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脸微微发白
第20章
苏烟和谢归来同床共枕的第一夜，两人站在床边上，大眼瞪小眼。
谢归来摸着鼻子，清咳一声，“你睡外侧还是里侧？”
“外面吧。”
外面更方便起夜什么的。
谢归来虽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不过还是动作麻利地爬到里侧。
片刻后，两人都躺了下来，中间仿佛隔了一条楚河般，泾渭分明。
苏烟平躺在床上，忽然眼前一阵阴影，男人高大充满压迫身影压过来，她顿时屏住呼吸。
“你、你要干嘛？！”
话落，眼前一黑，身侧传来下陷的动静，男人带着嗤笑的声音响起，“放心，我只是关灯，没你的允许，我不会动你的。”
苏烟：……
她一言不发翻身背对谢归来，趁着黑暗中看不见彼此，恨恨地用手捂住发烫的脸颊。
次日下午，谢归来订的床被送来了，苏烟让他们抬到二楼客厅。
二楼的客厅原本放杂物的，因为苏父苏母要来，苏烟也考虑到以后会有客人到来的特殊情况，便把二楼隔出一个小房间，用来当客房。
谢归来下午下班回来，便把床安装好，铺上洗干净充满太阳味道的床单，一切准备工作就做到了。
吃饭时，夫妻两再次叮嘱两个孩子，千万不能跟二老说他们分房睡的事情。
“可是我有一个问题。”大鱼疑惑地问：“我和小鱼要喊苏姨的爸爸妈妈什么？”
谢归来愣住了，苏烟也愣住了。
还真是差点忘了称呼的问题，谢归来沉吟片刻，“说到这个称呼的问题，你们是不是该喊我和苏烟同志爸妈？”
两个小孩怔了怔，爱闹的大鱼难得有些呆滞而羞涩地问道：“可、可以吗？”
其实他们的记忆中对于父亲母亲的印象不深，大鱼还记得一点点，他知道自己的父母亲去世了，然后被人送到一个村子里，谎称他和大鱼是村子里烈士的遗孤，烈士的弟弟收了抚恤金，承诺会养他和小鱼。
然而送他们过去的人一走，收养他们的人就原形毕露，对他们非打即骂，还不给他们吃。
要不是谢归来经过，突发奇想去看他们一眼，此时他和小鱼还不知道怎么受苦呢。
再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谢归来和苏烟在他们心里早就等同于爸妈了。
苏烟给他们一人夹一筷子菜，“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是你们的养父养母，喊爸妈再正常不过了。”
小鱼难得再次揪起衣角，不好意思地小小声喊：“爸，妈。”
大鱼也不太自然，“爸，妈。”
谢归来和苏烟皆嘴角上扬，高兴地应着。随即两个小孩仿佛叫上瘾般，不停地喊。
苏烟原先还体谅他们可能是高兴没忍住，过了一会儿他们还是没有收敛，被吵得耳朵嗡嗡叫，顿时没好气地瞪他们一眼，“行了，你们不累，我还嫌累呢。”
谢归来也不堪其扰，眉头紧皱：“精力那么旺盛，不如帮你们老子刷锅洗碗！”
闻言，苏烟瞥了他一眼，心道，他倒是对这个称呼适应得挺快的。
两个孩子顿时收声，低头认真扒碗里的饭，他们去刷锅洗碗了还怎么跟小伙伴们炫耀呀。
苏烟露出似笑非笑地神情看向谢归来，后者咬着牙，不甘心地冷哼：“过河拆桥呢，喊完爸就扔。”
“怎么会？爸，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爸！”大鱼丝毫不见害臊地大声说道，小鱼抿着唇轻笑。
倒是谢归来从没有听过这么直白的话，顿时脸色有些不自然，“好的不学，竟跟你们妈学这些不着调的。”
大鱼不服气，“才不是呢，我妈说了，感情是需要明明白白表达出来，别人才能知道。”
小鱼点头：“我们都不是对方肚子的蛔虫，不知道对方想什么。”
谢归来无话可说。
苏烟见状，“行了行了，说正事，既然你们喊我们爸妈，那我爸妈就是你们的姥爷姥姥，记住了。”
话落，小鱼想起什么似的，小脸突然有些发白。
