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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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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雪兰眼前发黑,脑子里嗡嗡地响,来来回回地只有两句话

    ——完了,警察什么都知道了!

    ——我怎么办?

    她虽参与杀人计划,但毕竟不是亲自实施者,也没有见到惨烈的现场,胆子还不算大,被夏木繁这一吓,顿时吓得慌了神。

    此刻她没有想为什么警察会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证据,一心只想着自己应该怎么办。她今年一十七岁,未婚未育,年纪轻轻已经是副高职称,前途一片光明,绝对不能被这件事拖累,毁了未来。

    夏木繁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将身体往后坐了坐,拉开与费雪兰的距离,眸光闪动,声音变得低沉。

    “费雪兰,顾少歧是费立言唯一的嫡系外孙,他是你的男友,这是件多么令人惊喜的事。你若和他在一起,费立言穆安春的所有社会资源财富便全是你们的,是不是?”

    极度自私的人,考虑问题总是以自己的利益优先。费雪兰明显被夏木繁的这番言辞所动,渐渐抬起头,认真倾听着。

    “顾少歧和你虽然是没有出五服的亲戚关系,但毕竟隔了三代,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你们是亲戚?更何况你们是医生,只要注意产检,及时消除不良的遗传因素,生下健康孩子的概率非常大。”

    “你从学校那么多男生中留意到顾少歧,是因为他和哥哥很像吧?你和哥哥是双胞胎,本就有血脉牵绊,看上和你哥哥模样相似的顾少歧,不稀奇。哪怕把他带到费立言跟前,被他们认出来,只要你们情比金坚,谁能拆散你们俩?”

    “顾少歧年少有为,对你顺从体贴,将来如果结婚了也一定会事事以你为先,这么好的爱人,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掉顾明康谢丽姣,把顾少歧推到你的对立面?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母亲你哥哥坚决要除掉那两个人?”

    费雪兰现在的脑子像浆糊一样,根本无法思考。

    夏木繁的话,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让她忍不住重复道:“是啊,为什么呢?”

    夏木繁见她的思想开始与自己同步,在心里撇了撇嘴,想着这费雪兰的自私真是家学渊源。

    不过,这是好事!

    夏木繁趁胜追击:“谢丽姣的存在,会影响你母亲在费立言穆安春眼中的地位。有了亲生女儿,哪里有有费新梅这个养女的位置?所以,你母亲根本没有考虑你的利益,而是为了长久霸占费立言穆安春的关爱而起了杀心。”

    费雪兰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她当然知道母亲对费立言穆安春那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费新梅费尽心机一步登天,却因为拥有的一切太过完美而惴惴不安。费新梅努力讨好养父母,处处以他们的喜好优先,这种讨好已经深深刻在费新梅的骨子里,就连费青柏费雪兰也被教育得乖巧听话,丝毫不敢在爷爷奶奶面前肆意妄为。

    夏木繁:“至于你的哥哥,你俩一个从军,一个从医,看似两条不一样的发展道路,实则殊途同

    归。费立言手里捏着军队资源,穆安春有深厚的医学人脉,他们夫妻俩清廉高洁,虽说能够给你们一些帮助,但你们能够走到现在也要靠自己的辛苦努力,是不是?”

    费雪兰下意识地点头。

    是的,爷爷奶奶耳提面命,不能搞特殊化,要自己争气,他们对费青柏费雪兰兄妹两个严格要求,并没有丝毫松懈。

    夏木繁继续往下说:“可是,如果顾少歧认祖归宗,你猜结果会怎样?”

    费雪兰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可是她的内心却因为夏木繁的话而激起无数涟漪。

    顾少歧一旦认回来,那费立言穆安春一定会打破他们的原则,倾尽所有去弥补他和谢丽姣。

    夏木繁笑了笑:“所有资源都会向顾少歧倾斜,你是他妻子自然是受惠最大的那一个,而费青柏将成为弃子,是不是?”

