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控制的玄明基
玄明基立即追问道:“好像什么?”
卫同深思了一番:“就是好像在哪见过。”
玄明基眉头紧锁,无奈道:“本王也瞧着眼熟,可细想却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
“纪家好像也没见过这样的徽章,康王府就更没有了。”
卫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这枚徽章,问道:“殿下,您这徽章从哪来的?”
玄明基道:“这徽章便是林二从一个黑衣人身上搜下来的。”
“这个黑衣人便是劫持婉儿的人。”
卫同惊讶道:“林二找到了?”
玄明基一笑:“他眼下就在建康城!”
卫同一想,试探的问道:“那是不是单姑娘也在建康?”
玄明基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
卫同心里一颗石头落地了。
先前他还担心,他拉回来的尸体万一证实了是单姑娘,王爷还不知道要怎么发疯呢。
还好他们都没事。
玄明基大致的跟卫同说了一些单婉他们被掳后的经历。
关于墓室的问题着重说了一下。
末了,玄明基对卫同严肃道:“现在他们在行宫,小翠还在行宫旁的一家客栈里。”
“你将小翠安置在咱们外面的别院。”
“验尸的事情交给王林志派来的仵作即可。”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得咱们自己的人去做。”
卫同认真道:“还请殿下吩咐。”
玄明基一招手,卫同立即附耳过来。
卫同瞳孔一缩:“殿下放心,此事,绝不会露半点风声。”
玄明基拿出一张林二自己画好的地图交给卫同。
“派人按照上面的线路去找,此事不能有误!”
卫同接过地图:“是!”
与此同时,康王府的另一边。
一个丫鬟从信鸽腿上取下一节卷轴,便放飞了信鸽。
丫鬟呈着卷轴,迈着小碎步快速的来到太妃的寝殿外。
丫鬟立即把卷轴呈给曹公公:“曹公公,城内暗庄来信。”
曹公公拿起卷轴,对送卷轴的丫鬟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曹公公拿着卷轴便踏入太妃寝殿:“禀告太妃,城内暗庄来信!”
太妃手中正拿着一些地方官员呈上的折子看。
她略显疲惫道:“呈上来。”
曹公公立即将卷轴送至桌案。
李太妃拿起卷轴,打开一看,瞬间气道:“这个逆子!将殿下请来!”
曹公公见太妃盛怒,便大气不敢喘,立即就去了王爷的卧房。
“殿下,太妃请您过去一趟。”曹公公立在一旁,略显着急。
玄明基正在屏风后穿上了一件他精心挑选的常服。
“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说着,玄明基从屏风后走出来。
曹公公看他这不着调的样子,好心劝道:“哎哟,我的殿下啊!您就说您又闯了什么祸吧!太妃可是正在气头上呢!”
玄明基一听反而更不着急了:“那本王就更不能去! ”
说着,便和招呼了卫同一起走出卧房。
“诶——殿下!殿下!您不能走啊!”曹公公看玄明基这是穿戴好了要出去,立即追出去阻拦。
玄明基有些不耐烦道:“曹公公,你也算看着本王长大的,难道你就忍心见本王去挨母妃的打啊。等母妃气过了再说吧。”
说完,玄明基便带着卫同一股脑的往侧门而去。
饶是玄明基做不了建康的主,但他也是王爷,又是太妃的独子,曹公公有心想拦,也不能硬拦。
说到底,这王爷就算犯了天大的错、太妃再气,最后不也还是宠着嘛。
曹公公看着玄明基的背影消失在二门,无奈的摇摇头。
上次和玄明基闹的不欢而散后,纪初雁便一直没再踏足玄明基的院子。
纪初雁其实早就不生殿下的气了。
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她前一晚便和嬷嬷说了心事。
嬷嬷却劝道:“心爱的人死了,任谁都会发疯。”
“但再怎么难过,总有过去的一天。”
“王妃要做的便是在殿下最痛苦的时候陪伴殿下。”
“若这个时候让别的女子趁虚而入,王妃岂不是又错失良机。”
她听从了嬷嬷的意思,来找玄明基示好的。
还没进院子,便看到这一幕。
“天已经黑了,王爷这是要去哪?”纪初雁有些担心道。
“要属下跟着么?”蓝枫问道。
纪初雁先是点点头,后又马上道:“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现跟着,我回去换身爽利的衣服就去寻你留的记号。”纪初雁说完,立即小跑着回去。
蓝枫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一抹宠溺的眼神。
曹公公这边去回太妃的话,太妃当即震怒!
