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战争的第六天
时间倒退回两人从超市回到家时。
放下买来的战利品，真夜开始把东西拿出来，放到该放的位置上。
太宰也很配合的把属于自己的用品，摆在她的物品旁边，本来单调的房间渐渐充斥着两人生活的气息。
快到晚上六点时，真夜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真夜拿起手机，不出意料是按捺不住的大白猫。
“悟？”
“真夜，晚上真的不能出来吗？”
故作可怜兮兮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嗯”
好像确实要做的事都快做完了。
真夜一边揉着跑过来的太宰的头，一边这么想着。
察觉到她的迟疑，五条悟趁机抓住机会输出。
“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而且这几天我只有今天在东京，其他时间都得出任务。”
明白他的小心机，真夜失笑道：
“好，那悟等我十分钟吧。”
然后挂断了电话。
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扭转，太宰闷闷不乐地抱着她的手臂不放。
真夜这次没有纵容他的任性，捧起他的脸认真地说：
“太宰，今天早上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不要出现在悟的面前，更不要暴露你的能力。”
“”
黑发少年厌倦地垂下眸来，睫毛不断轻颤着，显然不想回应她的要求。
但真夜这次却是意外的强硬，继续问道：
“太宰，拜托了，这件事答应我好吗？”
“好。”他最终还是屈服了，无精打采地回应道。
真夜露出释然般，松了口气的表情，拿起包包便准备出门。
走之前还不忘嘱咐：“今晚我不回来吃饭了，你自己点外卖解决。”
太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回答。
周日晚上的商业街依旧人潮汹涌，不少穿着打扮时髦的年轻情侣，在享受着惬意的时光。
而让这条街道如此繁华的原因，就是它集齐街边小吃，游戏厅，电影院，甜品店，咖啡馆等等约会圣地元素，是附近人尽皆知的情侣必去之地。
高挑帅气的白发少年紧握着身旁少女的手，像是终于翻身的倒霉蛋般吐气扬眉。
“真夜，这是我们第一次出来玩吧，老是呆在别墅里有什么意思——”
五条悟趁机暗搓搓的夹杂私货。
每次都在那个房子里见面，搞得自己是她的地下情人一样。
似是察觉他的不满，真夜挑了挑眉，微笑道：
“我以为悟会更喜欢、私会那种刺激的氛围嘛。”
谁会喜欢啊！而且她究竟什么时候答应自己的表白！
五条悟顿时心塞。
想起之前真夜在学校遇到他，唯恐避之不及的表现，神情又耷拉下来。
少女本来顺着他力道往前走，突然停了下来。
眼眸弯弯的看着他，却一言不发。
“干什”五条悟低下头疑惑的看着一脸神秘的少女。
少女歪着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踮起脚尖扯着他的衬衫领口往下，柔软的嘴唇贴上他惊讶张开的双唇。
旁边经过的喧闹路人如同被沉默般，留步看着街边这对亲吻的情侣。
但他们的目光丝毫没有阻碍少女的动作。
“他们好甜啊！”
路过的一位青春少女脸庞微粉，一脸激动的和同行友人小声说道。
意识到再亲下去围观的人会越来越多。
真夜轻轻咬了下少年的下唇，退后一步离开包围圈。
被突然袭击的五条悟脸色绯红，一副晕乎乎的样子。
毫无抵抗的任由她牵着往前走。
每次他和真夜在一起就像一点就燃的火，无需顾忌任何东西。
就算说平时会被杰和硝子吐槽的话，她也无所谓。
和他一样，一切繁琐的社会规则她都不放在心上。
无论男女，在喜欢对方时，就是心灵的花朵开放得最艳丽的时候。
相互之间看长处多，想短处少，甚至看不到对方的短处，眼睛被一层艳丽的迷雾笼罩着。
明明从一开始，美丽的凶兽就透露着对他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但他还是势不可挡的，为她独属于自己的温柔而心动。
虽然知道她有多危险，但此时他还是被她所迷惑。
收起那些无谓的心思，他摇了摇头，直接问起今天最关注的问题。
“真夜，你那个弟弟是怎么回事嘛？就算是姐控，也不能打扰姐姐的约会吧。”
秀丽少女捂起嘴，吃吃笑道：“悟连我弟弟的醋都要吃吗？”
五条悟不满的提高音量：“明明是他不识趣吧。”
“老子可是特地做任务，空出两天来找你约会的。到头来还要被你弟弟占去大半天。”
简直是越说越替自己委屈的程度。
少女犹如安抚般，用拇指摩挲着他的虎口。
“悟你应该察觉到了吧，我不是咒术界的人，用的力量也不是一个体系的。”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他在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六眼看到她身上的力量不是咒力。
“但是我弟弟和我不一样，他是我从家族悄悄偷出来的。”
“很怕生，看不到咒灵，连咒术都不知道。”
“所以，请不要主动去接触他，也不要告诉他咒术界的存在。”
少女微微颦眉，有些怅然地看着他请求道。
五条悟撇撇嘴，干巴巴地说：“知道啦，老子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
