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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探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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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看见我投票页面的头像了吗?”易景臣顺着楼梯走下高台,立刻找舒琅寻求安慰,皱着一张脸抱怨,“节目组把我拍得好丑。”

    舒琅坐在岸边晒头发,仰起头安慰他,“想开点,大家一起丑。”

    “我不信,除非给我看看你的头像!”易景臣说完,瞧见舒琅湿漉漉的样子,嫌弃地嘟囔,“算了,你没有机会。”

    [你刚才掉水里,水花好大!]

    [可以代表菲律宾跳水队出战奥运啦!]

    舒琅:???

    笨蛋弟弟,是不是欠揍!

    易景臣在哥哥这儿作完死,又去找没上过场的小伙伴,怂恿他们努力冲上高台。

    恍惚间,大家感觉冲上高台的意义,已经变了。

    不是为了争夺电冰箱,而是为了给易景臣看到丑丑的头像。

    “兔兔,啾啾,大哥,还有小烟老师。”易景臣双手攥紧,“你们都要加油!”

    “你闪边去!”厉行舟不耐烦地朝他摆摆手,“看着就烦!”

    鉴于易景臣选手,刚才表现过于突出,直接把记录刷到57秒,搞得排在他之后的选手压力巨大。

    《冲向巅峰》今年的大神赛,似乎还没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凭借节目组对新赛道的了解,他们很难想象,谁能冲破那个恐怖的记录。

    本来打算努努力,为自己争取机会的应啸,果断躺平放弃挣扎,第二关卡就掉进水里。

    被救生员捞上来,他还骂骂咧咧问候易景臣。

    要不是他表现那么逆天,应啸太子也不至于完全丧失斗志。

    幸好,排在应啸后面的柏林和柏森双子,纯粹觉得闯关综艺好玩,并没有被易景臣影响到。

    《冲向巅峰》节目组为了制造效果,允许兄弟俩同时挑战,顺便可以为大家演示双人赛道的模式,为之后推出情侣/闺蜜/哥们特辑打下基础。

    柏森身为哥哥,毕竟年长半个小时,勇敢地走在弟弟前面。

    柏林紧随其后,拽住哥哥的手,正准备借力冲过去。

    结果,他一个用力——

    把柏森拽下来了。

    ‘扑通’‘扑通’两声,柏家双子从水里冒出两颗脑袋,看起来一个比一个不服气。

    “哥哥,你刚才不挡在那里,我就自己过去了!”

    “喂,我看你半天没爬过来,才想把你拉过来,哪知道你那么重!”

    “明明你比较胖!”

    “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柏林气得口不择言,“你等着,我要跟你妈告状!”

    “行,我去跟你爸告状!”

    “哈哈哈哈哈!”

    易景臣趴在岸边,围观双子反目成仇,快乐极了。

    [双子果然萌我一脸!即使吵得再凶,此生永不相见,只要低头就能看到对方的脸~]

