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残阳似血,不详的红色霞云透过会议室的落地窗映入众人眼帘,长篇大论的官话听得各忍族族长倦怠不已。这种会议每月都会开,没有什么新鲜事,无非是说说村子的战略方针,各级任务执行情况,村子营收等等。
三代目火影说完上个月的成果和下个月的展望后,水户门炎便提起了村内起火一事,语气沉痛地表达了自己对于此事的态度,悲伤又怜悯。
情绪铺垫到位后,他顺势说出昨日便决定好的解决办法。
猿飞日斩一言不发,志村团藏乐见其成,其他忍族族长也装模作样地露出几分心痛悲伤,同时识趣地说自家会捐赠一批什么什么物资,以帮助民众迅速渡过难关,恢复正常生活。
奈良鹿久眉间蓄起一抹不赞同,宇智波地区毕竟是一个伤心地,何必把事情做的这么上不了台面。所有忍族族长都表了态,唯独奈良鹿久一言不发,水户门炎目光沉沉望去,“奈良族长,你有什么意见吗?”
“不,我……”
“奈良族长没有意见,有意见的是我。”坚毅的女声突然出现在会议室,打断了奈良鹿久未说出口的话,众人纷纷看向声音的来源。
宇智波熙提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刀站在会议室门口,两边的守卫不知是死是活,身体软软倒在地上。
“想让村民搬进宇智波地区,难道不该先征求一下我这个宇智波族长的意见吗?”宇智波熙笑着,伸手抹去脸颊上的血,缓步走进长桌,她像是解释似的开口:“路上遇到了几个不长眼的小贼,我来的迟了些,各位,继续吧。”
水户门炎怒目而视,声音苍老威严:“宇智波熙,你简直狂妄,杀了火影守卫还敢提着刀闯进会议室,你到底想做什么?”
宇智波熙看了眼手里的忍刀,又看了眼面色各异的忍族族长们,恍然大悟:“水户门炎,你误会了,外面的家伙没死,他们只是晕过去了,不信的话你就自己去看。”
水户门炎气得面色铁青,多少年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了,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也敢这么对他说话!
水户门炎恨不得一掌使其暴毙,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可能自降身份和宇智波熙计较,只是呼和道:“暗部,暗部在哪里?”
随着水户门炎的大叫,几名戴着面具的男人出现在宇智波熙身后,几人堪堪跪下,水户门炎劈头盖脸一顿斥责:“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还姗姗来迟,暗部的训练太简单了是吗?这些年是不是给你们的待遇太好了,守卫火影如此懈怠!一群混账东西!”
“水户门长老,你真是心急,不等别人将话说完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宇智波熙甩了甩刀上的血,用刀尖挑起领头之人的面具,戏谑道:“骂完了就稍微安静一会儿吧,待会儿有你乱吠的时候,先听听他们要说什么吧。”
乱吠?好好好,好得很,水户门炎眼都快气花了,大庭广众之下点名道姓地骂他是狗,宇智波熙绝对不想活了。一股霸道腐朽的查克拉瞬时爆开,水户门炎曲起手掌就要攻击宇智波熙,却被另一个人拦下,他横眉怒目,大声质问:“小春,你做什么?”
转寝小春架起水户门炎,沉声劝道:“先听听暗部的人要说什么,炎,冷静点,都多大年纪的人了,和一个小丫头计较,你也不嫌丢人。”
猿飞日斩接着转寝小春的话:“炎,你也是气昏头了,先坐下。”他也想知道宇智波熙今天发难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因为看到了实验室的宇智波后,突然冲动吧?
暗部几人在猿飞日斩的允许下,汇报起自己的所见所闻,“火影大人,宇智波熙今日当街行凶,杀死一名水户门家族的上忍,其后,她闯进水户门地区,又重伤多名水户门族人。”
一名暗部说完,另一名戴着猴子面具的暗部又说:“属下本想第一时间向您汇报,却被宇智波熙打晕,因此延误了时间。”
水户门炎好不容易压住的火气又涌了上来,胸膛一起一伏像极了在海上颠簸的小船,他的鼻腔喷出粗气,平时板正的眼镜也微微歪斜,他再度站起:“日斩,宇智波熙当街行凶,已经违背了木叶的规矩,必须严惩!”
“当街杀人确实不应该,”宇智波熙脸上出现一点小小的愧疚,接着她又扬起头颅,眼神灼灼地盯着水户门炎:“不过我并未违背木叶的规矩,我严重怀疑水户门一族参与了两年前的宇智波灭族案,我亲眼见到水户门族人手里拿着宇智波专用的刃具,不必狡辩,我不可能看错,因为他们手里有数把名刀都是我族宇智波洌的收藏。”
“如果我杀的是普通人,确实应该接受拷问部的刑讯,但宇智波灭族的凶手,我想,没有人有比我更正当的理由了吧?”