他第一次见到真夜这么重视一个人的模样。
对她弟弟展现的旺盛保护欲，就像是守护着宝藏的恶龙般不容置喙。
不知为何，五条悟心底竟生起些许烦躁，不愿看到她的这幅模样。
欲盖弥彰般拿起手机，他说：“我看看最近有什么电影？”
真夜促狭地问道：“还要陪我看爱情剧吗？”
“你那天根本没有在看剧吧！”
想起少女边喝酒边吻他的情景，白发少年耳边便微微泛红。
“今天会好好陪悟看的，不过在电影院接吻好像也很有趣呢！”
真夜笑意盈盈的挠了挠少年的掌心，似乎在暗示什么。
像是触电一般，五条悟条件反射地抓住她捣乱的手，假装不以为意地说：
“切，老子就知道你很喜欢我。”尾调却透出得意洋洋的意味。
真夜不置可否，笑着望向轻而易举就被哄好的少年，跟着他走向电影院。
［宿主你可真会编故事。］系统想起她两头骗的说辞，感慨道。
［不过就算再谨慎，有时猫咪也不一定会按我的计划行事。］
看着她一离开就持续高涨的极端情绪值，真夜在心里这么说。
但话语里包含的却是满满的期待。
晚上十点。
真夜终于回到家门口。
门缝里没有透光，似乎表示里面空无一人。
但熟悉太宰作风的她明白——这是他要爆发的迹象。
极端情绪值的提示也在赞同这一点。
看来他全程看着五条悟和自己告别。
真夜心想，掏出钥匙打开门锁。
准备迎接这场暴风雨。
“嘎叽”
门打开了，还是安静的连呼吸都能听见，客厅里面漆黑一片。
“太宰？”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她摸索着打开了灯，黑发少年俨然就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终于回来了吗？”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嗯。”
沉默再次降临。
气氛顿时沉滞下来，在这密闭的客厅里，只能听见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真夜走上前，识相的没有像以前那样，给予他拥抱。
选择在沙发地毯上席地而坐，打量着他的神色。
不知为何，她觉得少年的呼吸，似乎在她的注视下变得越发急促。
苍白迤逦的脸颊，也在慢慢染上血色。
太宰在真夜靠近的那一刻就低下了头，抿着嘴避开她的视线。
但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眼眸，在直直凝视着他的面孔。
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注视。
却因为自己一直在抑制靠近她的冲动，变得格外难以忍受。
呼吸变得紊乱，心跳开始加快，大脑又逐渐恍惚起来。
恐怕此时他一开口，就是控制不住的喘息声。
只要少女轻轻一碰，就会引发身体不得了的连锁反应。
——不可以，抱她不然就不能继续了
她无形的目光，仿佛在实质化地摩挲着他的肌肤，引起一阵阵战栗。
他用力眨了眨眼，以求保持清醒，攥紧的指尖又快嵌进掌心。
隐约中他总觉得自己外露的肌肤，已经被她馥郁的甜香包裹。
尽管他在盯着地板，余光却不自觉地去分析——她游弋的视线落在的地方。
黏连在他脖颈的视线，仿佛化作撩人的钩子搔弄着他的神经。
恍惚中，他已经能感受到，她柔软的指腹落下时带来的颤栗电流。
——不要、再看我了
“呼”他小心地发出微弱的轻哼声，试图舒缓越发紧绷的身体。
但一放松神经，又快被自己的想象逼上空白顶峰。
只能用几乎快要出血的力度咬了下唇，试图把游离的神智拉回原地。
——不可以、继续想下去
唯独不想在这个时候。
让身体变得这么不争气。
但一见到她，累积的不安就推动着身体作出反应。
光是在她的注视下，大脑就快要融化，理智被逼到极限。
真夜看着因为胡思乱想，又快要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的太宰。
明白不能再让他继续下去，不然今天的目标就会无疾而终。
越是压抑，越是不堪。
对他这种天生敏感的精神特质，只能用这句话来形容。
虽然对他揣测人心很有帮助，但用在此处只会起反作用。
越是不想在她面前露出丑态，精神就越能体会到无上的顶峰。
而且负面情绪越高，反应就越剧烈。
本来已经适应的身体因为今晚的事变本加厉，再让他想下去就要出事了。
她也无法预料他们之间的事情，会发展成这种地步。
但是在正事（特指攻略）面前，她会装作一无所知。
——得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
“太宰，放松下来——”
她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指腹轻轻揉着已经被掐出血的掌心。
一被她接触，他就浑身都在颤抖，连耳尖都变得通红。
显然是越想压抑住反应，大脑的感觉就越强烈。
话音刚落，他反而更加用力地咬着下唇。
带着湿意的急喘，不受控地从唇瓣缝隙中逸出。
真夜无奈的把食指硬塞进他的嘴里，强制性地让他放开牙齿。
她知道太宰不会狠得下心咬她。
“太宰，听我说，呼吸——”
不敢再过多接触他，真夜放轻声音安抚道。
“呜、呼”他紧闭的牙关终于张开，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
黑发少年额角已经流下虚汗，紧闭的眼尾染上粉红，唇瓣也变得嫣红。
过了一会，他终于平静下来。
