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来买房的吗?
林云渝将蛇一条条宰杀切割,而林织叶则调配着包裹肉片用的粉衣。
待蛇肉分割完毕,林织叶将肉片扔入粉衣中,来回翻滚。林母、林织芳和林织秋也在一旁帮忙。
为了保证油炸蛇肉的最佳口感,此道菜肴必须现炸现卖。在开门营业前,林家的众人齐心协力,将所有前序操作准备妥当。
清晨的阳光还未完全洒满大地,林家铺子前已聚满了前来采买油炸蛇肉的食客。
最早的一位是个三十来岁的壮汉,他名叫李铁臂,是附近的石匠,因力大著称。李铁臂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手臂上的青筋如蟠龙般突出,显得分外壮实。
终于,随着“咚咚咚”的木鱼声响起,林家的铺子大门缓缓开启,林织芳首先出现在门口,她笑容如花,手一挥,高声宣布:“诸位久等了,林家的油炸蛇肉,现正式开卖!”
李铁臂迈开大步,走进铺子。林织芳亲自为他装盘,金黄酥脆的蛇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带着热腾腾的气息。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吹了吹热气,一口咬下。
“嘶嘶嘶…”李铁臂的眼睛瞬间瞪大,那满口的肉汁似乎在他的口中爆炸,独特的酥脆口感在舌尖上跳跃开来。他嚼了两下,便忍不住大声赞叹:“好!好一个油炸蛇肉!这肉质细嫩,鲜香适口,酥香脆口,实乃人间绝味!”
随着李铁臂满足的叹赞声,如同滚烫的油锅里投入了一滴水珠,立时点燃了林家铺子前聚拢的人群。食客们都是食色性也,听了这番赞誉,无不心生渴望。
“快看,那李铁臂的大口朵颐模样,这蛇肉定然非同小可,莫非真有传说中的补身强力之效?” 一位商贾打扮的男子问道。
“我听闻这蛇是现杀,这蛇肉是现炸,而腌制的香料,每一味都是精挑细选,这油炸蛇肉,定是难得一见的珍馐。”一位文士手持折扇,轻声对旁边的朋友说道。
人群中各式各样的对话此起彼伏,不少人拔腿就向林家铺子挤过去,那种急不可耐的模样,唯恐自己抢不到。
“各位,蛇肉每一锅都是现炸的,出锅较慢,稍安勿躁。” 林织芳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她们尽力保持着铺子里的秩序。
但食客们哪里肯等,每个人都想要抢得先机,生怕晚一步就只能闻香空悲叹。拥挤的人群开始相互推搡,乱作一团。
林云渝拔身而出,他的身影在人群中宛如穿梭的鱼儿,轻灵而又不失力度。他的手掌轻轻一推一拉,便将推搡的人群有序地分开。
“诸位,诸位,请保持安静!若是乱了秩序,我们只好关门歇业。”林云渝的声音铿锵有力,传遍了店内店外。
人群中的嘈杂声渐渐降低,大家都恢复了秩序,希望能够尽快吃到这绝美的油炸蛇肉。
林织叶目光扫过这些热情似火的食客,心中暗自计较着。她深知限量销售的吸引力,这不仅仅是对食物的渴望,更是对稀缺的追捧。
与此同时,在厨房里,林织叶、林织秋和林母汗流浃背,忙着将腌制好的肉片下油锅。
蛇肉在油锅中滋滋作响,那独特的香气随着热气蒸腾,穿过窗户,飘散到街道的每一个角落。
铺子里的蛇肉以一种看得见的速度减少着,而人们的焦急也随之升温。
不久,一锅又一锅的油炸蛇肉被端了出来。林织芳和林云渝忙着分发,抢到菜品的食客们乐开了花,而还在等待的食客们则焦急万分。
林织叶手持油纸包裹的最后一份蛇肉缓缓走出,那身段轻盈,仿若踏风而来。
“这便是最后一份了。”她的声音轻柔,却在人群间引起了一阵骚动。
一位幸运的食客接过了这最后一份油炸蛇肉,松了一口气。而排在他后面的人正是郑大娘家的儿子小宝,他眼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离去,手中捧着热腾腾的蛇肉,而自己却因一觉起晚,恰巧错过,又气又悲,“怎么就正好到我卖完了?”