宇智波熙突然戳出宇智波灭族一事,堵住了众人的嘴。猿飞日斩没想到她会把这件事搬到明面上,微微睁大了眼睛,忍族族长互相交换着目光,心照不宣地看起了好戏。
这两年时间宇智波熙都装作诸事不知,全然没有想撕破脸的倾向,究竟是什么给了她底气,让她敢当着木叶所有高层的面戳穿这件事,她就不怕被他们报复吗?
这不仅是各族族长的疑问,也是猿飞日斩的疑问,宇智波熙看向猿飞日斩,语气怪异,可在这时没人会指出她的阴阳怪气,她说:“火影大人,鼬叛逃在外,水户门的人可在村里,你会为宇智波主持公道的,对吗?毕竟,我们是那么忠诚着木叶,慰灵碑上的名字刻了一排又一排,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这可谓是将猿飞日斩高高架起了,他总不能说实话,告诉宇智波熙,你家灭族就是在场的所有人干得,所以我不会主持公道吧。
猿飞日斩长叹一口气:“炎,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水户门炎十分上道,立刻喊冤:“日斩,宇智波熙血口喷人,我们水户门绝对没有参与宇智波灭族案,都是宇智波鼬一人所为!”
“这样啊,好吧。我相信水户门的人都和水户门长老一样,只是徒有野心,实际上胆小懦弱不堪一击,他们绝对没有胆量与宇智波交手。”
宇智波熙没有紧追不舍,反而高高提起轻轻放下,轻易松了口:“水户门长老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死缠烂打,不过,你总得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宇智波的刃具会出现在水户门族人手上,总不能是他们趁着宇智波灭族偷走的吧?”
犬冢爪没忍住笑了出声,好损,好毒的一张嘴。
她算是听出来了,宇智波熙其实还是不想彻底撕破脸,她想参与各忍族会议,又怕这里的人共同反对,因此故意捏住水户门一族,既是立威又可以维护自己的利益。
不过,她既然知道水户门的手里有宇智波的刃具,自然也可能知道其他各族吞并的东西,宇智波熙监视着木叶吗?看来也是时候清清犬冢内部的东西了。
她可不想有一天被宇智波熙指着鼻子骂,犬冢家都是小贼。
水户门炎不想被扣上宇智波灭族的屎盆子,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忍气吞声道:“是老夫没有约束好水户门一族的人,稍后,老夫就让族人将所有宇智波的刃具还回。另外,为了表示水户门的歉意,老夫会让家族给你一批新的刃具。”
“水户门长老愿意承认是自己家出了贼就好,宇智波的东西我已经收回,新的刃具就不必了。我一向宽以待人,只要让你家的贼明天在木叶中心街道向宇智波道个歉就好。”宇智波熙两手撑着身前的刀,态度松散,语气格外轻蔑。
水户门炎顿时火冒三丈,他作为火影顾问都已经低三下气到这个份上了,宇智波熙竟还这般咄咄逼人。身居高位多年,这种憋屈事他实在忍不住,暗地里下黑手大家都轻门熟路不会说什么,但面上抹黑,让水户门当众背上小偷的名号他绝对不能忍!
“宇智波熙,你别太过分!老夫已经说过是自己没有约束好族人,你何必步步紧逼。”道个歉可把水户门炎委屈坏了,宇智波熙在心底嘲讽地笑,那算是道歉吗?
“既然你承认是自己没有约束好族人,又不愿意让他们向宇智波道歉,那你这个族长就代替他们受过吧!”
宇智波熙的刀很快,刀身的雨滴纹路和血珠混合在一起拉出一条瑰丽的长线,她两手持刀,如同鬼魅般从水户门炎身边闪过,鲜红的血瞬间飙出,染红了所有人的瞳孔。一个肉色物体重重落地,水户门炎目眦欲裂,一手抓住右手小臂发出痛苦的嚎叫。
“啊啊啊啊——宇智波!你,你……”水户门炎疼的吸气,多年未曾感受的疼痛在这一刻夺走了他全部的理智,状似疯狂般破口大骂:“宇智波熙……你这个混账,天生的坏种……畜生”
宇智波熙将雨插回刀鞘,语气很轻:“水户门炎,以后管好自己家的人,不然下次断的就是脖子了。”她的语气很轻,却吓住了水户门炎,他听得出来她话里的认真和威胁,宇智波向来守诺,她做的出来。
“我刚才毁了断口的经络,可能会比一般断手疼的多,以后也不可能接回手。”听到这里水户门炎又想骂人,宇智波熙却冲着他笑了笑:“你还是回家狗吠吧,免得吵到了我们接下来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