真夜才放心的从他湿热的口腔中抽离食指，不再卡着他的牙关。
没想到在拿出手指时，不经意划过他还在颤抖的舌尖。
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可完全不在她的计划中啊。
真夜内心已经戴上痛苦面具，但脸上还是神色如常。
不过没再敢触碰他。
毕竟他的身体已经经不起再多的刺激。
回到最初开头时要做的事。
“太宰，你刚刚想对我说什么？”真夜用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声音询问道。
闻言，低着头的少年睫毛轻轻颤动，抬起眸来迅速看了她一眼。
看上去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但声音还是有些许微不可见的发抖。
“想知道、对于真夜来说，我是什么样的存在？”
“是最珍贵的宝物，永远的朋友，绝对不会放手的存在。”真夜不假思索道。
“绝对、不会放手吗？”他用有些低哑的声音重复道。
真夜习惯性的把手搭上他的脖颈。
本想把人拉过来抱住，想起刚刚的连锁事故后又止住动作。
所以就只是轻轻放在他的肩上，手指安抚性地揉按着他的后颈。
不过，似乎再次做出了错误决定。
太宰咬了咬下唇，怕被发现又松开，不敢抬头似的盯着地板。
真夜手指触碰的肌肤那里似乎窜起一股股电流，通向一片恍惚的脑海。
不自觉全身都在发软，连手指也开始痉挛。
但他还在竭力把反应压制在真夜没有发现的程度。
咬着牙把快溢出的喘息吞进肚子。
不过熟悉他的真夜，自然还是捕捉到了不对劲。
不着痕迹的收回手继续谈话。
——不能再刺激他了。
“对不起，我知道太宰对我可能恋爱这件事、感到很不安。”
霎时，少年露出了怔忡莫名，无法形容的神情。
纤长的睫在眼下投出两道阴郁的暗影。
但还是沉默地听她说话。
她声音顿了顿，像是在宣誓一样认真地说：
“不过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为了爱情放弃友情的。”
对此，太宰只是讽刺般笑了笑。
因为他听懂了真夜的言下之意——
不会为了爱情放弃友情，但也不会为了友情放弃爱情。
——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也在可选项里
他抬起头来，定定地注视了一会儿她的侧脸。
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随即忽然问出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
“真夜，要是恋人出轨的话，你会怎么做？”
真夜愣了一下，老实回答道：
“主动出轨的就不必再挽回了，我也不喜欢去管束对方。”
然后犹豫了一瞬，问道：
“为什么太宰的反应会这么大呢？
明明只是普通的恋爱而已，对我而言，友情远比爱情长久。”
太宰本来泛着红晕的脸颊褪去颜色，变成毫无血色的苍白。
——不愧是你啊，真夜，连爱情都贯彻自由主义。
他现在已经明白，即使解决掉那个男人，也无济于事。
因为两人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那个碍事的男人，而是真夜本身的选择。
只要她不选择自己，横在他们之间的永远有其他人。
想起真夜刚刚说的话。
——绝对不会放手的存在
那就让我看看，你可以纵容我到什么程度？
面对还在等待着他回答的少女，他冲着她勉强地笑了笑。
并不想回应她的问题。
不过，他今后要做的事已经确定了。
然而少女似乎因此收到了错误的和好信号。
像以往一样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腰。
即使是渴望已久的接触，但太宰不想在此时暴露出来。
因为他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
他失神的望着放在他身上的手，嘴唇微张想要制止，却吐不出话来。
只能任由发软的身体陷进她的怀抱。
他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她的指尖下变得朦胧。
等待多时的大脑，终于被温暖的热度推向目眩神迷的顶峰。
太宰察觉到真夜好像在说什么安抚的话，但他已经无法辨别。
理智之弦已经崩断，持续攀登的顶峰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大脑被不断地注入快乐。
到最后只能把脸埋在她的怀里，来掩饰失态的神情和呜咽。
在无意识中，他拱起背脊去磨蹭对方的手，贪婪地要求更多肌肤相贴。
平时晦暗和漠然的眼眸变得茫然，连瞳孔都有些涣散起来。
——真的、快疯了
真夜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娴熟的抚摸着少年颤抖的后背。
另一只手掰开他又不自觉攥紧的手，温柔地安慰着被掐出的伤口。
望着这两天疯狂飙升的极端情绪值，她不禁发出和森鸥外一样的感叹。
——我真是鬼才，捡到宝了。
努力的猫咪值得奖励。
她没有介意怀中少年紧紧的贴着她不放。
反而不允许他有一丝闪躲，用指腹抚摸着他越发颤抖的身体。
嗯，这次就再给多五分钟。
再多的话猫咪就要被玩坏了。
她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