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她回来找我了
“好。陈师傅果然不是一般人，年级轻轻就是抓鬼大师。”
这个说话粗犷，满嘴烟屎牙的光头胖子想必就是大龙哥吧。哼，看来好人坏人真的是有样板看。
陈枫心里的话，自然是不敢当面说出来，毕竟他知道这里是别人地盘；而且大厅中央玩三国杀的估计也不是客人，应该就是大龙哥的驻场打手吧。
“大龙哥客气了，我只是会点皮毛的小屁孩，不敢称之为师傅。”
“陈师傅的事迹都已经知道了。香港丰信运输集团的大老板古宅闹鬼的事我也听说了，没想到被你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真的会收服厉鬼，实在佩服。”
客气话说完，大龙哥立即就对陈枫进行考验。
“陈师傅这么厉害，想必对风水玄学领域颇有研究，能不能看看我这边办公室的摆设有没有问题，希望陈师傅给我指点指点。”
想考我？还好我对家宅风水方面有一些认识，从小就看着父亲对自己家宅钻研风水，自己也受了一点熏陶。
大龙哥的考验是无可厚非的。谁愿意将自己弟弟的性命交给一个看起来不是特别靠谱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风水玄学的人，而且仅凭壁虎的一面之词，大龙哥其实也不是很相信。所以大龙哥借自己办公室的风水摆设考验陈枫，看看陈枫能不能看出自己办公室其实是已经经过风水摆设的。
陈枫环视一下办公室，除了一些日常使用的桌椅摆设，引起陈枫注意的是位于西北角落的一盆仙人掌。这盆仙人掌一直处于阴暗位，终日照不到阳光但依然十分翠绿。
“大龙哥的棋牌室布置...我没猜错的话以的大厅为中心，向外辐射的包厢就是一个八卦像。而大龙哥的经理室就是八卦像中的正南位，也就是纯阳位。八卦中的纯阳位是自强不息，掌政大权的阳卦。但办公室内的窗口正好又是东面，可以说是一个阳气极其旺盛的方位。但就是阳气太旺，阳极必阴；所以大龙哥你在最阴暗的角落摆放一个仙人掌，这个仙人掌可以吸收过量的阳气，让室内阴阳协调。也就是说该阴的阴，该阳的阳，才会有和谐的风水。总的来说大龙哥办公室的风水布局摆设非常到位，没有多余的摆设干扰纯阳位；又巧妙的运用仙人掌避免阳极必阴，如果不是有大师指点的话，那么大龙哥就是比我还厉害的风水师。”
听完陈枫的叙述，大龙哥想拍手称好。但有看看一旁坐在沙发上呆滞的弟弟，才在口中称赞道：“不错。果然是高人，请坐！”
大龙哥对自己办公桌外的椅子比划一下示意陈枫坐下，陈枫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
“其实我这里的风水确实是有高人指点，自从指点过后的确生意上涨，就连警察也少上门了。”
陈枫扭头看了看小龙哥说道：“既然有高人指点，为何不让那位高人帮小龙哥看看。”
“你不知道。这位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自从帮我看过风水后，再也没见过他。”
“我能看看小龙哥吗？”
“请便...只是不要刺激他。”
陈枫起身走到沙发旁，观察着坐着沙发上有些喃喃自语的小龙哥。
“臭娘儿们，我知道你想害我....还想害我？”
陈枫弯下腰，轻声细语地说道：“小龙哥，我是来帮你的。”
听见陈枫的话，小龙哥那微微颤抖的脑袋慢慢转向陈枫。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看着陈枫，似乎对陈枫十分地警惕。
“帮我？我不认识你...你走...你帮不了。”
“你不让尝试，又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呢？”
“那娘儿们是鬼，不是人...她来找我报仇...”
