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离开了酒店,舒念忍不住八卦:“模特也需要陪酒的吗?”
“听我姐说她最近想要跨界,踏入演艺圈,所以得拉拢导演啊编剧啊什么的。”
“哦……要是我不开口,你就真不帮她啊?”她低头抿了一口刚刚上车前时穆舟给她买的凉茶。
“觉得我冷血?”时穆舟看向舒念,脸色平静,“实话实说,她惹了我太多次,别说帮她,我不主动找她麻烦就不错了,而且这都是看在叔叔阿姨的份上了。”
“你别说,姜叔叔和姜阿姨看着人都挺好的,怎么女儿就成这个样……”舒念说到一半就打住,“哎,算了,不说别人家,我自己家也没好到哪儿去。”
“你就不生气?”时穆舟皱眉。
舒念觉得男人的怨气似乎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要生气?就是一醉酒人士耍酒疯说的胡话。”
“可是她觊觎你男朋友,想抢走,还肖想我!”时穆舟拔高了声调,脚下油门也踩得更猛。
“那什么……最后一句是你自己加的吧……?”舒念有些哭笑不得。
“不,别怀疑,她肯定有。”时穆舟面露嫌弃,说得咬牙切齿,“大学的时候她就偷过我的外套,都不知道拿去干了什么!”
舒念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偷暗恋的人的外套?拿来偷偷穿然后嗅呗!
“呃……那我要是生气也是生她的气,不是生你的气啊?”话题又绕了回来,她解释道。
“你情敌在你面前撒野你都不生气也不吃醋?”时穆舟越说越沮丧,“那肯定是不爱我了……”
就像只被抛弃了的大狗狗,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坐在角落里等主人什么时候想起他来。
脸色古怪地盯着时穆舟瞅了一阵子,舒念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原来是抖m……?”非得被骂心里才舒坦?
“你才是抖m!”时穆舟欲哭无泪。
沉默了一会儿,舒念叹了口气:“心里不舒服那是肯定的,但我不怕她喜欢你。”
时穆舟那么优秀,走到哪儿都吸引眼珠子,好多人喜欢他不是正常的吗?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了解对方的性格和家庭背景,你心里肯定也清楚她说的话不无道理……”
“胡说。”时穆舟急忙打断,“她说的都是歪理。”
“她喜欢你是她的事,我只怕有天你会后悔。”
后悔相信了年轻时的热血和直觉,等到人到中年才惊觉门当户对才是最合适的。
“没有那样的一天。”时穆舟说得斩钉截铁。
舒念听后没让他发誓或是保证什么的,只是笑了笑:“但愿吧。”
可就这一笑却让时穆舟觉得她并没有相信他所说的话。
“我和你在一起不需要你特别优秀或是特别有钱,就算要变好那也得是我们俩一起变好,而不是你拼命地努力想要追上我这种狗血故事。”
他又解释了一番,最后似乎觉得还是没法完整表达,于是抓起了舒念的手放到了自己左心房:“念念,这里永远都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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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琴又给她打电话提醒她出席下周的股东大会时,舒念开始认真考虑这事。
“出席后就是听听财政报告啊未来发展方向然后投票是吗?”
对于舒念没有一如既往地敷衍自己然后把电话挂断,舒琴很是惊讶:“差不多,想清楚要参加了?怎么想开的?昨晚梦游撞墙了?”
“……”谋杀亲姐犯罪。谋杀亲姐犯罪。
她只是觉得姜思琪说的有一点,确实值得她学习。
她想和时穆舟站在同一个高度,看一样的风景,这样往后才能步调一致地携手相伴。
别人没得到时穆舟都拼了命地想要变得优秀,而她得到了这么优秀的男人又凭什么停下来,总是让他为自己屈膝弯腰呢?
她挂断了电话,盯着办公室里的布告栏发呆。
“看什么呢?舒老师?”
自从和舒琴交往之后,李泽刚就改口了,再没有为了套亲近而喊她“舒念”,而是和其他同事一般喊她“舒老师”。
闻声,舒念抬起头,仰望的角度正好把李泽刚脖子后方的一圈红痕看在眼里。
仍旧觉得不可思议的舒念脱口而出:“你真的和我姐在交往?”
“这到底有什么不行的?”被确认过无数次的李泽刚失笑。
“就……不现实啊……”她那工作狂,无情无欲的亲姐竟然会浪费时间谈恋爱?而且还是和一不理自家产业,手中没多少实权的富二代?
“我很欣赏她,她给我的感觉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样。”李泽刚老实交代。
舒念随口哦了一声,随后指着他脖子说:“确实挺不一样的,够猛。”
跑到镜子前照了照,李泽刚也不尴尬,还懂得自我打趣:“难怪刚刚他们说我让蚊子给咬了,我还说这冷气房内哪来的蚊子?”
瞧李泽刚那么自在地就承认了,舒念脑中闪过一念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俩不会是……玩四爱……?”
“要不你问问你姐?”李泽刚坏笑,“怎么?没法接受啊?”
“也不是不可以……”自认还算开明,舒念觉得只要不伤害别人,该怎么爱就怎么爱。
“恋爱嘛,听自己的内心和直觉,别太理智了,又不是工作。”李泽刚顿了顿,意有所指,“和谁谈也都一样,勿忘初心,别迷失自我就行。”
舒念听得似懂非懂,只是点头。
嫌少和同事谈起工作之外且这么私密的事,她忍不住想找李泽刚问问意见:“你家里人真的都不劝你回去帮忙生意上的事吗?”
尽管有些惊讶,李泽刚想了想,还是认真回答道:“偶尔也会,但我真没天分,顶多当个跑腿或者是花瓶,那种无需做出实际决定的任务。”
“这样啊……”舒念又低下了头,“我姐最近也不知道发什么疯,老想让我回去看看。”
看有什么用啊!看了她又不懂,懂了她也不想接手!
“都是为了你爸的心血着想吧。”总是和她平起平坐的李泽刚难得摆出了前辈的姿态,“你家毕竟和我家还是时家不一样,咱们家子嗣比较多,没了我还是没了时穆舟还有其他手足,但你家就你和你姐啊。”
静下心来一想,她发现还真是这样:舒国章和陈秋岚都是独生子女,没什么亲戚。
“万一她出了事,舒家至少得有个大概懂得公司整体状况的人充当决策人,否则岂不是瞬间乱套?”李泽刚循循善诱,“再说,她很有可能只是想让你也体验一下生意场上的那种快感而已。”
听懂了个大概,回家后舒念又拉着时穆舟给意见。
手中正把男人买回家的奶油色玫瑰插到花瓶里,她装作随口一问:“你说,那股东大会,我是去还是不去?”
时穆舟轻笑,只问一句:“你想不想去?”
“没特别想,但也不至于死都不去的那种抗拒。”舒念抓着其中一支玫瑰在手中把玩。
放下了手机,时穆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从后头轻轻环住了她的腰:“念念,你别有压力。”
“我没有。”
“你去,我当然支持;你不去,那也只能说明你真的对生意不感兴趣,不代表你不上进或是不勇于突破自我。”
“我知道。”
“不管怎么样我都喜欢念念,所以没必要强迫自己,知道吗?”
时穆舟搓着她的脸颊,而她仰头和男人接了个悠长的吻,直到她确信他所说皆发自内心。
因为有他站在身后,她可以也愿意勇敢迈开脚步,踏入未知的新世界。
可舒念还没给舒琴说她同意了,就接到对方的电话说舒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