    费雪兰再一次点了点头。

    夏木繁:“所以你看,费青柏要杀顾明康谢丽姣以掩盖真相,完全是为了他自己,而不是为了你。”

    费雪兰觉得她说得不对,可是又觉得有道理,一时之间愣在当场,不知道应该点头还是摇头。

    眼见得挑拨得差不多了,夏木繁往费雪兰的心上添了一把火:“顾少歧至今未婚,他的恋人只有你一个,只是因为杀害父母的凶手没有找到,耿耿于怀,不肯放过自己。”

    孙羡兵与龚卫国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

    这话要是被顾法医听到,恐怕想死的心都有!

    可怜的顾法医……

    费雪兰却听得热血沸腾。

    顾少歧自父母被害之后,沉迷于法医学,每天研究尸体,誓要把凶手揪出来。费雪兰心中有愧,也不敢多劝,只能柔情小意地哄着他,却收效甚微。

    母亲和哥哥说要斩草除根,但费雪兰深爱顾少歧,以死相抗,说如果他们要杀顾少歧,她就找爷爷奶奶说出真相,大家一起玩完。

    最后费新梅费青柏拗不过费雪兰,只得暂时放过顾少歧。

    费雪兰没想到顾少歧会对父母之死那么在意。

    她原以为只要除掉顾少歧的父母,他没有其他亲人了,心思自然就会全放在她身上。没想到顾少歧自父母去世之后便变了一个人,冷漠绝然一心只想破案,对她也不再顺从,眼看着两人感情越来越淡,费雪兰真的很慌。

    但她不敢说,怕哥哥杀掉顾少歧。

    后来,顾少歧去荟市当上法医,一身警察制服刺人眼,身边皆是警方精英,费青柏有所顾忌,不敢也没机会再下手。

    费雪兰联系过几次顾少歧,但两人渐行渐远,只能选择放手。

    现在,顾少歧的同事说,他其实心里有她?

    旧日校园甜蜜涌上心头,费雪兰心思浮动,眼角有了一丝晕红。

    夏木繁:“顾少歧是费立言穆安春的嫡亲外孙,这一点无庸置疑,只需要一次dna检测便能真相大白。费将军盛怒之下岂能放过杀害

    亲生女儿的凶手,他将动用公安部军部的所有力量来追查此事。到那时,你们做的这些事情能瞒得过去?”

    费雪兰面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爷爷的能量有多大,她当然知道。

    费青柏之所以不敢动顾少歧,除了因为费雪兰喜欢他这个原因之外,也因为害怕被查,进而惊动费立言。

    杀顾明康谢丽姣,费青柏不怕。因为他们远在荟市,伪装成入室盗窃现场,混淆警察的侦查方向,荟市警察永远也不可能查到费青柏身上。

    但顾少歧不一样。他若身亡,即使伪装成自杀,警方也会调查他的恋人费雪兰,以及费雪兰的所有社会关系,到时候根本瞒不过费立言,依他老人家的睿智与阅历,看到顾少歧那张脸便会产生怀疑。

    费青柏谁都不怕,就怕爷爷费立言。

    经历过血与火历练的费立言话虽不多,但不怒而威,目光到处,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当年就是费立言一句话:男儿要吃苦,便将费青柏送到部队特训,即使受伤也不许回来。

    连费青柏都怕费立言,费雪兰就更不用提。

    一想到爷爷知道真相之后的反应,费雪兰打了个寒颤。不行,不能让爷爷知道!如果让他知道,她一定会生不如死!

    眼见得火候差不多了,夏木繁站起身来,看着费雪兰语重心长地说:“原本我建议顾少歧先找费立言,认完亲之后再来追查凶手。但顾少歧念旧情,希望我先找你谈一谈。他托我问你一句,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该如何自处?是自首以证清白,还是咬定无辜等警察上门抓捕?你好好想想吧。”

    丢下一个地址,夏木繁与孙羡兵龚卫国离开。

    只留下费雪兰坐在休息室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思绪万千。

    三人回到宾馆,龚卫国第一个跳了出来:“喂,小夏组长你在搞什么鬼?你这是打算使用美人计吗?”

