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靠得住
江映月喝醉了头依靠在车窗上,她别过去不理季屿川,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流眼泪。
“今晚……对不起。”
“嗯……又不是你错,你也不用每次都和我说对不起。”
季屿川察觉到了江映月的哭腔,他担心坏了。
“你……怎么了?”
江映月只是摇摇头随后说了一句:“没什么,只是想家了。”
江映月看着外面的景色,她说的是实话,远在家乡外面的孩子,受了委屈总是格外的想家。
季屿川伸出手想要安慰她,犹豫再三还是收了回来。
江映月何尝感知不到,今晚的宴会除了几个真心待她的人之外,哪一个不是对她的家世有过多多少少的评论,哪一个不感叹她的好命。
“皎皎……”
“每次都希望能保护好你,可每次都让你受到了伤害。”
江映月泪流不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我又没有惹谁,凭什么都来欺负我!”
江映月转过身,她哭的眼睛鼻子都红了,实在是惹人心疼。
季屿川微微皱眉,一把将江映月揽进怀里。江映月的确是喝醉了,借着醉酒就在季屿川的怀里大哭起来。
“凭什么欺负我啊!”
“不是说北川谁也不能欺负我吗,他季屿川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啊!”
“我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一个个的我要你们看得上啊!我呸!一个个的都算什么东西。”
“不就是在北川长大的吗,有什么可骄傲的。”
江映月哭湿了季屿川的西装。季屿川轻声的和林煜说道:“阮家最近在谈的那个最重要的两个项目,你知道该怎么办,不惜一切代价。”
“老板……”林煜也是想季屿川三思而后行。
“我不说第二遍。”
“明白。”
车开到家的时候江映月已经在季屿川怀里睡着了,季屿川把江映月抱下车,然后和林煜说道:“去接苏漾和祁瑶过来。”
“现在?”
“对,就现在。”
季屿川把江映月抱到床上,满眼疼惜的看着她。季屿川伸出手轻轻的抚摸江映月的脸庞,江映月翻身一把抓住了季屿川的手。
“妈妈,我想回家。”
季屿川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仔仔细细的照顾好江映月,拿着毛巾帮她擦了脸和手。他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江映月。
不久敲门声响起了,季屿川起身去开门。
林煜小声的说道:“老板,苏总和祁总到了。”
“好,我这就过去。”
季屿川回头看了看熟睡的江映月,轻轻的关上了门。
季屿川走出江映月房门的那一瞬间眼神就变了,那种眼神连林煜都很少见到。
坚定又充满杀气。
季屿川走到客厅看见了苏漾和祁瑶。
“大哥不是刚散吗?怎么又……”祁瑶无奈的说道。
苏漾倚在沙发上说道:“我今天累一天了大哥,我刚躺下。”
“都来了,开个会吧。”季屿川继续说道:“皎皎喝醉了我走不开,就在这开吧。”
季屿川示意林煜坐下。
“是我的宽容,才让皎皎受了天大的委屈。”
苏漾和祁瑶把目光都投向季屿川。
“阮家看上的那个项目,本来我没打算争。”季屿川顿了顿说道:“但他们家既然有人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苏漾想了想说道:“你是不是打算对阮家出手了。”
季屿川点点头说道:“是,找你们来就是来商量对策的。”
“你想好了?虽然咱们这几家和阮家理念上早就不和了,但至少在你爷爷你爸爸那,都没弄到明面上来。”祁瑶说道。
“是啊,而且阮翊林要回来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苏漾附和道。
“阮翊林这次回来,他们家势必会有大动作,到时候谁家遭殃还不一定呢。”季屿川继续说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我管他几个阮翊林,在北川这个圈子里,我季屿川还没怕过谁。”
敢动季屿川的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也是,阮家一个个的都蔫坏蔫坏的,尤其是阮翊林,满肚子坏水。”祁瑶说道。
“要说对付一个阮翊林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一个难事,你是要借着他直接把阮氏拿下吧。”苏漾道。
苏漾摇摇头止不住的感慨:“啧啧啧,阮家要倒大霉了。”
祁瑶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道:“那怪谁,他们阮家之前自己先两面三刀的,然后又欺负了老季的人,自找的。”
“这事儿也都先别声张,慢慢来,不急。”季屿川的话说的缓慢,眼神却冷的吓人。
“行,具体的方案咱们往后再详谈。”苏漾说道。
“嗯,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祁瑶起身说道。
“苏漾,要做就做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正常商业竞争,我可不想像他们阮家一样使些脏手段。”
“我知道。”
“林煜,送他们回去吧。”
“好的老板。”
北川这几个世交一直能相处下来,一是因为人品二是因为共同利益,他们都是格局大的人,所以经过这么多年,这几个大家也都实现了共赢。
