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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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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避免麻烦,季忆选择在离应城还有段距离的地方落地,然后五人步行入城。他们在飞行的时候纪卿沉大概跟他们说了一下情况和接下来要做什么,沈书颜听到他们居然要光顾青楼就觉得不可思议,想了想后给了一个提议:“你们逛完了青楼,有空能带我去小倌馆去看看不?”

    “……”

    一阵沉默后纪卿沉开口:“你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那你们去这种地方做什么?就允许你们去,我就不能去么?”沈书颜说话的时候特意把“这”字咬得特别重。

    “我们是去做正经事。”纪卿沉发现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我也是。”沈书颜不退让。

    “沈姑娘,你去那种地方就不怕未来的夫家嫌弃么?”江梦闲问。

    “你们不说谁知道,再说,也许他也去过青楼呢,这样大家都不吃亏,谁也不该嫌弃谁,再说,我也是去办正经事的。”沈书颜觉得这一趟出来挺值的。

    “……不管你怎么说,如果是我,不会娶一个去过小倌馆的姑娘。”江梦闲试图打消沈书颜的念头,毕竟姑娘家去那种地方万一被别人知道多不好。

    “我又不嫁给你,”沈书颜见江梦闲和纪卿沉都不同意,于是转向顾念:“顾公子方便吗?”

    “……”顾念一直觉得自己对这个沈姑娘不是太热情,怎么对方还打上他的主意了?于是他说道:“不如我们先办完正经事再考虑如何?”顾念想着先拖着吧。

    “好啊,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的。”沈书颜把顾念的婉拒之词当成了承诺,可是顾念听了心想:尽不尽力不重要,只要你别给我们添乱就行。

    因为纪卿沉他们觉得带着一个姑娘去青楼确实不太好,于是他们选择先入住了再说。他们在应城中心比较安静的地方选择了一家名叫“无忧”的客栈住了下来,纪卿沉看中了名字不错其他人无所谓,于是就定了下来。他们定下来后首先就是海吃胡喝,毕竟答应了江梦闲要先满足他的胃。吃饱喝足后纪卿沉就让江梦闲留下来陪沈书颜,他和季忆还有顾念一起出去看看,虽然没有当着沈书颜的面说,但是江梦闲他们也知道纪卿沉的意思,不过顾念不想到那种地方去,所以提出也要留在客栈休息。

    纪卿沉和季忆出发前纪卿沉想着去问下客栈掌柜去哪个青楼,他的意图被季忆知道了,季忆先是阻止他,然后说了一句:“去这种地方你还要大张旗鼓,怕别人不知道是兰溪弟子所为?”

    “……是我思虑不周了,差点就给师门抹黑。”纪卿沉想了一下后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觉得需要换一件,然后跟季忆说:“我还是先去换件衣服吧,你等等我。”纪卿沉这次虽然思虑不周却让季忆莫名的嘴角上扬。

    纪卿沉换了一身黑红衣服出来,乍一看跟季忆的服饰还有点像,季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觉得是纪卿沉在学他,毕竟他之前一直没见过纪卿沉穿黑色的衣服,后面只是为了小团子加了个黑色装饰而已。

    “好了,我们走吧。”纪卿沉笑着说,忽然他顿了一下,然后跟季忆说:“要不,你带路吧,我听你的。”季忆知道纪卿沉怕像刚才一样出丑,转身带路的时候嘴角再次上扬。

    他们来到应城的柳舒河畔,他们在无忧客栈耽搁的时间有点久了,所以来到的时候夕阳西下了,夜晚马上就要来临了,也意味着柳舒河畔上的这些不入流的行当准备热闹起来了。纪卿沉他们站在一旁四周看着,纪卿沉没想到这里居然“青楼”林立,大大小小的都有,而且他听说在河上的那些豪华大船也是。纪卿沉看到其中有间叫“醉芳楼”的楼外立面特别精致,虽然靠着灯笼的光不太能看清所有的细节,但是在灯笼最近处外立面的那些雕花很是精致,而且这楼的布置跟其他满身脂粉气的楼不一样,它很带着书香气。如果它换个地方的话,说不定就会被认为是某个以书会友的风雅之地。

    “要不就这家吧。”纪卿沉转头问季忆,眼神里都透露出他很满意。

    “好。”季忆含笑答道。

    他们进去后老鸨就上来了,老鸨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脂粉气,打扮居然还很清雅,有一定的年纪,风韵犹存,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貌女子。对方上来打招呼的语气也不谄媚,而是跟那些客栈掌柜一样,很客气地问:“两位公子第一次来?请问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老鸨好记性,不过第二句该怎么回答?纪卿沉想着,这时季忆回道:“要呆在这里时间比较长的。”纪卿沉听了觉得不可思议,然后就想到了什么。