    孙羡兵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唉呀,你用顾法医做饵,她能听得进去?”

    夏木繁难得调皮一回,眨了眨眼睛:“顾法医长得好看,专业能力强,脾气又好,这样的对象千里挑一,费雪兰至今未婚不就是念他的好么?用一下美人计有什么不好?”

    龚卫国急得满头是汗:“顾法医恨死了费雪兰,只是他涵养好没骂人而已,哪里还会有半分旧情?他要是知道你拿他使美人计,恐怕想死的心都有。”

    夏木繁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只要能把凶手揪出来,我想顾法医也不会介意这一点点牺牲。”

    龚卫国跺了跺脚,却没有再说。

    孙羡兵更关心费雪兰能不能上钩:“费雪兰要是不肯自首,而是等我们一走就和费新梅费青柏陶联系怎么办?如果打草惊蛇让他们跑了,我们到哪里去抓人?”

    夏木繁坐在椅中,懒洋洋靠着后背,丝毫不慌:“他们的所有资源都是费立言穆安春给的,想跑?嘁!跑到天涯海角也能给揪回来。”

    孙羡兵这才稍微安了点心,长吁了

    一口气:“你这么肯定,费雪兰会自首?”

    夏木繁点了点头,却没有说出理由。

    孙羡兵熟悉夏木繁的性格倒还好,龚卫国却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他想了想,走到矮柜旁拿起开水瓶,泡上一杯茶送到夏木繁手中:“夏组长,你刚才说了半天话一定累了吧?喝口茶。”

    为了拍马屁,龚卫国去掉了“小夏组长”中的“小”字。

    夏木繁接过茶,一口饮尽。

    龚卫国嘻嘻一笑:“夏组长,你给我们说说呗,你为什么觉得费雪兰会选择自首,而不是和母亲哥哥商量对策?”

    夏木繁心情不错,也不介意多说几句。

    “第一,如果我没猜错,在这起凶杀案中费新梅是策划者,费青柏是实施者,费雪兰最多只是提供情报与钥匙,她不是主犯,罪不致死。一旦事情暴露,为了自保她完全可以将所有过错都推给动手的费青柏出主意的费新梅,把自己伪装成被迫参与。”

    “第一,从整件事情来看,费新梅心机很深。她在八岁之时便有胆量瞒着大人找到费立言夫妻,利用自己的长相优势卖惨,博得他们的同情。成年之后更是主动招赘,让孩子入了费家族谱。当得知费立言亲生女儿还活在世上时,费新梅的第一反应不是报恩,而是杀人。这么一个自私恶毒目的性超强的女人,怎么可能生得出忠义孝悌的好女儿?”

    “第三,只要费立言知道顾少歧是他的嫡亲外孙,想到他那无缘见面的女儿一出生便被抱错,好不容易把日子过得好一点又被残忍杀害,他必定全力追查,真相大白只是时间早晚问题。这一点,费雪兰绝对心中有数,她无法承担来自费立言的怒火。”

    “最后一点,费雪兰对顾法医有感情,或者说,即使她害死了顾家父母,可是和费新梅一样自私恶毒的费雪兰依然心存幻想。我再推波助澜说顾法医念旧情,像她这样的人,权衡利弊之后一定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那条路。”

    “向母亲哥哥告密只会越陷越深,甚至可能会被他们推出去顶罪;自首却能拿到主动权,争取减刑甚至免刑,还可以和顾少歧再续前缘,独占费立言的所有资源。你们觉得,费雪兰会选哪条路?”

    龚卫国边听边点头,心服口服:“夏组长,厉害啊!”

    孙羡兵却惊掉了下巴:“不是吧?她害死了顾法医的爸妈,还以为顾法医会对她不离不弃?她好歹也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怎么蠢到了这个地步?”