    柏森和柏林停住,

    低头一瞧,水面上映出两张同样的脸。

    他俩互相瞪了一眼,转身,从两个不同的方向爬上岸。

    录制进入后半段,有了前面小伙伴的经验,以及易景臣的速通作为激励,通关的练习生越来越多。

    有几个弟弟不服气,蹲在那儿研究另辟蹊径的通关方案,企图打破易景臣的记录。

    甚至有人打开思路,打算直接从水里游过去,结果为大家展示‘第一环节还没开始就宣告失败’的沙雕赛绩。

    易景臣乐呵呵守在旁边围观,如愿以偿瞧见田西图和烟之尘通关以后,屏幕里出现他俩的pick榜头像。

    很好。

    大家丑得整整齐齐。

    《冲向巅峰》录制速度比想象中快得多,刚过中午,36位练习生已经挑战完毕。

    收工以后,距离返程航班起飞时间,还有四、五个小时。

    有几个弟弟不服气,还有几个想多玩一会儿,留在现场继续挑战。

    易景臣只觉得索然无味,新赛道难度太低,毫无挑战性。

    便搭上《》的道具车,和同样不打算留下的小伙伴,提前赶往机场。

    抵达机场,送机的粉丝大军还没有赶过来,节目组安排他们到贵宾休息室打发时间。

    贵宾休息室设备齐全,提供茶点、饮料,报刊杂志,还有充电设备,可以给平板、手机、电脑充电,帮助他们消磨时间。

    可惜,那些电子设备,他们身上都没有。

    易景臣翻开杂志和报刊,失望地发现,候机室的媒体刊物,几乎都是各家粉丝投放的时尚刊物,里面印着明星和奢侈品,不属于易景臣感兴趣的范畴。

    ——但凡他对明星感兴趣,也不至于毕业论文被导师批得狗血淋头。

    至于奢侈品,易景臣买东西只看款式,不考虑品牌和价格。

    那些昂贵的奢侈品牌,到了易景臣手里,跟路边摊没什么区别。

    估计奢侈品牌的设计师,早就被他得罪光了。

    易景臣把纸媒刊物放回去,不安分的参观候机室,隔着玻璃瞧见斜对面有个大超市。

    “奶乾!”易景臣叫住舍友,提议道,“我不想喝候机室提供的咖啡,太苦了,我们去买两罐旺仔牛奶吧!”

    穆乾趴在候机室角落,闭目养神,旁边坐着《beast》队友。

    听见易景臣召唤,队友摆摆手说,“别叫穆乾了,他在外面很少走动。上次我们出去取景,他拍完就回到车里,然后再也没有下来过。”

    易景臣失望地‘哦’一声,正准备自己去超市。

    “我去。”穆乾突然睁开眼,“买旺仔牛奶例外。”

    《beast》队友见状,直呼穆乾竟然有两副面孔,旺仔牛奶是你的诱捕器吗?

    说着,他也跟随舍友line走出候机室。

    斜对面的超市面积不大,货品出乎意料的齐全。

    走到奶制品专

    区,发现货柜上不止有各种规格的旺仔牛奶,竟然还有两排娃哈哈草莓奶。

    穆乾拿完旺仔牛奶,眼睛一亮,也把娃哈哈拿过来。

    队友问,“娃哈哈真有草莓味的,好喝吗?”

    “好喝。”穆乾有理有据地说,“娃哈哈不可能难喝。”

    易景臣:“我也想喝!”

    “我们多买几瓶,一起分了它。”

    “好好好~”

    大家达成共识,几乎搬空了娃哈哈草莓奶的区域。

    到柜台结了账,弟弟们各自捧着一瓶草莓奶,有说有笑朝候机室走。

    前脚才走出超市,突然,有个跟穆乾擦肩而过的人,惊讶地叫出他的名字。

    “穆乾?是你!”

    “抱歉,认错了!”

    队友反应很快。

    《》热度高,出道圈的练习生,在外面被人叫住名字,是常有的事情。

    为了避免围观和其它麻烦,节目组要求他们用‘认错’或者‘保密’之类的话术搪塞。

    “长得像而已。”

    “他照着穆乾的样子整容的。”

    大家七嘴八舌搪塞过去,加快速度准备返回候机室。

    没想到,刚才叫住穆乾的男人不依不饶,甩开旁边的女伴追过来,挡在几个人前方,眼睛直勾勾盯着穆乾。

    “瞧,果然是穆乾!”男人咧开一个笑容,“咱俩以前可是邻居,我怎么会认错?”

    穆乾被挡住去路,恹恹瞥了他一眼,“你谁?”

    “我啊,以前住在你家旁边的,你不记得了吗?”男人指着自己,试图唤醒穆乾的记忆,“你爸妈还赔了我家一大笔钱。”

    “后来我们都记挂着你,发消息你也不回,大家开玩笑说你红了就翻脸不认人。”

    “……?”叼着吸管的易景臣,嗅到‘瓜’的香气,斜眼看向穆乾。

    穆乾还是那副松散的样子,语气十分无所谓,“哦,赔清了吗?”

