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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尊传承,永世相续,万载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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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铛,震鼓惊起飞鸟。

    镜流手中剑器出现,玄朝也召出一把长剑。二人对视,不曾先出手,升腾而起的气势却在空中交击,保护罩上泛起涟漪。

    “她们怎么不动啊?”新手云骑军在一旁等待好一会儿,二人却一动不动如同一出默剧。新兵心里焦急,目不眨眼地盯了好长时间,眼眶都酸涩了,略感疲惫。

    “小子,高手过招,可丝毫容不得差错。”说话的人站在那身姿挺拔,眼神透露出坚毅。

    “你且看着,也持续不了多久了。”盛极必衰,二人的气势已经快要达到顶峰,出手也就在这一会儿了。

    屏障上荡开的涟漪越来越大,演武场的灰石颤抖着离开地面,旋转上升。

    下一次两股碰撞中,烟尘滚滚。

    锵,剑器撞击在一起时的碰撞声以及同时产生的火光在烟尘中点亮。

    “开始了。”战斗的号角吹响,所有人都悄然坐直目不转睛地望去。

    烟尘散去,场上的二人保持着一开始的位置没有改变。

    “再来!”玄朝挽了个剑花,哈哈一笑,身形快速移动接近镜流,剑与手臂成一条直线刺出,。

    镜流单手横剑,剑刃宽不过三寸,接过来势凶猛的一剑。剑器之间的铿锵声不绝。

    镜流转动剑身,目光冷静地挑开刺刀到身前的一剑,身体向后方飞去,一剑在手,打出数道剑势,玄朝躲避锋锐割人的剑势,不得寸进。

    地面上,一道道裂痕伴着霜雪出现。

    二人试探一番,彼此对对手几百年间的进步有了大概的掌握。

    玄朝脸色越发的严肃起来,镜流的剑意已被岁月磨砺,不复一开始的锋芒毕露,斩碎敌人包括自己的剑意收敛,却依旧凌冽的让人心惊,他不得不更加谨慎。

    这会,不等玄朝调理好紊乱的气机,镜流携剑上前,风雪之意萦绕在她的身前。

    抽,带,提,格,击,刺……基础的剑法在二人对决中展现出来,观众就算看不出别的,也能看出二人基础训练的扎实并已经行成了自己的风格。

    镜流的剑快准狠,剑势如虹,一出无回,无愧于无隙飞光的称号。相较于与镜流,玄朝的剑就相对的稳重很多,宽剑厚重,防守上颇具一格。

    场上剑影起伏,光芒四射,激起的灰尘越发的大。

    丹枫坐在那里,掩在长袖中的左手紧紧握着。玄朝的剑势明明没有见过他却分外熟悉他的接下来每一个动作。

    提,劈,刺,挑。一举一动是那样的熟悉,他太过熟悉这样的感受。

    龙尊传承,永世相续,万载不移。

    短短几个字,囚禁了身为饮月君的一生。饮月君到底指的是这幅永世不变的皮囊还是那颗怦然而跳的龙心,还是万载不变的记忆。

    繁杂的记忆在脑海中碰撞。他时常恍惚辩不出自己究竟是谁?

    是雨别,是丹枫,是……他到底是哪一任饮月?还是他只是饮月?

    他或许不曾拥有自己的名字。饮月这个名字或许也只是当初某个龙裔的代指。如今传承至今,不过他人的代替。

    他这副面容,犹如面具,犹如枷锁,犹如冠冕。

    看不透,摘不下,逃不掉。

    玄朝看他的眼神他太过于熟悉。那样的怀念与惋惜。那些活了几百年的人呐,见识过上一任饮月君的人呐,都曾这样看过他。

    你们在透过这幅身躯去看谁?是你们的故人吗?

    龙尊传承,如古海之水,永世相续,万载不移。

    这幅相同的面容,人们不可自制的对故人的灼热的情绪转到他的身上。幸好饮月一向孤傲自持,故人稀少,不至于让他寸步难行。

    龙尊饮月的身份也会阻挡这些人的脚步。

    现实中理智会阻挡人的脚步,那梦里呢?闭上眼,他会听到谁人在他的耳畔曾呼喊着饮月,见过一张张看着他热烈的人。

    那样的真实仿佛曾经经历过一般,相较于他活过的短短四百年,脑海中的记忆漫长如亲身体验,闭上眼就会看见。

    见过古海之水,那时还是不朽星神曾在的日子。那时的龙裔翻手可以造物。古海里还不像现在一般,那时物种丰富,各类各样的鱼儿在海中游荡,族人安居乐业。

    那时的持明一族是真的繁荣。不负『不朽』的龙裔这一表彰。

    古海之水中只有那么几样的鱼儿了。

    他见过诸位饮月的行为。见过那位塑造在显龙大雩殿上名为雨别的饮月力压众龙师,将族地鳞渊镜作为封印建木的地点,与仙舟签订联盟。他看见他昼夜不休,挑灯夜战,与仙舟周旋,为族人殚精竭虑的样子。

