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哦豁，掉马了
“十一, 你够狠！”br/>
十一，你……br/>
十一……br/>
短短的一句话，像炸雷一样在谢昭耳边环绕, 让他瞬间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br/>
……br/>
谢昭：远远地我看见房子着火了，跑去看热闹。br/>
走近一看。br/>
啊！br/>
着火的是我的房子？！br/>
谢昭感觉自己头都要炸了，在心里疯狂呐喊。br/>
这到底是为什么！br/>
我不就是个看戏的吗！br/>
突然被吓到，那一口水呛得他直咳嗽，但才咳嗽两声就发现身边安静得有点过分。br/>
谢昭硬着头皮抬头, 都没敢看其他人, 先看了眼十皇子，十皇子捏了一粒瓜子在嘴边, 却被惊得忘了吃, 目瞪口呆地看着他。br/>
谢昭咳嗽了一声, 悄悄转动眼珠去看其他人, 发现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下了休止键一样, 一动不动地看着他。br/>
比如他头顶上方，就正围着来自前排的三双眼睛, 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 就像是快贴上来一样。br/>
“咳咳咳……”br/>
谢昭咳嗽得更厉害了, 恨不得把头塞桌子底下去, 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幻觉，都是幻觉！br/>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屏风上要人命的声音还在往人耳朵里钻。br/>
【“没想到啊, 我跟老二斗了这么多年，什么招都用过了，还以为胜券在握，居然就只是在替你做嫁衣。十一，你藏得可真深啊！”‘大皇子’咬牙切齿道。】br/>
【‘燕武帝’半点都不生气，还轻笑道：“没办法啊，你和二哥大我那么多，又各有所长，一个礼贤下士的美名朝野皆知，一个又兵权在握，我呢？什么都没有，要是不想个办法让你们自相残杀，我又怎么能有机会呢。”】br/>
【“哈哈哈哈哈哈……”】br/>
【‘大皇子’止不住地笑，一边笑一边指着他摇头，深吸一口气说：“父皇可是有十五个儿子呢，十五个！就算我和老二死了，也轮不到你！”】br/>
【他猛得揪住‘燕武帝’的衣领，满眼恨意语气嘲弄：“到时候你就会像我一样，竹篮打水……一场空！”】br/>
【‘燕武帝’不为所动，非常平静地掰开‘大皇子’的手，然后掸了掸衣领上的尘屑，慢条斯理地说：“多谢大哥提醒，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你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br/>
【他凑近‘大皇子’的耳边，轻声道：“听说，四哥一直坚持认为你是被冤枉的，正在为你四处奔走呢，朝中有几个人还答应了和他一起联名上书，替你求情。”】br/>
【“你说，要是在他最有希望的时候告诉他，你已经被父皇赐死了，四哥会怎么样呢？他会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啊，要是那样可就惨了。”】br/>
【他脸上是纯然的疑惑，好像真的就是一个天真的少年，在为兄长担忧一样。】br/>
【但实际上他们都懂，这分明是要用大皇子的死做饵，来引四皇子入死局。】br/>
【大皇子怒道：“十一，你敢！”】br/>
可惜，困兽的愤怒没人会在乎。br/>
【‘燕武帝’嗤笑：“我敢不敢的，大哥不是都看到了吗，难道你赢了二哥的话会放过老八吗？”】br/>
同胞兄弟还留在世上，谁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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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也不会放过八哥的，不然二哥在地下多孤单啊。”】br/>
【“还有临远候府、郑国公府，你们手上的兵权未免也太多了，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br/>
【“好了，跟你说得够多了，大哥，上路吧，黄泉路上你也能做个明白鬼了。”】br/>
【‘燕武帝’双手背负在后，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大皇子’。】br/>
【‘大皇子’冷笑，一字一顿道：“我不可能喝，你休想得逞。”】br/>
【‘燕武帝’凤眼微抬：“这可是父皇的旨意，你不喝，那就是抗旨。”】br/>
【他语重心长道：“大哥，别再激怒父皇了，你死了不要紧，可好歹替瑞泽想想吧，他的孩子才刚出生，你忍心让他和你的子孙后代都成为庶民吗？或者是，想让他们陪你一起死？”】br/>
【后半句他加重了语气，那潜藏的杀意令人心惊。】br/>
【一瞬间，‘大皇子’瞳孔紧缩，脸色煞白，他死死盯着‘燕武帝’，好像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杀了他。】br/>
【可他做不到。】br/>
【牢房外站着密密麻麻的锦衣卫，根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br/>
【他非但杀不了十一，还会被反告一状，说他对圣旨心存怨怼，抗旨不遵，到时候事情就真的要像‘燕武帝’说得那样了。】br/>
【不仅他会死，他寄予厚望的长子，和以后世世代代的子孙，都会被他牵连，成为人人可欺的庶民。】br/>
【不，他决不允许！】br/>