    “赔清了,赔清了。我爸总念叨,说你家出手真大方,二十万说给就给……”

    “既然赔清了,我为什么要记得你?”穆乾抬眼,眼底藏着不加掩饰的厌恶,“离我远点。”

    说完,他绕过男人,大步走向候机室。

    刚才跟女伴夸下海口,声称自己‘认识明星’的男人,脸色难看至极。

    练习生们顾不得搭理,追着走在前面的穆乾,一路跑回候机室。

    到了候机室,穆乾依旧坐在最里面的位置,咬着吸管安安静静。

    易景臣挨挨蹭蹭靠过去,眼睛偷偷瞄了好几次。

    [怎么办?]

    易景臣暗自嘀咕:

    [好想采访奶乾啊。]

    此前,易景臣总是能在穆乾云淡风轻的外表下,嗅到一些值得发掘的气息。

    出于对朋友的尊重,他一直压抑好奇。

    刚才那一幕,信息量实

    在太大。

    理智告诉易景臣(),不应该过于深究。

    那些没有被提起的过往5()_[((),应该是穆乾不愿意被人知道的旧事。

    可是——

    [一个值得发掘的人物,就坐在我面前,我却不能为他写一份报道。]

    [这就是朋友之间的附加伤害吗!]

    易景臣如坐针毡,摇晃了好几下,默默决定挪回去。

    假如穆乾不愿意被揭开伤疤,他却强行公开,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易景臣在‘朋友’和‘采访’中间,艰难抉择良久,决定把天平拨向左边。

    “忍忍吧。”

    易景臣小声告诉自己:

    “万一我们以后绝交了,我就可以采访奶乾了。”

    “?”穆乾听见他碎碎念,瞥了易景臣一眼,“不会有那种时候的。”

    “啊?”易景臣委屈。

    [行叭!]

    [我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故事了!]

    穆乾没想到,他执念竟然这么深,眯起眼睛用探究的视线,跟笨蛋银渐层对视几秒。

    终于,穆乾先松了口。

    “我刚读小学的时候,家里的房子还没有改建。”

    “!!!”易景臣听到他突兀的转了话题,意识到穆乾愿意接受自己‘深度挖掘’,连忙拿起旁边的便签和笔开始记录。

    “是那种连成一片的砖瓦房,你见过吧?”

    “嗯嗯!”易景臣点头,“采访过程中见过。”

    “那个时候,我刚被爸爸妈妈接过去一起住。他们打工很辛苦,没有双休日,总是留我一个人看家。”

    “那是一个很冷的冬天,比今年还要冷,妈妈让我乖乖呆在家里。”穆乾说到这里,墨色的眼睫轻轻覆住眼睛,“可是,我看到外面下雪了,平常一起玩的小孩在外面,叫我出去堆雪人。”

    “我没有听妈妈的话,出去玩了很久。”

    易景臣听到这里,从穆乾的语气判断,应该发生了什么事。

    [不出意外的话……]

    [肯定出意外了。]

    易景臣遇到过很多人,听到很多故事。

    往往大部分悲剧,都是从不经意的细节开始的。

    “当时我家没有暖气,用炉子取暖。我出门之前,还特意给炉子换了煤。”

    “那块夹出来的煤,还没有燃尽,被我丢进装满废纸的垃圾桶。”

    “等我回去的时候,家里的房子已经烧成一片。除了我家,附近好几户房子,都被波及了。”

    “……”易景臣没说话,旁边练习生也没有说话。

    偌大的候机室,只有笔尖刷刷记录的声音。

    “那场不大不小的火,被熄灭之后,我家所有东西烧得干干净净,爸爸妈妈辛苦工作攒下来的东西都没有了。”

    “被波及到的邻居,堵在我家烧光的房子前,要我赔偿他们的损失。”

    “我妈妈回家

    (),看到那些灰烬和那些张牙舞爪的人,还安慰我没事。()”

    我当时年纪太小,父母不打算把事情闹大,免得影响我之后的人生,就答应了他们不合理的和解要求。()”

    “那之后,爸爸妈妈更忙了,赚到的每一笔钱都得还给别人。”

    “他们拿了我家里的钱,还是没有放过我。”

    “学校里,他们叫我纵火犯或者杀人犯,还往我背上贴纸条。有时候写着死刑,有时候是一个红色圈,里面写着杀。”

