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
下半年的比赛很多,苏沐进了wta500阶段的赛事,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大大小小的比赛,行程仍然忙碌。
她适应了专业、高强度、高水平的比赛,也越来越得心应手,赢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一些商家从她身上看到潜力,再加上她身上的名校光环,开始买股她。不过现阶段的田铭很谨慎,把那些要求过分的合作拒绝了,给她接了几个口碑不错的广告。
现在苏沐的开销越来越大,日常训练、差旅费和名将私教课支出也更多了,她必须配合田铭的安排赚一点外快补贴。
在紧张忙碌的行程中,大二第一学期匆匆忙忙的过了。
寒假里,张雅琪和秦臻在父母的安排下,去大公司大律所实习,李芮琳则在学校老师的实验室里继续学习,周婧父母的工作室蒸蒸日上,假期她回去帮忙。
交往了一学期的阮妤瑶和谢知行闹了一点矛盾,赌气去南方自家公司设计部工作,短时间不会回来。
苏沐结束比赛后去西班牙网球名将卡洛斯的网球学校进修,顺便练习西语。
等到2月底,大家都回到a市,苏沐提议聚一下吃饭,她给她们带了西班牙特产小礼物。
大家聚在俄罗斯风情的餐厅里,吃着俄式美食,吐槽着各自的实习日常,还没有正式走出校园,女生们开始见识到了人类物种的多样性,以及各种勾心斗角的争斗。
吃完了抱怨完了,苏沐又提议一起去看电影,她选了最近最火的喜剧片。
离电影院有一点距离,临近3月,a市已经暖和起来,各处有了春意,女生们选择骑车过去。
不过谢知行直接堵上来,拦住苏沐的去路,并飞快下车把坐在她单车后座的阮妤瑶直接抱下来,塞进坦克越野车副驾驶里扬长而去。
张雅琪看得目瞪口呆:“我这是见识到了现实版贵公子和他的小娇妻?”写作素材get!
苏沐还在发愣:“我也是第一次见。”
秦臻仍在张望:“瑶瑶和她男朋友闹什么矛盾了?”
周婧握着自行车把手,脚抵在地面上,意味悠长地叹息:“那是小情侣之间的小情趣,我们不要插手管了。”
苏沐忍不住咳嗽两声:“我们还是去看电影吧。”
谢知行做为a大风云人物,本身有许多爱慕者,虽然有了公开的女朋友,但仍有女生前赴后继。
某次阮妤瑶撞见一个女生跌进谢知行怀里,两人闹了一次。学生会漂亮的外联部部长,和谢知行喝同一瓶水。
有自称是谢知行青梅的女生出现在校园,三人一起吃了一顿饭,其间女生对谢知行很是熟稔亲密,三两句不离小时候如何如何,回忆结束,青梅很绿茶的让阮妤瑶不要介意。
饭后勉为其难互加微信,之后青梅茶言茶语的挑衅挑拨离间,后来还陷害过她一次。
不只是这些,还有其他花花草草。那段时间阮妤瑶可郁闷了,把恋爱以来的所有委屈都倒给她们。
吐槽谢知行没有边界感,不在乎她的感受,说他是中央空调,占有欲太强,人太霸道,大男子主义,受不了他那公子哥儿的坏脾气,扬言再也不吃爱情的苦。
谢知行抱怨阮妤瑶太小心眼、太任性、太自我,不够爱他,有时候太无理取闹,以偏概全一点也不理解他。
于是两个人大吵了一架,闹到了要分手的地步。不过嘛……小情侣之间打是情骂是爱,只要没有伤筋动骨,没有攒够失望,分分合合是常事,大概今天就能和好。
她和陆明熠这样吵过架吗?
好像没有。
她不太敢对陆明熠任性,也不敢朝他发脾气。他要她哄,她就花言巧语哄他,他要了解她的动向,她就一五一十的告知。
陆明熠也是个通情达理不会无理取闹的男朋友,理解她,支持她,也会主动提及他在美国的生活,让她了解他的动向。
他们唯一一次闹得有点不愉快是哪次?
