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回学校的路上，虞周安打开了和张怀苏的聊天框，编辑了好多，删删减减的最后只剩下了一句话。
宇宙an：【你现在忙吗？我想问你件事。】
点完发送，虞周安就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这样问似乎有些生硬。
没想到这回张怀苏还得很快。
π：【不忙。】
张怀苏来得匆忙，没带什么行李，只有一个小行李箱放在脚边，他带着口罩和鸭舌帽，长腿摆开放着，静静在候机室里坐着。
旁边坐着的人时不时地看他两眼，张怀苏注意到，将鸭舌帽往下压了压。
宇宙an：【你是不是要回枳安了？】
π：【魏戍告诉你的？】
宇宙an：【嗯。】
魏戍这个大嘴巴，嘴挺快啊，有什么事情在他那里能瞒三天都能烧高香了，正当张怀苏有些烦躁，想着回到枳安更烦的时候，魏戍的信息跟不要命一样的发进来。
菜只是我的保护色：【张怀苏，刚刚我告诉虞周安你要回枳安的事情了。】
菜只是我的保护色：【她好像有事要问你，应该是关于去喂吃饭的事。】
菜只是我的保护色：【她问我忙不忙，我说忙，她就说要帮忙去喂吃饭。】
菜只是我的保护色：【我让虞周安来问你了，我看她挺喜欢吃饭的，你把握好，指不定你就能主凭狗贵呢！】
主凭狗贵，呵，他需要？
张怀苏扯了扯脸上的黑色口罩，一脸平静地打出：【谢了，不需要。】
没过几秒，他点进了和虞周安的聊天框。
【嗯，我要去枳安三天，吃饭在家，你要问什么事？】
虞周安：“……”
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张怀苏有种特积极的感觉呢！
还好这种感觉出现不过几秒就被虞周安给抛弃了，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打好的字发过去。
宇宙an：【我想吃饭自己在家的话挺孤单的，而且它才刚来成榆，我问过魏戍了，他说他这几天挺忙的，要不我过去照顾它？】
除开想去张怀苏家睡觉的想法，虞周安倒是真的喜欢吃饭，去照顾它，她也挺开心。
张怀苏看着这句话，动了一下脚，又将不小心踢出去的行李箱拉了回来，沉了沉眸子。
还真要主凭狗贵？
π：【可以。】
得了张怀苏的话，第二天周末，虞周安买了一堆吃的带给吃饭，一开门，吃饭早就晃着尾巴坐在门口等她了。
吐着舌头高兴的模样，把虞周安哄得心花怒放，立马从包里拿出特意买来的零食放在吃饭的碗里。
陪吃饭玩了一会儿，虞周安皱着眉坐在沙发上，感觉自己的困意也不是很大啊，仰头看了眼外面的阳光，好吧，时间还挺早。
她抽出手机准备打打游戏，混下时间，几小时过去，她正准备出去买点吃的，结果一个视频打来，让她手足无措。
竟然是张怀苏打来的，她赶紧按下了接听键。
那边却没有传来张怀苏的声音，而是一个小孩子不知道在叽里呱啦地说些什么，画面也是一片黑，虞周安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张怀苏，她蹙了一下眉，想挂断，手都伸出去了。
结果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却不是说话声，是一阵呼吸声，挺急促，有点像跑完步之后大口喘气的感觉，这又是谁啊。
下一秒就揭晓了谜底，因为虞周安听到一个小孩子喊着：“张怀苏。”
“没大没小的，叫哥。”
“哥。”
刚才是张怀苏的声音？
手机上还是一片黑，虞周安也没关，就听着两人的对话。
小孩子：“张怀苏……哥，我的玩具呢，你答应要给我的。”
张怀苏：“在成榆呢，忘记带来了。”
小孩子：“那吃饭呢，我怎么没见到它，我要和它玩。”
张怀苏：“在成榆，没带来。”
小孩子：“为什么吃饭也去成榆了，成榆在哪，我也要去。”
此时的张怀苏正跑完步，身上都是汗，准备去洗澡，看了眼面前这个小鬼，笑道：“你去吧，我要去洗澡了。”
小孩子跑过来挤在他身边：“你带我去。”
张怀苏两条腿分开坐在沙发上，扯着自己胸前的衣服散了散热：“那不行，我要是带你去了，你家肯定得急死，估计三天两头得给我打电话。”
小孩子歪了一下头：“打电话不好吗，我最喜欢打电话了，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了。”
张怀苏满头疑问：“什么打电话，你怎么给我打的？”
“爸爸教我的，可以看到人，但是我没看到你，”小孩子扯着笑，嘻嘻地说了一句，“我要去找爸爸。”
张怀苏看着小孩子跑向门口的身影，也没当回事，估计是他刚才出去跑步的时候，小孩拿他爸的手机给他打电话了吧！
身上又热又累，张怀苏喘着气，靠在沙发上，打算再歇一会儿就去洗澡。
没了小孩子的声音，张怀苏的喘气声变得异常清晰，一下一下的，挺有节奏，就像在虞周安的耳边一样，虞周安的脸上莫名的也热了起来，心说，张怀苏，别喘了。
随后在虞周安这一头，画面终于不再是一片黑了，而是在移动中的模糊画面，正是张怀苏随手拿起手机走向房间。
没过多久就停了下来，镜头对准了一个天花板，而张怀苏的脸赫然出现在屏幕中，他本人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