    “我没办法反驳,因为确实是我的错。”

    “……太过分了。”易景臣攥紧笔尖,“死刑不应该由他们审判。而且当时的你,无论主观意愿还是客观条件,都不应该被判刑。”

    易景臣当然知道,穆乾的行为构成错误,给其他家庭造成了财产损失。

    他和他的家人没有逃避,积极承担超出负荷的赔偿,结果依然被恶意填满了童年。

    穆乾看着他,目光沉静。

    易景臣:“怎么?”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穆乾挪开视线,盯着不知道哪个方位,“他们都觉得,我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其实,那一次,被我烧干净的不止家里房子,还有妈妈肚子里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

    “后来妈妈才告诉我,当时的他们,已经没有能力让弟弟妹妹来到人间了。”

    “我只能强迫自己不去在意。”

    后来,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穆乾对世界的反馈特别迟钝,对于很多事情不在意。

    他们觉得穆乾自由,认为穆乾洒脱。

    却没有人思考过,他哪来这么强的钝感力。

    易景臣一手攥紧笔,一手握紧拳,指节用力的发白。

    身为记者,他明白进行记录时,要追求客观事实,不能夹杂太多个人情感。

    然而,作为穆乾的朋友,他很难不讨厌世界的恶意。

    “后来,爸妈用了将近十年时间,偿还了所有欠款,带我搬离了那个地方。”

    “我切断了以前所有联系。”

    “再后来,我开始写歌,生活好像突然就变了。以前压得我们喘不过气的数字,竟然轻轻松松就能赚到,爸爸妈妈的压力也减轻了。”

    “可是,自从那次大火之后,我们就很少交流。就算偶尔说话,也不知道该聊什么。”

    “他们本来可以有个更乖巧的孩子。”

    “穆乾,承受更多的是你自己。”易景臣给出评价。

    那种环境下,没有来到人世,或许对弟弟妹妹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否则他一出生,就会被冠上‘纵火犯的弟弟’之类称号,被迫地狱开局。

    正因为他没有出生。

    所以一切的孽报,都施加在穆乾身上。

    包括‘他没有出生’这件事。

    “你说过,人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穆乾看向易景臣,顿了几秒,补充道,“无论有

    ()没有成年。”

    “嗯。”易景臣太清楚人间的规则,所以不会轻飘飘劝穆乾‘原谅自己,跟过去和解’。

    那道枷锁已经在他灵魂上拘了十几年,怎么可能轻易摘除?

    就像荒沼十三二公阶段说过,众人皆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地狱。

    人无法对别人的痛苦身同感受,言语说得天花乱坠,也只是徒劳。

    易景臣只能以最客观的角度,告诉他当年那件事,即使对薄公堂,穆乾也不会留下案底。

    “你的行为只能算过失纵火,不构成主观犯罪。而且已经赔偿清楚,此事算是了结。”易景臣轻声对他说,“如果你自己没办法宽恕自己,就让法律宽恕你吧。”

    “……”穆乾沉默几秒,抬眼看向易景臣,突然冒出一个荒谬的结论,“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办?”

    “互换人生吗?”易景臣回答他之前,首先提出反问,“那你先告诉我,如果你生在严家那种封建大家庭,准备做点什么?”

    “写歌。”穆乾回答,“挨个diss他们。”

    “噗嗤——”

    易景臣脑补音乐排行榜,全是严家的diss曲,忍不住笑出声。

    终于笑够了,他才回答,“换成我是你,我会跟他们讲道德,讲法律。”

    “如果不能以理服人,那就以力服人。”

    【呜呜呜,想看舍友line互换人生,相互救赎】

    【舍友line互换人生可能不是相互救赎,而是创飞全世界】

    【只有我被易景臣戳到了吗?】

    【‘如果你自己没办法宽恕自己,就让法律宽恕你吧。’,谁懂这么句话的分量啊】

    【代入一下奶乾真的爆哭,毫不夸张,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臣臣】

    【易景臣天下第一好!治愈系爱豆天花板!】

    易景臣把记录下的内容整理好,便签纸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

    转过去一瞧,穆乾又趴下了,叼着吸管懒洋洋嘬着,看起来跟平常没有区别。

    本着‘挖掘人物要全方面’的作死原则,易景臣又凑过去,问穆乾还有没有不可告人的阴暗面。

    “有。”

    “什么什么?”易景臣激动地追问。

    穆乾勾勾手指,把他叫过来,认真地说,“我现在想揍你。”

    “啊!”易景臣立刻躲开,“退退退!”

