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青泽看着这么固执的小妖，才意识到自己的玩笑或许有些开大了。
“湘宁。”青泽轻轻地叫道，还像怕吵醒她一样。
湘宁动了一下，但没有起来，她只是想告诉对方，我醒了，也知道你在叫我，我也听见了，但是，我就是不想理你。
青泽看着湘宁无奈地摇了摇头，拿着烤馒头坐在湘宁的身后，用哄孩子的语气解释道：“其实，你那那个馒头就没有烤好，所以我才和你开了一个玩笑没给你，现在它已经烤好了。我保证这是我烤过所有馒头中最好的一个，还是特意为你烤的。你不起来吃吗？”青泽说着，直接将烤馒头递了过去，放在湘宁的嘴巴处。
湘宁听了青泽的话，又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发现青泽并没有骗他，又看到一个香喷喷的烤馒头在自己的嘴巴边来回游荡，内心玄铁般的意志彻底瓦解了。湘宁起身接过烤馒头，看着青泽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没有骗我？”
“我发誓，我骗你做什么。而且你身上也没有什么可图的啊。”青泽脱口而出，有一想有些不妥，正要解释却听见湘宁竟然赞同道：“你说的也是，我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湘宁吃着烤馒头说道。
“呵，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青泽吐槽道。
“我觉得是事实啊。”湘宁一本正经地回道。
“呵，你身上可图的东西多着呢。你还妖，你的妖丹，妖力，都是猎妖师趋之若鹜的东西。还有你，这么单纯，若被人族卖了，不知道又会遭到多少罪孽。你身上可图的东西多着呢。”青泽说道。
湘宁听到青泽的话，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我以为，我什么都没有，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是会被人觊觎的。”
“呵，唉，你怎么那么傻。”青泽无奈地说道。
“你怎么和我姐姐一样，都认为我傻。”湘宁撅着嘴巴一脸不开心地嘟囔着。
“这世上，有谁会说自己没什么可图的，唉，你无害人之心，便觉得自己无可图；但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却觉得你是最好的垫脚石，探路石。所以这世间万物自有他的定数，也只有他的可图之处。所以你还是多一分警惕比较好，与你，与你身边人都是好的。”青泽说道。
湘宁吃着还剩三分之一的烤馒头点了点头，青泽说得没错，世间万物自有他的定数，我无害人之心，并不代表别人对我就没有恶意，我刚幻化成人形时，那林间野兽不是就要吃了我提升自己的妖法吗？还有青泽，他答应与我同行，不也是有条件的吗？唉，我太笨了。总是把有意的接近当成无意的相遇。
青泽看着湘宁所剩无几的烤馒头，笑着问道：“怎么样？好吃吧。”
“嗯，好吃。不过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吃法。”湘宁边吃边说道。
“你们妖，还吃馒头？”青泽调侃地问道。
“吃啊。怎么不吃。”湘宁回道。
“不都吃人、动物什么的吗。”青泽问道。
“哪有那么多的人和动物可以吃。平日里，我们和你们人族的生活日常差不多，我们吃得少，偶尔吃点东西也是打打牙祭，平日里大多数时间都会用来修炼妖法。”湘宁说道。
“听说那竹林山中的动物被你们姐妹二人吃得差不多了。”青泽又信口胡诌道。
“胡说，那竹林山本来就动物稀少，要不是我和姐姐二人住在山中，那根本就没有生灵。就连人族都不愿在那来居住，何况是其他的什么。也就我和姐姐，因为要啥没啥才沦落至此，但凡我们二人有点本事，都不会在竹林山为妖。”湘宁委屈巴巴地说道，看着她的表情，青泽就已经能感受到竹林山的贫瘠了，但青泽却没有放弃要嘲笑湘宁的机会，“呦呵，你还看不上它，它可是给你立足之地的地方。”
“看不上？哼，我们从来就没有看上过它。”湘宁一脸怒气地说道。
“那为何不去另寻他处？还赖在竹林山祸害乡民。”青泽没有因为湘宁的怒气而收敛，反而继续吐槽道。
