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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第 1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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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送法阵耀眼的光芒亮起,

    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那光闪耀一次,就意味着一名参赛者失去了比赛资格。

    先前的对峙中越天瑜始终处于下风,

    程金金隔得太远看不清人,下意识地以为这次被传送走的是越天瑜, 气得仰天一声怒吼:“臭凤凰, 给我兄弟偿命!!!”

    余音未散, 他刚“去”了的兄弟就那么铁青着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越天瑜:“?”

    你礼貌吗?

    程金金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咦?”

    转瞬又喜笑颜开:“越兄你这么猛啊?把那花凤凰都给干趴下了?”

    宴安则捂住鼻子:“你干啥了, 身上怎么这么臭?”

    越天瑜:根本不想讲话。

    ……

    云隐仙府一片喜气洋洋,那头轮到凤玉发懵了。

    他一个人对线两个人, 抗压那么久,一直在苟, 结果一转头,说好能带飞的大腿没了?

    凤玉心态都要崩了,再顾不得留一手藏拙。

    凤火一展,显露出来的威压竟半点不输凤于白, 同时瞳仁也变作了可怖的灰白色。

    抬头发出一声尖唳, 刺破云霄。

    那声尖唳似乎有特殊的含义,

    幽幽传荡开来后,很快得到了两声相似的回音, 是凤七和凤八。

    他两同时解除了凤火限制,

    三道凤火冲天而起, 遥相呼应, 气息节节攀升, 达到一个可怖的程度,并极快地朝这边合围过来。

    ……

    “艹!”

    突如其来的巨变, 惊得程金金爆了句粗:“两个金丹中期, 一个金丹后期?!”

    云隐仙府只有越天瑜是金丹中期, 其余人都是金丹初期,时绒更离谱,她还在筑基后期,勉勉强强只能算半步金丹。

    若不是凤族轻敌,刚开始不肯展露全部的实力,想故意耍着他们玩,云隐仙府队伍这会儿已经全躺下了。

    也正因如此,凤于白的翻车才让凤玉更加不能接受。

    这是好好的一手牌给打得稀烂啊!

    ……

    凤玉不知道凤于白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明显变得更加小心谨慎。

    他不像凤于白话多爱显摆,在族内充当万年老二,早已将他磨砺出了在外人面前不显山不漏水的性子。

    越天瑜虽胜,手上却没有挂上凤于白的积分手环。反倒臭着脸,像是打输了一般……

    而云隐仙府四人,只有三人在场,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不知所踪。

    她方才可是以低两个境界的修为,生生拖住了凤七的。现在凤七已经朝这边赶来……

    凤玉察觉到了不对:“你们队里的那个小姑娘呢?”

    程金金也不知道。

    条件反射地反唇相讥:“怎么,你们凤凰打架都得等人到齐了,点了名才能开打?”

    凤玉:“……”

    凤玉没搭理他,神识展开,发现了藏在他身后三丈开外远地方的时绒。

    时绒:“啧。”

    这个人比凤于白难搞啊。

    她倒不是想故技重施。

    从凤族小队刚登场时的形象来看,他们之间只有凤于白一个人是装逼惯犯,其他人都没有洁癖的毛病,她的臭鸟蛋派不上多大的用场。

    她主要是在刚刚的一波之中苟出了快感,苟出了乐趣。

    要知道,前世她也是个话不多说,不服拔刀就干的头铁派。什么暗器,什么走位,那都是不入流的手段,是她在一对多的时候才会捡起来用用的。

    在拥有绝对的力量,能与人正面刚时,谁还愿意搞偷袭呢?

    哎~

    时绒现在就觉得,从前的自己还是太肤浅。

    搞偷袭多快乐。

    赢不赢的是一码事,主要是它气人啊。

    ……

    被抓了现行,时绒脸不红心不跳,慢悠悠从树后头走出来。

    她这个站位相当的尴尬。

    因为是绕后凤玉,想搞点背的操作,所以完全脱离了云隐仙府的队伍。正好被凤凰三人组给截断,围起来了。

    咱就是说,搞偷袭的刺客也有一桩不好的。

    不成功就容易成仁。

    时绒认真道:“这位仙友,咱们坐下来聊聊吧,两败俱伤对咱们没有好处哇!”

