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青泽看着湘宁手中吃得所剩无几的烤馒头，笑着问道：“好吃吧？要不要再给你烤一个”
“嗯，好吃。一个就够了。不过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吃法。”湘宁边吃边说道。
“你们妖，还吃馒头？”青泽调侃地问道。
“吃啊，怎么不吃。”湘宁回道。
“不都吃人、动物什么的吗。”青泽问道。
“哪有那么多的人和动物可以吃。平日里，我们和你们人族的生活日常差不多，我们吃得少，偶尔吃点东西也是打打牙祭，平日里大多数时间都会用来修炼妖法。”湘宁说道。
“那我怎么听说，那竹林山中的动物被你们姐妹二人吃得差不多了。”青泽又信口胡诌道。
“胡说，那竹林山本来就动物稀少，要不是我和姐姐二人住在山中，那根本就没有生灵。就连人族都不愿在那来居住，何况是其他的生灵。也就我和姐姐，因为要啥没啥才沦落至此，但凡我们二人有点本事，都不会在竹林山为妖。”湘宁委屈巴巴地说道，看着她的表情，青泽就已经能感受到竹林山的贫瘠了，但青泽却没有放弃要嘲笑湘宁的机会，“呦呵，你还看不上它，它可是给你立足之地的地方。”
“看不上？哼，我们从来就没有看上过它。”湘宁一脸怒气地说道。
“那为何不去另寻他处？还赖在竹林山祸害乡民。”青泽没有因为湘宁的怒气而收敛，反而继续吐槽道。
“你们人族都会占山为王，何况我们这些本就依山而生，天生修炼妖法的妖族。竹林山虽然荒凉，但是就是因为谁都看不上，所以才成了我们姐妹二人的居所。再说了我们哪有祸害乡民，你亲眼看到了？哼，若真是祸害，就应该没人能从竹林山走得出去，更不会有人知道那里有妖族出没。”湘宁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明明没做过的事，她才不会承认呢。
“原来如此。”青泽说道。
“什么原来如此？你又知道什么了？”湘宁看着青泽一脸了如指掌的表情，好奇地问道。
“知道为何那么灵气全无的山，会有妖居住。”青泽一本正经地回道。但是湘宁看着青泽，却觉得他好像在憋着笑。
“你，你这话……激将法？哼，下次我一句话都不会告诉你。”湘宁看着青泽生气地说道。
“好了。”青泽突然说道。
“没好。”湘宁生气地回道，自己这次决不能再轻易地原谅他。
“我说，你的同类，他醒了。”青泽拿出藏在衣服里面的收妖袋，施展法术，将男妖放了出来。
湘宁一听，气全消了，立马走到男妖的身旁，把了把他的脉搏，见他脉搏平稳，便施展妖法将他唤醒。
“呃。”男妖发出一声闷哼后，缓缓地睁开眼睛。
“你们是谁啊？”男妖问道。
“我是你的同族，他是猎妖师”湘宁看着男妖脸色骤变，急忙解释道：“是他救了你。”男妖一听紧张的脸色渐渐有些好转。“多谢二位。”男妖撑起身子，颔首向二人道谢。
“你快些躺着，你身体虚弱，还需要好好休息才是。”湘宁回道。
“谢谢姑娘。”男妖回道。
“你叫什么？为何身负重伤？”青泽言辞犀利地问道。湘宁回头看了一眼青泽，他这副模样和自己第一次见他时一样，冷酷无情，一副斩尽天下之妖的样子。
“厚朴。因为想要摆脱家主的控制，才身负重伤。”厚朴低着头回道。
“家主？你确定你们只是家主关系？”青泽问道。
“我……”厚朴顿时不知道该如何答复。
“有一个叫王大福的人，他来找过你，也和我们说了你们之间的关系。”湘宁说道。青泽看了看湘宁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是不是说，我与他是一对情人，恩爱非常，而我却不辞而别。”厚朴说道。
“差不多。”青泽说道。
“呵呵呵，恩爱非常。”厚朴说道便掀起了袖子，撩起了衣襟，一道道伤疤布满了整个脊背和手臂。
“你这是受到了酷刑啊！行刑者究竟是何人，如此残暴。”湘宁被厚朴身上的伤痕吓得往后躲到了青泽的身后。这一条条的伤疤，湘宁都不敢想象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都是他所为。”厚朴低下头回道，急忙穿好衣服，将腰带系得紧紧。
“他并非猎妖师，而你又是妖族，按理说，他应该无法操控你才对？而你又为何会让自己遭受到这么多的酷刑？”青泽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呵，你们可能不知道，他虽然不是猎妖师，但却比猎妖师更有权力。”厚朴说道。