“你们族人之人都能占山为王，何况天生自带妖法的妖族。竹林山虽然荒凉，但是就是因为谁都看不上，所以才成了我们姐妹二人的居所。我们哪有祸害乡民，若真是祸害，就应该没人能走得出去了。”湘宁反驳道。
“原来如此。”青泽说道。
“什么原来如此你又知道什么了”湘宁看着青泽一脸了如指掌的表情，好奇地问道。
“知道为何那么灵气全无的山，会有妖居住。”青泽回道。
“你，你这话……激将法？哼，下次我一句话都不会告诉你。”湘宁看着青泽说道。
“好了。”青泽突然说道。
“没好。”湘宁生气地回道，自己这次决不能再轻易地原谅他。
“他，醒了。”青泽拿出藏在衣服里面的收妖袋，施展法术，将男妖放了出来。
湘宁一听，气全消了，立马走到男妖的身旁，把了把他的脉搏，见他脉搏平稳，便施展妖法将他唤醒。
“呃。”男妖发出一声闷哼后，缓缓地睁开眼睛。
“你们是谁啊？”男妖问道。
“我是你的同族，他是猎妖师，是他救了你。”湘宁回道。
“多谢二位。”男妖撑起身子，颔首向二人道谢。
“你快些躺着，你身体虚弱，还需要好好休息才是。”湘宁回道。
“谢谢姑娘。”男妖回道。
“你叫什么？为何身负重伤？”青泽言辞犀利地问道。样子和湘宁第一次见他时一样，冷酷无情，一副斩尽天下之妖的样子。
“厚朴。因为想要摆脱家主的控制，才身负重伤。”厚朴回道。
“家主？你确定只是家主？”青泽问道。
“我……”厚朴顿时不知道该如何答复。
“有一个叫王大福的人，他来找过你，也和我们说了你们之间的关系。”湘宁说道。
“他是不是说，我与他是一对情人，恩爱非常，而我却不辞而别。”厚朴说道。
“差不多。”青泽说道。
“呵呵呵，恩爱非常。”厚朴说道便掀起了袖子，撩起了衣襟，一道道伤疤布满了整个脊背，和手臂。
“你这是受到了酷刑啊？行刑者究竟是何人，如此残暴。”湘宁被厚朴身上的伤痕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厚朴看上去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定是刚幻化成妖身不长。这样的伤痕他究竟是怎么熬下来的呢？
“都是他所为。”厚朴低下头回道，好像曾经的不堪正在被人窥视。
“他并非猎妖师，而你又是妖族，按理说，他应该无法操控你才对？而你又为何会让自己遭受到这么多的酷刑？”青泽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呵，你们可能不知道，他虽然不是猎妖师，但却比猎妖师更有权力。”厚朴说道。
“哦，难道他是陈王的人？”青泽猜测道。
厚朴点了点头，“他确实是陈王的人，而且还是陈王的心腹。他之前是陈王府中的一名宦官，深得陈王的器重，陈王便让他掌管着王府中数百名猎妖师，他对猎妖师的事情了如指掌。后来因为间接害死了不少的猎妖师，被猎妖师们上报陈王，陈王为了稳定猎妖师便假装将他赶出陈王府，此后王大福便来到方远镇，招募民间猎妖师。”厚朴说道。
“怪不得，他能驱使那些彪形大汉，竟是陈王给他撑腰。”湘宁说道。
“还有呢？”青泽问道。
“他与梅山的妖主关系匪浅，妖主将不顺从自己的妖封住妖力献给王大福，再由王大福将那些妖送往陈王府。”厚朴说道，因为身体还未康复的原因，说几句便要呼吸一次。
“他不是已经被逐出陈王府了吗？怎么还会买他送的妖？”湘宁不解地问道，他们不是应该老死不相往来吗？怎么还能做交易呢？而且还是丧尽天良的交易。
“王大福深得陈王的信赖，当时陈王为了平复猎妖师们的怒气，表面上是将王大福赶出王府，实则是让他离开陈王府，可以更好为他办事，即使哪一天他的罪行被公之于众，那也和陈王府没有半点关系。”厚朴讲述道，几句话便竟将陈王府的筹划讲得明明白白。
“人心果然险恶。”斑竹妖愤怒地说道。
“那你呢？又是怎么到王大福身边的。”青泽继续问道。
“为了救月禅，我自断经脉，以珠宝买通妖主小妾，让她安排我进入王宅为奴。之后做了王大福的随侍，之后我便央求王大福，骗他说月禅是我妹妹，希望能打探到她的消息，我以为他会拒绝，结果他却说，既然是我的妹妹，那也就算是他的妹妹，后来王大福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月禅因为得罪了王妃被关入大牢，日日受尽折磨。我求他替我救出月禅，他说他会想办法，我以为不久之后便能等来月禅的好消息，结果等来的却是王大福知道了我与月禅的关系。我无力反驳，便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