    凤玉:“……?”

    刚赶来,深受迫害且有苦说不出的凤七:……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有脸说出这个话的?

    ……

    眼见要被包饺子,时绒掏出一物,震声高呼:“诸位别激动,先听我一言!”

    她纤细的手指上夹着一只手环,手环上还别着一根火红的凤凰翎毛。

    如此一来,手环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此举,是无声的震慑。

    凤玉心中一惊,怎么也没想到凤于白竟然真的是栽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身上。

    登时警铃大作,害怕此女身上有诈,抬起手,示意其他人停下不要靠近。

    “仙友有话但说无妨。”

    凤玉表面搭话,暗地却在悄悄打量着时绒,“若是求和大可不必。你已送走凤于白,我们小队缺了人,便是顺利抵达鲛人群岛,恐怕也夺不了名次。这么大个梁子结下了,咱们之间不能善了。”

    “我知道,仙友是觉得既然获胜无望,不如拉着我们鱼死网破,也算替你队友报了仇。”

    时绒笑容一扬,“但如若我说,你们其实还有获胜的机会呢?”

    凤玉皮笑肉不笑,用两声短促,回应了她:“呵呵。”

    “我们救了一只小鲛,未成年。”

    时绒笑咪咪道,“一只小鲛,可以给小队增长三百积分。如若凤族肯就此罢手,我们可以把小鲛给你们,以作补偿,你看如何?”

    赔偿小鲛,一方面是保全了队伍,

    另一方面正好脱手了气运之子孟知雪,一举两得。

    时绒从一开始出局凤于白,就做的这个打算。

    降智光环虽然大部分时间会给她带来不便,让她“当局者迷”,但只要被白亦拉出了局,回过头来旁观,那何尝不是天道在“提前剧透”?

    比如她上一次降智,就是想要杀掉凤七。

    时绒顺着天道的思路往下一推。

    或许天道的意思就是:小鲛需要的那个渡海的名额,也可以从凤族小队身上出。

    于是时绒顺水推舟,主动去伏击凤于白,强行让他出局。

    大概是猜中了天道的心思,她光环加身,只是这一次不是阻碍,而是庇佑,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既然天道有意如此,小鲛肯定是不能留在手里了,

    ……

    三百积分的小鲛?

    凤七瞳孔猛缩。

    凤玉没说可,也没说不可,沉吟了会儿,似笑:“你既能在凤族小队满员之际,悄无声息让凤于白出局,又为何反而投起降来,要给我们区区三人补偿?不一举灭之?”

    时绒心道哦豁,

    这凤玉恐怕已经看出她是个虚张声势的主了。

    只不过他们凤族小队已经到了失去主心骨、退赛的边缘,而她又提出了唯一可以让他们翻盘、保住青云学府名额的可能性。

    凤玉有些动摇了,才没有立时和她翻脸,但仍然顾虑她的动机不纯。

    时绒缓缓道:“仙友不必担心,我们云隐仙府的剑修,都是大大的良民,老实人。说给你就给你,定不会诓你。咱们要是在这里拼得两败俱伤了,不就谁都去不了青云学府了么?没必要哇!以后都是同窗,干啥为了一点小事闹这么僵呢?”

    凤玉感觉这姑娘一通套近乎给整无语了,

    只要是于自己有益的,就没有她说不出口的。

    沉着脸:“我要先看到小鲛,才能放你走。”

    时绒:“妥。”

    时绒对程金金招了招手。

    越天瑜知道,这是唯一和平解决问题的法子。虽说云隐仙府现在人数占了优势,但他已受伤,已经无法像之前一样牵制住凤玉。再打下去,必然会有减员,于己无益。

    且时绒还在他们手上。

    出局一个积分大户凤玉,他们收获了三百五十点积分,换出去一个小鲛,损失三百点积分。

    整体来说,还是赚的。

    越天瑜和宴安都点了下头,

    程金金立马折身回去将藏着的小鲛抱来。

    ……

    危机解除,时绒闲散地往树上一靠,又成了一副与世无争的咸鱼模样,笑嘻嘻:“小鲛虽然是给你了,但到达鲛人群岛之前,她若是少了根头发,可别怪我不念同窗之情啊。”

    凤玉瞪她一眼:“……我知道了!”

