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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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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早在百年前,正派仙门便与魔界有一次大战,那时候羽玄还不是魔主,仙门为首的浩苍仙宗一举斩下魔主首级,本以为能将乱世平定,没想到这一任魔主败下阵来,新一任魔主立刻接手顶替,前后相差连十年都不到。

    各大正派宗门对付上一任魔主便已经损失惨重,实在无力对付新人魔主——当然也只能算是原因之一。

    当年浩苍仙宗之所以能站下旧魔主的首级,最大的原因还是弥弥山峰主萧翊尚在人世,他天资过人,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旷世奇才,若没有他在,仙门还不一定能打得赢。

    然而以一敌万,纵算有多大的天赋也是承受不住的。经过那一场大战,他身受重伤,最终不治而亡。

    他陨落后,新任魔主横空出世,一套《归虚三式》打得所有仙宗门派毫无还手之力,近百年间他南征北战,几乎是所向披靡,仙门占据的各大山川湖海,也被他吞噬殆尽,如今只剩下浩苍仙宗和它身后的几支不成气候的小门派尚在负隅顽抗。

    是以,新魔主也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羽玄还有些头疼,皱了皱眉,清醒过来。

    那正在展开医箱的老药修见他醒了,连忙起身行礼,“拜见魔主。”

    羽玄早习惯被人这样行礼,直接无视,问道:“本座怎么了?”

    “方才魔主晕过去了。”

    羽玄回想起刚才的事,一代魔主,竟然被辣晕了,传出去让实在天下人笑掉大牙,不过好歹也是化神期大圆满的修士,怎么也不会因为辣椒而晕过去。便谨慎地问道:“本座是不是有什么旧伤复发了?”

    老药修答道:“夫人命人叫了微臣前来查看,还没来得及诊脉魔主便醒了,容微臣诊过魔主脉象再做回禀。”说着伸手便要搭上羽玄的苍白的手腕。

    这时候白诺诺进来了,还没来得及说话,羽玄看见她便挥起正被诊脉的手,吼了一声:“滚!本座不想看见你!”

    老药修和白诺诺都被吓了一跳,白诺诺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房间。

    老药修佝偻着背,暗自压了一指头人中,缓解刚才所受的惊吓,便一动不敢再动。

    羽玄穿着锦缎中衣,如墨似的长发披散在肩头。

    领口柔软的布料和皮肤近乎融合,都是奶白色,隐隐透出锁骨笔直柔韧的轮廓。他此刻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那轮廓便若隐若现,把手杵到药修面前,“嗯!诊吧!”

    “遵、遵命。”老药修不知魔主因何突然暴跳,只能颤抖着继续诊脉。

    没一会儿,羽玄忽然压低了声音,“老头儿,一会儿她再进来,你就说我这伤潜伏已久,方才才终于爆发,知道吗?”

    老药修忙着分析脉象,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魔主口中的那个“她”是谁,想了一下,应该就是魔主夫人了。他是新来的药修,尚不明白自己新主公的心思,一时间有些迷茫。

    刚才他不是还让她滚了吗?怎么这会儿听话中意思,还要把人叫回来?

    果然,羽玄和他说好后,便指使一个在旁侍立的小厮,把人给叫回来了。

    老药修偷偷瞥了一眼恭顺站在床边的魔主夫人,方才叫他来的是小厮,虽然是受夫人的命令,但他到现在才第一次见到夫人。发现她和自己预想中的样子大相径庭。

    原本以为是更加成熟稳重的,没想到一张娃娃脸,碎刘海,眉眼之间尚带着灵动娇憨的稚气,让他想起了自己爱玩爱闹的外孙女。

    再看看魔主,同样是一张少年的脸,老药修忽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到底是年轻人,即便站在巅峰,也少不了和自己媳妇儿闹小脾气。

    这是小夫妻吵架呢!

    老药修以为魔主是想装病,博取夫人同情,这招他在年轻的时候,哄自己媳妇儿时也用到过,当下了然。

    于是他一边观察脉象,一边思索该扯个怎样的谎,忽然发现这脉象不对劲,顾不上扯谎了,慌里慌张开口:“魔主……”

    羽玄以为他是装的,配合着也故作紧张,“如何?”