陈枫慢慢坐在他身边，想继续套他话。
“她什么找你报仇？”
“我...不是有意杀她的，是她！是她自己不小心，不关我的事。”
不是有意杀她？陈枫从这句话得知，这是一起涉及到人命的差事。陈枫回头看了看坐在办公位的大龙哥，大龙哥也是一脸的震惊。
陈枫坐回办公桌前说道：“大龙哥。你这里之前是不是出过人命？”
“之前KTV有个陪酒女因药物中毒死了。”
“这个陪酒女和小龙哥有什么关系。”
“这我也不太清楚。我这个弟弟平日是好玩，也经常往女人堆里钻，但也不会去杀人。当时法医检测报告是乙醛蓄积导致的休克。”
“乙醛蓄积？陪酒女？死者生前是吃了头孢又喝了酒是吗？”
大龙哥点了点头又说道：“警方当时是判定为自杀。因为这个陪酒女之前就有自杀倾向，虽然她死的时候和我弟弟是同一间包厢，但幸好警察判为自杀，所以这小子才不用坐牢。”
“是警察依法判断还是你收买了警察？”
陈枫的这句话显然是非常不明智，在别人的地盘敢说这样的话，一般人可没这样的胆量。
大龙哥气得想拍桌子，但看了看沙发上哆哆嗦嗦的弟弟，又忍住了。
“陈师傅。说话请小心一点，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收买警察。”
大龙哥说着话，守门口的西装男便向陈枫的方向走近了几步。
壁虎虽然不是大龙哥的小弟，但在西郊混，哪个不知道大龙哥的威名；所以赶紧救场道：“陈枫，你误会了。大龙哥办事一直很规矩，不要乱说话。”
陈枫也不以为然，要知道大龙哥是来求自己的，应该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大龙哥，我是来帮你们的，不是找茬的。既然你说你是规矩人，如果说你弟弟真杀人了，你会包庇他吗？”
“如果这小子真杀人了，我立马报警把这小子扔到监狱。我虽然是混道上的，但我这里规定第一不能杀人，第二不能贩毒，第三不能卖淫；如果有人敢违反规定，我最多也只是砍断手脚。如果我的手下瞒着我杀人贩毒卖淫，我立刻就地正法或者报警抓人，包括我亲生弟弟。”
“有大龙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不是警察，所以人是谁杀的我不感兴趣。我只是个为你们驱鬼的道士，在玄学方面我尽力而为。”
“好！陈师傅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敞开来说。只要你帮我解决这件事，壁虎欠下的赌债就是你的了。如果你在驱鬼的时候发现真的这小子杀了陪酒女又能拿出实际的证据，你尽管报警抓人，我绝无怨言；我不能因为他是弟弟就坏了我道上的规矩。”
陈枫悬着的心也镇定下来，毕竟还是有些惧怕这些黑社会一言不合就把自己砍成肉饼。
“当时电话上你没说更多的细节，而你弟弟又难以沟通，那么麻烦大龙哥把你所以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我。”
大龙哥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我弟弟叫黄小龙，死去的陪酒女叫杨丽华。杨丽华是个乡下妹，我只知道她乡下有个卧病在床的爸爸，为了挣快钱在二楼KTV房当陪酒。自从杨丽华出事后，我弟弟就有些神经。晚上总是做噩梦，而且一到晚上十一点半就会发疯大喊大叫。”
“大喊大叫都说了些什么？”
“好像...不是故意杀你...不要找我之类的。我当时还以为我弟弟只是见到死人才受的刺激，然后我带他去医院看。医院诊断为创伤后遗症，医生说他是见到尸体过于害怕才得的精神病。”
见个尸体就得了精神病？对于正常人来说亲眼看见人的尸体确实会引起不适，因为这是人类正常的心里反应。但至于被吓出个PTSD吗？
“那你今天为什么会把他带到这里，这里地方这杂，怎么不送去医院？”
“今天比较特别，他死活也不愿意待在家。我还得看着场子，所以就带到我办公室来了。”
就在陈枫与大龙哥谈话的时候，沙发上的黄小龙突然蹦了起来，颤抖着嘴紧张地说道：“她来了！她回来找我了...来找我了，躲起来，我要躲起来！”说完，黄小龙像疯了一样的想跑出办公室，被门口的西装男牵制住。
大龙哥站起身对房门大喊：“进来帮忙！”
坐在大厅玩三国杀的几个壮汉立刻就响应大龙哥的命令，一进门，就看到自己老大的弟弟小龙哥像条疯狗一样在西装男怀中挣扎。
“快！摁住他！”
大龙哥也毫不客气，直接下命令让壮汉制服自己的弟弟。
“把他给我绑起来！”
黄小龙被大龙哥的手下五花大绑放回了沙发上。被绑住了手脚的黄小龙还依然大叫着：“来了！再不放开我就来不及了！她回来找我了！”
大龙哥不耐烦地皱着眉又对手下吩咐道：“堵住他的嘴。”
被堵住嘴的黄小龙在沙发上扭来扭去，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知道的他是大龙哥的弟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黑社会绑架的可怜人。
一直对弟弟很有耐心的大龙哥此时也有些烦躁，发泄般的冲弟弟吼道：“你能不能镇定一点，我这不是在给你想办法吗？”
陈枫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若有所思。
“大龙哥。你弟弟每晚都这样吗？”
“只有是每天的十一点半左右的时候才发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早就开始，而且好像比以往的要严重。”
陈枫看看墙上挂着的时钟，现在只是傍晚六点多，距离十一点半还有很长时间。
“大龙哥，我想问一下这个杨丽华是什么时候死的。”
“好像是上个星期的今天！”
“难怪今天你弟弟会比以往严重。”
聊到这里，大龙哥其实也已经猜到了；只不过他觉得很神奇，不敢开口确定。
“陈师傅，你的意思是？”
“今晚，是杨丽华的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