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那段时间徐烨遇到点小麻烦。
他的一个长期“朋友”想转正，最近疯狂给他发信息。女生说她第一次见他就喜欢上了他，说跟他一起是她的第一次约，在徐烨之前她只交过一个男朋友，还说她爱他不介意他的过去。
徐烨冷淡地看着信息，还轮不到她谈介不介意。
但他是真有点烦。两人在酒吧相遇，她主动来找他。他混迹圈子已久，一眼便看出她误会了他在酒吧的目的。他拒绝了她的酒，女生却依然不走。徐烨索性亮明意图，企图吓退这个明明紧张还装作开放的人。
想不到她听到后反而松口气，于是两人来到酒店。虽然她样貌、身材不是他的理想型，但就是解决需求而已，他没那么多考虑，合拍就好。何况他也见多了床上床下两种姿态的女人，说不定眼前这个也有意外惊喜。
女生既主动又害羞，徐烨见状耐着性子，再次申明自己的规矩，对方满口答应。徐烨便不再忍耐，都是成年人了。
对方一开始表现得没多出彩，但胜在态度干脆熟练，和徐烨两不打扰。结果断断续续约了两个月之后，她突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在一次中场休息时说要和他谈恋爱。
彼时徐烨正靠在床头事后烟，女生柔软的手抚上他汗津津的胸膛，轻轻道出心中所想，并期待地看着徐烨。
徐烨吐出一口烟圈，在白雾后面看她。女生仍等着他的回复，表情胜券在握的样子。
徐烨在心里嗤笑一声，觉得对方是不是爽过头让脑子变傻了。
他说过的话，她当是放风呢？
他瞬间没了第二次的兴致，借口有事先走了。女生很快察觉出来不对——平时他们一般一周约一到三次，但徐烨已经半个月没找过她了。女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决策失误，她以为两人床上合拍，她真心爱他，便不会有阻碍，反正他也单身。
徐烨不接她电话，只告诉她自己早就讲好了规矩，现在她违约了，那两人没有再联系的必要。
女生想起他的话——只找单身、只约不谈。但她此时已经没有理智，问徐烨是不是嫌两人是在酒吧遇上的，是不是觉得两人第一次是约的就认为她不自爱，她哭着说那天她是为了报复出轨男友才进的酒吧，之前一直都很乖的。
徐烨看到这儿眉头皱了，他只是想解决需求，并不想介入别人的关系。在酒吧和酒店他已经告诫过她两次，给过她两次离开的机会，但她留了下来，他以为她听懂了话。
女生马上意识到说漏嘴，立刻又说自己随后便和男友分手了。徐烨已不在乎，他从来都不在乎，立规矩是怕麻烦而已。
女生见他决绝，哭了几日便又改口，说希望回到过去的样子，他还是来找她，她不会再越界。
徐烨看了一眼就摁熄手机，他不会上第二次当了。
今天上班，一大清早女生又发来消息。徐烨看都不看，若不是怕她做什么冲动的事，他早就拉黑删除她了，但实际上他也确实快到忍耐极限了。
徐烨起身离开自己办公室，正想去接杯咖啡透透气，就看到人事领了个新人过来。
人事站在外面工位中间，熟练地说起介绍词：“这是粟希，今天入职咱们研发部，职位……”
徐烨听着介绍，人仿佛定格在门口。
倒春寒已过，最近天气回暖，他看到这个叫粟希的女生穿了一条大翻领的乳白色针织长裙。裙子领口和袖口有浅蓝色镶边点缀，下摆垂坠而又飘逸。徐烨瞬间想到一种叫马蹄莲的花。
粟希化了淡妆，长发挽在脑后，在人事介绍的过程中，她脸上一直保持着亲和的笑。很快，她看到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徐烨——他身材高大，立在那里很难不注意到。她不知他职级身份，见他注视着自己，便也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在那一瞬间，徐烨感觉办公区的空气突然流动起来，他仿佛闻到她身上清雅的香水味。
人事向大家介绍完后，又单独把粟希带过来。徐烨微微调整站姿，待两人走近，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他想的一样，他感到更熨帖了。
人事指着徐烨对粟希道：“这是软件组的组长徐烨，他可是大佬哦，以后技术上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请教他。”说着又看向徐烨，“可以吗？”
“当然，很愿意效劳。”徐烨笑道。
“那以后就请多关照了。”粟希大方道。
她眉眼弯弯，笑容明快得体，祁铭觉得窗外的太阳有点太耀眼了。
那天以后，他斩断所有乱七八糟的关系，过去的生活像糟粕一样被他抛弃，酒吧也成了回忆垃圾箱里的物件。
粟希是许鹏那边招进来的人，他正想着如何拉近关系时，许鹏被指控性骚扰。
徐烨又心动一分，他佩服她的勇气。
很快许鹏便辞职离开，大家也知道了粟希有男友，两人大学初恋、感情很好、准备结婚。
徐烨有种相逢恨晚的失落，仿佛为了这个人他已等待多年。在漂泊不羁的放纵后，在并不恰当的时间，他遇到让他想停泊的港湾。
两人日常依旧交集不多，在许鹏的事情后，粟希和男同事的相处更加客套。而徐烨，自然是被重点“客套”的人。
失落过后，徐烨很快调整。有男友又怎样，是初恋又怎么，结婚都还有离的，恋爱就不能分了？
他的笃定很快得到验证。
因为许鹏的事，粟希男友来接她下班过几次。第一回便给徐烨碰到了，他记住那张平淡无奇的脸。
没多久后，他在街上又撞见那男的。对方没认出他，正忙着和怀里的女孩卿卿我我，那女的不是粟希。
徐烨当时觉得，老天待他不薄。
那女的，他恰好也认识。他在粟希的朋友圈里看到过，是她的大学室友兼最好闺蜜。男朋友和闺蜜出轨，这么狗血的事情，他不知道粟希发现了会怎样。但她似乎并未察觉，不时仍在朋友圈里发狗粮。
直到又有一天，她的头像换了，精神状态很低迷。徐烨没有打听，但他知道，她分手了。
粟希并不好接近，或许是从小到大已经习惯来自异性的追逐，她拒绝人相当有一套，即便是分手的创伤也没有让她放松警惕被人趁虚而入。
她是分手了，但不需要用下一段感情忘记上一个人。时间久了，周围的爱慕如潮水般退去，留下徐烨缓缓上场。
祁铭被施恺的话惊到，但见施恺并无玩笑的模样，一时拿不准是他猜想过度，还是真如他所说，粟希……
“试试不就知道了？”施恺悠哉道。
“你就这么肯定？”祁铭问。
施恺爱怜地看着祁铭，“爱情让人降智，我算是开了眼界了，你之前和我谈项目时没这么转不过弯啊。”
祁铭不语。
“算了，别想了，先陪我打球。”施恺站起身，活动筋骨，“这半个月义务陪你心上人练球，你今晚务必把我陪痛快了。”
祁铭笑笑，拿起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