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陶予慕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胸口上,她说:“安秘书,你这话说的,可不像是个正人君子能说出来的话。”
要胸针,不就是要她脱衣服吗,这算是怎么回事呢?陶予慕不傻,虽然在男女的事情上她没什么经验,但也知道这时候他们两人在车上,这话有多不合时宜。
安清听到陶予慕说这话,也没生气,反而打开了车门,往后座上来了。陶予慕警觉,刚要抬手锁车门,已经来不及了。陶予慕捂住自己的衣裳,生怕安清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你干什么?”
“我喝了两口酒,不能开车,已经叫司机过来了。”安清自然地上了车,关上了车门。他没什么后续的举动了,只端正身子坐在陶予慕的身边。
好像是真的要送她回家。
气氛尴尬了起来,直到那熟悉的倒霉的司机上了车,看到两人坐在后面很是拘谨的样子,以为自己没来对时间。上次他就听到了安秘书和陶小姐之间的对话,还看到安秘书上楼不知道干了什么。
司机只想要保住自己的饭碗啊,不想要知道那么多秘密。他接收到消息的时候,以为只是来带安秘书呢,谁能想到陶小姐也在车上啊。一脸苦相的司机坐进车里的时候,神情严肃坚定,目不斜视。
“还是送到陶小姐那里吗?”
“是的,陈司机,谢谢您了。”安清开口。
原来这司机姓陈啊,陶予慕才知道这位司机叫什么,她和这司机也有缘分,从回国之后,都是这位司机接送的。她跟在安清身后笑着说道:“那辛苦您了,陈司机。”
“不辛苦,我拿着陶家的工资,当然要好好办事的。”
不知道是不是陶予慕的错觉,陶予慕总觉得这个陈司机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她刚要继续问,但是安清的眼刀已经飞了过来了。陶予慕决定还是闭嘴,不多言语了。
没多久就到了地下车库,陈司机贴心地提醒已经到了目的地了,但是两人都没有动静,也没有谁下车。陈司机心中痛苦,但是也不好催促,僵硬地把头转了回去。
就在这时候,陈司机听到安清道:“陶小姐,到家之后,我的胸针别忘了。万物都有自己的归处,都应该回到它本来该有的位置上去。”
安清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想要提醒陶予慕,今日他们之间的那些问话都是多余的,陶予慕和汪珏相处才应该是陶予慕该选择的位置。但很显然,刚才的陶予慕没听明白,现在的陶予慕也没听明白,甚至现在的司机也没听明白。
陈司机:我就知道他们之间有事儿!那胸针在胸口上,这拿下来了,可不就陈司机心中犹豫,他觉得自己应该下车待上几个小时再回来的。只是这个天啊,还怪冷的,地下车库这里也不通风,这几个小时可怎么熬啊。
“哦,知道了,”陶予慕低头,伸手去开车门,“你跟我上楼吧。”
“陈司机?”陶予慕试探性地对陈司机开口说话。
“诶,到!”陈司机正在胡思乱想中呢,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回答。
“麻烦您在下面等一等,安秘书马上就下来。”
“好的没事,多久我都愿意等的。”
这一幕似乎有些印象,陶予慕皱了眉头,她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有过似曾相识的场景了,到那时此刻她和安清有事情说,没工夫多想这些。
安清跟着进了电梯,没什么人了,陶予慕这时候才问安清:“安秘书,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安清冰冷的目光看过来。
“故意找我要胸针,故意要我误会。”陶予慕有话就说,也不和安清绕弯子。今日她喝了些酒,酒精上头,也不想要多和安清绕弯子。
是有些这个意思在的,但不多,压制在理性之下,更多的是想要提醒的。安清藏了这点心思,被陶予慕拆穿,眼前的人不像是相亲的时候会紧张的胆小的人了,也会直视他,盯着他看了。
安清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汪珏肯放下身段追着陶予慕了,陶予慕和其他的千金大小姐不一样,比她们有见识,更坚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旦掌握熟悉了环境,便十分大胆起来。安清的心中被陶予慕抓紧了,他脑海中浮现的,都是自己在几年前,累死累活熬着夜给陶予慕补课时候的时光。
本来他不想要说的,也想要忘却这些事情,可是陶予慕的坚持和陶晏可的那番话,倒是让他慢慢回忆起那段时光了。他没露脸,也没告诉陶予慕自己的名姓,不过是顺手帮陶晏可一个忙,却被陶予慕记了这么多年。
陶予慕不知道安清在想什么,她开了锁,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安清。也许是因为酒精的原因吧,陶予慕觉得站在门口挡住了光亮的安清,很让人心动。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安清的那枚胸针,就在她的心口上跳动闪耀着。
“进来吧。”陶予慕说道。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出口的这番话声音有多动听,无意识的像是撒娇。她进了屋,刚要伸手摸灯的开关,忽然一道力量攫住她,随后是巨大急促的关门声。
那道力量扣住她的腰,推到了玄关的橱柜边。陶予慕后头抵着柜子,抬起头,在黑暗中看到了眼眸明亮的安清,她又闻到了薄荷混合着柚子的味道,交织着呼吸。
两人四目相对,陶予慕觉得有一股热火,往她的头上窜去。
“安清,你想干什么?”