    沉浸在感动中的直播间观众,顿时笑得胃疼,留言表示‘想揍易景臣不算阴暗面’。

    ——谁不想揍他呢!

    回到录制基地,刚落地,易景臣首先把狂暴化的本体接回来。

    本体惨兮兮‘喵喵喵’整整三天,才终于等到铲屎官,整只猫又委屈又炸毛。

    从宠物医院回来,一直用屁股怼易景臣,希望他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结果易景臣丝毫不反省,还到处呼朋唤友,让大家围观本体带着耻辱圈(伊丽莎白圈

    ,防止舔伤口)的蠢样子。()

    喵喵喵!本体发出最凶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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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景臣:“哈哈哈哈!本体你绝育以后,叫声都变成小姑娘啦!”

    本体:???

    虽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啊!

    易景臣终于笑够了,知道本体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用两根猫条顺利将银渐层哄好。

    本体尝到甜头,又爬回铲屎官的被窝,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拱。

    “好好好,知道你受委屈了,明天给你开最贵的罐罐。”

    “喵?”

    “开两个!”

    “喵呜!”

    “说了多少次,我不会偷吃你罐罐,你为什么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我!”

    本体甩了下尾巴,用屁股对着易景臣,对他的信任度已经降到谷底。

    直播间观众见状,又是疯狂的嘲笑。

    结束行程表上的额外拍摄以后,距离第三次公演,仅仅只剩下一周时间。

    三公可是决赛前的最后一战,谁也不愿意栽在这里。

    即使出道无望的选手,也在奋力一搏,争取决赛夜的入场券。

    易景臣每天起来,都感觉录制基地温度又升高了一些。

    除了天气转暖以外,还有每位练习生热血沸腾散发的滚烫斗志。

    易景臣中二病晚期,吃燃不吃虐,这种时候自然不肯退缩,拿出120的斗志积极训练。

    目前留下的练习生中,易景臣各方面基础,都是最弱的那一批。

    或许是《彼时青空》的作者写过《破次元》,了解易景臣音域和舒适区。

    又或许是经过两个月练习,易景臣比想象中进步更大。

    每次魏宓上导师课,都会把他单独拎出来夸几句。

    “你现在的水平,离专业歌手可能差一截,但是作为男团歌手够用了。”魏宓顿了顿,遗憾地说,“可惜我没搞过男团,也没搞过女团,只能以歌手的角度给你建议。”

    “谢谢魏宓导师,你已经教给我很多了。”易景臣清楚‘术业有专攻’的道理,没指望从魏宓身上学到关于男团的技巧。

    [况且,魏宓导师已婚已育,失去加入女团的资格了!]

    [你女儿倒是未来可期!]

    “易景臣!”魏宓眯起眼睛,很想警告笨蛋银渐层,不要打自己女儿的主意。

    “嗯?”易景臣露出清澈而无辜的目光。

    “你……算了算了!”魏宓摆摆手,索性放弃挣扎,“我记得,明天或者后天,决赛夜嘉宾会提前来到录制基地探班,到时候你跟他们请教一下。”

    “决赛夜嘉宾?”易景臣更加茫然,“谁呀?”

    “魏导师,你指的是吗?”

    “他们要来录制基地?”

    柏森和柏林两兄弟听到,眼睛里齐刷刷露出憧憬。

    易景臣本来满头雾水,吃了一圈瓜,总算搞清楚>

    ()是何方神圣。

    [原来是去年出道的学长团!]

    [《》都快结束了,他们才想起来关心学弟啊!]