谢归来放下碗，疑惑地看看大鱼，“弟弟这是怎么了？
大鱼握住小鱼的手，咬了要嘴唇，脸上笑着道：“没什么，弟弟这是紧张，我们还没见过姥爷和姥姥呢。”
苏烟信了这个解释，安慰他们道：“姥爷和姥姥都是很好的人，你们不用担心。”
大鱼桌下的手拉着小鱼，两个孩子轻轻点头。
从宁城到洵洲岛一天只有三个船次，分别是早中午，从江东市到宁城的火车赶不上早上的船班，所以苏父苏母最早只能搭中午的。
于是次日中午，苏烟把饭做好之后，谢归来开车载她一起到洵洲岛码头接人。
两人就没等多久，就看到客船靠港，乘客陆续下来。苏父苏母拎着大包小包，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眼见他们往另一边走，苏烟连忙叫住他们：“爸，妈。”
听见声音，二老扭头望过来，看到面色红润的女儿和她身旁穿着军装身姿挺拔高大的男人，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笑容，苏母脚步一转往他们的方向走来，“二妹，小谢。”
谢归来快步迎上去，伸手接他们的行李：“爸，妈。”
苏父躲过他的手，“我不用帮忙，去帮你妈拿，她腰不太好。”
苏母也确实是累了，没有逞强，“那小谢就辛苦你了。”
说着眼睛打量着谢归来，眼里充满着满意和高兴。
苏烟当然不会让坐了两三天车的苏父提那么多东西，她不顾对方的推辞，硬是接过一部分，与谢归来走在前头带路。
身后的二老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欣慰。苏母感叹：“咱家二妹真是懂事了。”
即便如此，想到她曾经做的糊涂事，还是忍不住生气，“要是没有我们惯着，要该懂事了。”
显然苏母也想起那些事，不禁拉着苏父在后面小声道：“记得按我们之前说的，让二妹诚心给女婿认个错，保证以后不会再犯。看他们相处的模样，这事儿应该能过去。”
苏父掀开眼皮看一眼前面并肩而行的两人，点头赞同。
汽车就停在不远处，谢归来去放行李，苏烟打开后座车门，扶着父母，“妈，你们坐这。”
苏父放完东西也跟着钻上后座。
四人坐定，谢归来在驾驶位缓缓启动车子，苏烟瞥一眼他，面上闪过一抹纠结，后者不断给她使眼色，眸底带着催促。
半晌，苏烟下定决定，轻咳一声，打断二老关心的问话，犹豫着说道：“爸妈，有一件事，我们必须要告诉你们。”
她神色郑重，引得苏父苏母不禁也变得紧张起来，两人的视线在女儿女婿身上来回转，苏母低声问道：“什么事呀？”
说着她不停瞄向谢归来，眼神示意：小谢是不是知道你做的糊涂事了？跟你闹呢？
不知为何苏烟竟看懂了她的意思，沉默一瞬，说道：“我之前做过的事谢归来都知道，现在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话落，二老都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小两口感情出现问题，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然而他们才松完一口气，就被对方接下来的话惊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我们收养了两个孩子。”
苏父拿着烟斗的手一抖，不敢置信地说道：“你说什么？！”
苏母着急地把手伸到前面，抓着苏烟的肩膀，“收养了两个孩子是什么意思？你们自己还没有孩子，要养别人家的孩子？”
苏烟不得不扭头看向后面，谢归来见状缓缓放在车速，靠近路边。
苏父肃着脸问道：“是谁家的孩子？”
苏烟脑子不停转动，还在思索着该不该把大鱼小鱼的身世告诉他们。那边谢归来却已经决定好了，他停好车后扭头看向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