    用最不屑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时绒莫名感觉他还挺好玩的,虽然是个凤凰,性格却不那么讨人嫌。

    隐在暗处,不曾被任何人察觉到的白亦,视线在这两人之间游走了几个来回。

    最终定在凤玉身上,嫌弃地蹙起眉来。

    ……

    程金金将小鲛带过来,双方成功交换人质。

    路上程金金已经将事情的起始给小鲛解释清楚了,孟知雪虽然难过要和时绒分开,但也知道眼下抉择权并不在他们手中。

    且凤凰小队的人不会伤害到她,与她而言,只是换了队人来护送罢了。

    孟知雪抹着泪儿,乖巧地跟时绒告别:“姐姐再见~”

    她这么一哭,整得时绒心里怪难受。

    可怎么办呢,要是继续给小鲛跟着,她就得凉凉了。

    硬下心肠地挥挥手:“知雪再见。”

    ……

    凤玉得了小鲛,马不停蹄地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留下了一地寂静。

    还是程金金第一个开口打破了宁静,兴冲冲:“时绒你是怎么把凤于白出局的啊,还拔下了他的翎羽!”

    憋了这会儿,终于有人捧场,时绒没忍住得意一笑:“翎羽不是拔的,是捡的,那边好多!你们也可以捡一点,以后说不准能派的上用场呢。他们凤凰打起架来掉毛的情况很严重啊。

    “至于我是怎么把凤于白出局的嘛……”

    时绒侃侃而谈起来。

    她不提还好,一提,直接引发了云隐仙府小队内的一次内部争吵。

    越天瑜对她用下三滥手段偷袭的行为颇为不齿,“你这样,便是赢了,日后回到云隐仙府,要如何对自家师兄弟姐妹言说?”

    时绒挠了挠脑袋:“用嘴说?”

    越天瑜顿时语塞,憋得脸色发青:“……”

    宴安哭笑不得:“有、有的时候,咱们也要稍微注意一下对仙门声誉的影响,咱们毕竟是正经门派……”

    程金金憨憨:“我觉得还好?手段脏点,不比全员出局,止步初赛输了强?”

    “可不是么?”

    悄无声息挤入了在他们小队观战了半天的白亦开了口:“若是赛场上一点手段都不能用的话,那大家还废这个劲儿干什么?不如改成回合制比赛好了。”

    几人同时闭了嘴,唰唰回头,看向白亦的神情诡异。

    白亦微笑:“?”

    我脸上有东西?

    时绒捂脸。

    不是,您作为一个刚刚才不战而降的“逃兵”,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未免也太问心无愧了些。

    难道就不怕挨打吗?

    白亦被孤立了。

    不光是云隐仙府的小队,散仙队伍也不待见他。

    李玉表示三千灵石换不来作为人族的尊严,不能与此甘心对外族不战而降者为伍。

    时绒没想到中州第一人的清慈道君,竟然还有被人族集体嫌弃的一天。

    ……

    夜里扎营,被孤立的白亦只能独自睡在里篝火最远的地方。

    背影孤零零的,透着股说不出的寂寥。

    程金金看出时绒的不忍,大刀阔斧地往中间一横,挡住了她看白亦的视线,拉着她做思想工作:“妹子,这世上漂亮的人有很多,不过无用的皮囊罢了,不值一提。做人嘛,优秀的品质和有趣的灵魂才最重要。大是大非面前,什么都不值一提,你懂哥哥的意思吗?”

    时绒:……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道理没错,但怎么突然和她说这?