    “魔主此次征战,可是中了什么不出世的奇功?”

    羽玄一听这话便懂了,原来这老医修是想编一个奇招,这样好随意安排症状。不过他还真的有过那么一次。

    走到无逢山附近时,他遇到过浩苍仙宗的突袭。

    一个身穿花大褂的剑修出招险奇,前所未见,他当时冷不防在肩膀处中了一剑,但很快他们就被打退了。

    中的那一剑伤也不深,只是愈合困难,多花了半个月才长好。

    原本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羽玄没当回事,现在想起来又有些奇异。那群剑修无端出现,给了他不轻不重的一剑后便无端撤退,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花大褂?”白诺诺忽的插嘴进来,“是万奇峰的峰主!”

    羽玄这才想起来,白诺诺在嫁给他以前,是浩苍仙宗的弟子,“你认得?”

    白诺诺却又摇头道:“只是知道名号,万奇峰的峰主神出鬼没,无论门中举行多大的盛会他都是看心情参加,所以并无多少了解。”

    老医修捻着下巴上稀薄的胡须,眯着眼道:“若是万奇峰的峰主便说得过去了。若微臣没判断失误,魔主中的应该是分魂挫骨剑法。”

    羽玄瞥了一眼白诺诺,冲老医修扬了扬眉作为暗示:“这伤可是会延迟发作?”

    “额……”老医修思索一番,这剑法很奇异,他只在医术大会上听人说起过,而且那人也不甚了解,是以即便方才与魔主约定在先,也不敢胡言乱语了,“伤及魂魄,可能不会立即知晓,但具体要到什么时候出症状,微臣也不清楚。”

    羽玄闻言,全当症状有了延迟,抬了抬下巴,对白诺诺道:“瞧见没有,是本座受了奇怪的剑伤,别以为自己有那么大能耐,可以让本座为你晕倒!”当然,辣椒也不行。

    白诺诺耳中全是“分魂挫骨剑法”,只敷衍地应了一声便扯住老医修的袖子,焦急道:“这是种什么剑法?可伤及神魂?”

    老医修答道:“微臣也只是听说过此种剑法,并不十分了解,只知此剑法会将人的神魂一分为二,再多的却也不知了。”

    羽玄见白诺诺如此担忧,再看老医修也神情肃穆,一时有些分不出真假。此刻他除了轻微晕眩,没觉出任何不适,更不像神魂被人劈砍过,便狐疑道:“老头儿,你这话可不是故意胡诌的吧?”

    老医修郑重地拱手一拜,“微臣绝不敢欺瞒。”

    羽玄观察他脸色,好像确实不是因为刚才自己的命令才作此说法的,遂疑惑道:“可本座没觉出自己神魂被人分成了两瓣啊。”

    “这……”老医修也不是很确定,再度诊他脉搏,犹豫道:“兴许是微臣能力有限,但目前看来确实不想有什么大碍,微臣开几副安神的药材给魔主,兴许能缓解。”

    老医修写下药方给白诺诺,让她去抓药、煎药了。

    寝殿当中只剩下老医修和羽玄,临走时老医修又忽的想起什么,顿住脚步,对羽玄说道:“这事不是微臣该管的,但因微臣也经历过,还是忍不住想说一嘴。魔主驰骋三界,夺取谁的性命都如探囊取物,可感情却是有再高的修为也夺不来的,失却了便再难找回,还望魔主珍稀。”

    羽玄翻了个白眼,颇为不屑道:“本座才不做夺取感情之事,只消挥挥手,便自己来了,甩也甩不掉,本座还嫌烦呢。”

    老医修自知分寸,方才已经有些逾矩了,再说便不合适了,只作揖告退了。

    白诺诺煎好药,盛过来。羽玄正欲起床,看到后皱起眉:“怎么真的煎了?本座不用喝药。”

    “可你的伤不喝药能行吗?”

    “本座伤没那么重。”羽玄坐起来,雪白的绸缎裤勾勒出一条曲着的长腿,他一手搭在那条腿上,领口随意地豁开,长发如流水一般柔软地自肩头淌下,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

    白诺诺端着药挡在床边,“没那么重竟然还晕过去?”