    “好的,那两位公子先坐下来。”老鸨果然见多识广,对一些奇怪要求的客人也没大惊小怪,于是老鸨就把他们引到大厅里的一张桌子上。来这种地方消费都是分等级的,一般在大厅里找姑娘陪也就是吃吃喝喝,最多也就揩油而已,想做更深入的事情肯定要到房间里去。老鸨对于第一次来点不出姑娘的人,都是先让他们坐大厅。

    “请问……怎么称呼?”纪卿沉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老鸨。

    “叫我芳姨就行,你们先坐一会,姑娘们马上就到。”然后芳姨跟身边的小二交代上酒菜就离开了。

    他们都在观察四周的环境,纪卿沉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当然不会放过形形色色的各种客人和姑娘们。季忆也在观察,纪卿沉环顾一圈后眼睛就偷偷瞥向了季忆,他想知道季忆都是什么反应,结果却发现季忆很仔细地在观察那些姑娘。难道季忆此行还想来真的?怎么办,他可是没有任何准备。看到季忆居然很认真地盯着某个姑娘看的时候,他心里就不太爽了,心想估计季忆是假公济私,就是自己想来这种地方玩的,哼!当他气呼呼的时候,芳姨带着姑娘们过来了。

    她们在他们面前站定,芳姨说:“两位公子,这几位都是在这里资历比较老的姑娘了,你们随意挑。”

    “只能挑两个吗?”季忆刚问完纪卿沉就看着他,纪卿沉意味深长的目光被季忆给忽略掉了。

    “当然不是,公子都想要她们留下吗?”芳姨问。

    “可以的话。”季忆看着纪卿沉,意思是让他掏钱呢。纪卿沉差点内伤,什么玩意,但是也不好驳季忆面子,于是慢吞吞地掏出几锭银子递给芳姨,芳姨看了一眼提醒到银子不是很够,纪卿沉再掏出几锭银子,其实这些银子对纪卿沉来说不是多大的事,不过他就是莫名的不爽。芳姨接过银子后,交代留下的姑娘们好生招呼后就离开了。

    “两位公子好面生啊,第一次来啊?”其中一位姑娘坐下来后问道。

    “是。”纪卿沉有点不太习惯,不过他发现这些姑娘并没有上手上脚的乱来,而是给他们倒酒或者夹菜,纪卿沉想着:青楼原来是这样的?跟听说的不太一样。

    “第一次来紧张很正常,来,喝点酒吧。”另一位姑娘端起酒杯递给纪卿沉催促道。

    “好,谢谢。”纪卿沉赶紧接过放到嘴边。

    “这位公子实在太客气了,还谢谢。”

    “这位公子也喝点吧,我给你夹菜。”季忆那边也有姑娘给他献殷勤,季忆也很顺从。看到这情况的纪卿沉在想:到底要怎么做呢?总不能问她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喜欢美女的妖光顾过这里吧?就算有她们怎么会知道呢。纪卿沉在想突破点在哪里,结果季忆却开口了:“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我们这几个来这里至少都七八年了,我是最久的,大概有十年了。”说话的这个姑娘看起来有点忧郁的感觉,估计也是在这里待久了的缘故。

    “没想到都这么久了。”另一个姑娘也感叹。

    “可是姑娘看起来很年轻啊。”纪卿沉说。

    “因为年纪很小就来了嘛,醉芳楼都是挑一些年纪很小的女孩进来后培养的,最小的几岁的也有。”

    纪卿沉就在一旁听着,然后季忆继续问:“你们在这里这么久了,这里有没有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入正题了,原来这才是季忆的目的,纪卿沉想着。

    “公子问的是哪方面的?”

    “任何,长夜漫漫,你们可以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谁的故事最有趣最不可以思议这位公子有赏。”季忆说着看向纪卿沉。又来?宰我宰上瘾了是吧。纪卿沉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行走的钱包。

    “哇,那我先来。”有位姑娘抢着说,“几年前,有个看起来八十多岁的老头来这里叫了三位姑娘过夜,第二天居然安然无恙地离开了。”

    这算什么不可以思议嘛?不过她们该不会都是这些故事吧,纪卿沉汗颜。

    “我来一个,有一次很晚了我送个客人出门,眼看着他走,然后有另一个客人要进来就跟我打了个招呼,就一个转头的时间我再看他就没影了,那街那么长呢,一转头就不见了,多邪乎。”

