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将军请冲喜04
高冷将军请冲喜04
这回轮到方一晴不耐烦了:“还能怎么试?你带我去一趟不就知道了吗?”
陵梵神情略不自在,赶紧转了话题:“我还没吃晚饭,你——”
“没吃就去吃啊,跟我说干嘛。你没吃饭饿得又不是我。”
方一晴在心里哼了一声,瞧不起我,那我也对你不客气。
说完,她转身继续收拾摆了一桌子的东西。
陵梵听了刚才的话本身就生气了,又见方一晴直接转过身用弯着腰的姿势冲着自己,脸一冷招呼没打就走了。
两人就这么见面不说话地在家过了几天。
直到出了京城一路西行,还是如此。
这日中午在驿站停留准备休息时,方一晴翻身利落下马直接问道:“时辰尚早,为何不继续赶路呢?”
“我要去见见当地的沈县令。”陵梵早一步下马,走在前面没转身回道。
六月的天气,晒着太阳的中午还是有一点热的。
简陋不大的卧房内,方一晴轻轻摇着团扇,想着自己好歹是代替皇后姐姐关心边防战士的人。
干脆直接说道:“陵将军,巡视边防事关重大,你为何要在这里多逗留半日。”
陵梵倒是本分回答了:“皇上以前在西北查探敌情受伤,被那时还在边防安家的沈家救助照顾过。这沈县令政绩不错,皇上有意提拔他入京为官。”
方一晴点点头,心道:知恩图报,提拔贤能,这倒是应该的。
随后她无意闲聊了一句:“这样啊。平日甚少见你与其他官员吃饭,今日竟接了沈县令的邀请。”
陵梵坐下说道:“是你与我一起去。沈县令与我父亲是故交。”
“故交?”方一晴突然想到了“青梅竹马”,她状似随意地问道:“沈县令有女儿吗?”
“有一个。”陵梵简单回道,疑惑地看向眼前的人。
方一晴哈哈一笑,说道:“那就好,你们吃,我们聊天。”
不过下午吃饭时,她可没心情和不熟悉的姑娘聊天。
只是在席上听沈县令和陵梵叙旧,又见那沈姑娘时不时看陵梵,心中震惊不已。
陵梵还真有位貌若天仙的小青梅啊。
难道那有缘人说得都是真得!
陵梵稍稍转头,就看见自己名义上的夫人半张着嘴的呆样。
他放下酒盏,心中暗道:明明她自己长得也不差,看见沈姑娘何至如此。在家不知羞耻也就算了,出门在外看姑娘看到合不拢嘴,成何体统。
他面无表情地加了块肉,放到方一晴碗里时,故意碰了一下她的手背。
然后言简意赅地关心道:“多吃点。”
方一晴一边嚼着肉,一边脑补着一对连襟喜欢同一个姑娘的大戏。
慢慢将口中香脆的肉咽下,她自顾轻轻摇了摇头:真要是这样,错的就是两个有妇之夫,将他俩剁了就清净了。
想是这么想,可现实情况是:
姐夫是九五至尊,他可以选很多妃嫔入宫。
妹夫是无奈娶妻,本来就和夫人没啥感情。
“陵将军,这些饭菜,可是不合尊夫人的胃口?”沈县令见将军夫人一会摇头一会轻叹,按捺住心中的惊慌问道。
方一晴回过神,微笑说道:“好吃好吃。就是太好吃了,我才惋惜明日之后就吃不到了。”
陵梵无奈接道:“西北风土人情与这边差异大,确实吃不到这些。”
且不说幼时乞讨过,少时在军中吃大锅饭,就是升了军职后,他也习惯和士兵一起吃饭。
所以并不喜欢这样慢条斯理聊天戳菜的饭局,不过耐着性子参与罢了。
只是他和方一晴一起在驿馆下榻休息,又一起面见沈县令,还没找到和沈县令独处的机会。
他就等饭局赶紧结束,将皇上的密信交给沈县令。
然后回驿站练枪休息,明日早些赶路,将耽误的这半日追回来。
只是他不知道这方一晴是怎么回事,平日在府上从不主动靠近他,今日竟跟个小尾巴似得紧跟着他不放。
陵梵不想再浪费时间,干脆带着方一晴先回了驿站。
练了半个时辰枪法后,天色已晚,虫鸣阵阵,野花儿的香味似有若无。
他回屋换了身衣服,本想直接去沈县令府上一趟,可见到方一晴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心下生疑。
莫非方一晴察觉到什么了,还是皇后知道什么了,所以让方一晴跟来盯着?
陵梵不知道皇上的密信里写了什么,但既然是密信,就不能让别人知道有送信这回事儿。
还是等方一晴睡熟了再去沈府吧。
他一直不明白,方一晴怎么就在他身边睡得那么香,难道就不怕他——
采花贼三个字又在脑中蹦了出来……
陵梵用屋内瓷盆里的清水洗了把脸。
再转过身时,他见方一晴已经躺下盖上了十分轻薄的麻布被子,就吹灭了油灯,躺在了小床的最外侧。
这没办法,小县城驿站的床不但简陋,还特别窄小。
再往外挪他就掉下去了,尽管如此,手臂的外侧还是稍稍碰到了一点温暖。
他干脆翻身面向外侧睡,没多久就听到了背后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方一晴?”
“干嘛呀?”
