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想要噶我的腰子(10)
“嘶——你怕是病得不轻,连这种没头没脑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杨婉妗摇着摇椅,对着电话那头的温承业说道:
“你说的倒是简单,什么“你只是失去了一颗肾”,我的肾很宝贵的好么,你那么牛,为什么不也跑医院,无偿给别人也捐颗肾?”
杨婉妗眯着眼睛享受着闲暇的时光:
“你是刀子不落在自个儿的身上就不知道疼,捐个肾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再说了,我活得好好的,凭啥子要受那份罪?!
要是没了肾,我后半辈子都是个病秧子,什么好吃的都不能吃,好玩的也不能玩儿,那我是图个什么?
图你们那虚无缥缈的父爱母爱吗?真是笑死我了~”
见杨婉妗冥顽不灵,温承业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
“你是我女儿,是我给了你生命,咱们十多年未见,就算我们当父母的求你,你也不答应吗?”
温承业发出最后声明,眼中一道暗芒闪过。
“这些天来,你还没有发现吗?得罪了我们温家,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在威胁我?”
杨婉妗眉头一挑:“我被工厂辞职这事儿是你干的?你就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投资商。”
温承业默认。
“今天的那群混混也是你找来的?”
“既然你已经清楚我的手段,就好好的听话,赶紧去医院和你妹妹做一个配型,只要你懂事,我们温家还是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温承业的态度依旧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仿佛让杨婉妗捐肾还是她的荣幸,温家会纡尊降贵地照顾她的后半生。
他们允许她成为温家的一份子是一件多么宽宏大量的事情。
“如若不然,得罪温家的后果不是你能够承担的。”
“哦?后果?什么后果?杀人取肾?你不知道华国是法治社会吗?你一个小小的温家再大能大得过一国法律?”
婉妗反问道。
“呵,年轻人想得就是简单,这世上9999的事情都可以用钱来办到,剩下的001则需要更多的钱。”
温建业冷哼一声:
“在海市这片地方,我能让你找不到维持生计的工作,你这辈子也不可能出头。”
听到温承业语气中的自信,杨婉妗没有任何惧怕,反而好奇地问道:
“你这么牛?你是市长啊还是首富?海市那么大一个体量的城市,所有公司难不成都听你温家的话?”
"奇了怪了,难道你还想在这个城市当老大?建个国中国?"
杨婉妗的脑洞越挖越大,话里话外都在指桑骂槐。
他温承业在杨婉妗的嘴中似乎变成了一个和国家、全社会作对的人民公敌,是隐藏在平静生活之下的社会毒瘤。
“停停停,别说了。”温承业皱眉道。
“我现在就会派司机接你去医院配型,你不配合也得给我配合。”
他迅速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婉妗回话的机会。
"小王,你这就开车去给我把那逆女接过来。"
身处医院的温承业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让司机小王赶紧去接人。
小王犹犹豫豫道:“老板,这是犯法的~”
温承业眼睛一瞪:
“犯什么法?!我是她的亲生父亲,让她帮个小小的忙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们温家的事情,外边的人管不着。”
小王犹豫了:
“我只是想干一份正经工作,可不敢把自己的未来搭进去,再说了,俺娘要是知道俺干了这种坏事事,非得拿鞋子跑来抽俺不可。”
小王一个中年汉子扭扭捏捏,满脸犹豫,就是不想去。
温承业看在他为自己工作多年的份上,终究还是放其一马,不过不听话的员工不能要,再换一个就是:
“行了,你以后不用来了。”
“好的,老板。”
小王耷拉着肩膀,离开了医院,虽然被辞退是一件伤心的事情,但做人嘛,问心无愧就好,相信远在老家的老娘也会理解的。
没了司机,温承业只得亲自去“请”那逆女。
就在他准备动身之时,温夫人开口了:“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温承业有些犹豫,妻子因小女儿的病情,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就杨婉妗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他还真怕那逆女把妻子气厥过去。
要不你还是别去了,我开车把人接过来。
“不,我一定要去。那杨婉妗几次三番的推脱,要是再让她这么拖下去,咱们小柔的命还要不要啦。”
温夫人从包里拿出一包湿巾,扯出一张擦拭了一下微红的眼睛:
“这一次,就算是拖也要把她给我拖到医院。”
温夫人此次狠下心肠,一想到在重症监护室里奄奄一息的女儿,她的心就忍不住一阵阵地泛疼。
“行吧,到了那儿你尽量稳定一下情绪,毕竟是咱们流落在外头的亲生女儿,这么多年独自一人生活,性子怪也是正常的。”
这会儿,温承业也不想把大家的关系闹得太僵硬,毕竟有着血缘关系,要是这事儿闹大了,岂不是给其他家族的人看了笑话。
“只要她能救我的小柔,就算是下跪,我也愿意,端看她这女儿受不受得住亲生母亲这一跪。”
温夫人的眼中略带嘲讽,从未将那个"市井泼皮"一般的女儿放在心里。
二人驱车赶往杨婉妗所在的二手平房门口。
陈旧而生锈的铁门阻挡了他们的视线,使得温夫人的心紧张而迫切。
“她还住在这种地方?”温母问了一句。
“嗯。”温承业应了一局,随即抬起手,熟练地敲了铁门。
“咚-咚-咚-”
敲门声从不远处传来,婉妗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八点半还上门?”