    羽玄仰起头看她,“还不是被你气得。”

    “嗯……”白诺诺摩挲着下巴,故作姿态,“可夫君方才分明说不是被我气得呀?”

    陡然间,魔主耳尖红得如蔓越莓果子。这下坏了,如今说伤得重,要喝药,若说不重,那就是被白诺诺气晕的。堂堂魔主,竟被自己的小妻子气晕过去,传出去岂不是颜面扫地?

    见他犹豫,白诺诺坐下来,把药碗捧到他面前,只露出自己那双清湛湛的兔子眼,“夫君大可不必担忧,我是你娘子,哪有娘子会笑话自己夫君受伤的?心疼还来不及呢,快喝吧,好不好?”

    羽玄浓密的睫毛颤了一下,不知怎的,听了这话便不敢看她的眼睛了,迅速夺过药碗来,非常爷们儿地一饮而尽,良药苦涩难当,他一个眉头都没皱一下。

    “喏。”趁他反应不及,白诺诺将一个蜜饯果干塞进他嘴里,笑问道:“好吃不?”

    一颗蜜饯入口,顿时清甜果香改过了苦涩的药味,在舌尖弥散开来,羽玄那因喝药而郁郁的心情顿时有所缓解。

    “还行。”答得不冷不热。

    白诺诺咧嘴笑了两声,显得有些娇憨。

    羽玄想起来一件事,“待本座休整好,便要去攻占浩苍仙宗了。”

    白诺诺的拿蜜饯的手顿了一下,羽玄敏锐地捕捉到,抬眸饶有兴致地观察她的表情,“你还挂念着你的师门么?”

    “不……”白诺诺垂下眼睛,神情莫测,“我没什么可挂念的。”

    大约三十年前,白诺诺还是浩苍仙宗的小弟子,跟随同门一起捉拿过羽玄的手下,那次本来已经让人生擒,偏偏羽玄从天而降将人救了出去。那是白诺诺第一次见到羽玄的脸。

    回去之后,白诺诺便伺机偷溜出宗门,找到了羽玄,说什么也要嫁给他。

    羽玄那时候应该也是喜欢她的。其实自从他就会手下那次,他不知怎么就对那个站在一众杰出修士之间,看似耗不起眼的兔精念念不忘,更有一天晚上竟然做梦梦到了她。

    白诺诺来找他,死乞白赖要嫁给他,他没考虑太长时间便答应了。

    他以为会是此生良配,没想到才过了一年就彻底失去兴致,看见她就心烦。

    距离成亲,想来也有二十多年了,这对于修士来说不长也不短,羽玄看着白诺诺,“看来即便是最顶尖的仙门也不怎么样嘛,竟然你半点怀念的心思都没有?”

    “没有。”

    萧翊死后,宗门彻底在白诺诺面前撕下伪装,他们瞧不起一只妖精,即便是人畜无害的兔精也不配和他们平起平坐,白诺诺修为不高,在宗门处处受人排挤,日子着实不算好过。

    相比较而言,她来到凛朔峰,虽然日日要承受羽玄的坏脾气,但在其他方面,她没受过半点委屈。

    羽玄勾了勾唇角,换了个姿势在床上悠哉得意地翘起了二郎腿,那鲛绡衾褥早就被他嚯嚯得乱七八糟,不知东南西北地团在汉白玉大床上。

    “行,既如此,夫君便带你去看看,看他们是怎样被本座打得趴在脚底下求饶的,”羽玄转着翘起来的那只脚的脚踝,雪白的足袋上系着金色丝绦,稍稍垂下来一截,旋转间晃晃悠悠,“到时候让你挑一个赦免,让跪在你面前献媚。”

    白诺诺是一只爱好和平的兔精,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跟你去看看就成,倒也不必这样大张旗鼓……”再次捻起一枚蜜饯,放进羽玄口中。

    羽玄却只叼住那蜜饯,狭长的凤眼瞥向她,眼波中荡漾着万种春情,漏着气命令道:“来陪本座休息。”

    “啊?”白诺诺猝不及防被他拉上了床榻,一个翻身躺在他身边,“你不是正在病中吗?”

    “刚才那老头儿不都说了吗,小伤,奖励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他倾身压上来,将衾褥兜头罩下。

    “哦对了,你吃辣椒了吗?”

    “没……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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