逐渐的，张怀苏的上半身都出现在屏幕中。
画面停了几秒，然后虞周安看见他手伸向衣摆，好像要掀起来，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了刚才听到的，他和那小孩说的他要去洗澡！
他是不是要脱衣服了！
张怀苏的手都屈了一半了，空荡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句话。
“先别脱。”
张怀苏：“？”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得张怀苏四处张望，手也垂了下来，什么东西，有什么灵异事件吗？
虞周安摸了一把滚烫的脸，清了清嗓子：“咳，你，你看一下手机。”
听到声音，张怀苏这才把视线投向放在床上的手机，拿起来注意到手机上开了一个小屏，显示他正在视频。
张怀苏：“……”
虞周安扬起假笑，尴尬又不失礼貌地解释着：“估计这个就是刚才小孩打的那通电话，我猜他想打给你的，但是没想到拿你手机打给我了。”
她真不是故意的，莫名其妙地接了个视频，就发展成这样了。
“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见张怀苏还不说话，虞周安咽了一下唾沫，“我的意思是你的清白还在，放心吧！”
没想到听到这话，差点失去“清白”的张怀苏嗤笑了两声：“你这意思就是我刚刚要是脱了，你看见了，就得对我负责？”
“怎么可能，”虞周安嘴答得挺快，又理直气壮地说，“我不是没看到嘛！”
张怀苏干脆找了个地方把手机摆好，睨向手机屏幕：“听你这口气，你还挺遗憾的。”
停了几秒，张怀苏的声音又响起，有些漫不经心的调子：“而且听起来挺不负责的。”
“我不遗憾，我只想看身材好的。”虞周安眨了眨眼，弱弱说道。
没想到她一句话成功点起了少年的攀比心，还是刚锻炼完回来的人。
“我身材不好？”张怀苏盯着屏幕，又好气又好笑，“你信不信我脱给你看。”
扯来扯去的，虞周安的情绪也上来了：“那你脱啊！”
“看我一次挺贵的，你有钱？”懒洋洋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信。
“多少钱？”虞周安刚好最听不得别人这样问自己，直接问了出来。
“两千。”
咵嚓，然后张怀苏就看到了手机上显示的，虞周安向他转了两千块钱。
张怀苏：“……”
看着手机里少了两千块钱，虞周安赶紧抿唇，当时就后悔了，手比脑子快的习惯有时候也挺难改的，她的嘴唇动了动：“我是说……你能不能退……”
对方已收款。
虞周安：“……”
张怀苏的眉毛挑了一下，扬起一抹笑，双手抱在胸前，好像虞周安真能穿过屏幕把他怎么似的。
“先欠着！”
还要先欠着？虞周安傻眼了，两千没了，还什么也没看着，但是现在让他催张怀苏赶紧脱衣服，她是真的说不出口了，只能干笑两声。
“咳，行，也行。”
两千啊，她的心在滴血，下次绝不干亏本的买卖了。
吃饭这会儿也睡醒了，跳到虞周安的身边，汪汪地叫了几声。
虞周安狠狠揉了一把狗头，试图让它来抵它主人的债，她竟然头脑一发昏就转了两千过去。
吃饭还挺开心，舔了舔虞周安的手，又叫了几声。
张怀苏这边远处传来了刚才那小孩的声音：“哥，我找不到我爸爸了。”
不过一会儿，虞周安就看见画面里挤进来了一个小脑袋，看着屏幕笑嘻嘻的，小脸上还带着绯红。
“这我表弟。”张怀苏简单介绍了一句。
大眼睛很亮，挺可爱的一个小孩。
“漂亮姐姐，”小孩转过头，“哥，你在和漂亮姐姐打电话啊。”
“这叫视频，”张怀苏顿了两秒，反问，“刚才是不是你用我手机打的视频。”
“是啊，”小孩子点点头，完全没意识到他刚刚的一个举动，差点让他哥“清白”不保，他又挤到屏幕前，“我刚才听见吃饭的叫声了。”
虞周安很有眼力见的将镜头给了吃饭，吃饭立即坐好，扬着脑袋，吐着舌头，可爱到不行。
“真是吃饭啊，”小眼睛转了转，“那姐姐是不是也在成榆，可不可以把我的玩具给我啊。”
虞周安把手收了回来，看向张怀苏，张怀苏叹了口气：“在我房间。”
虞周安立马笑了，张怀苏也有无可奈何的人啊，瞬间心情好了那么一点：“可以啊，我寄给你好不好。”
“好耶！”
张怀苏将人移开：“行了，玩具也要给你寄过来了，赶紧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小孩这才想起来刚才说的：“我没找到我爸爸，你带我去找吧！”
“在一楼茶室。”
“哦，知道了，漂亮姐姐再见，吃饭再见！”小孩跑出去几步又停了下来转头，“我还有句话要说。”
“什么？”
只见小孩一脸的认真，模样到像个小大人。
“哥，洗澡不能打视频哦，不能让别人看见你的屁股，还有……”
张怀苏：“……”
“快走！”张怀苏深怕他又说出什么话，出声催促着。
“好吧！”这声听起来还委屈巴巴的。
看到他离开了，张怀苏又看向屏幕，见虞周安正憋着笑，没好气地问：“笑什么？”
原来这是个金贵又能害羞的啊，虞周安深呼吸了几下才忍住不笑，声音却是上扬的。
“赶紧挂了吧，我没钱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