好像是她中午在图书馆里上自习,陆明熠刚起床,给她发早安问候的视频。她以为是以前那样汇报日常的记录,没有防备的点开了,结果是他起床换衣服的大尺度视频。
虽然只露了上半身,但内容实在让人血脉喷张,也可能是室内暖气开得太足,空气太干,她可耻的流鼻血了。慌得连忙关掉视频,匆忙拿纸巾擦血。
慌乱之下带歪了耳机线,把手机扯摔到地上,视频当众播放,不少同学都看到了,她当场直接社死。所有人都以为她在图书馆这么严肃的地方看黄片,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异样。
幸好冬天她衣服穿得厚,戴了帽子和平光眼镜,可以勉强糊弄过去。众目睽睽之下,她飞快捡起手机,收拾书包迅速离开图书馆自习室。
另外找了一间空教室上继续自习,坐下之后疯狂对着陆明熠输出和吐槽,让他以后不许再给她发大尺度视频。
她等来了陆明熠的嘲笑,还说如果想“报复”他,可以以此之道还施彼身。
苏沐气得两天都没理他。
虽然后来陆明熠主动道歉,他们也和好了,但陆明熠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经常孔雀开屏撩拨她,要么露得隐晦,若隐若现的勾人,要么就换正装很正经的勾引她,再或者是继续他清纯男大的形象。
她一个血气方刚的女大学生,哪里受得住!要不是中间隔着太平洋,要不是她的护照签证等证件在田铭那里,要不是机票太贵,要是他在国内,她早就把他给收了。
电影院里,苏沐看着大屏幕上的影像有点百无聊赖,她不太能get到里面的笑点,坐她旁边的张雅琪看到了,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
苏沐不明所以,还是接过来看了,是谢知意的热搜。
谢知意 校园霸凌
内容是一段监控截取,她双手抱臂,身边跟着几个女生,狠扇另一个女生的耳光,并且逼她下跪。
确实有点嚣张。
评论五万多条,她词条的广场被刷屏,都在骂她嚣张,骂她仗势欺人,还有知情人爆料她高中就很嚣张,还说她家背景很大,属于不可说那一类。
一些营销号罗列她出道以来的各种资源,高中参演官方电影,在官方台播的正剧里有正面角色,大一参演红色上星剧里领导人的女儿,拿下大导电影女主,大二成为s+级电视剧女主,让当红男演员当二番。
以前被她拉踩碰瓷过的前辈的粉丝在看热闹。
大家一般不会太反感资源咖,但太嚣张的资源咖就不同了。
想起自己听过的传言,谢知意的确有嚣张的资本,不过这次她嚣张过头。但谢家都捂不住这样黑热搜,并且下场的营销号和“路人”越来越多,显然有人在搞她。
和自己无关,还是看电影吧……
“爷爷,奶奶,大伯父,大伯母,你们真的任我被欺负?你们当真不管我?”谢知意哭丧着脸,在家里对长辈歇斯底里的吼叫。她脸上还有清晰的巴掌印,漂亮的脸蛋被打得红肿。
这当然不是家里长辈的杰作。
被她欺负的女生背后同样有靠山,而且靠山家不比谢家差,不过那个女生性格比较软,平时很低调,造成很好欺负的错觉。
谢知意在学校里扇了女生之后,被女生的男朋友知晓。
为了给女生出气,年轻气盛的少爷直接开车去把逛街的谢知意抓回谢家宅子前,叫来被打的女生,在谢家长辈面前,让女生扇谢知意耳光。女生被打了几巴掌,就扇谢知意几巴掌。
女生有点害怕,大少爷就握着她的手,教她怎么扇。
大少爷是家里的长子,长得好又聪明,是家里培养的继承人,平时为人很狂,讲义气,霸道且护短,很受家里宠爱。他家也护短,自家孩子只能自家关起门来教训,容不得旁人插手。
打完谢知意后,大少爷又把她在学校里的各种恶行说了一遍,让谢家好好管教这个在外恃强凌弱在家小白兔的人,并且扬言一定要谢知意付出代价。
大少爷家里有明星经济公司,他联系营销宣传部门,那边很好的完成他布置的任务,让谢知意在全网口碑崩盘,伤筋动骨再也没有大红大紫的可能。
秦月黎说道:“知意,这次的确是你不对,你怎么能在学校欺负同学?”
