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二天，顾胜醒过来的时候旁边果然没人了，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喂！栓子，出来见个面。”
张栓搅了搅手里的咖啡，打趣：“胜儿，想通啦？”顾胜回：“嗯。”
“我早说嘛！跟我一起干，还去上什么破班儿。”张栓本身是一个富二代，家里的电器生意他不屑继承，想搞跨境电商；
顾胜一开始觉得他有病，毕竟现在对外贸易行情并不是很好。
可他呢说自己长得帅，不喜欢当演员，又想让大家看到他的脸，就想以自媒体的方式来做；
他说顾胜声音好听，又是行走的词库，他俩一起创业简直是最佳组合；
顾胜喝不惯这里的咖啡，手里拿着自己的保温杯回：“我女朋友希望我正儿八经的工作。”
张栓跳脚：“我这怎么就不是正儿八经的工作了？你就等着吧！等哪天我们自己有了公司，你女朋友不知道多开心呢！”
顾胜问他：“你做的那个监测软件真的有用吗？”张栓理直气壮的回：“当然啦，你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你监测的谁啊？”
“你别管，我也不是拿去犯罪，放心！”顾胜昨天趁杨立春睡着的时候给她手机安定位了，他知道她对手机向来不敏感。
葛率从他俩背后走出来，问：“你俩说的什么软件？”张栓小声问顾胜：“他是谁啊？”顾胜打招呼：“葛先生怎么在这？”
“我学校在这附近，来买杯咖啡！”葛率主动对着张栓介绍自己：“你好，我叫葛率。”
张栓惊讶出声：“葛氏珠宝的小公子葛率？”
“嗯，是我，刚刚听你们好像在说什么不容易被察觉的监测软件，我有点儿兴趣，所以就听了一下。”葛率心思萌动。
顾胜回他：“这是我同学张栓自己做的一个小软件，用途就是你听到的那样……”葛率兴奋的问：“可以给我发一下吗？我可以付费。”
张栓摆手：“别，葛小公子能看上是我的荣幸，但是…”
葛率懂：“我也不会犯罪。”这样说，顾胜就明了了，用在刘灵身上，他见过几回她们相处，他对刘灵的占有欲确实强。
“行吧！谢啦，你说的创业点子我也可以给你投资。”葛率不想欠别人。
张栓谄媚的说：“谢谢葛总，咱仨拉个群哈，以后就是朋友咯。”
等张栓走后，葛率对顾胜说：“你可要好好抓住杨立春啊，别让她变单身。”别以为刘灵藏的那点“火星子”他没看见。
顾胜呐呐回道:“我姐姐笔直的!”
葛率不服气:“你说谁姐姐弯？”
“没，没有，葛先生我先走了啊！”顾胜想溜了……
葛率拦了一下：“以后你老婆跟我老婆见面的时候，我给你发消息，咱们各管各的。”顾胜赶紧翻出二维码，求之不得道：“那你扫我？”
茶社，与上次同一个位置，杨立春不疾不徐的问：“张总，茶咱们都喝了一小盅了，您该说说今天约我出来的目的了吧？”
张利丰客套的回：“杨总说笑，上回跟你喝过茶后，觉得你这人有趣，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所以今天的目的也简单，朋友叙旧而已。”
杨立春讥笑道：“朋友？哪种朋友会养一条专门咬朋友的恶犬呢？”张利丰心里讶异，他养着杨三儿的事儿并没有外人知晓。
他圆着话：“如果成为了一条船上的朋友，狗呢自然跑不出来，但是杨总说的话我不是很明白。”
杨立春耻笑道：“行了张总，咱们也不绕弯子，我刚拿下葛氏的项目您就请我喝茶，未免太着急了些。”
张利丰坦言道：“杨总是个爽快人！”“大家都是老板，各自为自己员工讨口肉，葛氏的项目我希望建材从我们利丰集团采购！”
杨立春倒了杯中的茶，打趣道：“您这哪是讨口肉吃，这是抢啊！”张利丰煮着茶，狞笑道：“杨总，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本以为杨立春的态度是接受，可当他给她茶杯续茶，杨立春带着茶杯偏了一寸，她假装歉疚，先说了声：“不好意思啊张总，我被你的提议惊得手抖了一下。”
张利丰重新挂笑：“没事，人思考的时候难免肌肉不受控制。”
“确实，我仔细思量过了…张总你的提议我无法接受，你自己也说都是为员工讨口肉，我呢，想我的员工吃好点！”杨立春一脸真诚的说。
“呵！杨总研究过白茶，不知道对黄茶了没了解过？”张利丰那双眼已经透露出恶光了，杨立春视而不见。
她淡然道：“喝茶的都知道，黄茶多了一个闷黄的过程，并且闷的时间还不短，所以它较之其他茶叶，多了一份饱经历练的成熟稳重。
所以，张总是想用此告诫我，姜还是老的辣！”
张利丰锋利的眉眼强行扯出一丝柔和的劝诫：“也不是告诫，我毕竟比你年长五岁。”
杨立春给自己续上茶水，端起茶杯，眼神慵懒地朝张利丰脸上撇了撇，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语气随和的问他：“张总没调查出来我当过屠夫吗？”张利丰拿到的调查资料已经是她从15岁时候的经历了，屠夫又是什么时候？
