倒去,被大郎一把抱在怀里。
她头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心潮也是起伏不断。
待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一下之后,凌亦萱轻轻推开了他:“我们已经和离了,请你不要这样?”
“和离又如何,我还可以重新追求你?”
“不可能的!”
过去那些伤害她忘不了,便永远也不敢再迈出那一步。
见她又拒绝。
大郎直接扑过去,将她扑倒在地,然后跟刚才一样,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他真是疯了,居然敢这样对她?
凌亦萱恼了,抬手便在他脸上挠了一把,这下大郎脸上可挂了彩。
他感觉左脸一阵刺痛,伸手抹了一把,手上还带了丝丝血痕。
大郎不恼,反倒笑了:“呵,这是你给我留的记号吗?”
“你这人是不是疯了,怎么可以这样?”
他在京城的时候,可比这里规矩的多?
大郎伸手抚上了她的脸,柔声道:“我可能在这里待久了,被这里的人给感染了!我想像他们一样,有爱便大胆的表达出来,抓住每一次可以得到幸福的机会,不让自己的人生留下任何的遗憾!萱儿,你可不可以也跟我一样,再勇敢的向前走一步?”
他那样炽热的眼神,那样动人的言语,说得凌亦萱心里一阵柔软。
就在她刚刚有一丝心动,想要冲动的答应他的时候,当初相约私奔的那张纸条,那黑咕隆咚的棺材铺,还有那趴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胖老头子,突然都一股脑的涌上来。
她胃里一阵翻滚,忍不住吐了出来。
大郎急忙从她身上起来,十分担心的看着她:“萱儿,你怎么了?”
她吐完了,红着眼睛看着他:“我病了,我再也接受不了你了!”
她也不想这样,她的痛苦无法向他人诉说,深深的印在心里,永远也抹不去。
她哭着推开他便向山下跑去。
大郎一个箭步追上去,揽住她的腰:“萱儿,别走,你到底怎么了?我很担心!”
凌亦萱看着他笑,那笑容中满是悲哀:“你没看到吗?一提跟你在一起我就会吐,你明白吗?”
“你胡说!”大郎才不信,世上哪有这种病,她是诚心在气他?
他还要低头吻她,她却把脸使劲歪到一边:“别碰我,你这样我很害怕!”
这句话成功制止了大郎。
他怕她逃跑,以前不只一次的离开,他也有了心理阴影,所以,凡事都顺着她,依着她,怕她总想着逃走。
他这阴影也不浅,虽是放开了她,但还是不甘心:“我不信有这种病,我要带你去找别人看看!”
“我就是医者,看什么?”
她又拒绝,他可不允许!
伸手揽上她的腰,脚尖点地,便向军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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