但到了阮芷的父亲这里就变了,他渐渐起了一家独大的心思,却还不能轻易打破之前的关系,所以背地里使了好些手段。
祁瑶和苏漾早知道季屿川有这个打算,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北川的天就要变了。”苏漾轻笑道。
“阮家,早就该收拾了。”祁瑶继续说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江映月只是个导火索,没有她季屿川也不会容忍阮家多久。”
祁瑶点点头道:“他向来就是这样,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是啊,等阮翊林一回来,北川的商场上可有好戏看了。”
“你还有闲心看热闹。”
“那怎么办,季屿川肯定力保远和不被卷进来。”苏漾继续说道:“但不代表,我会置身事外。”
他和季屿川从小一起长大,是彼此最信任的人,季屿川的每个重大抉择,他苏漾都知晓。
“我也一样。”
苏漾笑了,随后说道:“别忘了,季屿川手里,可有一张王牌,那也是制胜的关键。”
“其实我现在就能预见这场战役的最后结局。”祁瑶笑着继续说道:“从小到大我还没见过季屿川输过。”
“是啊,但你可别忘了,阮翊林这小子脏手段多着呢,你别忘了他人还没回来,就已经有行动了。”
“要是季屿川能被区区几个脏手段给打趴下了,他早在当年接手季氏的内忧外患里败了。”祁瑶说道。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个长辈觉得他不简单,往后的大梁他也扛得起。”
祁瑶点头表示同意:“确实,但容家小子也不错啊。”
“容爷爷之前从政倒是不太管这些,但小树那孩子心里装的那么多,却志不在此。”苏漾继续说道:“人家已经证明了自己比容叔叔强了,就够了。”
“哼,话里有话。”
“只要卜凡是不回来一天,他的心就定不下来。”
祁瑶看了看天说道:“份缘这个东西,谁也强求不来。”
季屿川不放心,又去看了看江映月。江映月睡的很沉,倒也没有什么不适。
他轻轻的抚了抚江映月额头上的碎发,低头在江映月的额头上蜻蜓点水的一吻,那双眸子里满是缠绵缱绻。
季屿川把江映月的被子往上盖了盖随后静悄悄的走了。
他原本想带着江映月回一趟凌江,但因为江映月的工作室开业在即也没有办法。
季屿川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今晚他怎么也睡不着,他没有办法接受江映月受到一点委屈。
他既然决定带她到自己身边,就一定会想办法护住她的。
因为喝了酒江映月睡到了日上三竿,季屿川无论前一晚上休息的怎么样,生物钟都会非常的准时。
“你醒了?”季屿川温柔的问道。
江映月从楼梯上往下走,她虽然醉了酒有些不清醒,但是看到季屿川第一反应就是昨晚上的吻。
只是一瞬间,江映月的脸变得通红通红的。
季屿川看见这般情形连忙问道:“你怎么了这是,不舒服吗?”
“我……没有。”江映月立马否认道。
季屿川轻轻一笑,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是亲过了就不想负责了啊。”季屿川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继续说道:“哎,我也理解,大家都是成年人嘛,只是我太……”
“季屿川!”江映月立马跑下楼继续说道:“我……”
“我只是……”
“只是什么?”季屿川虽然是在逗江映月,可那双眸子,只要面对江映月便总是柔情万种。
“我……”
“不逗你了,先喝杯水润润。”季屿川继续说道:“什么酒量啊就敢这么喝。”
江映月刚想开口,就听见季屿川说道:“皎皎,不会有下一次了,我向你保证。”
江映月抬眸,听见这句话她心中隐隐的有所触动,但也只当是季屿川为了昨天的事情不好意思哄她的。
“嗯,我昨晚就是有点喝多了,要是说了什么你别在意。”
江映月确实不怎么记得昨晚自己都说了什么,她怕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但还好能借着醉酒的由头躲过去。
“嗯。倒也没说什么。”江映月的话季屿川是不可能不在意的。
“我把早饭热一热,工作室那边你放心吧,林煜已经去盯着了,保证不会影响你正常开业的。”
“嗯,天天总是麻烦林煜。”
季屿川轻笑没有说话,他从不拿林煜当下属,这么多年,林煜早已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再者,放眼望去,谁家特助能拿到这样的工资。
“笑什么?”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亏待林煜的。”季屿川继续说道:“你怎么小小年纪这么能操心呀。”
“嗯……是吧,我也觉得是,可能是天生的吧,小的时候,我爸妈要是晚一点回来,我给他们打电话他们没接到,我都急的在家里直哭。”江映月就在中岛台处陪着季屿川聊天。
季屿川回过身揉了揉江映月的脑袋说道:“小姑娘少操心,有益身心健康。”
“你以为我想啊,都说了天生的,改不了。”
“那就相信我,有什么事交给我来做。”
江映月没回答,她其实是一个很难真正的敞开心扉的一个人,一个人很难真正走进她的内心,但一旦那个人住进她的心里,那个人就如同她生命一般。
江映月就是个这样一个人,看似迷糊实则是最清醒的。
“江映月,慢慢来,慢慢的选择相信我。”季屿川继续说道:“可以从很小的事情开始。”
“嗯,我知道,你很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