    夏木繁冷笑一声:“她不仅蠢,她还坏!大好的一把好牌被她打得稀烂。若是她带着顾法医去找费立言,把真相告诉他们,费立言与穆安春得知唯一的女儿还活在世上,该是多么欢喜!到时候一家人团圆,即使可能她无法与顾少歧结为夫妻,但费立言一开心难道会不感激她?不帮助她?”

    龚卫国咬了咬牙:“这家人坏到骨子里了,非得吃独食!”

    孙羡兵难得爆粗口的人,也忍不住骂了一句:“他妈的!干嘛非要一个人独占?就为了这点自私心理,非要

    杀人!这世上要是少一点这样的蠢货,我们警察能少几多事哦。”

    关于费家的所有资料都由警方提供,因此冯晓玉与虞敬这几天一直在联系京都警方,忙得脚不沾地。

    两人一进房间便听到孙羡兵骂人,问清楚情况之后,冯晓玉有些不解地问:其实我们可以先找费立言,只要把顾法医带过去,看到他那张脸费立言一定会全力帮我们查案。费新梅费青柏再想隐瞒,也瞒不住的。_[(”

    夏木繁摇了摇头:“费司令员位高权重,未必愿意见我们。即使见到,他相信我们的话,认下顾少歧这个外孙,万一他脑子抽了为了面子非要保费新梅和费青柏呢?我们岂不是被动了?”

    虞敬皱眉:“不会的。费司令员要军中很有威望,嫉恶如仇,绝不可能包庇凶手。”

    夏木繁:“再嫉恶如仇,那人心也是肉长的。费新梅从八岁就跟着他们,亲如父女;费青柏一出生便被费司令员寄予厚望,用心栽培。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女儿,放弃这两个亲人,谁知道他会怎么想?”

    孙羡兵插了一句话:“是啊,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虽说夏木繁对费雪兰一再强调费立言盛怒之下一定不会放过凶手,但万一他年纪大了动了恻隐之心呢?当年收养孩子的时候,费新梅不就是靠卖惨胜出的吗?要是费新梅再次卖惨,哀求甚至自杀以求原谅呢?

    考虑到这些不确定因素,夏木繁先从罪责最轻的费雪兰下手,是对的。

    龚卫国一拍大腿:“让费立言去查,那破案的功劳怎么算?”

    听到这话,大家都笑了。

    第一天。

    京都的早晨,空气里飘荡着豆汁煎饼大葱猪肉馅肉包的气息。

    夏木繁住的地方与京都第一医院只有一站路,交通很方便,早餐也丰富多彩。

    夏木繁与孙羡兵的四年大学时光在京都度过,对这里并不陌生。他俩带着龚卫国虞敬冯晓玉这三个没来过京都的人,在宾馆对面找了家地道早餐店,熟练地叫了豆浆油条包子。

    正吃得欢,龚卫国忽然愣住。

    随着龚卫国的愣神,所有人都看向门口。

    一道身穿粉色长裙的妙曼身影,正站在他们宾馆门口,似乎犹豫要不要进去。

    龚卫国惊喜道:“费雪兰来了!”

    她既然能来,那就说明夏木繁的判断是准确的,她真的来自首了!

    眼见到破案的曙光就在眼前,冯晓玉与虞敬同时站了起来:“吃完了吗?走吧。”

    孙羡兵将筷子一放,咽下口中包子。

    夏木繁抓紧吃了几口,直到肚子饱了才站起来。

    接下来又是一场战斗,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

    费雪兰一晚上没有睡,翻天覆地地想到底应该怎么办。

    夏木繁临走前的那些话一直在脑海里盘旋。

    ——你妈妈是为了独占父母的爱;

    —

    —你哥哥是为了自己的前途;

    ——你原本可以获得最多资源,可惜把顾少歧推到对立面,得不偿失。

    越想越懊恼,费雪兰这次发现自己被母亲和哥哥骗了!