    “对,是。()”魏宓替学长团解释道,他们前段时间,忙着进行世界巡回演唱会,最近才抽出时间,立刻协调行程过来探班了。()_[(()”

    游羚誉:“全团都来吗?”

    魏宓摇摇头,“之前忙着世巡,个人通告和商务邀约压了一堆,最近正忙着处理呢。他们会分批抽空过来,具体谁先谁后,节目组那边也不清楚。”

    易景臣不了解学长团,却知道他们是去年的出道组,类似于宫斗戏活到最后的大赢家。

    尤其是——

    “终c会来吗?”

    [让我蹭蹭人家的光环~]

    易景臣小朋友不忘初心,见c就蹭。

    “他啊,不好说。”魏宓解释,“每届终c都是最忙的,通告一大堆。我今天早上刷微博看到路透,国外的行程还没结束呢,第一批探班肯定赶不上。”

    “哦……”笨蛋银渐层失望地耷拉着耳朵。

    &作为s系选秀去年出道的学长团,唱跳rap各方面被誉为选秀团历代最强。

    本届《》练习生,多多少少受到去年学长团的影响,对他们充满憧憬。

    然而,那些只是赛前的想法。

    如今出道在即,练习生卯足劲向着九席成团位出发。

    等到四月份,他们就会以新男团的身份,成为的竞品团。

    内娱爱豆舞台太少,蛋糕就那么大。

    假如他们还没有参与竞争,就提前认怂示弱,以后哪有机会分个高下?

    论实力,今年的弟弟也不遑多让。

    &首批成员要来探班的这天,每个训练教室都像是打了鸡血,练得格外卖力,展现他们一路厮杀到这里的唱跳实力。

    中午刚过,训练楼外面响起高亢的尖叫,所有人同时意识到:

    学长团来了。

    易景臣扒拉着走廊尽头的窗户,伸长脖子看过去,瞧见一辆酷炫的越野车停在训练楼正前方。

    驾驶座和后排车门同时打开,陆续钻出三个身材高挑,比例优越的男生,举手投足俨然是真正的艺人,散发着当红爱豆的光芒。

    易景臣离得远,位置又偏,没有看清楚正脸,嘴里喃喃的嘟囔,“好像没有太矮的?”

    “对。”舒琅解说道,“是内娱第一个全180+男团,就算裸高没有180,顶多只差不到一厘米。”

    “这样啊。”易景臣回过头,瞥了眼刚从《》教室走出来的杜星纬。

    鹿啾本来也想出来查看情况,听到他们对话,果断关起教室门,原地自闭。

    “易景臣,你为什么看我呀?”尺寸很mini的蘑菇前辈

    (),露出懵懵懂懂的表情。

    易景臣垂眸打量他,手掌水平抬高,量了量蘑菇前辈的海拔,发出灵魂质问,“蘑菇前辈,你一年能长高五厘米吗?”

    “怎么可能,我去年才长高了两厘米!”

    “这样。”

    [按照蘑菇生长速度,两年以后,蘑菇前辈顶多179。]

    [身高方面输定了,摆烂吧。]

    “???”杜星纬疑惑地看向舒琅。

    舒琅指了指易景臣的脑袋,摊手耸了耸肩。

    杜星纬了然。

    不能跟笨蛋计较。

    几个人观望了一阵,训练楼外面的人影消失,转而楼下传来脚步声,还能听到三个学长的对话。

    “垃圾节目组还没装电梯啊?不是说今年团队大换血吗?”

    “别抱怨了,爬楼梯对身体好。”

    “好个屁!明明是你淋过雨,就要撕烂别人的伞,让他们尝尝你受过的苦。”

    “你们两个吵架可以打手语吗?据说《》全程直播,万一说错什么话,回去肯定要被队长单独关爱。”

    “嘶——”

    听到被‘队长单独关爱’,刚才吵吵闹闹的两个人呢,明显消停了,似乎很害怕那位队长。

    易景臣恍惚记起,之前有人提到过‘去年终c真的会揍你’。

    [可怕!]

    [去年终c是魔鬼吗?]