陵梵想快些去送信,就试探了一句,没想到竟得到了回应。
“你——你还没睡?”
“本来睡着了,被你喊醒了。”
“你——”
陵梵有些气,却又无话可说。
明明就没睡,还反过来怪他。
半个时辰后,感觉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轻轻翻身一看,里面的人又蹬被子了。
最近半个月天气渐热,方一晴每晚睡熟了都会如此。
既然她已经睡着了,那他就快去快回。
陵梵穿上外衣,揣上密信,悄无声息地走了。
方一晴惊呆了:这么晚了,陵梵干嘛去了?难道去见小青梅?不然为何偷偷摸摸得?
她是热醒的……
这件小卧房不太透风,还有个身体火热的人离她太近。
她起身穿上浅色外衣,看了一下觉得不妥,又翻出来一套青黑的衣服换上了。
溜到茅厕附近,见驿站前门外守着的人多,就到后门扔了颗石子引开唯一的官差,跑了出去。
她自知追不上陵梵的速度,也不追踪什么足迹,直接往沈府的方向去了。
她只想知道陵梵是不是去了沈府,如若不是,她也不可能撵上陵梵查探。
离沈府还有一段距离时,她躲在树丛里,看到了从墙内飞身而出的陵梵。
见沈县令不用跳墙出来吧?
陵梵很无奈,若是白天吃饭时找到机会,将密信塞给沈县令也就是了。
如今夜深跑过来,未免传出去惹人起疑,他只好走墙了。
只是回道驿站卧房时,他发现方一晴不见了。
寻遍了整个驿站,也没见到她的身影。
他带来巡视边防的队伍人数不少,驿站内外的脚印乱七八糟,根本无法辨认方一晴的踪迹。
方一晴眼见陵梵跳出沈府快速往回走,只能换条偏一点的路,指望赶在陵梵回去之前,悄悄潜回驿站卧房。
一路上跑得喘不上气,腹部痉挛似得疼痛,她也顾不上休息。
可惜,她躲在驿站不远处,还是看见陵梵先进了驿站的前门。
依旧只能从后门进去,只是再扔石子引开官差怕是行不通了。
好在小县城的驿站守卫很宽松,她搬了块大石头,踩着翻上了角落的矮墙。
想了想,她先跑进了茅厕内,听见有人过来,才大大方方地出去。
这样,就可以跟陵梵说,她一直在茅厕,反正有证人了。
陵梵先前就心中起疑,觉得方一晴好像在盯着自己。
在驿站寻不到方一晴的身影,他直接出去查看一番,发现果然有一路脚印,是跟着自己指向沈府的方向。
一个急转身,他迅速往驿站跑,飞身越过驿站的墙,直冲那间小卧房。
方一晴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心中一慌:再晚点回来不行啊!
她悄悄进屋,还没将一身青黑的衣服脱下来呢。
眼下只好将鞋一脱,呲溜一下上床钻进了薄被里。
她还在想——
茅厕位置在墙角阴暗处,证人看不清她穿得什么颜色衣服。
可陵梵看见她莫名换了一身黑衣睡觉,这怎么解释啊?
只来得及脱下一只袖子,方一晴就见房门突然开了。
一把扯过麻布薄被裹上自己,她迷迷糊糊说道:“吵死了——”
既然来不及,那就等陵梵睡着了,她在被子里偷摸将外衣脱了,藏在床底下也可以。
屋内的油灯点亮了,方一晴不可置信地看见陵梵将桌边的凳子一脚踢了过来。
刺啦吭吭——凳子蹭着地面,伴着难听的声音,磨到了床边堪堪停下。
陵梵似笑非笑地走到床边,坐在凳子上,看着紧紧裹着薄被的人,说道:“方一晴,是你自己把被子掀了,还是我亲自动手。”
方一晴在油灯渐渐亮起来的时候,趁机将里衣的袖子也脱下来一只。
此时,她躺在床上缩成一团,将薄被裹在脖颈处。
小心地将不着衣物的一只胳膊露出来,她向坐在凳子上的人挥了挥手臂,十分紧张地说道:“我以为你嫌挤,找别的地方睡了。天热,我一个人就光着睡了。”
陵梵心中嗤笑一声,他可是看着方一晴穿着一身黑衣服溜进屋里的。
以他追过来进屋的速度,她不可能来得及将外衣脱下又藏起来。
今夜,他就抓她个现行!
看到晃在眼前的那只纤细手臂,他毫不在意地说道:“那我亲自掀了。”
“行——反正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看得。”方一晴咬牙切齿地说道。
陵梵心中一动:莫不是她躲在被子里脱了?看来夜行衣就在被子里,否则她不会如此故弄玄虚。
他这么快跟进屋内,可没看见方一晴将夜行衣藏在那里,只看见她躲进被子里就没下床。
方一晴见陵梵犹犹豫豫,心道这招有用。
赶紧趁热打铁说道:“要不,你先吹灭了油灯,再掀吧。”
她可不相信,陵梵偷偷摸摸地去看小青梅,还能有心情看别的女子不穿衣服。
“不用——”陵梵说着,抬手就将薄被给掀了。
方一晴大吃一惊:“你还真掀呀——你——”
“方一晴——天热,穿一身黑衣服睡觉,更凉快吗?”陵梵唇角一翘,又迅速压下,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