    “送出门了还看着他,玉姐姐对那个客人不一般呐。”在旁边的姑娘调笑道。

    “你们就别笑话我了。”玉姑娘有点不好意思。

    纪卿沉听着感觉有点意思,这条街的确是挺长的,而且他们这个楼靠近河畔,说白了这条街的一边是楼,另一边就是河畔了,如果说真如这个玉姑娘说的只有一个转头的时间,那么那个客人跑得确实太快了。接着那些姑娘们就各自发挥了,说了很多她们认为很奇怪的事,纪卿沉他们两个就静静地听了很久。

    “我再给个条件吧,想想有没有一些经常发生的怪事?”季忆觉得有必要再缩小一下范围,补了一句,这点纪卿沉很赞同,不然这么天马行空地讲估计讲到明年都不一定能给出啥线索。所有姑娘听到后都沉默了,似乎都在想有没有这种事。

    “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一个姑娘说道:“我们这里连续很多年都举行花魁大赛,每次大赛后不久当年的花魁就会被赎身,然后就不见踪影了,至于是什么人赎的一直都不知道。”

    “花魁赎身不是很正常吗?”纪卿沉奇怪。

    “花魁赎身是不奇怪,应城花魁大赛的活动由来已久,但是也并非每一个花魁都能赎身的,在这个之前花魁赎身没有那么频繁,毕竟选了花魁后身价就不一样了,不是每个有心人都有银子的,何况连续几年都这样。”

    “这都多少年了?”季忆问。

    “大概有五六年了吧。”

    “赎身的人从来没见过吗?”季忆再问的时候纪卿沉反应过来了,他不会是怀疑那个人就是竹落吧?

    “每年都是不一样的人来赎身的,唯一相同的是都能一次给好多金子。”

    “等一下,你是怎么知道赎身的人不一样的?”纪卿沉问。

    “因为这几年的花魁都是醉芳楼的,不然芳姨怎么舍得花大把的钱去培养姑娘啊。”另一个姑娘插话道。

    “其实我也不是特意去留意的,不过前几年我生病了,不能接客,芳姨大概是看我还年轻的份上没赶我走,让我协助她做些杂活,每次那个赎身的人来谈的时候我几乎都在旁边。那个来赎身的人也不废话,通常都是芳姨开价多少就直接付钱然后就把人带走了。”

    “他一个人来吗?”季忆问。

    “不是,他让人抬了个轿子过来在外面等着,谈完了就让花魁上轿子,然后他骑马。我觉得应该是同一个人赎的,因为每年都同一种接人的方法。”

    “也许这个方法最方便?”纪卿沉问。

    “这位公子你是没见过,有些爷不怕麻烦,赎人的时候排场可大了,势必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他给花魁赎身了,像这样低调的很少见。我也只是猜测,所以我说了这不知道算不算是你们要的经常发生的怪事。”

    “说到花魁大赛,好像下个月就开始了。”玉姑娘说。

    “对哦,那么训练马上就要开始了吧,我这种人老珠黄的就看看热闹好了。”另一个说道。

    “也是。”另一个姑娘附和。

    “这个故事有点意思,给赏吧。”季忆打断姑娘们的谈话,让纪卿沉掏钱。

    纪卿沉:“……”

    季忆继续问:“姑娘们都是怎么来的这里?”

    “我是被父亲卖到这里的,那时候还小,不懂,再说芳姨对我还不错,有吃有喝的所以懂事之后还是留了下来。”

    “我差不多。”

    “我是卖身葬母来到这里的。”

    纪卿沉把银子递给了刚才说故事的姑娘,季忆问了这个问题后其他姑娘都陆续地回答了,但是话少的那个姑娘接过银子后便没有说话了,就默默地给他们倒酒夹菜。一个有故事的人,纪卿沉心想。季忆听了姑娘们的回答总结了一下,大致就是身处青楼的情况多种多样,有被卖的,有自愿的,本质都是人钱交易。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这里还有哪几家比较有名气?”季忆问。

    “哎呦这位公子,是不是觉得我们不够好啊,还想到其他地方去?”其中一位姑娘撒娇道。

    “这个问题只要你们回答了这位公子都有赏,不过你们要一个个地来我身边偷偷地告诉我,你的答案跟其他人重复最多那么得到的赏钱也最多。”季忆又示意纪卿沉掏钱,纪卿沉已经麻木了,乖乖地把钱掏出来。姑娘们看见可开心了,于是纷纷按季忆说的做,季忆也按他说的,把所有人的答案都听了一遍后让纪卿沉有区别地给赏钱。季忆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真正有名气的其他青楼,而不是姑娘们为了赏随便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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