【‘大皇子’狠狠地闭了闭眼，从桌子上端起毒酒一干而净，然后将杯子倒过来给‘燕武帝’看。】br/>
一滴不剩。br/>
【‘燕武帝’满意地笑了，转身要走，而‘大皇子’毒药发作，捂着脖子倒下，双眼渐渐失焦。】br/>
【他忍着剧痛，断断续续说了一句：“都说……咬人的狗不叫，十一，你可真是一条……好狗！”】br/>
【‘燕武帝’背对着他站住，低头回眸，平静地说：“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br/>
骂吧，随便骂，一个死人，骂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br/>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牢房，锦衣卫如影子一般追随在他的身后。】br/>
【而牢房内，一番挣扎后，‘大皇子’脸上痛苦的表情终于定格了，他怒目圆睁，无力地垂下手，竟是死不瞑目。】br/>
【手中的酒杯也跌落在地，发出清脆又怅然的一声。】br/>
【“叮——”】br/>
“铮——！”br/>
杯子落地，刀鸣声却响起，在低沉悲凉的乐声中，就像深夜中的烛光一样明显，引得所有人都朝声音发出的地方去看。br/>
然后发现居然是皇帝。br/>
他凶狠地盯着谢昭，怒道：“兔崽子，竟然是你！”br/>
眼睁睁看着大儿子在自己面前服毒自尽，皇帝再也看不下去了，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凶狠得像狼一样，铮地一声就拔出了裴诚腰上挎着的绣春刀。br/>
皇帝这副凶狠的样子，就连跟随他打天下的老兄弟们也没见过几次，上一次还是南诏反叛，杀了大燕使者的时候。br/>
再上一次，就是皇后被敌军追杀流产，被大夫判定以后再也不能生育。br/>
这两次，每一次都是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所以一看到皇帝这副表情，越国公等人就知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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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br/>
完了！！br/>
跟皇帝视线对上的那一刻，谢昭瞬间就头皮发麻，像是被死神锁定了一样。br/>
等看见皇帝抄着刀，眼睛死死盯着他，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样子朝他冲过来，谢昭感觉浑身的汗毛都要炸开了。br/>
完蛋了！我要死了！！！br/>
他来不及多加思考，在皇帝离他还有五米远的时候，瞬间就跳起来，从十三皇子身边窜了出去，往殿外跑。br/>
边跑边喊：“父皇，父皇你冷静啊！”br/>
“冷静个屁！你给老子站住！”br/>
皇帝拎着刀气势汹汹，骇得几个坐在边上的皇子都往里靠了靠，生怕被殃及池鱼。br/>
谢昭毕竟是少年人，又经常练武，窜得比兔子还快，眨眼间就已经快跑到殿门口了。br/>
皇帝怒喝：“把门关上！”br/>
门口的侍卫立刻麻利地关上门，关得死死的。br/>
谢昭连声喊：“哎哎哎，别关！”br/>
可惜他的话没人听，只能眼看着唯一能逃生的路被堵死。br/>
身后夺命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谢昭甚至都没时间发愁，他惊恐地回头，发现皇帝离他只有不到五步了，举着刀就要朝他砍过来。br/>
“哎！父皇！父皇！”br/>
“爹！我是你亲儿子啊！”br/>
皇帝：“放屁！老子的儿子里面没有你这样的混账东西！”br/>
“你给我站住！”br/>
谢昭才不听呢，皇帝举刀的那一刹那，他吓得心脏都要骤停了，下意识抬手遮住头脸，拔腿就跑。br/>
都快跑出残影了。br/>
幸亏原主这么多年的骑射课都没偷过懒，要不然第一个回合他就得交代在这儿。br/>
“你还敢跑？！”br/>
一刀砍不中，皇帝更生气了。br/>
谢昭跑得肺部生疼，真是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才跑了一会儿，就觉得比大学的运动会短跑还累。br/>
他艰难分神挤出来一句：“我不敢不跑啊！”br/>
天杀的，你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帝，还五十了，怎么这么能跑！！br/>
“爹，你先听我解释啊！我肯定是被冤枉的！”br/>
“咻！”br/>
皇帝不听，只是一个转弯，距离得近了点，刀锋就从谢昭身边擦过去了。br/>
“！！”br/>
谢昭瞬间炸毛。br/>
“这是野史！肯定都是野史！不能当真的啊爹！！”br/>
“野史？呵！当朕老糊涂了是吗！”皇帝冷笑。br/>
“绝对是野史啊，你看我这么废物！我能干什么！！”怕皇帝不信，谢昭扯着脖子喊。br/>
他喊得字正腔圆，理直气壮，好像当个废物是什么光宗耀祖的好事一样。br/>
四皇子适时补刀：“是废物就更对了啊，那最不起眼又没有斗志的，可不就是废物嘛。”br/>
完美契合沐沐曾经说过的标准。br/>
谢昭暴怒回头：“你闭嘴！”br/>
结果因为回头停顿了一下，皇帝的刀又近在眼前了。br/>
谢昭秒变结巴：“哎哎哎！爹咱们有话好好说啊！”br/>
四皇子指着谢昭：“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装不下去了吧。”br/>
以前那个胆小寡言的十一皇子，哪敢这么强横地吼着让四皇子闭嘴。br/>
谢昭狠狠磨牙：老四你给我等着！我早晚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