在他后面的食客们也一脸失望,报怨不止,眼巴巴地看着别人手中的油炸蛇肉直流口水。
林织叶目光扫过这些热情似火的食客,心中得意洋洋。她深知饥饿销售的吸引力,这不仅仅是对食物的渴望,更是对稀缺的追捧。
这些满怀期待却失望而过的食客,会炒热林家铺子的话题度,助其声名更上一层楼。
在现代社会屡试不爽的限量发售策略,在这个时代再次大获成功!
在借助这波营销活动提高林家铺子的热度后,林织叶趁热打铁推出了琉璃凤凰蛋、玉润莲花鱼等新菜品,果不其然,一经面世便大受欢迎。
尤其是琉璃凤凰蛋的敲碎蛋壳,让内容物混合流出,这样带有互动性的创意菜品吃法,广受好评。
铺子的生意越发红火,赚的银两也是越来越多。林织叶心中再置办一套宅子的念头愈加强烈。
林织叶的心中早已将林织秋看成是自己的亲姐姐,如今这个亲姐姐即将要嫁人,她自然是想将一份厚礼赠与她。
当然在这个时代,将金银财物、衣物首饰等作为新娘的嫁妆更为常见。不过,对于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林织叶来说,不动产在财富和价值上是一种更为稳定和持久的投资方式,能够为受赠人提供长期的居住和使用权,同时也代表着家族的实力和繁荣。
她计划着再去买一栋更大的宅子作为新的居住地,并将现在的这套宅子作为大姐出嫁时的嫁妆之一。
当晚,林家铺子的饭堂内,灯火通明。林织叶在饭桌上告诉了一家人她心中的想法。
林织叶的商业眼光是非常独到的,这点早在林家人的心目达成共识。虽然她讲解的那些关于不动产的知识,大家听的云里雾里,但依然选择支持她的决定。
“只是,叶儿啊,要置办大宅子这件事儿,可不是小事儿啊。必定是要花费不少时间的,眼下,你也抽不出身来”林母正说着,却忽然被林织芳打断了。
“不如让我去吧 跑堂这件事儿,云渝哥哥也能替我干的。”
“织芳啊,你这个主意虽好,但你年纪轻轻,对这些事儿能理得清吗?”林母的手稍稍停顿,眉头微蹙地看着林织芳。
林织秋也轻声附和:“是啊,三妹,这事关重大,非同儿戏。”
林织芳不满地撅起了小嘴,双手紧握成拳:“我虽小,也是林家的一分子,这些日子在铺子跑堂,也见多识广,我想试试。”
林织叶淡淡一笑,望着这个自信满满的小妹,心中反而生出几分赞许。“三妹,你能详细说明如何挑选宅子,或许我可以考虑。”
林织芳眼睛一亮,急忙答道:“要看价格是否适宜,环境是否宜居;还要看风水是否良好,周围邻居是否和睦。”她侃侃而谈,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这些话大多是她平时在铺子里跑堂时听别人聊天记下的。
林母轻抚着额前的白发,目光在两个女儿间来回打量,眼中的忧虑渐渐消散。“芳儿,既然你有此信心,那便试试看。不过需谨记,万事以稳妥为主,不可冲动。”
“我记住了,娘。”林织芳欢喜地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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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明媚,柳絮纷飞。
林织芳踏着石板路,轻提裙摆,来到了市井。街道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潮水般流过,各种嘈杂声音融合交织。
依着熟人的嘱托,林织芳步入了名为“听风”的茶馆,那里是她约定见那位名叫程知秋的牙人之地。茶馆内竹影摇曳,笙歌低吟,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一进茶馆,她就看到了一个青年,他正坐在窗边雅座,一袭深色衫,手捻茶盏,神态自若。
“程公子。”林织芳走近牙人,轻声唤道。
程念何目光微转,看到了一个姑娘,打扮清新得体,淡青衣裙如水波般柔和,腰系绣花丝带。“你想必就是,”程念何起身答礼,动作温文尔雅,“林姑娘吧,幸会幸会。”
两人落座后,林织芳直言不讳:“程公子,我意欲在此置一宅院,我听熟人介绍你在这方面颇有门路,不知可有合适之选?”