“哦，比猎妖师还有权利？难不成他是陈王的人？”青泽笑着说道。没想到厚朴却点了点头，这让青泽的笑僵在了脸上。
“他确实是陈王的人，而且还是陈王的心腹。他之前是陈王府中的一名宦官，深得陈王的器重，陈王便让他掌管着王府中数百名猎妖师，他对猎妖师的事情了如指掌。后来因为间接害死了不少的猎妖师，被猎妖师们上报陈王，陈王为了稳定猎妖师便假装将他赶出陈王府，此后王大福便来到方远镇，招募民间猎妖师。”厚朴说道。
“怪不得，他能驱使那些面带凶光之人和猎妖师，竟是陈王给他撑腰。”湘宁说道。
“还有呢？”青泽问道。
“他与梅山的妖主关系匪浅，妖主常常将那些不顺从自己的妖封住妖力，献给王大福，再由王大福将那些妖送往陈王府。”厚朴说道，因为身体还未康复的原因，说几句便要喘息。
“他不是已经被逐出陈王府了吗？怎么陈王还会如此重用他？”湘宁不解地问道，他们不是应该老死不相往来吗？怎么还能做交易呢？而且还是丧尽天良的交易。
“王大福深得陈王的信赖，当时陈王为了平复猎妖师们的怒气，表面上是将王大福赶出王府，实则是让他离开陈王府，可以更好为陈王办事……即使哪一天猎妖炼香的罪行被公之于众，那也和陈王府没有半点关系，都是王大福一人所为。”厚朴几句话便竟将陈王府的筹划讲得明明白白。
“人心果然险恶。”湘宁有些怒气地说道。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到王大福身边的？”青泽继续问道，他又有什么长处深受王大福的喜爱。
“为了救月禅，我自断经脉，以珠宝买通妖主小妾，让她安排我进入王宅为奴。之后我投其所好做了王大福的随侍，之后我便央求王大福，骗他说月禅是我妹妹，希望能打探到她的消息，我以为他会拒绝，结果他却说，既然是我的妹妹，那也就算是他的妹妹，后来王大福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月禅因为得罪了王妃被关入大牢，日日受尽折磨。我求他替我救出月禅，他说他会想办法，我以为不久之后便能等来月禅的好消息，结果等来的却是王大福知道了我与月禅的关系。我无力反驳，便承认了。
结果他大发雷霆，用皮鞭狠狠地抽打我，说我骗了他，把他当猴子耍。呵，可是谁又知道，我何尝不是那只讨好他的猴子。我与月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不是人族插手梅山之事，月禅又怎么会被关入牢中，又怎么会被妖主送给陈王……为了救她，我只能委身于他，做着违背身心的事情。无论他对我有多好，也无法弥补我身心所遭受的耻辱……后来他将我关了起来。高兴时，要我日日陪着，转瞬间便怒目相斥……就这样，原本含笑春风的人竟然变得喜怒无常。我知道我愧对他，但是我却不后悔这么做。
那日，他来看我，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他醉醺醺地说道，说月禅就要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上了，到时我便同他一样的难受，一样被所爱之人折磨……我求他救救月禅，而他却大笑着看着我，接着便突然地抱头大哭起来。我知道他伤心，我心中又何尝好过……我知道他不会帮我，我便趁他酒醉哄骗他交出钥匙，之后便趁他熟睡逃了出来。因为身上的伤没有痊愈，再加上心急焦虑，逃到林间时，便感到眼前闪着星光，我知道自己体力不支，也许下一秒便会昏倒，又看见前方有亮光，便硬撑着一口气朝这么走了过来，结果一时气血上涌，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厚朴回道。
青泽听完厚朴的话点了点头，算是暂时认可了他的说法。
“那你是要去救月禅？你知道她在哪里？”湘宁问道。
厚朴点了点头，“我听说她被关在陈王府内专门关押妖族的大牢里。”
“你只是听说，万一她不在呢？”青泽问道，仅仅凭借一句听说就去救人，不知道眼前之人是太过草率，还是有自己的顾虑，不便多言。
“对啊，万一她不在，你又被抓了，到时候谁又来救你呢？”湘宁回道。
“她若不在，这世上恐怕再难寻见她的踪迹了。”厚朴说道。
“你不要这么悲观，也许她逃出来了呢。”湘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