    他见过在战阵中翻手为云覆手雨,高高在上犹如神明降世一般,决定战局的饮月。他能见到鲜血淋漓的战阵中浑身伤痕的人的眼睛猛然亮起的样子,那是看到了希望。

    他也见过抛弃理智,陷入龙狂的饮月。敌我厮杀,一切不明。见到了龙师们进行最后职责的样子,往日的同僚成为利剑扎在他的身上。

    他听见巨龙的呜咽,巨龙的咆哮,最后一切化为飞烟。

    他也见过死于族人手中的饮月。在样的决定后,持明族人颤着手端来的一碗茶,他沉浸于思绪中不曾察觉。

    饮下,倒下。直到死去,或许他也不曾明白为何至此。

    醒来时,枕上的泪痕不知为谁而流。龙心鼓噪着,不知为谁。

    宏观的生命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微观的个体只此一次。

    身为饮月君,他自当做好饮月君的职责。为联盟,守望建木;为仙舟,冲杀陷阵;为族人,筹谋断策。

    龙尊传承,永世相续,万载不移。龙师说此话时的表情还由记眼中,尚小的龙尊不清楚。话语如同咒语,会时时刻刻化为无形的丝线缠绕在他的身上,一举一动都为其所限。

    丹枫闭上眼,他气机波动的厉害,惹得台上的几人纷纷望去。

    腾骁目光严肃,饮月乃持明尊长在仙舟的地位等同于他这个将军甚至更重,万不可在这个当头出事。毕竟罗浮将军可没有超过百年的声音任期,龙尊一向是终身制的。

    “饮月?”腾骁低声问道,结界一开始就展开让外人无法察觉此刻的变化。

    舜兮握起拳头,余光瞥视着这里。丹枫,一段时间未见,他怎么了?

    景元他的实力现在还是太弱,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正握着双手,目光紧盯着台上的一举一动。为二人精彩的决斗,而随之动作。

    丹枫睫毛颤抖,如同被水洗过的青眸轻抬。“将军,抱歉,想起族内还有一些事物未解决。失陪。”

    腾骁紧盯着丹枫的一举一动。见丹枫不愿多说,他只好说道“饮月君,既然有事就去处理吧。”

    龙尊极快地消失在了世人眼中。有人注意到了,但也没有在意。龙尊饮月向来是一个深居简出的持明。

    舜兮坐在原地有些坐立不安。决定好的,不再接触。可是丹枫他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场上此刻正进行在白热化阶段,风雨渐生。剑气轰在屏障上,被波纹卸下力蔓延至每一点。

    屏障也有瞬兮的点子在里面。那时应星正困于想改进屏障的想法。

    她想起了水,众所周知,水利万物而不争。水流无声,但能摧坚陷阵,不以力取胜,却以柔克刚。

    所以屏障采用了水波纹的方式。一点受力就会将受力送往每一处。

    果然不应该与人连接太过紧密,目光所及之处,微小的存在都会联想到他。

    失策,失策。

    舜兮眉眼紧锁,心中默念,我只偷偷瞧一眼。心脏在胸腔内狂跳不休,终究是担忧压过了斟酌思虑。战场上瞬息万变,形势再次发生变化,镜流快要赢了。

    不必急于一时,此战对于镜流的意义很大,作为朋友她不应该半途离去。

    不知镜流是不是知晓瞬兮心中的焦急,云骑制式下的蓝色身影高高跃起,使出了那招足叫敌人闻风丧胆的招式,凛冽地声音一同传递“照彻万川。”

    目之所见,大部分人被镜流的战力所怵,不由自主地屏住呼息。气势太过猛烈,屏障打开时犹如释放了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镜流持剑站在那里,眉眼如月般孤冷,她站在哪里,哪里就是光芒,还带有战意的双眸无人敢去直视。

    演武台已经被二人毁得不成样子,灰尘散去,只余一地碎石与沙砾。

    “七七,我要有师父了!”景元金眸圆溜溜地回神找身侧的契约者,却只见狐人少女双手环抱在身侧站着。

    ”终于回神了。小景元,兮兮那个小混蛋早走了。”观众席上人稀稀松松地散去,不少胆大的云骑去演武场中央感受高手遗留的气势。

    ”走吧,带你去见你师父。兮兮应该给你留言了。”景元打开玉兆,舜兮在一刻钟前演武结束时给他发了一则信息“团子,我有事,先走了。有事跟你白珩姐说。”

    他扣下玉兆,听到白珩的话,眸光亮的如同天边的太阳。他开始有些紧张,眼下的小痣微弱地抖动。

    白珩领着景元去镜流在军中的驻地“你刚刚叫她七七?她本名叫什么了的?”景元现在明显心神失守,紧张地将要面对接下来的场景,白珩突然问道。

    “嗯,对啊。风”

    景元说道一半,倏然抬眸就见无论何时都一直笑着的狐人姑娘脸色沉下来一瞬。

    白珩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在玉兆上一通输入。哼,果然上次没有幻听。兮兮。

    寻着鳞片的指引前往丹枫所在处的舜兮徒然一个激灵,她警惕地四处望去却没有发现异常。

    衣领下鳞片发着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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