“颇有门路算不上,只是平日里劳作时碰巧认识了一些人,听他们说起过有出掉房子的想法。”程念何的面相看上去颇为稚嫩,那双眼睛却透出锐利。“林姑娘既是如此诚心,程某自当尽心。不过,置宅非同小可,不知林姑娘所看重的是地段、环境,还是其他?”
林织芳思索片刻,回答道:“地段当然要便于往来,环境则要清幽宜人,最好是南北通透,采光良好。”
程念何听后,点了点头,像是对林织芳的回答颇为满意。他慢慢地啜了一口茶,细细品味,似乎在沉思。片刻后,他方才开口:“林姑娘所言极是,我这有几处宅院,或许合你心意。若林姑娘不嫌麻烦,不妨一同前去看看?”
她立刻起身,抿了抿唇,道:“那便劳烦程公子了,我这就随先生一同前往。”
程念何本来打算再坐上一阵的,见她如此迫切,便只能一口闷了剩余的茶水,而后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来。
林织芳跟随程念何,步出了“听风”茶馆,阳光洒在繁忙的街道上,蝉鸣声与人语嘈杂此起彼伏,热气仿佛能将人的皮肤蒸熟。
她轻挽起衣袂,心中却是一片清凉,对于未来家园的憧憬,仿佛是一泓心灵之水,让她忘却了炎热。
程念何带着林织芳先后看了三处宅院。第一处,虽然靠近县城中心,但是喧嚣无比,且价格不菲,林织芳只是站在门前,便觉得心头烦乱,连进去的兴致都没有了。
“程公子,此处太过嘈杂,不宜居住。”
程念何颔首微笑,神态从容,“林姑娘所虑甚是,我们再往去别处看。”
第二处宅院,地处僻静,但是房屋显得颇为陈旧,阳光难以穿透密闭的院墙,屋内昏暗,给人一种阴沉之感。
林织芳轻抚着如树皮般粗糙的墙壁,叹了口气“此处虽好,但是光线……”她顿了顿,未说完,程念何已是会意。
“光线确实是此屋的短板,我们不妨再看一处。”程念何语气温和,似乎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最后一处宅院,位于城市的东侧,背倚青山,面朝流水,占地颇为宽敞,建筑也较为新颖。阳光从天井中洒下,光斑在青石板上跳跃,院子中花木扶疏,清风徐来,令人心旷神怡。
程念何见林织芳的目光明亮了几分,便知此处较为对她的胃口,追问道:“林姑娘,此处如何?”
“程公子,此地颇得我心,就是不知价格如何?”
程念何给她笔画了下价格后,林织芳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实不相瞒,这个价格,实在是有点高了。”
“一分价钱一分货啊,林姑娘。好的宅子自然也不便宜。不过没关系,今天还有一处地方没看。”
天色渐晚,晚霞似火,将最后一处宅院的轮廓镂成了金边。程念何与林织芳步入这座宅子,院内古木参天,落英缤纷,一片宁静之境。
两扇朱红大门紧闭,门前站着一位中年男子,他身材修长,手背后,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就是这古宅的主人,李牧卓。
“李大人,”程念何远远望见李牧卓,便快步奔向他,客气地半弯腰说道,“林姑娘有意购置新宅,我今天特意带她过来看看,多有打扰了。”
李牧卓见林织芳踱步而来,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心中立刻认定她买不起自己的房子,便冷声开口,话语中充满了轻蔑:“你们是来买房的吗?还是别有所图”
林织芳闻言一愣,程念何却仍一脸憨笑,“李大人,您还真是风趣。”
“有趣的是你吧?你上次帮我拔牙时,卖房一事我只是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李牧卓抬头挺胸,傲慢地俯视着程念何,“你以为,你一个人肮脏下贱的牙人介绍来的人,也配住进我李牧卓的华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