杨立春把张利丰眼里的疑惑尽收眼底，主动解惑到：“13岁，为了混口杀猪饭，村里的过年猪都是我捅的，知道我为了吃这碗杀猪饭做过什么准备吗？
我们村子没有自己的屠夫，所以都是上外面去请，可是请别人杀猪要给钱的，我瞄准了这碗饭便开始跟着屠夫偷师，他分解猪肉的时候，我在旁边认真学习，它们的喉管我找得最准了，几乎是一刀毙命！”
张利丰面无表情的起身，杨立春讥诮道：“张总，你办公桌那张纸上的我并不是全部的我，你不养狗可能不知道；狗急了，是会跳墙的！至于墙会不会倒，就不得而知咯！”
等在车上的罗利收起手机，迎着张利丰上车；张利丰恶狠狠的说：“通知杨三儿做事，不，先放蔡大毛，让他先在网上放出点风声，杨立春真是太不知好歹；”
罗利连忙应声：“是！”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张利丰，问他：“张总为什么不直接放杨三儿，他一出来，必定能带出一大波舆论。”
张利丰：“哼！一下搞死她有什么意思，今天的气，她必定要跪着来给我顺，我要她来求我……”
“对了小罗，杨立春对咱调查她的事儿咋那么清楚？”
罗利：“我找的是比较专业的私家侦探，具体的我马上去核实一下。”
张利丰不在意的摆摆手：“这个先放一边，我也不相信她没调查过我，知道了也好，现在算是完全撕破脸皮了！”
“春姐，你为啥不让我弄杨三儿那狗杂种啊！”瘤子恨得牙痒痒的说。
“狗咬你你也咬狗？你还手了他还能回监狱老家吗？”杨立春气定神闲的回，询问：“这段时间不是挺消停了？”
瘤子义愤填膺道：“消停什么，还有蔡大毛那个王八犊子呢！”
杨立春：“他做什么了？”
“天天跑工地嚎，嚎来嚎去就之前那点事，说你打了他，还不给医药费，工钱也不结！”瘤子就没见过这种地痞，偏偏杨立春还不让他们动手。
“那咱们给他结了吗？”杨立春批着文件脑袋都没抬一下。
瘤子大力的揉搓了一把脑袋，说：“我们结了啊，可春姐，不是我们有理就不被议论，他专挑人多的时候嚎，那些围观的人真把我们当无良奸商看！”
杨立春放下笔，问他：“所以，你受不了了？”然后又笑着说他：“以前你当小混混的时候，村里村外到处都是说你的，看你也像看垃圾一样，你咋没感觉呢。”
瘤子低了低头，呐呐的回：“那不是以前嘛！我早就改过自新了。”
杨立春说他：“有人逗狗，狗就兴奋，你不管它，它反而觉得无趣，咱们的要紧事还是以交工为主，实在闹得凶了就报警，当着人多的时候做，把记录什么的给大家摊开……”
瘤子点头，说：“今天杨三儿又该出来了，要不我自己去收拾他一顿？给他套个麻袋什么的。”
杨立春撇他一眼：“不用，你盯好工地就行，他，你别管。”瘤子不情不愿的回：“好，我知道了。”
杨三儿流氓似的坐在面馆，一条腿踩着凳子上嗦着面问：“小伙子，咱俩不认识吧？”
年轻男子回：“我在天桥底下见过你，听到你跟另外一个男人的谈话，我也想加入你们。”
杨三儿揉了揉肚子明示意味十足的盯着对面的小伙儿，年轻男子叫来老板：“再给他上一晚。”杨三儿乐呵呵的对老板道：“多加几份牛肉，这在里面的日子太寡了，还是外面的世界好啊，有酒有肉。”
杨三儿吃完，粗鲁的抹了一把嘴，这才回他之前的话：“小伙子，你加入得太晚了，蔡老弟给我找了一条好渠道，我的消息卖给他了，你这临时加入进来，我做不了主啊……”
两人走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杨三儿叼着烟饶有兴趣的问：“你是因为什么想对付杨立春啊？”
年轻人咬牙道：“她骗了我。”
“骗你啥？钱啊？”杨三儿蹲在地上问他。年轻小伙摇了摇头，杨三儿了然：“骗你感情了？”
这回小伙子没摇头了，杨三儿对自己的聪明很满意，使劲啐了一口，愤然道：“杨立春这臭婊子，就是骚，劳资在里面坐牢，她在外面倒是潇洒；
13岁就当婊子勾引我，劳资对她实在忍无可忍，等她15岁的时候遂了她的意，还是劳资给她□□的呢，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她个狗娘养的还告劳资□□。
我是她老子，她妈是我的，她也是我的，跟她睡是看得起她。”
年轻小伙讶然出声：“你是她爸爸？”杨三儿得意：“是啊！”
“那你们这不是□□嘛！”年轻小伙的话惹恼了杨三儿，杨三儿扬起拳头就要揍过去：“要不是看你请我吃了面，我他妈打死你，我看上她了，□□又怎么了，管你屁事……”
年轻人被他的气势吓到，害怕的跑开了；
印青凑在杨立春耳边低语，杨立春皱了皱眉，又把放在太阳穴的手挪到眉峰，片刻之后沉声说：“看他要干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