这样是失态的,是一个秘书不应该做的事情。安清知道自己出格,但是刚才陶予慕的声音和胸口的起伏让他一时之间失了控。他按捺住自己的呼吸,说道:“陶小姐,我要纠正你几个问题,我不是想要争取上楼的机会,才让你把胸针给我的。”
那也不能这样靠近啊,陶予慕心中慌乱,如丝线缠绕不能理清思绪。她要向后退一步不能,往前进一分就要扑倒安清的怀抱中去了。她此刻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就多看了安清一眼,她还记得安清教导过她,不要随便对男人投去目光和眼色。
男人没一个好人的。
“我知道,陶小姐是个懂分寸的人,所以下次我也不会这样做了。”安清看着两人的距离,重新捡起来了理智。他刚刚受了陶予慕的迷惑,他心中乱想,有一刹那他甚至在想陶予慕是不是也这样看过汪珏。他们出去吃饭看电影好多次,真是便宜了汪珏那小子了。
而安清的待遇就是所有他用的东西,都被陶予慕从这个家中被丢了出去。
本来陶予慕今日就不高兴,安清不是她想要找的人,而此刻安清还一本正经地说她是个好人,这在陶予慕的眼中可不是什么好的夸奖。陶予慕怒气更甚了,她借着酒精地劲,与安清对视:“你说什么?”
“嗯?”
“安清,我不一定是什么懂分寸的好人,今天我喝酒了,指不定能做出什么坏事来呢。”
陶予慕的示威,在安清的眼中不过就是挠痒痒,反倒可爱得紧。就像是宠物店里,希望来挑选宠物的人多看一眼她而在闹脾气的小猫,安清自然是不相信的,他对陶予慕挑了挑眉,眉梢眼角都流露着醉酒的挑衅。
偏偏这种挑衅,陶予慕是最受不起的。
她上手抓住了安清的衣领,把人使劲往自己的怀中揽。距离更近,只要微微仰头便可唇瓣相贴。陶予慕看到安清眼中难得的慌乱,十分得意。
“安清,你看我敢不敢?”
要是亲下去了,可就说不明白了。安清目光看向陶予慕的红唇,这张小嘴今天在洗尘宴上说了很多的漂亮话,开开合合的,配上好看的口红,真是让人挪不开眼。安清不是不敢亲下去的,只是他要不要这样选择。
“那汪珏怎么办呢?”
同样都是说话,但在酒精浓烈的氛围下,这样寻常的话平添了许多暧昧的意味。陶予慕抿了抿唇,此刻并没有因为听到汪珏这两个字而退缩,反而更兴奋。
“我和汪珏,没在一起,我还没答应他。”
安清听到这话,浑身的毛孔都被酒精的刺激下舒展开来,他的眼睛里也盛满了些精神,大家都是成年人,这话里的言外之意是不需要多说的。说明白了,反而就不好玩了。
安清不是柳下惠,他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在他怀中的人是他从前努力教出来的人,是陶晏可都要让他护着的人。他另外的一个身份,在陶予慕的心中也有很重要的位置,如果她没和汪珏在一起的话,亲一亲好像也没什么。
“汪珏,”陶予慕真的是在询问,她笑着说,“你谈恋爱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更何况,陶予慕也带了好奇,想要探寻他的另一面。
安清没谈过恋爱,他不能回答陶予慕。他只觉得喉咙口燥热十分,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要喷薄而出的怪兽了。
他抬手,将陶予慕紧紧搂在怀中,另一只手挑着陶予慕的下巴,他说:“那你可以试试看,我是什么样子的。”
安清的吻很霸道,像是要将陶予慕揉碎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陶予慕快要呼吸不上来了,要推开安清,但很快,她就被安清按住后脑勺,安清的舌头伸了进去,柔软湿润地将她包裹住。
酒的味道还不错,安清的舌头也是。
陶予慕归还完胸针,做了一晚上关于安清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