“啪!”她一拍桌子,直接站起来。
因为用力过猛,整个身子都有些摇晃。
曹公公立即劝道:“太妃,您何必如此大动肝火!王爷也就是害怕您打他才”
太妃气的把卷轴一扔,正中曹公公怀中。
“他害怕?怕是翅膀硬了,要被人拐着跟自己的母妃对着干了!”太妃气的慢慢坐回太师椅。
曹公公立即拿起卷轴仔细认真的看了一遍。
看完他脸色一变:“这、这王爷今晨去一趟,竟然领了圣旨!还羁押了赵茂”
太妃“哼”了一声:“本想给她个下马威,她竟然还搭起戏台子,让基儿去唱这一出!”
想起玄明基这个不争气的,太妃就气不打一处来。
“基儿也真是,给他一个圣旨,便高兴的去替别人卖命。哎——”
曹公公仔细一琢磨,觉得这里面肯定不简单。
“太妃,既然是圣旨。您说,王爷是不是真的见到圣上了?”
“这圣上会不会单独和王爷说了什么?”
“还是赵茂露出了什么马脚?”
曹公公总觉得单单一个圣旨,肯定不能让王爷这么亢奋。
王爷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向来是纨绔惯了,宁愿出去瞎混,也不会对政事这么积极。
太妃此时也冷静下来。
她之前见到圣上,便有些疑心。
毕竟她太妃的身份,又曾经有从龙之功,圣上按理都要见上一见的。
可上次与皇后交谈,她只字不提圣上。
她便怀疑圣上要么没来,要么就是真的病入膏肓。
为了证实这点,她确实让赵茂去探下虚实。
可赵茂再糊涂,也不可能火烧行宫啊!
思来想去,只有皇后是为了太子铺路这一条最为合理。
毕竟圣上和皇后也是经历过夺嫡之战的。
圣上是否真的病入膏肓先不论。
若圣上因此此次事件受到什么惊吓,到时候随便给她和明基按个罪名。
圣上和皇后便有师出有名。
建康之地,虽不是都城,却仅次于都城。
雄山为城,长江为池,舟车漕运,数路辐凑。
建康的世家大族哪个不是背地里富得流油。
哪个又肯放弃建康去西京?
先皇曾曰:“国之根本在东南,东南之根本在建康。”
也正是如此,她为了自己和腹中的孩子,才甘愿冒险拿到贤王谋反的证据。
拼死为腹中的孩子挣得了建康的藩王。
如今,圣上和皇后是想清算了吗?
她此时有些后悔让明基去行宫探望。
原本自己不去,便是想给皇后一个下马威。
明基什么事都做不了主,但身份又是王爷。
就算皇后气也找不出她的不是来。
正好也让皇后歇了心思,赶紧离开建康。
可没成想,他们却趁机将明基拿捏住了。
关键的是,明基又跟王林志说了什么,这个向来油嘴滑舌的墙头草,竟然也跟她玩起守口如瓶了!
“去,将王林志传召过来。”太妃对曹公公说到。
曹公公立即道:“老奴这就去!”
太妃坐在桌案后,神色一冷。
当年的事,她留了皇后的把柄在手,他们想撕破脸也的看看能不能受得住。
纪初雁换了男装后便跟着蓝枫留的暗号来到一家乐坊。
“主子,王爷进去有一会了。”蓝枫看到纪初雁立即小声的禀报着。
“平乐坊。”纪初雁没想到他会来这里。
门口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让她有一瞬的犹豫。
“我们也进去!”纪初雁还是下定了决心。
蓝枫用身体挡在纪初雁前面。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可!”
纪初雁不想理会蓝枫,直接从他旁边绕过去。
蓝枫后退一步,依然用身体挡着:“小姐!你就是进去,王爷也不会理会你的。”
纪初雁像是被人捏住了七寸,气道:“你又不是殿下,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理我!”
“你要再拦着,我便让父亲把你调走!”
蓝枫听到这句,心里有些莫名的慌。
他不情愿的慢慢侧身。
纪初雁立即进入乐坊:“你就在这等着,不许进来打扰我和殿下!”
乐坊内,大厅中央有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正在弹琵琶,周围一圈客人坐在椅子上各自欣赏。
有不少怀中还抱着乐坊的女子。
看了一圈,根本没有玄明基的影子。
纪初雁皱着眉不知道如何是好。
旁边一个喝多了酒的男子本来是嫌她挡住了视线。
上去正要撵她,才看到她耳朵上的扎过耳环的痕迹。
男子立即喜笑颜开的殷勤道:“这、这姑娘。你是找人吗?”
说着,那手直接搭在纪初雁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