谢知意不服:“什么我欺负她,明明是她先惹我!我反抗有错吗!”
那个白莲绿茶女,她早就看不惯了。在学校和她别苗头,抢她风头,在校外抢她资源,她教训一下她怎么了?
谢凌致电学校老师,询问过相关同学,已经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看谢知意的眼神只有失望:“知意,以前是我们太纵容你,可怜你爸爸早逝,妈妈再嫁,对你多有溺爱,才惯出了你这样嚣张的个性。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帮你牵线,让你参加那些本不属于你的影视项目,也会和那些影视公司打招呼,不会再给你撑腰。你自己选了演员这条路,以后靠你自己的本事去闯吧。等你吃够了教训,收心敛性再说。”
谢知意有点慌了,现在谢家最大的靠山就是大伯,大伯如果不管她,她会被那些人欺负死。她连忙换人求助:“奶奶,真的不是我的错,是她欺负我在先……”
眼见老人家开始动摇,谢凌先开口制止:“妈,惯子如杀子,您忍心二弟唯一的骨血最后走上不归路?她现在还小,还能教。”
灰发老人犹豫了一下,放弃给最疼爱的孙女求情。
平时对她有求必应的奶奶,最宠她的奶奶倒戈,谢知意心凉了半截。她把目光挪到秦月黎身上,救命稻草一样上前去抱住她的腰,靠在她肩头撒娇卖惨:
“伯母,我的好伯母,您一定要帮帮我,真的不是我的错。除了爷爷奶奶,家里就属您最疼我了,我没有妈妈,一直把您视作最亲的妈妈。我代替妹妹陪了您这么久,您忍心看您的女儿在学校被欺负死吗?”
秦月黎看向丈夫,解开谢知意环住自己腰的双手,耐心劝解说:
“知意,高三请家长那次我们就该重视了。上次是陆家,这次是赵家,不知道下次又是哪家。你也该明白,你大伯不是什么事都能摆平。从今天开始,收心养性,在学校好好上学,等风头过了,你也改正了,到时候再重新拍戏也不迟。”
谢知意脸垮下来,她不敢对爷爷奶奶和大伯撒气,但对秦月黎她还有几分胆量:
“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疼我爱我!你只把我当景知的替代品。需要我帮你治抑郁症的时候,就虚情假意的对我好,你病好了,就一脚把我推开。如果今天是景知惹了祸,你一定下千方百计帮她善后。只可惜,她没那个运气和福气!她活该!”
秦月黎神情刹那间黯淡下来,眼里盈满泪光,转身走开了。
谢凌按捺不住怒气,一巴掌扇谢知意脸上:“你现在这幅模样,的确是我们管教失败。这学期先别去学校,好好呆在家里。”他说完谢知意,赶忙去追妻子。
扒在门外偷听的阮妤瑶尴尬地看了谢知行一眼,她今天来得不是时候,连忙拉着谢知行跑开。
“那个,我不是故意偷听啊。你放心,我保证忘得一干二净,不会和任何人说。”直到跑出谢家别墅庄园的范围,阮妤瑶才停下来,对谢知行说。
谢知行脸色也不太好看:“瑶瑶,今天对不起,下次我再带你来见我爸妈,我先送你回去。”
阮妤瑶连忙挥手拒绝:“不用啦,你只把我送到大门口就行。阿姨看起来很伤心,你回去好好安慰安慰她吧。
“不过景知是谁?我记得你弟弟叫知恒呀。”
谢知行挣扎了一会儿,才说起自己家的秘密:“景知是我妹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我妈妈在我四岁的时候生下她。那时候,我们一家人都期待她出生。”