    “他们教室在几楼。”

    “三楼,再上一层就到了。”

    听见学长要到了,练习生们对视两眼,火速溜回教室,假装没有发现他们的样子。

    去年出道的三位当红爱豆,陆续来到排练区域,看到空空如也的走廊,默契的挑了下眉。

    “这帮小崽子。”

    “跟我们去年一模一样。”

    学长们已经成团一整年,彼此之间拥有足够的默契。

    他们交换眼神,很快默契的走向不同的教室。

    易景臣躲在门板后面,透过玻璃,看到有个穿黑衣服的黑发大帅比,径直走向对面穆乾的教室,走廊重归安静。

    易景臣迫不及待溜过去,扒拉着《beast》的教室门,偷偷吃瓜。

    “呦,奶乾。”

    “巨狗,是你啊。”奶乾明显认识来人,跟他来了个式的撞拳打招呼。

    ‘巨狗’艺名,本意是巨富。

    因为性格太狗,被大家调侃地叫‘巨狗’。

    去年他跟另外几个朋友来男团选秀砸场子,砸着砸着觉得男团也挺有意思,干脆继续进入男团砸场子,以本名‘阮映寒’高位出道。

    以前在哈圈的时候,阮映寒和穆乾同为大佬级,风格自成一派。

    不过,阮映寒属于更加主流的燃炸风,攻击力超级强,跟穆乾完全是相反的类型。

    哈圈同样奉行‘王不见王

    ’的原则,许多人默认两位大佬关系不好。

    没想到阮映寒来探班,竟然第一个奔向穆乾。

    易景臣几乎贴在门板上,激动地到处找瓜。

    [哦哦!原来穆乾高中转校以后,刚好跟阮映寒是同学。]

    [他进入哈圈,还是阮映寒牵的线。]

    [后来俩人高考进入同一所大学,又因为期末挂科太多,双双休学哈哈哈!]

    [这该死的宿命感,嗑一口!]

    阮映寒听到奇怪的哔哔,诧异地看向穆乾,用目光询问:什么b动静?

    穆乾没说话,直接走到门口,用力拉开门板,趴在外面偷听的笨蛋银渐层毫无防备,差点一头栽进教室。

    他灵活的翻了半圈,仰起猫猫脸,露出最无害的表情看向阮映寒:

    “学长你好,请多指教。”

    阮映寒盯着他的脸瞧了一会儿,又看到腰部的名牌,脑袋上冒出硕大的问号。

    如果他没记错,刚刚在楼下做功课的时候,易景臣这个名字对应的名次是——

    不、是、吧!

    “奶乾。”阮映寒转向穆乾,同情地拍拍他肩膀,“混不下去就回哈圈,这个团不是非成不可。”

    穆乾甩开他的手,慢悠悠怼过去,“你害怕输给我,可以直接求饶。”

    “怕你大爷!”阮映寒直接开启狂暴状态,“我,男团第一。”

    穆乾四平八稳瞥了他一眼,“我出道位肯定比你高。”

    在选秀体系之下,‘出道排名’绝对是最直观的数据。

    去年排名第五的阮映寒,气得用口型骂了好几句脏话,控制不住的想给他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手还没有举起来,后来突然飘来一个人影,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寒狗。”

    那人声音,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能耐啊,会欺负学弟了。”

    阮映寒立刻打了个寒颤,回头瞧过去,弱弱地请求,“我错了,你别告诉队长。”

    对方没废话,指了下头顶的直播摄像机,意思不言而喻:

    ‘等死吧你’。

    “哇~”易景臣好奇地探出猫猫头,“你们的队长很恐怖吗?他可以接受我的采访吗?”

    “别答应他!”

    &疯狂明示,生怕这个人形塌房鉴定师,把去年的终c搞塌房。

    “当然可以。”

    对方却一口答应。

    “队长说了,只要你c出,我们全团让你做专访。”

    “真的?”易景臣猫儿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一次采访,收获九份快乐!]

    [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

    屏幕前的观众,却一个个风声鹤唳。

    【!危!】

    【史上最难应付的记者x史上最难采访的男团,缺德乐子人狂喜】

    【打起来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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