    时绒敷衍地摆摆手:“我知道了。你快去睡吧,今晚我来守夜。”

    一场大战,众人或多或少负伤,不得不原地修整调息。

    时绒毫发无损,只有灵力略有消耗,还被师尊偷偷塞了几颗灵石,用以恢复,守夜的职责自然落到了她的头上。

    夜半,鼾声迭起。

    那声响喧闹又规律,听习惯了竟还有些催眠。

    篝火跃动着,偶尔炸开两点火星。

    时绒起身,在附近巡查了一番,排除风险。

    回来时,远远瞧见远离人群的白亦。

    他依着树,无精打采地垂着头,面部沉在浓浓的阴影之中。

    似乎睁着眼,并没有睡着。

    时绒本来还觉着师尊那样的性子,一看就是生下来就顺风顺水,受人敬仰的。给人捧着唯我独尊惯了,自然不会看人眼色,更从没经过冷眼磋磨。

    在浮华山的时候,时绒日盘夜盼,就盼着这世上还有人能管管他,别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就搞她的心态。

    如今真见着他无精打采了,心中又颇不是滋味。

    师尊若不是为她,何至于来受这样的委屈?

    ……

    时绒最终走到了他跟前,低下身子,轻声:“师尊?您睡不着?”

    白亦迟了一息才缓缓地唔了声:“……嗯?”

    似是刚被人唤醒,迷茫抬起头的同时,摘掉了敷在眼皮上的黄瓜片:“你说什么?”

    时绒:“……”

    她刚烈烈烧起来的孝心,就这么被浇灭了:“……没事,你接着睡吧。”

    白亦打了个呵欠,果然不吱声了,慢悠悠将黄瓜片敷了回去。

    时绒跨过他,面无表情大步流星往人群内走。

    走了两步,越想越不对味。折返回去,揭了他的黄瓜片,将人摇醒。

    白亦:“?”

    时绒蹲到他面前,在月光下咧出一口白牙:“师尊,您困吗?要不咱们聊会儿天吧?”

    那龇着牙卖乖的样子,像极了故意折腾人的小兽。

    白亦失笑:“怎么了?”

    他本就不需要睡眠,

    但不是有种说法么,睡眠是最好的美容。青云会不许带私人物品,眼下没别的条件,只能靠睡觉保养了。

    想到这,捏着下巴,仔细看了看她的脸颊,欣慰道,“最近虽然是在外头风吹雨打的,可你只打了一次铁,熬了两回夜,面色倒还好些了。”

    时绒扒开他的手:“别劝我,没结果。”

    白亦讪讪一笑。

    时绒干脆在白亦身边坐下来,慢慢道:“师尊……现在队伍里的人都不愿同你接触了。”

    “嗯。”白亦淡淡,“高处不胜寒,我习惯了。”风吹雨打的,可你只打了一次铁,熬了两回夜,面色倒还好些了。”

    时绒扒开他的手:“别劝我,没结果。”

    白亦讪讪一笑。

    时绒干脆在白亦身边坐下来,慢慢道:“师尊……现在队伍里的人都不愿同你接触了。”

    “嗯。”白亦淡淡,“高处不胜寒,我习惯了。”风吹雨打的,可你只打了一次铁,熬了两回夜,面色倒还好些了。”

    时绒扒开他的手:“别劝我,没结果。”

    白亦讪讪一笑。

    时绒干脆在白亦身边坐下来,慢慢道:“师尊……现在队伍里的人都不愿同你接触了。”

    “嗯。”白亦淡淡,“高处不胜寒,我习惯了。”风吹雨打的,可你只打了一次铁,熬了两回夜,面色倒还好些了。”

    时绒扒开他的手:“别劝我,没结果。”

    白亦讪讪一笑。

    时绒干脆在白亦身边坐下来,慢慢道:“师尊……现在队伍里的人都不愿同你接触了。”

    “嗯。”白亦淡淡,“高处不胜寒,我习惯了。”风吹雨打的,可你只打了一次铁,熬了两回夜,面色倒还好些了。”

    时绒扒开他的手:“别劝我,没结果。”

    白亦讪讪一笑。

    时绒干脆在白亦身边坐下来,慢慢道:“师尊……现在队伍里的人都不愿同你接触了。”

    “嗯。”白亦淡淡,“高处不胜寒,我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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