    她一直以为他们是为了自己好,一家三口抱成团抵抗“外敌”,干掉谢丽姣之后顾少歧就是她一个人的,将来结婚爷爷见到他认下他,那爷爷奶奶的所有东西都是她的。

    可是现在她被夏木繁点醒,忽然发现自己最亏。

    一口气憋在心里,费雪兰一大早连饭都没吃,换了身衣服就来到夏木繁留下的地址。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宾馆,小而简单,没有门童没有旋转门没有红地毯。

    透过敞开的玻璃门,看得到门厅一个人都没有。

    费雪兰的勇气忽然消失,开始忐忑。

    真的要自首?

    警察不会是在骗她吧?

    上次和顾少歧打电话的时候他爱理不理,说话只有“嗯”“哦”一字,没说上几句就挂了电话,他真的对自己有感情?知道是她家人杀了父母还能原谅她?

    越想越不对劲,费雪兰转过身便想离开。

    刚一转身,正对上夏木繁那张满是笑意的鹅蛋脸:“费医生,早上好。”

    因为出门吃早饭,夏木繁他们五个穿的都是便装。

    脱下警察制服之后,夏木繁身上那股强势收敛了不少,碎花衬衫牛仔裤的打扮让她看起来青春俏丽。

    这样的夏木繁,让费雪兰内心的抗拒弱了许多,回了句:“早上好。”

    夏木繁扬了扬手中吃了一半的烧饼:“费医生吃过早饭没?要不要一起吃点?”

    费雪兰哪里有心思吃饭,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

    夏木繁冲她一笑:“费医生过来一定是想好了吧?走,到我房间里坐坐。”

    说罢,不由分说地领着费雪兰往宾馆里走去。

    费雪兰本就在摇摆不定的状态,被夏木繁这一说,不由自主地跟上她的步伐,走进宾馆,来到她与冯晓玉住的标准间。

    荟市公安局出差有费用控制要求,夏木繁这次全组出动,财务总管虞敬为了省钱选了间小宾馆,一个双人间,一个三人间,条件很一般。

    夏木繁拖过来一把椅子:“费医生请坐。”

    她与冯晓玉则坐在床边。至于龚卫国他们三个,全都被夏木繁挡在门外,示意他们不要打扰。

    夏木繁当然看出来了费雪兰的犹豫,此时应该给她营造一个可以信任的安全的氛围。

    费雪兰看着眼前两名年轻的女警,她们衣着朴素大方,态度温和可亲,仿佛以前读书时期的大学室友一样。

    她嗫嚅了半天,方才说了一句:“我,我想和顾少歧说句话。”

    夏木繁摇了摇头:“抱歉,顾法医最近有个行业交流会议,封闭环境,你懂吧?”这一回,夏木繁与费雪兰对话没有直呼顾少歧的名字,而是用上了“顾法医”三个字。

    法医。

    这个词仿佛在黑与白之间划下了一道界限,令费雪兰没有勇气再继续问下去。

    夏木繁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可不敢让顾法医和费雪兰直接对话。万一费雪兰哭哭啼啼要他原谅,顾法医配合重案组的要求说了违心的话,恐怕他此生都过不去那道坎。

    美人计什么的,还是悄悄进行的好。

    费雪兰再问:“顾少歧他,真的能原谅我?”

    夏木繁微笑:“很多事情,只是先做了,才知道结果会怎么,是不是?”

    费雪兰还想继续问,却被夏木繁打断:“我的同事已经与京都警方取得联系,约好与费立言见面的时间。今天你来,如果还没有决断,请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说罢,夏木繁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拉开门对站在门口的孙羡兵使了个眼色:“师兄,等下我们要做什么?”

    孙羡兵秒懂:“我们带来了顾法医的基因图谱,申请加急dna检测,只要拿到费立言的头发或血液样本,就能……”

    夏木繁转头看向费雪兰:“如果没事,费医生你可以走了。”

    费雪兰闭了闭眼,对费立言的恐惧压倒了一切,她咽了一口口水,艰难无比地说:“我,我来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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