她超抄起放在门槛边的竹制扫帚,气势汹汹的穿过小院向着门口走去。
她的身后还跟着同样一脸凶相的半岁大的狗子和一只肥嘟嘟的小母鸡。
杨婉妗手拿武器,依靠在门边,听着敲门声逐渐变大,她隔着门开口了:
“干嘛呢!大晚上的扰民啊?!”
“汪汪!咯咯咯!!(就是就是)”
紧接着连续不断地鸡鸣狗叫声让温家夫妇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任你如何吼叫斥骂,我就是缩在家里头不出门,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杨婉妗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外边人好像是我的亲生父母,但是他们只想要我的肾。”
“婉妗,你先把门打开,大家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有什么事可以商量,你说对不对?”
温承业沉着气说道。
“杨婉妗,你快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就在屋子里,有种你就给我开门啊!”
温夫人的声音充斥着一丝丝的癫狂,让躲在里头的婉妗更加确信,这位温夫人铁定是更年期到了,不然她的脾气不可能这么暴躁。
“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出来?要不然叫人把这门给我拆咯?!”
优雅的温夫人满脸的不耐烦,杨婉妗的行为让她觉得自己的脸被她狠狠地踩在地上。
从小养尊处优,深受宠爱的温夫人头一次在杨婉妗这个多年未见的大女儿这儿吃了亏,再加上她迟迟不愿捐肾的态度,温夫人对婉妗的感官更差了。
“别敲了,敲嘛敲!”
早就已经打过报警电话的杨婉妗拿着扫帚将门打开了,毕竟他们俩一直站在门口吵着也不是个事儿。
“吱——呀——”
陈旧的铁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温家夫妇再一次出现在了杨婉妗的面前。
只不过,比起初次见面时二人的优雅高贵,这一次的两人却风尘仆仆,显得有些憔悴。
婉妗的手紧紧握着那把竹制扫帚,将门打开后,面无表情地对着二人道:
“先进来吧,别吵了。”
几人安静地再一次坐在沙发上已经是晚上九点整。
这一次率先开口的是杨婉妗:“你们又来干嘛?!不知道大晚上的打扰别人睡觉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吗?!”
“我先说明一下,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去捐什么肾的。”
杨婉妗瘫在沙发上,一脸惬意:
“虽然被你们逼得离了职,但是我还有自己的房子,房子外的小院子还能种些青菜,手里还有一些积蓄,几年内,保持正常的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杨婉妗心想:“这大概就这每一个有房女孩儿的底气吧。”
“我的生活消费水平不高,对钱不怎么感兴趣,就算你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肾捐给你们的女儿,我自己还想有质量地好好活着呢。”
朴实的语言让温家夫妇二人有一瞬间的哑口无言,无欲则刚。
眼前这个多年未见大女儿的想法似乎特别,特别的异于常人。
但是,他们想到仍然躺在医院病床上受罪的小女儿温柔,此刻也顾不得面子了。
温夫人的眼睛立刻红了起来,她沙哑的说道:“究竟要我们怎么做,你才愿意捐肾?小柔她等不起啊!”
“她等不等得起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吗?这世上需要□□的人海了去了,就算是把我这两个肾全都挖了,也不够分的。”
杨婉妗哼哼两声:“话说你俩成天跑我这来也挺没意思的,那些说辞无非就是道德绑架。”
她正了正声音:
“你们凭什么认为,从小在社会摸爬滚打的我会贪恋所谓的爱而甘愿成为你们手中的傀儡,乖乖地给那温柔捐肝捐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